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那天，陆赫霆对我说了三句话。第一句：“从今天起，你叫江念。”我的本名叫姜念，
同音不同字。他连给我改个新名字都懒得费心。第二句：“模仿她，是你唯一的工作。
”他口中的“她”，叫林亦辰。一个我从未见过，却要拼命成为的女人。第三句：“闭上嘴，
收起你的脑子，每个月五十万。”我闭上嘴，收起了我的脑子，也收起了我的尊严。
我太需要钱了。我爸那个要命的病，就是个无底洞。五十万，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成了陆赫霆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金丝雀还能叫两声。我连叫声都不能有。
我只是一个赝品，一个影子，一个……替身。陆赫霆是个完美的雇主。
他给我一座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一张无限额的黑卡，以及一沓厚厚的“林亦辰说明书”。
说明书里，是那个女人的一切。她喜欢穿白色的裙子，裙摆要过膝。她喜欢喝温水，
水温必须是四十五度。她笑起来的时候，会先抿一下嘴，然后嘴角上扬，露出八颗牙齿。
这些，我都得学。陆赫霆会定期来“检查作业”。他会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像个没有感情的考官，看着我。“笑。”我立刻调整面部肌肉，露出一个练习了上千遍的，
温婉的，完美的笑容。“不对。”他皱眉，“她的眼神，比你干净。”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吃饭。”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咀嚼的频率，和视频里的林亦辰，分毫不差。
“手腕太用力。”他又说，“她没你这么……饿。”我放下筷子，胃里一阵翻涌。是啊，
我饿。我饿得，连尊严都拿出来卖了。他每次来，都不会过夜。他只是坐着，看着我，
纠正我。他的目光，总是穿过我的身体，看向很远的地方。我知道，
他在看那个叫林亦辰的女人。有时候，他会失神。有一次，外面下着雨。他看着窗外，
看了很久。“她最怕打雷。”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在说林亦辰。我该怎么接话？说明书里没写。我只能沉默。“你怎么不说话？”他回头，
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失望？“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个时候，
会抱着我的手臂，说她怕。”他说。原来，又是一场情景模拟考试。我急忙起身，
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很僵硬。
我学着想象中林亦辰的样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又软又糯的声音说：“赫霆，
我怕。”他没有动。过了很久，我感觉他的身体，好像，放松了一点。他的手，抬了起来，
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头发上。那是我第一次，和他有这么亲密的接触。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这很贱。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对他动了那么一点点……不该有的心思。我以为，
他会像安抚林亦辰一样，安抚我。结果，他的手，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拿开了。
“头发的质感，不像。”他站起身，又恢复了那个冷冰冰的考官模样。“明天，去做个护理。
”说完，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你看，江念。你就是个笑话。
连头发丝，都比不上人家。2我以为，我和陆赫霆之间，会一直这样，
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他发布指令，我负责模仿。直到那天，他病了。那天晚上，
外面刮着台风，下着暴雨。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看林亦辰最喜欢看的老电影。
门铃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我从猫眼里看出去，居然是陆赫霆。
他浑身湿透了，脸色惨白，靠在门上，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我急忙打开门。“陆总？
您怎么……”话没说完，他就直直地，朝我倒了下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他拖到沙发上。我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他发高烧了。我长这么大，
从来没照顾过人。我手忙脚乱地，翻出了医药箱，给他找退烧药。又学着我妈以前的样子，
去厨房，给他煮了一锅白粥。他一直在昏睡，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
“亦辰……亦辰……”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醋里，又酸又涩。你看，他病得人事不省了，
心里念着的，还是她。我把粥端到他嘴边，他根本喝不下去。我没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我喝一口，然后，嘴对嘴地，喂给他。粥很烫。我的嘴唇，都快被烫熟了。他的嘴唇，
却很凉。带着一丝，病态的，让我心悸的，柔软。喂完一碗粥，我已经出了一身汗。
我坐在地毯上，看着他。昏睡中的他，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和疏离。他的睫毛很长，
像两把小扇子。鼻梁很高挺。嘴唇很薄。其实，他长得，真好看。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想去摸摸他的脸。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黑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我吓得，赶紧缩回手。“我……我看您出汗了，
想给您擦擦。”我结结巴巴地解释。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空洞的，
不再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就那么，实实在在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刚才，喂我喝粥了？”我的脸，
“唰”地一下，红了。“嗯。”他沉默了。我以为他会骂我，说我不知廉耻，趁机占他便宜。
但他没有。他只是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谢谢。”他说。我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谢谢。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被修正的赝品。那一晚，
他没有走。他就睡在沙发上。我睡在卧室。我一夜没睡，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第二天一早，他已经走了。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卡。旁边还有一张便签，是他的字，
龙飞凤舞的，很好看。上面写着：辛苦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你看，江念。
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对吗？也许，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像一点……他是不是，
就会多看我一眼？3. 另一个公寓那次生病之后，陆赫霆对我，好像，有了一点点不同。
虽然他来的时候，还是会挑剔我这里不像，那里不对。但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空了。偶尔，
