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联系不上的丈夫沈砚州终于回电话了。
看着婆婆刚被缝合好的面部,我压下心底的颤抖接通了电话。
“砚州,妈出事了……”“星晚,你把家里那套限量款礼服送过来。”
“砚州,你听我说……”沈砚州再次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有几分不悦:“林星晚,你妈有事你不用告诉我,礼服小晴要用,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看着婆婆冰冷的尸体,想要告诉沈砚州,死的是他亲妈,可电话那头的人却连听都不听。
“州哥哥,我不想穿她的,天天摸死人身体,我害怕……”沈砚州没再理我,柔声安抚在那边抱怨的许思晴。
“小晴,晚宴马上开始,再买新的显然来不及,你先将就一下,以后我再补偿你更好的。”
我在这边听得出了神,这份温柔是属于沈砚州的小青梅许思晴。
这样的柔情,是在我身上从来不曾有过的。
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疼了一下,颤抖着手挂掉了电话。
看着修补了一整天,堪堪可以看出完整面容的遗体,我起身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妈,你一路走好。”
老太太爱美,在人前都是精致端庄的,如果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一定也是难过的。
助理过来搀扶,小声安慰我。
“星晚姐,节哀。”
回到家,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为了修护遗体,我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精神高度集中,加上心理的难过,现在陡然放松,疲惫在瞬间涌上四肢百骸,我一头栽进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十年前妈妈离开的夜晚。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不要走,不要抛弃我,可她毅然决然地抛下我离开。
再一转,我看见满脸疲惫的婆婆站在顶楼,我惊恐地看着要跳下去的她,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死死抱住她。
我想要求她不要死,可脚下一滑,我们两人都坠落下去。
“不要!”我惊呼着起身,才发现自己是做梦了。
梦境是如此真实,我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起身出门去喝水,却在推开门时,看到陆砚州满脸温柔地一只腿跪在地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盆里撩起水,一寸寸地往上揉搓。
一向清冷不近人情的陆砚州,在给许思晴洗脚。
许思晴坐在椅子上,满脸含春地看着陆砚州。
“州哥哥,你对我真好,平时你也会对晚姐姐这样吗?”我看到沈砚州的手停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随后敛下神色:“提她干什么?”陆砚州一下又一下地给许思晴揉脚。
“这还疼吗?”“嘶……”许思晴嘶了一声,陆砚州紧张地放缓了力道。
“我轻一点……”许思晴垂下身子,恰到好处地露出胸前风光,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
“州哥哥……”看着两人即将要啃在一起的脸,我不由厌恶的干呕一声,惊动了柔情蜜意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