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门白天我闯入了父亲和小三的房间小说

九重门：当我发现父亲和小三滚床单续我叫沈九歌，在这个家里，

数字“九”带着某种宿命的重量。我父亲是沈家的老九，他上头有八个姐姐。

他是五代单传的独苗，从降生那一刻起，肩膀就扛上了沈家传承了近百年的香火。而我，

也是老九。我上头，同样有八个姐姐。唯一的区别是，

父亲是那个众星捧月、终结了家族“绝户”风险的男丁。而我，

是那个彻底砸了沈家传承金招牌的“罪魁祸首”。我的出生，

伴随着母亲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产房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我来了，母亲却差点走了，

为了保住性命，医生切除了她伤痕累累的子宫。那一年，父亲四十二岁，母亲三十九岁。

当护士抱着襁褓中的我，走出产房，对守在外面的爷爷、奶奶和父亲说出“是个千金，

母女平安，但产妇子宫摘除，以后不能再生育了”这句话时，据说奶奶当场晕了过去，

而父亲，那个一向挺拔的男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踉跄着后退，

重重地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半晌没有动静。“绝户了。”这三个字，

像一口巨大的被撞的、生锈的丧钟，在我出生那天，被无声地敲响，声音不大，

却足以穿透我家那栋气派的三层大别墅，余音缠绕了接下来的所有岁月。别墅很大，

房间很多，但空气全部是滞重的，

且带着父亲烟灰缸里永远燃着的烟蒂和深夜独酌时烈酒的辛辣味。他知道，

不光他这辈子“完蛋了”，我们整个沈家都“完蛋了”。

父亲此时此刻似乎有一种死谢罪的感觉，他已然扣上了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帽子。父亲不甘心，

写在每一道过早深刻的皱纹里。沈家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但在我们这座北方小城，

也算有头有脸。一个面粉厂，一个罐头厂，是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基业，

到了父亲手里经营得有声有色，是实打实的“家大业大”。尤其是想起，

那个机器终日轰鸣的大型面粉厂，那个飘着水果甜香的小型罐头厂，

待我们九个女儿长大嫁人，谁来继承？难道真要拱手让人，让沈家几代人的心血改了外姓？

难道这辈子真的没有儿子继承了？父亲看着我们姐妹九个，

尤其是看着我这个“断送了他最后希望”的小女儿，眼神里的复杂，足够我咀嚼一辈子。

但他没有抛弃母亲。或许是因为传统观念里那点对“糟糠之妻”的道义，或许，

是真的看在母亲为他生了九个孩子、几乎赔上性命的份上。他们依旧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只是话少了，母亲的笑容也少了，像一枚被抽干了水分的叶子，迅速枯萎下去。

她把自己活成了这个家一个模糊的背景板，终日操劳，眼神空洞，沉默寡言。而父亲，

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工厂，回家越来越晚，酒越喝越多。我在一种极其微妙的环境中长大。

八个姐姐的名字，依次是招娣、盼娣、念娣、来娣、引娣、望娣、梦娣、思娣。轮到我，

父亲大概已经心力交瘁，或者是对“弟”这个字彻底绝望，

随手从一本旧书上翻到“九歌”两个字，给了我。姐姐们对我，感情那是相当复杂。

她们是父母求子路上一次次失败的产物，是“娣”，是铺垫。而我的到来，

非但没有完成最后的“使命”，反而彻底关上了那扇门。她们怜爱我，

因为我是最小的妹妹；又或许隐隐地怨我，因为我这个“意外”，

让这个家始终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阴云之下。童年的记忆里，工厂是另一个家。

面粉厂里永远飘着麦子被碾碎后温暖的粉尘，巨大的机器轰鸣着，像是某种活物的心跳。

罐头厂则是另一种气味，水果的甜香混合着糖水和铁皮的味道，流水线上的女工们手脚麻利，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喜欢溜去工厂，那里比家里“热闹”。

家里的热闹是姐姐们的叽叽喳喳，而工厂的热闹，是生机勃勃的，是创造价值的，

带着汗水和新麦的踏实感。有时候碰到父亲，他会指着机器对懵懂的我讲解，

那是他极少流露的温情时刻。但那样的时刻总是短暂，一旦有工人过来请示，

或者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别人家跟在父亲身后、一脸崇拜的小男孩时，

他眼底的光就会迅速黯淡下去，然后默默地把我放下来。日子在这片愁云惨雾中度过，

忽然有一天爷爷倒下了。心肌梗死，医生说走得很快。但我们都明白，

爷爷是被“绝户”这把慢火活活熬干了心血的。奶奶后来哭着说，爷爷闭眼前一晚，

还拉着她的手念叨：“没个孙子，我死了也闭不上眼啊！”结果，一语成谶，他隔天就去了，

他的眼睛瞪的很大，据说奶奶费了好大劲才帮他合上。知父莫如子。父亲是懂爷爷的心思的。

他仿佛看到爷爷那浑浊的双眼老泪纵横：“儿啊，

爹闭不上眼啊……沈家……沈家不能就这么断了啊……”出殡那天，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

