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深山的第五年,我心口那枚自幼与双生姐姐一同种下的“连心毒”突然传来剧痛。
紧接着,一群男人将姐姐压在身下,并在她胸口写下淫词秽语的画面涌入脑海。
“顾大人说了,你这神医妙手专治‘男人根’上的病,还不赶紧显显手,
陪咱们兄弟消消火气。”画面晃动,最后定格在姐姐涣散的瞳孔,
和她身上的字迹:任君采撷。手中的血玉毒蛛感应到我的杀意,毒丝瞬间喷吐而出。十年前,
姐姐执医我执毒,斗得热闹非凡。直到她下山游历,一头栽进了情网。
我一眼看穿那男人眼底的贪婪,对他下了最折磨人的毒,姐姐却耗了半身精血为他解毒。
“沅芷,你永远不会懂什么是爱。”男人带走姐姐的那天,曾跪在雪地里发誓。
“我若让湘兰受半分委屈,就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身后的毒物们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现在,我要去找他兑现承诺了!1.破旧柴房内,男人们正撕扯着姐姐的衣服。
“听说苏神医把脉的功夫天下无双,今天可得给兄弟们好好瞧瞧……”“对了,
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不知道姐妹俩一起伺候,该是什么神仙滋味。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猥琐的哄笑。我生性残忍,以人试毒为乐。当年姐姐下山后,
师父怕我失控造杀才将我囚于深山。此刻,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将我理智的弦彻底斩断了。
我猛地踹开门。“几条烂命,喂我的毒虫都不够格。”不等他们看清,
我已经把数只血蜈蚣弹入他们嘴里。男人们得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惊恐的惨叫。
解决完一切后,我快步走到姐姐身边,脱下外袍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她看见我后,
眼底瞬间凝出泪花。“沅芷,
我错了……”“这个给你……”姐姐颤抖着从颈间扯下装满救人丹药的香囊。
我慌忙在香囊中翻找能救她的药,却被她按住。“没用的,
我已是死脉……这些丹药留给你吧,关键时能救命。”她用力喘了口气,眼神开始涣散。
“香囊夹层里有一只我温养了百日的噬心蚁,就当做我给你的赔礼吧,当年是姐姐识人不清,
害的我们姐妹离心……”我痛苦的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姐姐,我只愿你活着跟我回家。
”没等我话说完,怀中的身体就彻底失去了温度。初学艺时,
姐姐总说:“我的医术是为了救你造下的杀孽。
”而我每次都会回嘴:“我的毒术是为了护你这样的傻子。”可现在,
这个唯一能解我毒的人不在了。“姐姐,伤害过你的人,很快就会去地府向你赎罪的。
”2.“苏湘兰,你给我滚出来!”刚把姐姐的尸体葬好,前院就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呼喝。
我攥紧香囊,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见到我出来,顾怀琛眼底先是飞快地闪过一丝庆幸,
随即化作了厌恶。“苏湘兰,我就知道你这条贱命没那么容易死,上次取的心头血用完了,
你赶紧再取一些给芙芙入药。”我的目光落在他怀里那个女人身上。她模样艳丽,
身上却刻意穿着一身与姐姐风格相似的白衣。陆月芙轻轻拉住顾怀琛的衣袖,
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湘兰姐姐,我肚子里怀着怀琛哥哥的骨肉,求你救救他的血脉吧。
”“你进府后我可以做小,就当是弥补你那个没足月,
就被强行取出来给我做药引的孩子……”她伸手想拉我去摸她的肚子。“姐姐,
你之前不是说,这大概率是个男胎吗?不知道他和你失去的那个孩子,
长得会不会像……”“啪——!”我狠狠一巴掌扇在她那张矫揉造作的脸上。“芙芙!
”顾怀琛一把将我推开,护在陆月芙身前。“苏湘兰,你区区一个江湖医女,
本王念在你当初救命之恩,才允你留在府中,如今你竟敢殴打当朝郡主?”他顿了顿,
像是施舍般说道:“回府后,你要向芙芙好好道歉,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我看着他锦衣玉袍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时,他身中数刀,命悬一线,
是姐姐把他从雪地里背回来,并用嘴吸出他伤口的毒脓。他醒来后,
说的第一句话是:“兰儿,若我回京,定不负你,否则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我的傻姐姐,
就为了这么个眼盲心瞎的狗男人,赔上了自己的一生。3.“你当年倒在雪地里等死时,
怎么不嫌弃我是个江湖医女?”顾怀琛脸色骤变。“苏湘兰,你别给脸不要脸!
