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助理小张的第六次失误，让解剖台的金属托盘发出刺耳的震颤。
当沾着脑脊液的柳叶刀第三次滑落时，苏明哲终于从显微镜前抬头——这个素来沉稳的年轻人，此刻正盯着死者林然的心脏，瞳孔剧烈收缩如遇天敌的猫。
"它…在呼吸。
"小张的橡胶手套捏碎了玻璃器皿，暗红色碎屑簌簌落在白大褂前襟。
无影灯下，那颗被刺穿的心脏表面，蛛网状的黑色晶体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起伏。
晶体缝隙间渗出粘稠的幽蓝液体，顺着解剖台沟槽滴落，在地面蚀出焦糊的檀香味。
苏明哲的指尖在触碰到晶体的刹那，耳边炸开雷鸣般的泛音。
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咬神经——那时他蜷缩在故宫地库，看着师父的右手被一具唐代雷氏琴的龙龈吞噬。
此刻指腹传来的刺痛，竟与当年师父断腕处的血痂触感如出一辙。
"苏医生！
"周小曼的呼唤裹着薄荷香袭来。
实习警员苍白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林莉的睡裙下摆正诡异地逆着重力翻卷，露出脚踝处青灰色的尸斑纹路。
"您看这个。
"画面定格在03:20:17，刀锋刺入林然胸腔的瞬间。
苏明哲的金丝眼镜蒙上薄雾，镜片倒映的却不是血腥场面，而是幼年记忆里那具悬浮在月光中的雷氏琴——七根琴弦淌着暗红血珠，正在林莉染血的指尖下震颤共鸣。
解剖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周小曼颈后的碎发无风自动，露出锁骨处暗红的"龙龈"印记。
那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细如蚕丝的血线顺着颈动脉爬向耳后，在她左耳垂凝成米粒大小的血玉珠。
"这是第十一个。
"她咬着下唇递上验尸报告，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1983年的故宫修复室，五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围着一具焦尾琴，每个人的左手都缺失了小指——而最右侧的年轻学徒，赫然长着苏明哲的脸。
苏明哲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分明记得自己1995年才出生，但照片中人的眼尾痣与右手虎口的烫伤疤痕，都与他的身体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他的生辰八字，落款日期竟是宣统二年。
"声纹图谱显示..."周小曼的声音忽远忽近，"凶案发生时存在54.3Hz的次声波..."她的指甲突然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频谱图上，竟顺着波纹轨迹游走出《幽兰》古琴谱的减字符号。
解剖台轰然震动。
林然胸腔的黑色晶体迸射寒光，在墙面投射出巨大的琴徽光影。
苏明哲的腕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表盘玻璃浮现细密的冰裂纹——那是他二十岁在雷氏琴旁昏迷时，表盘摔出的裂痕形状。
"退后！
"他拽着周小曼撞翻器械车。
半空悬浮的血珠突然凝成琴弦，将小张的右耳齐根削落。
年轻人捂着喷血的伤口惨叫，跌坐处的地砖竟渗出桐油气味——那是古琴木胎刷漆前的味道。
周小曼的警用对讲机炸响刺啦杂音。
物证科老李沙哑的嘶吼混着琴弦崩断声传来："琴轸…在吃监控录像！
青色玉轸…天宝九年的篆文…"接着是血肉撕裂的闷响，和某种湿黏物体在地面拖行的窸窣声。
电梯下行时，苏明哲注意到周小曼在金属轿厢上的倒影。
她的左眼瞳孔变成琥珀色，眼底浮动着民国样式的雕花窗棂。
当负二层按钮自动亮起时，他腰间悬挂的故宫出入牌突然发烫——那是师父断腕前夜塞给他的护身符，此刻牌面烫出的焦痕正拼出"幽界"二字。
物证室门前，老李的尸体以《胡笳十八拍》的抚琴指法僵首。
他的眼球被琴弦吊在天花板，瞳孔映出个穿月白长衫的背影——那人左手按着苏明哲三天前在凶宅捡到的焦尾琴拓片，右手正从监控屏幕里拽出林莉的半透明魂魄。
"七徽…是警告…"周小曼跪地轻触老李脖颈的紫色勒痕，那些淤痕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上她手腕，"下个血月…七徽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锁骨处的龙龈纹爆出青光，在虚空勾出半张雷氏琴的冰裂纹木胎。
苏明哲的指尖触碰到染血琴轸的刹那，耳边炸响师父临终的嘶吼："明哲！
别碰那根羽弦！
"掌心传来灼烧剧痛，故宫出入牌熔成铜水滴落，在他手背烙出《碣石调·幽兰》的第一段减字谱。
窗外暴雨中，血色月轮正从CBD大厦群后升起。
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朱砂色，苏明哲看见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无数个穿长衫的书生正在弹奏心脏制成的古琴。
他们的脸在月光下融化重组，渐渐拼出林莉死前扭曲的笑容。
