包厢门口，我听见丈夫对着别的女人说："等离婚手续办完，我就娶你。
" 那个女人娇滴滴地回答："墨城哥哥，我等你好久了。" 我推开门，
冷静地说："不用等了，明天就去民政局。" 周墨城脸色煞白："江晚，
你听我解释——" "三年婚姻，还需要什么解释？"1我叫江晚，今年二十六岁，
和周墨城结婚三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买了他最爱吃的菜，
准备给他一个惊喜。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我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墨城，
你老婆又不在家，我们——""小心点，她有时候会突然回来。"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血液瞬间凝固。那个声音我认识，是周墨城的下属白雪菲，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比我小四岁，长得很漂亮。我曾经还夸过她，说她年轻有活力。现在想想，真是天大的讽刺。
"江晚那个黄脸婆，整天就知道工作，哪有我懂你。""嘘，别这么说她。""你还护着她？
墨城，你到底爱不爱我？""当然爱你，我这不是在想办法离婚吗？
"我听见白雪菲撒娇的声音："那你要快点，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放心，
最多再等半年，我就有理由提出离婚了。"半年。原来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我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在楼梯间坐下，双手抱住膝盖。三年前，
我和周墨城在朋友的婚礼上认识。他温文尔雅，工作稳定，对我体贴入微。交往一年后，
我们结婚了。婚后生活平淡但幸福，我以为我们会这样走一辈子。直到半年前，
白雪菲进了他们公司。一开始，周墨城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她。"今天来了个新同事，
很有灵气。""小白今天又加班了，真是个努力的孩子。
""小白说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很孤单。"我还傻傻地建议他多照顾新人。现在想想，
他们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吧。手机响了，是周墨城的电话。"老婆，我今晚要加班，
你先吃饭别等我。"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仿佛刚才在家里说要离婚的不是他。"好。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辛苦了，我爱你。"我爱你。
这三个字现在听起来像是对我的嘲讽。挂断电话，我没有哭。奇怪，我以为自己会崩溃，
会歇斯底里，会冲进去和他们撕破脸。但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楼梯间，
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下去。也许是太震惊了，也许是早就有预感了。这半年来，
周墨城回家越来越晚，对我越来越冷淡。以前他会主动拥抱我，亲吻我，
和我分享工作上的事情。现在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客客气气，却疏离得可怕。
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他需要时间调整。原来是有了新人，旧人就变成了累赘。天完全黑了，
我才站起来离开。回到家，周墨城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临时有事，明天见。
我撕掉纸条，走进厨房。满桌子的菜已经凉了，红烧肉、糖醋排骨、蒸蛋羹，都是他爱吃的。
我一口一口地吃完，每一口都像嚼蜡。吃完饭，我开始收拾房间。把他的照片收起来，
把我们的合影装进箱子，把结婚证放在抽屉最深处。做完这些，我给律师朋友发了信息。
"帮我咨询一下离婚程序。"她很快回复："怎么了？和墨城吵架了？""没吵架，
只是需要了解一下。""如果真的要离婚，记得收集证据。现在这个社会，
净身出户的都是女人。"证据。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苦笑一声。证据就在我们家里，
就在周墨城的手机里，就在他们毫不掩饰的亲密中。我打开电脑，
开始查找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既然他们给了我半年时间，那我也给自己半年时间。
我要拿到铁证，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更重要的是，我要重新找回自己。这三年来，
我围着周墨城转，围着这个家转，把自己活成了他的附属品。现在是时候活成我自己了。
2第二天早上，周墨城回来了。他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早饭做好了吗？我赶时间。""在桌上。"我故意观察他的表情，
想看出一丝愧疚或者不自然。但没有，他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吃早饭的时候，
他甚至还关心我："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嗯，有点失眠。
""那今晚早点休息，别老是熬夜看电视。"多么体贴的丈夫啊。如果我不知道真相，
一定会被他的温柔感动。"墨城，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他停下筷子，
