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18年,我在城中村麻辣烫摊边收到了北大录取通知书。亲生父母开着劳斯莱斯来接我,
却盯着我的通知书皱眉:“和安安考同一所大学?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我低头继续烫毛肚:“阿姨,您家孩子高考也作弊了?
”全家人都以为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直到开学典礼,我作为省状元上台演讲。
直到顶流明星@我:“救命恩人,终于找到你了!”直到福布斯榜单出现我的名字。
那个总是“不小心”用我东西的假千金哭了:“你明明说过自己是在贫民窟长大的!
”我眨眨眼:“是啊,但没人规定贫民窟不能出状元、不能投资房产、不能救个人吧?
”---七月的傍晚,热浪裹挟着城中村嘈杂的人声、油烟味儿,还有下水道隐约的酸腐气,
一股脑地闷在空气里,沉甸甸的。我——林晚,
刚把一撮烫得恰到好处、挂着红油亮晶晶的毛肚捞进一次性碗里,
围裙兜里的老年机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声音刺耳。“丫头!你的信!牛皮纸的,
看着可正式了!”隔壁开小卖部的王姨嗓门洪亮,
举着一个大信封穿过狭窄的、晾满了各色衣服的过道,跑得气喘吁吁。我道了谢,
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和油星,接过那封信。触手是硬挺的纸张质感,封口处,
“北京大学”四个庄重的宋体字映入眼帘。心,很轻地跳了一下,
像是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十八年的人生,
大部分时间在这片被城市遗忘的角落里打转,但这封通知书,
是我亲手挣出来的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刚要撕开,
一阵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低沉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线条流畅、黑得能照出人影的劳斯莱斯,像一头误入贫民窟的优雅巨兽,
艰难地挤在仅容三轮车通过的巷子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
先伸出来的是一尘不染的男士皮鞋和精致的高跟鞋跟。
一对衣着光鲜、气质卓然的中年男女下了车,男人西装革履,
面容严肃中带着一丝刻意压下的激动,女人穿着香奈儿的套装,手里攥着丝巾掩住口鼻,
眉头蹙得紧紧的,打量着油腻的地面、斑驳的墙壁,
还有我身后翻滚着辣椒与骨汤的麻辣烫摊子,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他们的目光,
最后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一种难以置信的探究。“是……晚晚吗?
”中年男人,苏宏远,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上前一步,试图表现得温和,
“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孩子,我们找了你十八年。”我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手顿在半空,
抬眼看向他们。亲生父母?这个词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记忆里只有养父林建国粗糙温暖的大手,和几年前他病重时愧疚不舍的眼神。邻居们都说,
我是他捡回来的,他用收破烂和后来摆这个小摊的钱,硬是供我读完了书。“哦。
”我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低头继续慢条斯理地撕通知书的封口。动作不疾不徐,
仿佛眼前这对开着豪车、宣称是我血脉至亲的人,还不如锅里那几片即将老掉的毛肚重要。
蒋曼,我的亲生母亲,她的视线跟着我的动作,
牢牢钉在了我刚刚完全抽出来的、那张崭新的录取通知书上。
当“北京大学”以及我的名字“林晚”清晰地展现时,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那错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怀疑。
她碰了碰身边丈夫的手臂,声音不高,但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巷口,清晰得刺耳:“宏远,
你看……她居然和咱们安安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孩子,在这种地方长大,没人管没人教的,
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吧?”她的话音刚落,我刚好把那片脆嫩的毛肚送入口中,
嚼了两下,咽下。然后,我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蒋曼,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阿姨,
”我顿了顿,清晰地问道,“您家孩子高考作弊了?”蒋曼的脸,瞬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由白转红,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
却被我这轻飘飘一句话堵得死死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苏宏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他加重了语气:“晚晚!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我们是你爸妈!”我扯了扯嘴角,
把手里的录取通知书随意对折,塞进围裙前面的口袋,那上面还沾着一点辣椒油。
“认亲的事,等我忙完再说。”说完,我不再看他们,
转身招呼一个刚走过来的、浑身是汗的建筑工人,“李叔,老样子多辣多香菜?
