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观测宇宙之外

**第一章 墨痕与粉雪**

省物理竞赛的暖气片发出嘶哑的呻吟，林深把冻僵的手指蜷进袖口。倒数第三排座位残留着前考生留下的修正液涂鸦，他盯着那行"重点班都是狗"，忽然听见天鹅绒摩擦大理石的声响。

薄祜塔的驼绒大衣扫过讲台时，监考老师正在拆封试卷的手抖了一下。少年颈间的银灰围巾流淌着月光，袖扣是两枚正在坍缩的克莱因瓶。林深嗅到雪松混着没药的气息——那是他后来才知道的，爱马仕大地香水尾调。

"同学，能让让吗？"薄祜塔停在过道，睫毛在眼下投出精密齿轮般的阴影。林深起身时，对方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勾住了他起球的校服。墨色在洗得发白的衣料上晕开，像一滴坠入贫瘠土壤的夜露。

薄祜塔从西装内袋抽出钢笔，林深看见他手套上的暗纹——是斐波那契螺旋。"万宝龙145，写0.5mm的笔迹最适合解偏微分方程。"少年将钢笔推过桌面，金属笔帽上的六芒星泛着冷光，"作为补偿。"

"不需要。"林深从裤兜摸出半截粉笔，断裂处还沾着菜市场的鱼鳞，"借过。"

考场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前排女生颤抖着举起准考证："老师！我的座位号印错了！"她浅粉的羽绒服后背洇开深色水痕，脚下积着一滩正在扩散的咖啡渍。

薄祜塔解开大衣扣子时，林深看见他西装内衬绣着星图。"坐我的位置。"少年将准考证放在咖啡渍边缘，仿佛那是拍卖行的古董桌布，"反正这些题目，"他扫过墙上的竞赛荣誉榜，林深的名字在榜首焊了三年，"二十分钟足够了。"

林深擦肩而过时，嗅到他领口残留的苦橙香。那气息让他想起昨天帮母亲搬的橙子箱，腐烂果实渗出琥珀色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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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题：设计一种镜面装置，使观察者永远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林深的粉笔在水泥地上碎裂，他蹲下身时露出后颈的冻疮。这个姿势让他想起今晨在豆腐坊推石磨，母亲把滚烫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