看了我一眼："最近工作比较忙，等过段时间就好了。""那个叫白雪菲的新同事，
工作能力怎么样？"我故意提起她，想看他的反应。果然，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可以，
就是太年轻，经验不足，需要多带带。""你们部门就你一个男性，她有问题肯定找你。
辛苦了。""这是应该的。"他很快恢复自然，"我是她的直属上司。"直属上司。
真是个好借口。"对了，今天晚上王姐请客，庆祝她升职，你和我一起去吗？
"王姐是我的同事，也认识周墨城。"今晚有个重要会议，你自己去吧。"又是加班，
又是会议。我点点头："那我自己去了。"他匆匆吃完早饭就走了，
临走前还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个吻让我恶心。昨天他是不是也这样亲过白雪菲？
上午我请了假，去见了私家侦探。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李强，看起来很专业。
"夫妻感情纠纷我们见得多了，像你这种情况，一般一个月就能拿到证据。""多少钱？
""五万，包含所有费用。如果没有实质性证据，全额退款。"五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
但为了离婚时不吃亏，这钱必须花。"需要我配合什么吗？""尽量表现自然，
不要让他们起疑。另外，如果发现他们有什么行程，及时通知我。"李强给了我一个定位器。
"这个放在他车里，我们可以随时跟踪。"从侦探事务所出来，我感觉自己像变了个人。
以前的江晚软弱可欺，现在的江晚要为自己而战。下午我正常上班，表现得和往常一样。
同事小林问我："江姐，你今天气色真好，用什么护肤品了？"我照照镜子，
确实比昨天好看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有了目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没什么，
就是心情好。""难怪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你和墨城哥感情真好。"感情真好。
如果她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想。下午六点，我准时下班，去参加王姐的升职聚餐。
包厢里很热闹，同事们都在祝贺王姐。"江晚，你家墨城呢？怎么没来？""他加班，
抽不开身。""真是个工作狂，你要多体谅体谅。"体谅。我已经体谅了三年，
换来的是什么？酒过三巡，王姐突然说："对了江晚，我昨天在商场看见墨城了。
"我心里一紧："是吗？""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在一起，我还以为是你朋友。
""什么时候？""就昨天下午，他们在珠宝店里，那个小姑娘在试项链。墨城对她可好了，
一直在夸她漂亮。"我握紧酒杯，努力保持镇定。昨天下午，他说在开会。
原来是陪白雪菲买项链。"可能是他同事吧，公司里女同事挺多的。
""那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真水灵。
"王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二十出头，水灵。而我今年二十六岁，
在他们眼里已经是黄脸婆了。"江晚，你没事吧？脸色有点白。""没事，可能是喝多了。
"我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我给李强发了信息。
"昨天下午他们在市中心的珠宝店约会，你查一下监控。"很快收到回复："收到，
我会处理。"回到包厢，我强撑着和大家说笑，但心里已经在滴血。
昨天我在楼梯间听他们计划离婚，原来他们还去买了定情信物。多么浪漫的一对啊。只可惜，
男主角还有个名义上的妻子。3那天晚上回到家，周墨城还没回来。我在客厅等他，
想看看他会怎么解释昨天的行程。十一点，他终于回来了。"怎么还没睡？""等你啊，
怎么这么晚？""开会开到现在，累死了。"他松了松领带，"你先睡吧，我洗个澡。
"开会开到十一点。真是个敬业的好员工啊。我没有拆穿他，只是说："那你早点休息。
"洗澡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字。
"明天......不行......她在家......"他在和白雪菲通话。
我悄悄走到卫生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还不行。
""再忍耐一段时间，很快就好了。""我爱你，宝贝，晚安。"宝贝。
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三年的婚姻里，他最亲密的称呼也就是"老婆"或者"江晚"。
原来他也会说情话，只是对象不是我。我快速回到床上，假装已经睡着了。
周墨城洗完澡出来，在我旁边躺下。黑暗中，我感觉到他在看我。过了一会儿，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碍事了吗？还是在想着白雪菲，
觉得不能和她在一起很痛苦？我闭着眼睛，心如刀割。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在他心里变成了负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我就会叹气？第二天早上，
他又早早出门了。我也请了假，跟着李强去调监控。珠宝店的监控很清楚，
周墨城和白雪菲的每一个动作都拍得清清楚楚。他们挨得很近，白雪菲试项链的时候，
周墨城亲自给她戴上。那个动作很亲密，很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这条项链多少钱？
"我问店员。"十八万，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十八万。我们结婚的时候，