”劳斯莱斯最终还是开走了,带着一股憋屈的尾气。我继续守着我的麻辣烫摊子,
直到深夜收摊。那封录取通知书在我口袋里,硌着皮肤,提醒着我现实的荒谬。
接下来的日子,苏家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效率”和“热情”。
他们几乎是半强迫地帮我办好了所有手续,
将我接回了那个位于市中心顶级豪宅区的苏家别墅。车子驶入雕花铁门,
穿过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坪,停在一栋欧式风格、宛如宫殿的建筑前。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
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垂手而立……一切都彰显着与我过去十八年人生截然相反的奢华。
“晚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苏宏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慈爱,
但那慈爱里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走廊尽头,采光一般,
面积也比另一间贴着粉色Hello Kitty贴纸的房间小了不少。后来我知道,
那是苏安,那个据说和我同岁、只比我小几个月的“妹妹”,
苏家娇养了十八年的小公主的房间。苏安长得甜美可爱,嘴巴也甜,
总是“姐姐、姐姐”地叫,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向我时,里面闪烁的并非纯粹的欢迎,
而是一种好奇的打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和警惕。“姐姐,
你以前没用过这种牌子的洗发水吧?味道可好了,你用用看,别客气。
”她“好心”地把自己用了一半的昂贵洗发水放在我的浴室。“姐姐,
这条裙子我穿有点小了,送你吧,虽然是去年的款式了。
”她拿着一条标签还没拆的、明显价格不菲的裙子递给我。我看着她,没接,
只是笑了笑:“不用,我习惯穿自己的T恤牛仔裤,行动方便。”她眨着无辜的大眼,
语气带着撒娇般的抱怨:“姐姐是不是嫌弃我呀?也是,姐姐是从……那种地方回来的,
可能用不惯这些好东西。
”我正清点着养父留给我的、一个看起来旧巴巴的木盒子里的东西——几本产权证,
一些泛黄的票据,一枚成色普通的玉佩。闻言,我头也没抬:“好东西也得看合不合适,
强扭的瓜不甜,硬塞的衣服,穿着也不自在。”苏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甜美,
转身走了。吃饭时,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我拿着筷子的手,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但指关节因为常年帮忙干活,
比苏安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要粗一些。蒋曼的目光几次似有若无地扫过我的手,
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内容——惋惜、丢脸,
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认定。“晚晚,以后在家里,吃饭要注意礼仪,你看安安,
坐姿、拿筷子的姿势,都是专门学过的。”蒋曼忍不住开口指导。我夹起一块红烧肉,
肥瘦相间,色泽诱人,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后,才看向她:“味道不错,
就是火候有点过了,肉有点柴。比不上王婆婆家烧的。”王婆婆是城中村路口小餐馆的老板,
一手家常菜做得极好。蒋曼拿着筷子的手一抖,脸色难看。苏安立刻柔声打圆场:“妈妈,
姐姐刚回来,还不习惯啦。姐姐,妈妈也是为你好。”苏宏远清了清嗓子,
试图转换话题:“晚晚,录取通知书收好了吧?北大不是那么容易考的,
进去了也要好好学习,别……给苏家丢人。”他话里的暗示,不言而喻。我放下筷子,
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动作算不上优雅,却也利落。“嗯,收好了。丢不丢人,
看成绩说话就行。”时间很快到了北大开学。我拒绝了苏家要派车送我,
甚至想动用关系给我换宿舍的提议,自己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坐了高铁来到北京。报道,
找到宿舍,四个人的房间,条件普通。另外三个室友已经到了,两个看起来家境不错,
另一个叫周晓的,穿着朴素,眼神怯生生的。我选了靠窗那个空着的、略显狭窄的床位,
开始整理。另外两个家境好的女生,一个叫李莉,一个叫赵雪,已经迅速地聊在了一起,
话题围绕着最新款的手机、化妆品,以及暑假去了哪个国家度假。她们瞥了我一眼,
看到我简单的行李和身上毫无logo的衣物,眼神交换了一下,便不再注意我。只有周晓,
小声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笑了笑:“不用,谢谢。”开学没多久,便是新生典礼。
能容纳数千人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校领导讲话,教师代表发言,一切按部就班。
直到主持人宣布:“下面,有请本届新生代表,我省理科状元,林晚同学上台发言!
”聚光灯打下,追随着那个从后排座位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主席台的身影。
当“林晚”这个名字通过音响传遍礼堂每一个角落时,我们班所在的区域,
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李莉和赵雪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周晓也捂住了嘴,眼里满是惊讶。苏安坐在不远处的班级方阵里,她今天特意打扮过,
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像一朵清新脱俗的小花。此刻,她脸上甜美的笑容彻底凝固,
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以及一丝被狠狠刺痛后的慌乱。她身边的几个刚刚熟络起来的同学,
已经好奇地低声询问她:“苏安,那个状元林晚,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刚从外面找回来的姐姐?
”主席台上,我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稿子是早就准备好的,但我没有完全照念。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开,谈及理想,
谈及知识如何改变命运,谈及在城中村那个麻辣烫摊边,一边烫着蔬菜豆皮,
一边在心底构筑的星辰大海。没有煽情,只有一种冷静的叙述和骨子里的坚韧,
偶尔穿插两个来自市井的、带着烟火气的幽默比喻,
引得台下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苏安坐在下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些掌声,
那些投向主席台的目光,都像是一个个无声的耳光,扇在她“苏家千金”的身份上。
她一直以为,林晚只是个运气好点、死读书的土包子,离开了苏家,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省状元?新生代表?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典礼结束后,我回到宿舍,
李莉和赵雪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地围上来:“林晚,你也太厉害了吧!
深藏不露啊!”“就是就是,居然是状元!以后可得罩着我们点!”我淡淡地应付了几句,
拿起洗漱盆准备去水房。苏安站在宿舍门口,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你真棒,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她这话听起来是夸奖,
却刻意强调了“不知道”,暗示着我的隐瞒和心机。我看她一眼:“没什么,正常发挥而已。
”大学生活步入正轨。我依旧独来独往,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偶尔,
我会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查看一些复杂的曲线图和财务报表,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周晓有次好奇地问我在看什么,我随口答了句:“一点小投资。
安则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学校里营造自己“善良无辜、努力接纳突然回归的粗俗姐姐”的形象。
她会在“不小心”用了我的洗发水被我当面指出后,委屈地说“我看姐姐不用,
以为你不喜欢”,
我“落”在客厅的、养父留下的旧木盒子拿到我房间眼神里却带着对那破盒子的鄙夷时,
表现得无比自然。直到那个爆炸性新闻的出现。顶流巨星顾淮,
凭借一部爆款仙侠剧火遍亚洲,微博粉丝超过八千万。他突然在一天深夜,
发布了一条长微博,详细描述了自己多年前尚未成名时,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因为工作和生活双重打击,流落街头,饥寒交迫,几乎想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