大姐捧着遗像走在最前面，我作为最小的女儿，跟在队伍末尾。白色的孝服连成一片，

放眼望去，却都是女孩。父亲作为唯一的儿子，摔盆打幡，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里，

有丧父之痛，但似乎更有一种无法向人言说的绝望和……一种诡异的、下定某种决心的疯狂。

我那时年纪小，却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异样。他哭得浑身颤抖，

但偶尔抬起头看向爷爷遗照的眼神，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亮光。爷爷去世后，

家里的气氛更加压抑。父亲抽烟更凶，喝酒更频，

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房对着那幅泛黄的沈家族谱发呆到深夜。族谱上，

五代单传的男丁名字下面，我们姐妹九个的名字密密麻麻，却像是一曲绝唱，

下面再无续写的空白。那是个夏日的午后，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叫着，阳光白花花地炙烤着大地。学校下午有体育课，要考跳绳，

我走到半路才发现忘带了。看看时间还够，我急匆匆地跑回家取。

别墅的大门罕见地从里面插上了锁。我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父亲母亲通常都在厂里，

奶奶有睡午觉的习惯，一般只是虚掩着门。但我没多想，我从小调皮，

知道大门的一个小机关，从外面也能拨开。那是一种老式大门，

门闩处有个不易察觉的小缝隙，用硬卡片或者巧劲一拨就能打开。小时候，

我经常这样偷跑出去玩。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蝉鸣鼓瑟。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

生怕吵醒奶奶。我的目标明确——直奔二楼的卧室拿跳绳。木质的楼梯有些年头了，

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经过父母卧室门口时，

我猛地停住了脚步。房间里，有声音。一种……不大正常的声音。

像是压抑的、女人的哼哼唧唧，还夹杂着床板轻微的、有规律的吱呀声。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谁在里面？妈妈在厂里，奶奶在一楼……那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会在爸妈的床上？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九岁孩子的懵懂和直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巨大的恐惧。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像是被鬼推着，轻轻地把耳朵贴在了冰凉的红木门板上。声音更清晰了。确实是女人的声音，

还有一种粗重的、属于父亲的喘息声。“……万山……轻点……”女人模糊地娇嗔。

“怕什么……都出去了……”是父亲含混不清的声音。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我猛地直起身，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用力推开了那扇并没有锁死的房门！“爸爸！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午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柱，灰尘在光柱里疯狂舞动。大床上，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父亲惊慌失措地抬起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和恐慌。

而他身下的那个女人，也猛地转过头来——是赵玉花！住在村东头，

丈夫常年在外打工的那个赵玉花！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眼神里先是惊愕，

随即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一种令人心寒的镇定取代。“啊——！”我发出一声尖叫，

转身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楼下跑！“九歌！九歌！你站住！

”赵玉花在后面尖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头也不回，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边跑边语无伦次地哭喊：“我不是你哥！你这个坏女人！你竟然上我妈妈的床！

”我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眼看就要冲到门口。说时迟那时快，

我甚至没听到身后有任何脚步声，只觉得后衣领被一只巨大有力的手猛地薅住！

那股力量如此之大，勒得我瞬间双脚离地，喉咙被死死卡住，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眼前阵阵发黑。是父亲！他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只匆匆套了条裤子，

赤裸的上身还带着汗珠，脸色铁青，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凶狠和恐惧。“闭嘴！小兔崽子！

”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我告诉你，今天你看见的，

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尤其是告诉你妈……”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勒得我几乎窒息，

“我就……我就打死你！听见没有？！”我被他眼中那种完全陌生的、野兽般的凶光吓傻了，

只能拼命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死死瞪了我几秒钟，才像扔破布一样把我扔在地上。

我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

那一刻的父亲，让我感到毛骨悚然，那种感觉，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怎么回到学校的。整个下午的体育课，我都浑浑噩噩，

跳绳考试一塌糊涂。脑海里反复播放着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和父亲狰狞的威胁。这件事，

成了埋在我心里的一颗炸弹。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最要好的八姐。家里的气氛依旧诡异，

父亲似乎更加沉默，而母亲，依旧浑然不觉地忙碌着。只是，

我偶尔会捕捉到父亲和赵玉花在工厂里碰面时，那种心照不宣的、快速交换的眼神。

日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滑过。转眼，地里的玉米熟了，金灿灿的一片。那天，

正好是我九岁的生日。父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对我说：“九歌，今天你生日，

爸爸在镇上给你定了个大蛋糕，下午咱们把田里的活儿收个尾，我就带你去拿，

晚上给你过生日！”我毕竟是个孩子，生日的喜悦和蛋糕的诱惑，暂时冲淡了心中的阴影。

我高兴地和八姐在已经收割过的、堆着玉米秸的田埂上奔跑嬉戏，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夕阳给大地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我跑着跳着，追逐着一只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