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重生后，我被学生带飞成首富》》1我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屏幕上，
Word文档的标题是“辞职申请书”。光标在下面匀速地闪，一下，又一下。
像我奄奄一息的心跳。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银行的催款短信，这个月的分期又该还了。
我瞥了一眼，没点开，任由它暗下去。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式空调在轰鸣，声音沉闷，
吐出的风带着一股子霉味。隔壁数学组办公室，传来组长刘国栋的大笑声。他嗓门一向很大，
隔着墙都能听清。“……现在这年轻人，太天真，以为当老师是过家家呢，
一天到晚搞什么素质教育，期末平均分拉下来，我看他怎么跟校长交代……”声音里的主角，
是我。方炽。海临市第三中学，高一七班的班主任，入职一年，二十四岁，一事无成。
我关掉了文档。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子，杯壁上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漆掉了好几块。
我走到饮水机旁。红色的指示灯亮着，没热水。我接了半杯冷水，仰头灌下去。水很凉，
凉得胃里一阵抽搐。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很轻。没等我应声，门就推开了。是江循，
我班上的学生。一个瘦高的男生，校服穿得松松垮垮，头发有点长，眼神总是带着点不驯。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生，都是班里的活跃分子。他们一进来，狭小的办公室就显得更拥挤了。
“方老师。”江循开口。他走到我桌前，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拍在我的桌面上。
纸张的边缘都磨毛了。“这是什么？”我问。他没说话，只是用下巴点了点那张纸。
我拿起来，展开。是一张体育彩票。下面还压着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
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串数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今晚八点，海临卫视。”我看着他，
有些莫名其妙。“老师，”江循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这是我们全班凑钱买的。
你要是信我们，就看看今晚的开奖。”他的眼神很奇怪。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眼神。
那里面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甚至，是一种……怜悯？我皱了皱眉。“胡闹。
”我把彩票推了回去，“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快上课了，都回去。”江循没动。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也没动。“老师，你别辞职。”江循又说了一句。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辞职信，还只是一个标题。江循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指了指我桌上的手机，屏幕刚刚又亮了一下。这次不是银行短信，
是我女朋友周倩发来的微信。“我们分手吧。方炽，我等不起了。我看不到未来。
”这条信息，我一个小时前就看到了。一直没回。“我们都知道。”江循说，“所有事，
我们都知道。”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空调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刺耳。
我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他们脸上没有恶作剧的笑容，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拿着吧，
老师。”江循把那张皱巴巴的彩票，又一次推到我手边，“就当是……我们给你上的第一课。
”说完，他转身，带着那几个男生离开了办公室。门被轻轻带上。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看着桌上的彩票，和那条分手短信。荒唐。这大概是我二十四年人生里，最荒唐的一天。
2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我走进教室，高一七班。四十个学生齐刷刷地抬起头看我，目光灼灼。
这种阵仗我还是第一次见。平时他们看见我，一半人低头假装学习，
另一半人则在底下搞小动作。今天的气氛很诡异。连平时最爱睡觉的胖子李浩，都坐得笔直，
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清了清嗓子，走上讲台。“上自习。”我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坐下了。
我没什么心情讲课，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辞职信，分手，刘国栋的嘲讽，
还有江循那句莫名其妙的“我们都知道”。一整节课，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忍不住抬头，扫视了一圈。每个学生都在埋头写着什么，
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一场决定命运的考试。我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还是我那个全学年纪律倒数第一的七班吗？下课铃响了，我像往常一样宣布“下课”，
然后走出教室。江循没有跟上来，班里的学生也没有任何异动。
他们好像真的只是在好好上自习。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呆。
那张彩票还静静地躺在桌上。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它拿了起来。
上面的数字是：07、12、18、21、25、31 + 05。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
我自嘲地笑了笑。一群孩子，能知道什么。大概是看我最近状态不好，
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安慰我吧。也好。至少，这群被所有老师都看作是“问题学生”的孩子，
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师。想到这里，心里那块被现实冻得僵硬的地方，好像有了一丝暖意。
我拿起手机，给周倩回了两个字。“好的。”没有挽留，没有质问。成年人的告别，
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发完消息，我感觉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我靠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我睁开眼，
是江循。他一个人来的。“老师，八点了。”他说。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我看了看手表，时针不多不少，正好指着八。“你还不回家？”我问。“不差这一会儿。
”他走到我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一起看吧。”他语气平静，
仿佛只是在邀请我一起看一档普通的电视节目。我心里觉得可笑，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我打开了办公室里那台老旧的电脑，网页有些卡顿，我搜到了海临卫视的直播。