他给我买的项链才五千块。他说那时候钱紧，以后赚了钱再给我买好的。三年过去了，
他确实赚钱了。只是那条项链不是买给我的。"江女士，你还需要其他证据吗？"李强问我。
我摇摇头，这些已经够了。回家的路上，我接到周墨城的电话。"老婆，
今晚我可能又要加班，你自己吃饭。""好。""对了，这个周末公司团建，
我要去外地两天。"团建。又是一个好借口。"去哪里？""还没定，可能是周边的度假村。
"我笑了笑："那你们玩得开心一点。""嗯，我会的。"挂断电话，我给李强发了信息。
"这个周末他们要去度假村，帮我查一下具体位置。"很快收到回复："没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下午，我去银行把我的私房钱全部取出来。三年来，
我每个月都会存一部分钱，现在加起来有十五万。这些钱本来是想买房子用的，
现在看来要另作他用了。我还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了离婚程序。律师说，如果有出轨证据，
我可以要求赔偿。房子、车子、存款，我都有权分割。"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离婚诉讼可能会很漫长。""没关系，我有时间。"时间，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三年的感情说没就没，我还怕什么漫长的诉讼？晚上回到家，我开始整理东西。
把我的重要物品分类收拾，把值钱的东西单独放置。周墨城的东西我一样不动，
该是他的就是他的。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正在收拾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晚晚，最近怎么样？墨城对你好吗？"我顿了顿："挺好的。""那就好，
你们结婚这么多久了，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孩子。幸好我们没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
这场婚姻就更难结束了。"妈，我们还年轻，不着急。""女人的黄金生育期就那几年，
你要抓紧时间。墨城是个好男人，你要珍惜。"好男人。
如果妈妈知道这个好男人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我知道了，妈。""好，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记得要对墨城好一点。"对他好一点。我已经对他够好了，
三年来没有过一句抱怨，没有给他过一次脸色。可是他呢？他把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把我的爱当成负担。挂断电话，我继续收拾东西。明天周墨城就要去"团建"了，
我也该开始我的计划了。4周五晚上，周墨城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你带这么多东西啊？
"我故作关心。"公司安排的活动比较多，需要带几套衣服。
"我帮他检查行李："游泳衣带了吗？""带了。""防晒霜呢？""也带了。
"我在他的行李箱里看见一盒避孕套。崭新的包装，显然是专门为这次"团建"准备的。
"老婆，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我回过神："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就两天而已，很快就回来了。"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在家乖乖的，别乱跑。
"别乱跑。真像是在叮嘱宠物。他走了以后，我立刻给李强打电话。"他们出发了，
你跟上了吗？""跟上了，目标是市郊的温泉度假村。我已经在那里安排了人手。""好，
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这个周末，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家等消息。星期六下午，
李强发来了第一批照片。周墨城和白雪菲手牵手走在度假村的小径上，
看起来像度蜜月的新婚夫妇。白雪菲穿着白色长裙，挽着周墨城的胳膊，笑得很甜。
周墨城也难得露出轻松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爱意。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即使是我们热恋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看过我。原来他是会爱的，只是不爱我而已。
星期六晚上，更多照片传来。他们在餐厅共进晚餐，白雪菲坐在他怀里撒娇。
他们在温泉里拥抱接吻，完全不顾别人的目光。最后一张照片是他们进入客房，
行李箱在门口。一个房间，一张床。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虽然早就知道真相，但亲眼看见还是让我心如刀割。三年的婚姻，在他们面前就是个笑话。
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他们可以这么无耻，
那我也没必要顾及什么夫妻情分了。星期天上午，我去找了律师。"证据很充分，
胜诉的把握很大。"律师看完照片后说，"不过我建议你再等等，收集更多证据。
""为什么？""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他们出轨，但如果你想要更多赔偿，
最好能证明他们早就计划离婚，有预谋转移财产。"转移财产。
我想起周墨城最近频繁的加班，想起他神秘的电话，想起他突然变得小心的态度。