当沾着脑脊液的柳叶刀第三次滑落时，苏明哲终于从显微镜前抬头——这个素来沉稳的年轻人，此刻正盯着死者林然的心脏，瞳孔剧烈收缩如遇天敌的猫。
"它…在呼吸。
"小张的橡胶手套捏碎了玻璃器皿，暗红色碎屑簌簌落在白大褂前襟。
无影灯下，那颗被刺穿的心脏表面，蛛网状的黑色晶体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起伏。
晶体缝隙间渗出粘稠的幽蓝液体，顺着解剖台沟槽滴落，在地面蚀出焦糊的檀香味。
苏明哲的指尖在触碰到晶体的刹那，耳边炸开雷鸣般的泛音。
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咬神经——那时他蜷缩在故宫地库，看着师父的右手被一具唐代雷氏琴的龙龈吞噬。
此刻指腹传来的刺痛，竟与当年师父断腕处的血痂触感如出一辙。
"苏医生！
"周小曼的呼唤裹着薄荷香袭来。
实习警员苍白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林莉的睡裙下摆正诡异地逆着重力翻卷，露出脚踝处青灰色的尸斑纹路。
"您看这个。
"画面定格在03:20:17，刀锋刺入林然胸腔的瞬间。
苏明哲的金丝眼镜蒙上薄雾，镜片倒映的却不是血腥场面，而是幼年记忆里那具悬浮在月光中的雷氏琴——七根琴弦淌着暗红血珠，正在林莉染血的指尖下震颤共鸣。
解剖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周小曼颈后的碎发无风自动，露出锁骨处暗红的"龙龈"印记。
那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细如蚕丝的血线顺着颈动脉爬向耳后，在她左耳垂凝成米粒大小的血玉珠。
"这是第十一个。
"她咬着下唇递上验尸报告，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1983年的故宫修复室，五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围着一具焦尾琴，每个人的左手都缺失了小指——而最右侧的年轻学徒，赫然长着苏明哲的脸。
苏明哲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分明记得自己1995年才出生，但照片中人的眼尾痣与右手虎口的烫伤疤痕，都与他的身体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他的生辰八字，落款日期竟是宣统二年。
"声纹图谱显示..."周小曼的声音忽远忽近，"凶案发生时存在54.3Hz的次声波..."她的指甲突然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频谱图上，竟顺着波纹轨迹游走出《幽兰》古琴谱的减字符号。
解剖台轰然震动。
林然胸腔的黑色晶体迸射寒光，在墙面投射出巨大的琴徽光影。
苏明哲的腕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表盘玻璃浮现细密的冰裂纹——那是他二十岁在雷氏琴旁昏迷时，表盘摔出的裂痕形状。
"退后！
"他拽着周小曼撞翻器械车。
半空悬浮的血珠突然凝成琴弦，将小张的右耳齐根削落。
年轻人捂着喷血的伤口惨叫，跌坐处的地砖竟渗出桐油气味——那是古琴木胎刷漆前的味道。
周小曼的警用对讲机炸响刺啦杂音。
物证科老李沙哑的嘶吼混着琴弦崩断声传来："琴轸…在吃监控录像！
青色玉轸…天宝九年的篆文…"接着是血肉撕裂的闷响，和某种湿黏物体在地面拖行的窸窣声。
电梯下行时，苏明哲注意到周小曼在金属轿厢上的倒影。
她的左眼瞳孔变成琥珀色，眼底浮动着民国样式的雕花窗棂。
当负二层按钮自动亮起时，他腰间悬挂的故宫出入牌突然发烫——那是师父断腕前夜塞给他的护身符，此刻牌面烫出的焦痕正拼出"幽界"二字。
物证室门前，老李的尸体以《胡笳十八拍》的抚琴指法僵首。
他的眼球被琴弦吊在天花板，瞳孔映出个穿月白长衫的背影——那人左手按着苏明哲三天前在凶宅捡到的焦尾琴拓片，右手正从监控屏幕里拽出林莉的半透明魂魄。
"七徽…是警告…"周小曼跪地轻触老李脖颈的紫色勒痕，那些淤痕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上她手腕，"下个血月…七徽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锁骨处的龙龈纹爆出青光，在虚空勾出半张雷氏琴的冰裂纹木胎。
苏明哲的指尖触碰到染血琴轸的刹那，耳边炸响师父临终的嘶吼："明哲！
别碰那根羽弦！
"掌心传来灼烧剧痛，故宫出入牌熔成铜水滴落，在他手背烙出《碣石调·幽兰》的第一段减字谱。
窗外暴雨中，血色月轮正从CBD大厦群后升起。
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朱砂色，苏明哲看见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无数个穿长衫的书生正在弹奏心脏制成的古琴。
他们的脸在月光下融化重组，渐渐拼出林莉死前扭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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