”陆月芙立刻柔声附和。“姐姐,你虽出身乡野,现如今也该懂点事了,
要不然外人该说怀琛哥哥治家无方了。”顾怀琛眼神一厉。“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粗壮的婆子一把将我按倒在地,带着掌风的巴掌让我眼前阵阵发黑。陆月芙柔柔开口。
“湘兰姐姐性子顽劣,今日若不好生教导,日后回府怕是更不敬你我,不如就让她先奉杯茶,
学学怎么低头吧。”嬷嬷把滚烫的茶水塞进我手里。我压住了蠢蠢欲动的毒物们,现在,
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弯腰奉茶时,嬷嬷故意撞向我的手肘。我的手瞬间被烫的红肿起来。
我咬紧牙关,悄悄把指尖的黄泉碧落毒洒进茶水里。七日内,
中毒者会从内而外腐烂流脓而死,唯一可以解毒的人,是我已经死去的姐姐。
我将茶举过头顶。“请喝茶。”顾怀琛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后,重重摔在地上。
“连杯茶都奉不好,果真是粗鄙不堪,看来得送你去教坊司好生学学规矩!
”陆月芙立即扑进他怀里泫然欲泣。“怀琛哥哥是不是不喜欢芙芙了?
不然为何要送姐姐去教坊司学琴棋书画,谁家的贱妾需要这般费心教导?
”顾怀琛忙搂住她轻哄。“是我考虑不周了。”他转头对我冷声道:“既然如此,
直接送去青楼便是,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人,别再端着你那医女的架子!
”陆月芙眼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毒,显然是要将我放在她眼皮底下慢慢磋磨。
不过这正合我意。姐姐,你且看着,七天后我要他们哀嚎着在你灵前谢罪。
4.陆月芙撅着嘴,摇晃着顾怀琛的胳膊。“怀琛哥哥,她刚才打我的那一巴掌,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这脸可到现在还疼呢!”接着她伸手指向姐姐给我的香囊。“我听说,
苏神医这个香囊里装了不少灵丹妙药!不如就把它给我,当做压惊礼物了。”我指节泛白,
这香囊是姐姐留给我唯一的念想!顾怀琛见我一动不动,脸色沉了下来,
语气充满了不耐烦与威胁。“苏湘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破香囊而已,芙芙喜欢,
是给你脸面。”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阴冷。“你别忘了,
你那个双生妹妹可还在山上躲着呢,纵使她是什么劳什子毒王,但我麾下精兵数千,
届时铁甲围山,任凭她毒术通天,乱箭之下也必定尸骨无存。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的攥住。原来这些年,顾怀琛就是用我的性命,
来威胁囚禁姐姐。我的傻姐姐啊,你为何从不告诉我?
纵使顾怀琛麾下兵士侥幸走过我在山口设下的毒瘴,但在我那漫山遍野的毒虫大军面前,
他们也只会化作一堆枯骨。顾怀琛冷哼一声,随手解下自己腰间的香囊丢到我面前。
“一个旧香囊而已,也值得你这副样子?本王把这个御赐的赔给你,你算是赚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香囊,一个完美的计划瞬间成型。我面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挣扎与动摇,
仿佛真的被威胁到了。“郡主请笑纳。”我小心翼翼把香囊牢牢地系在了陆月芙的腰间。
姐姐,你温养百日的噬心蚁会替我们好好报答她的。做完这一切,
顾怀琛二人满意的转身向外走去。我跟随其后。
陆月芙在顾怀琛的搀扶下坐进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随即故作惊讶地说:“怀琛哥哥,
这轿子只够坐我们两人呢,这可如何是好?”顾怀琛想都没想,冷漠地瞥了我一眼。
“既然如此,你就跟在马车后面走吧。”陆月芙立刻补充。“万一姐姐半路跑了怎么办?
还是稳妥些好。”她示意旁边的侍卫。“拿绳子来,绑住她的手腕,把另一端拴在马鞍上!
”侍卫死死捆住我的手腕,将另一端牢牢系在了马鞍上。呵,真是搞笑。我的指尖轻弹,
一只细如发丝的“控神蛛”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马浓密的鬃毛里。不出我所料。陆月芙坐稳后,
偷偷抽出藏在袖中的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她定是想着让马吃痛狂奔,好将我拖行致死。
然而,预想中的马儿惊厥狂奔并未发生。马儿只是不安地踏了踏蹄子,
反而震得车内的陆月芙和顾怀琛险些撞在一起。陆月芙气得探出头。“这畜生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蠢货,我的“控神蛛”早已控制了马的神经,
它现在只会听话地慢慢走。姐姐,你看,他们连怎么死,都为自己选好了。5.到了青楼,
顾怀琛二人将我安排在茅厕身边的房屋后,转身离开。刚打开房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他们留下的嬷嬷咧开嘴,得意地笑了起来。“熟悉吧?