他会看着我，走神。我知道，他可能还是在想林亦辰。但我宁愿自欺欺人地觉得，
他有那么一瞬间，看到的是我，江念。他开始，会跟我说一些，关于林亦辰的，
说明书上没有的事情。“她画画很好。”有一次，他看着墙上那副昂贵的装饰画，突然说，
“她说，等我们老了，就找个海边的小房子，她画画，我陪着她。”我的心，又开始泛酸。
但我还是，努力地，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一定，很浪漫。”我说。他看了我一眼，
没再说话。我开始觉得，我离那个叫林亦辰的女人，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觉得，我快要，
和她融为一体了。直到，我发现了，另一个公寓的存在。陆赫霆除了给我住的这套顶层公寓，
还有一处房产。在城西，一个很安静，很高档的小区。他从来没带我去过。他的助理，
把那里称作“陆总的私人画室”。他说，陆总有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
来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我一直没多想。直到那天，陆赫霆要去国外出差一个星期。临走前，
他把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忘在了家里。他让助理来取。助理来的时候，一脸焦急。“江小姐，
坏了。还有一份文件，在城西画室那边。但我现在得马上送陆总去机场，来不及过去了。
”“没事，”我说，“我帮你送过去吧。”“那……那太好了。”助理感激涕零，
“地址是……”我就是这样，拿到了那个，我本不该知道的地址。我打车去了。
小区环境很好，绿树成荫，安静得能听到鸟叫。我找到了那栋楼，上了电梯。门是密码锁。
我下意识地，输入了林亦辰的生日。门，“嘀”的一声，开了。我站在门口，愣住了。
一股……陌生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房子装修的风格，很简约，很温暖。
和我住的那个冷冰冰的“样板间”，完全不同。客厅的沙发上，搭着一条男士的羊绒毯子。
茶几上，放着一个画架，上面还有一幅画了一半的油画。画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那个背影，很像……陆赫霆。我的心，开始往下沉。这里，不是什么画室。这里，
分明就是另一个……家。是谁的家？我走到阳台。阳台上，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其中有一盆，
是栀子花。我记得，陆赫霆说过，林亦辰最喜欢的，就是栀子花。原来，他把她喜欢的东西，
都放在了这里。那我呢？我住的那个地方，算什么？一个……华丽的，冰冷的，
赝品陈列室吗？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我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躲进了旁边的卧室。门开了。我从门缝里，偷偷地往外看。进来的，
不是陆赫霆。是一个……男人。一个很年轻，很清瘦，很好看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头发软软的，眼神很干净。他看起来，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换了鞋，走到客厅，拿起画笔，继续画那幅画。他画得很专注。阳光，
透过窗户，打在他的侧脸上，很安静，很美好。我看得，有些痴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
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陆赫霆的助理打来的。我吓得，赶紧挂断。但已经，晚了。
客厅里的那个男人，听到了声音。“谁？”他警惕地，站了起来。我躲在卧室里，心跳得，
像打鼓一样。我该怎么办？冲出去？还是……没等我想好。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4. 窗边的影子推开门的那个瞬间，我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他的脸上，
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警惕。我的脸上，是无以复加的震惊和慌乱。“你……你是谁？
”他开口问，声音很好听，像清泉一样。“我……我是……”我该怎么介绍自己？
我是陆赫霆的替身女友？我说不出口。“我是陆总的助理，”我急中生智，撒了个谎，
“我来送文件。”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他看着我，眼神里的警惕，没有减少，
反而多了一丝探究。他上下打量着我。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他让你来的？”他问。
“是……是的。”我硬着-头皮说。他没再说话，只是侧过身，让我出去。我低着头，
快步走出卧室，把文件放在茶几上。“文件我放这儿了，我先走了。”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这个地方，这个男人，都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危险。我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
“等等。”那个男人，又叫住了我。我回过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问。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仔细地看着他的脸。真的很眼熟。那双眼睛，干净得像小鹿一样。
还有那嘴唇的形状……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在林亦辰的照片上，见过这张脸！不，不对。
照片上的人，虽然和他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照片上的林亦辰，眼神里，是自信的，
张扬的。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内敛的，忧郁的。他们……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您认错人了。”我含糊地说。他看着我，若有所思。“你叫什么名字？
”他又问。“姜……江念。”我差点说出我的本名。“江念？”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
眉头微微皱起。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是陆赫霆的车。我认识。
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那个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快步走到窗边，
往下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你快走！”他对我说，语气很急。“从后门走！快！
”他把我推向厨房的方向。厨房，连着一个消防通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
我必须马上离开。我不能让陆赫霆，发现我在这里。我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我一路狂奔，跑出了小区，才敢停下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陆赫霆的那个单位，
亮着灯。窗边，有两个影子。一个是陆赫霆。另一个，是刚才那个男人。他们站得很近。
陆赫霆，好像，在抱着他。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一股寒意，从脚底，
直冲天灵盖。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我的替身生涯，好像，
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我无法理解的，偏差。5. 暴怒那一晚，我失眠了。我脑子里，
反反复复，都是在那个公寓里看到的一幕。那个清瘦的男人。那副画了一半的，
陆赫霆的背影。以及，最后，窗边那两个，紧紧相拥的影子。我的心，乱成一团麻。陆赫霆，