也许他真的在转移财产。"那我应该怎么做？""先查他的银行账户，看看有没有大额转账。
然后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我点点头。回到家，我开始仔细搜查。
在周墨城的书房里，我找到了一些银行对账单。果然，最近三个月他转出了十几万现金，
收款人都是他的朋友。这些朋友我都认识，都是他的铁哥们。他一定是让他们代为保管财产，
准备离婚的时候隐瞒资产。真是算盘打得精啊。怪不得他说再等半年，原来是在做准备。
我把对账单拍照保存，然后原样放回去。星期天晚上，周墨城回来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哼着小曲进门。"团建怎么样？"我装作关心地问。"还不错，就是有点累。"累？
从照片上看，他们玩得很开心啊。"同事们都还好吧？""都挺好的，
就是那个小白有点娇气，爬山的时候走不动了。"小白。他还是这么叫她。"女孩子嘛，
娇气一点很正常。"我笑着说，"你这个上司要多照顾。""当然，她才刚毕业，
很多事情都不懂。"不懂？我看她挺懂的，知道怎么勾引有妇之夫。"对了，她有男朋友吗？
这么漂亮的女孩，追求者一定很多。"周墨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没有，
她说暂时不想谈恋爱。"暂时不想谈恋爱。因为已经谈了一个有妇之夫。"那挺可惜的，
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有人疼。""是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温柔。我的心又是一痛。
他心疼她，却从来不心疼我。洗澡的时候，我听见他又在打电话。
"刚到家......她没怀疑......明天见......"明天见。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个家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丈夫不爱我，把我当成累赘。这个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我，我是个失败的妻子。
也许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明天我就去律师事务所，正式启动离婚程序。三年的婚姻，
该有个了断了。5星期一早上，我比往常醒得更早。周墨城还在睡觉，我悄悄起身，
最后一次为他做早餐。煎蛋、牛奶、吐司，还有他爱喝的咖啡。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做这些事了。以后的早餐，也许会是白雪菲来做。她做得比我好吗？
她知道他喜欢咖啡里放两块糖吗？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周墨城起床的时候，
看见满桌子的早餐，有些意外。"今天怎么这么丰盛？""没什么，心情好。
"我坐在他对面，认真地看着他。想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也想看看他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墨城，我们聊聊吧。"他正在喝咖啡，闻言抬起头："聊什么？""我们的关系。
"他的手顿了一下："关系？我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是吗？"我苦笑，
"我觉得我们越来越疏远了。""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总是过段时间。总是等等等。他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墨城，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让他明显愣了一下。"当然爱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对我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多热情。
"他有些不耐烦，"江晚，你最近是不是想太多了？"老夫老妻。我们才结婚三年，
在他眼里就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而他和白雪菲在一起的时候，多么年轻有活力啊。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点点头，"那你去上班吧。"他匆匆吃完早餐就走了，
连再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我收拾完餐具，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去律师事务所。"江女士，
你决定了？"律师问我。"决定了。""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准备起诉书。按照你提供的证据，
他的过错很明确，你可以要求赔偿。""房子我不要，车子也不要，
我只要他给我精神损失费。""你确定？那可是价值两百万的房产。""确定。
"我不想要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那些东西会提醒我，我曾经多么愚蠢。"好，
那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来处理。预计一周后就可以递交起诉书。"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我感觉浑身轻松。终于要结束了。我拿出手机，给公司请了三天假。这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