画面缓冲了一会儿，跳了出来。正是体育彩票的开奖直播。穿着红色套装的女主持，
正用甜美的声音说着开奖词。“我没兴趣。”我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没离开屏幕。
江循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第一个号码球摇了出来。
女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第一个红色球号码是——07！”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彩票。第一个数字，就是07。巧合。一定是巧合。我这么告诉自己。
接着，第二个球摇了出来。“第二个号码是——12！”我的呼吸停滞了。第三个。“18！
”第四个。“21！”我的手开始发抖。我死死地攥住那张薄薄的彩票，
纸张被我的汗水浸湿，变得有些软。第五个。“25！”第六个。“31！
”演播室里响起了激动的音乐。女主持人用高亢的声音喊道：“好的，
本期的红色球号码已经全部产生！它们是07、12、18、21、25、31！接下来，
让我们看看，最后的蓝色球号码，会是多少呢？”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办公室里，
只有我和江循的呼吸声。我看着屏幕里那个透明的容器，
看着那个蓝色的小球在里面翻滚、跳动。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终于，小球落入了轨道。
女主持人几乎是喊出来的：“蓝色球号码是——05！恭喜中奖的彩民！本期一等奖奖金，
五百万！”五百万。我手里的彩票，飘然落地。上面的数字，和电视上的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我猛地抬起头，看着江循。他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老师。
”他说。“这节课，你还满意吗？”3我一夜没睡。那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就被我放在枕头边。每隔几分钟，我都要伸手摸一下，确认它还在。纸张的触感是真实的。
但这件事本身，却虚幻得像一场梦。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学校。
我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七班的教室。时间还早，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江循已经到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我走到他面前。
“你出来一下。”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点点头，放下书，跟着我走到了走廊尽头。
“为什么？”我开门见山，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会知道这串号码？
”江循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操场上晨练的学生。“老师，如果我说，我们全班，
都来自二十年后，你信吗？”他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但吹进我的耳朵里，却像一声炸雷。
来自二十年后？重生？这种只在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荒谬！”我下意识地反驳，“你们是未成年人，集体臆想也该有个限度！”“这不是臆想。
”江循转过头，看着我，“老师，你叫方炽，24岁，海临师范大学毕业。
你父亲是三中的体育老师，去年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你母亲在纺织厂做工，身体不好。
你每个月工资两千八，要还一千五的房贷，给你妈买药要五百，剩下的八百，
就是你全部的生活费。”他像是在背书，把我的老底揭了个干干净净。“你女朋友周倩，
在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做奢侈品销售。她跟你分手，不只是因为你穷，
更是因为她搭上了她们的客户，一个开宝马的富二代。”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些事，
有些是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的秘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江循的语气依然平静，
“我们知道的，比这多得多。比如，我们班的陈凯，他记得未来二十年所有股票的涨跌。
林薇，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海临市未来二十年的城市规划图。还有李浩，你别看他胖，
他能哼出未来二十年所有会火的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什么都不会。上一世，
我就是个混子，最后在工地上搬砖。但我记得一件事。”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记得，你，方老师。上一世的今天，你递交了辞职信。
明天，你就会离开三中。然后在下个星期的周三下午，在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
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学生，你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死了。”我的身体晃了一下，
下意识地扶住了身后的墙壁。冰冷的墙砖，让我混乱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
“那个学生……”我艰难地开口。“是我。”江循说。走廊里一片死寂。早晨的阳光照进来，
落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却驱不散那股彻骨的寒意。“我们全班，都重生了。
重生回了你出事前的这一天。”江循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颤抖，“所以，我们回来了。
回来……报答你。”报答。用五百万的彩票，报答我一条命？这个理由，比重生本身，
更加让我无法理解。“老师，那五百万，只是一个开始。”江循站直了身体，
“我们有未来二十年的记忆，我们知道所有的风口，所有的机遇。
但我们只是一群十六岁的学生，我们没有本金，没有身份，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所以，
你们选择了我？”我终于明白了。“对。”江循点头，“我们选择你。因为，只有你，
上一世会为了救我们去死。所以这一世，我们也只信你。”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纸，
递给我。“这是我们给你上的第二课。海临市西郊，废弃的红星仓库区。用你的五百万，
把它全部买下来。越快越好。”我接过那张纸，上面是一个潦草的地址。红星仓库区。
我知道那个地方。一片烂尾楼，荒草丛生，传闻闹鬼，白送都没人要的地。用五百万，
去买一堆废铁？我的理智告诉我，这群学生疯了。但我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叫嚣。相信他们。
就像他们，无条件地相信我一样。4去彩票中心兑奖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简单。
出示身份证，出示彩票，填几张表，签几个字。扣除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四百万，
很快就打进了我的银行卡里。当我的手机收到那条银行到账短信时，看着那一长串的零，
我依然感觉像在做梦。我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