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
路远蹲在古籍修复室的老榆木地板上，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灼痛。
他伸手去挠，却摸到个硬币大小的凸起，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
嘶——
不会是瘤子吧……
路远倒抽冷气的声音惊动了窗边的女孩。
穿着月白色汉服的少女转过头来，鸦羽般的睫毛下，琥珀色瞳孔泛着奇异流光。
她怀里抱着本《淮南子》，丝绸腰封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发间白玉簪坠着的流苏正在轻微震颤。
“同学，你额间有煞气。”
少女的声音像是雪落在青瓷碗底，“建议你去三楼D区17架找《尉缭子》残卷，现在就去。”
路远盯着她裙摆上绣的八卦纹样，突然笑出声：“学妹，搭讪也要讲基本法。
你说的是两个月前刚入库的那批战国竹简？那上面连墨迹都看不清......”
话音未落，整座图书馆突然剧烈摇晃。
顶灯在钢索上荡秋千似的摇摆，书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路远眉头紧皱，来不及思考猛地扑向少女，抱着她滚进钢制办公桌下。
轰隆！
承重柱崩裂的巨响中，路远感觉后颈的灼痛骤然炸开。
“啊！”
他忍不住惊叫出声，意识瞬间清醒。
下一秒
某种古老的语言在脑海中轰鸣，眼前闪过金戈铁马的幻象：
青铜战车碾过尸山血海，玄色大纛上"兵"字染血，戴着饕餮面具的将军挥剑斩落九颗星辰......
“别发呆！”
少女冰凉的手指按在他太阳穴上，“有人在用《阴符经》催动地脉，这是纵横家的地龙翻身术！”
纵横家？
路远疑惑地转过头，这才发现不对劲。
怀中的女孩居然在发光。
准确地说，是她发簪上那块白玉正在吞吐青芒，在半空勾勒出先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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