你之前来的时候一直蒙着眼睛,这回好好看看。”她慢悠悠地走到墙边,
拿起一把带着倒钩的银针。“这针可比你行医的针粗多了,专扎指甲缝,记得你上次来,
指甲全没了。”她又指向一个带着凹槽的木枷。“这个是你最喜欢的仙人枷,
锁住脖子和手腕后不出两个时辰这腰就跟断了似的,
上次你在这里面可是站了整整一天一夜呢。”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小钩子上。“这个嘛,
是用来勾穿锁骨的,郡主说了,得让你长长记性,知道什么是尊卑。”指甲缝,站不直,
锁骨折磨……我那个被药草割个小口子都会蹙眉的姐姐,
生前竟然一遍遍地承受着这些非人折磨。姐姐,你一直说愿用一身医术救得天下人,
可这些人早就成了披着人皮的禽兽!“行了,这些东西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体验,
现在乖乖的让我把心头血取了,好回去向郡主复命。”在她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侧身避开。
“之前这些刑具,都是你亲手用在我身上的?”嬷嬷一愣,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
“是又怎么样?郡主金枝玉叶,难道还脏了她的手不成?都是我……”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我腰间的毒虫瞬间飞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她那只刚刚还指指点点的右手齐腕断裂,
鲜血喷涌而出。嬷嬷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指着我。“你……你是谁!
”我把玩着手上的毒虫,一步步逼近。“我叫苏沅芷。”她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苏沅芷……你是她那个毒王妹妹!求您放了我,我错了!
”“放了你可以,但你得先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看见了什么。”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断断续续地交代。“当年郡主心悸,请苏神医看诊,
一来二去就就看上了跟在苏神医身边的顾少爷。”“后来郡主想做正妻,
就故意在汤药里下了相克的东西,却说是苏神医医术不精,顾少爷起初还不信,次数多了,
也就……”“去年冬天,郡主说苏神医偷了御赐的首饰,
顾少爷就让人在雪地里扒了苏神医衣裳,整整搜了两个时辰。”“还有一次,
苏神医给郡主煎药时,郡主故意打翻药碗,顾少爷就命人将苏神医的指甲都拔了。
”指甲深陷我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嬷嬷说完,磕头如捣蒜。“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
姑奶奶,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
将里面猩红色的粉末一点点按在她血流不止的断腕伤口上。粉末触血,发出“滋滋”的轻响,
伤口血流速度骤然加快。她疼得满地打滚,嘶声哀求。“啊!你这个贱人,你说过放了我的!
”我看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缓缓站起身。“我这样的人,出尔反尔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我只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在她凄厉的哀嚎声中,
我望向顾府那片璀璨的灯火。顾怀琛,陆月芙,你们的毒也快发作了吧!
6.我刚踏出刑房没几步,迎面就撞见了行色匆匆的顾怀琛。
他见到我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死死攥住我的手腕。“苏湘兰,
你那个香囊里的药不都是救人的灵丹吗?为什么芙芙刚才服下一颗之后,心机反而加剧了,
现在痛得在床上打滚!”我心中冷笑,姐姐温养的噬心蚁到底还是太过温和,若换了我来,
此刻那陆月芙早已七窍流血,气绝身亡了。而面上却适时地流露出几分被他攥痛的柔弱,
放缓了声音。“怀琛,你走慢些,当年你身中寒毒,腿上落了病根,
不宜疾行……”我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和顺从取悦了他,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些,
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湘兰,你若早这般乖巧懂事,我们何至于此?
听话,这次医好芙芙这次的心悸,以后便不用你再取心头血了。”我心中讥讽,
面上却乖巧地点头。任由他拉着我快步走向陆月芙的院落,暗中却在计算着毒发的时间。
刚踏进那布置得奢华无比的房间就看见陆月芙瘫软在床头,发髻散落,珠钗歪斜,
脸上泪痕交错。她捂着心口急促地喘息着,一副我见犹怜的痛苦模样。一见到顾怀琛,
她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泪水涌得更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怀琛哥哥,御医方才说,
我体内因为某种极为阴损的毒虫才会引发剧烈的心悸,他只能用药勉强压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