他不是深爱着林亦辰吗？那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会住在一起？为什么陆赫霆，
那么紧张他？第二天，陆赫霆回来了。他没有给我发任何信息，也没有来我这里。就像，
他根本没有提前回来这件事一样。我等了一天，他都没有出现。我坐不住了。我必须，
要一个解释。哪怕，我根本没有资格，去要什么解释。我去了他的公司。他的助理，看到我，
很惊讶。“江……江小姐？您怎么来了？”“我找陆总。”“陆总他……正在开会。
”“我等他。”我就坐在会客区，等。从中午，等到傍晚。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
陆赫霆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公司高管。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他的眉头，
就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让那些高管先走。他走到我面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来公司吗？”“我有事找你。”“什么事，比你的规矩还重要？”他的质问，
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脸上。我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都涌了上来。“陆赫霆，
”我看着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昨天，你是不是去了城西的公寓？”他的瞳孔，
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看着他，步步紧逼，
“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跟我来。”他把我，一路拖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反锁。然后，他把我，狠狠地，甩在了沙发上。“谁让你去那里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暴怒。“说！”“我去送文件！
”我也吼了回去，“是你的助理，让我去的！”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但他脸上的怒气，没有丝毫消减。“你见到他了？”他问。“见到了。
”“你们说什么了？”“没说什么。他说，他不认识我。”陆赫霆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江念，”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那个地方，不许你再去。
”“那个人，不许你再见。”“更不许，你去查。”“如果你敢违背任何一条，”他凑近我，
冰冷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别说五十万，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是我认识他以来，
他对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也是，最狠的一段话。我的心，凉了半截。为了那个男人，
他竟然，这么威胁我。“为什么？”我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到底是谁？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比你重要。”他吐出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插在我心上。“滚。”他说。我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我看着他，笑了。“好。
”我说，“我滚。”“陆赫霆，你记住。”“我不是垃圾，不是你想捡起来就捡起来，
想扔掉就扔掉的。”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我以为，我的替身生涯，
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当天晚上，他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满身的疲惫。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身后，抱住了我。“别走。”他的声音，很轻，很哑，带着一丝，
我从未听过的，脆弱。“留下来。”6. 沈安陆赫霆的那句“留下来”，像一根绳索，
再次把我牢牢套住。我没骨气地，留下了。他给了我一大笔钱，作为“封口费”，
也作为安抚。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不，比原点，更糟糕。我们之间，多了一个禁忌。
一个叫不出名字，却真实存在的，男人的影子。我不敢再问，关于那个公寓，
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事。陆赫霆，也再没有，在我面前，流露出任何脆弱。他又变回了那个，
冷冰冰的，完美的雇主。但我心里，却埋下了一根刺。我越是不能问，就越是想知道。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开始，用我自己的方式，偷偷地调查。我不敢用我的手机，
不敢用我的电脑。我怕陆赫霆会监控我。我只能去网吧，用现金，开临时的卡。
我没有他的照片，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无疑，
是大海捞针。直到有一次，我陪陆赫霆，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晚宴上，我见到了一个，
我最不想见的人。是陆赫霆的死对头，城东的那个地产大亨的儿子，顾司。顾司看到了我，
径直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恶劣的笑容。“陆总，”他对我举了举杯，
目光，却是在看陆赫霆，“又换新的了？这个，比上一个，像一点。”陆赫霆的脸色，
沉了下来。“顾司，管好你的嘴。”“怎么？我说错了？”顾司笑得更欢了，“不过，再像，
又有什么用呢？终究，只是个赝品。”“比不上你家里藏着的那个，对吧？
”“那个叫……沈安的，小画家。”沈安。当这两个字，从顾司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看到，
陆赫霆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骇人。如果眼神能杀人，顾司现在，
已经死了几百遍了。“你找死？”陆赫霆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别这么大火气嘛。
”顾司摊了摊手，“我就是好奇。你说，要是那些老古董知道，你陆大总裁，
真正的心肝宝贝，是个男的……会怎么样？”“到时候，别说继承人的位置，你怕是，
连陆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吧？”我站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手脚，一片冰凉。
我终于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了。沈安。也终于知道，陆赫霆的秘密了。一个，足以让他，
万劫不复的秘密。我好像，也终于明白，我存在的意义了。我不是替身。起码，不只是替身。
我还是一个……烟雾弹。一个用来，掩人耳目，迷惑所有人的，工具。晚宴结束后，
回家的路上，陆赫霆一言不发。车里的气压，低得，快要让人窒息。我知道，他在生气。
气顾司的挑衅，也气我，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回到公寓，他把我按在门上，狠狠地吻我。
那不是吻，是惩罚，是发泄。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一丝……我无法理解的，绝望。“忘掉。
”他喘着粗气，在我耳边说，“今天晚上，听到的一切，都给我忘了。”“做不到。
”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的动作，停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