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让渣男跪着哭

重生后我让渣男跪着哭

作者: 天照我也

言情小说连载

《重生后我让渣男跪着哭》中的人物沈墨言顾晏清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言情小“天照我也”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重生后我让渣男跪着哭》内容概括:堂兄与红颜私奔那我主动穿上了嫁顾晏清冷眼看我:“代嫁之你最好守口如”我笑得温顺:“夫君放”全京城都笑我捡了堂兄不要的破丞相府众人欺我辱我只当看直到堂兄回京那顾晏清为他设宴接我端着一杯毒酒走上前:“夫该喝合卺酒”他蹙眉欲我俯身轻语:“你为何你权倾朝却至今无子?”“因为你那好堂每年都送你一碗绝子汤”第一章我猛地睁开胸口剧烈起毒...

2025-10-28 19:58:16

堂兄与红颜私奔那日,我主动穿上了嫁衣。顾晏清冷眼看我:“代嫁之事,你最好守口如瓶。

”我笑得温顺:“夫君放心。”全京城都笑我捡了堂兄不要的破鞋。丞相府众人欺我辱我,

我只当看戏。直到堂兄回京那日,顾晏清为他设宴接风。我端着一杯毒酒走上前:“夫君,

该喝合卺酒了。”他蹙眉欲斥,我俯身轻语:“你猜,为何你权倾朝野,却至今无子?

”“因为你那好堂兄,每年都送你一碗绝子汤啊。”第一章我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毒酒穿肠的痛楚还残留在四肢百骸。眼前不是阴森的地牢,而是我出阁前住了十六年的闺房。

窗外,喧闹的人声和喜庆的乐声交织,刺目的红绸晃得我眼花。“小姐!您可算醒了!

”贴身丫鬟春桃红着眼眶冲进来,“大公子他……他留书出走了!花轿马上就要到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瞬间清醒。回来了!我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堂兄沈墨言与他的“红颜知己”柳如烟私奔,将我推向火坑的这一天!

前世的画面疯狂涌现:被迫代嫁、顾晏清的冷落、丞相府上下五年的折辱、还有最后,

沈墨言那句附在我耳边的、淬毒的低语——“好堂弟,

你以为顾晏清为何年近三十却无一儿半女?多亏我每年在他生辰那碗‘长寿面’里,

加的好料啊……”恨意如毒藤般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小姐?您怎么了?

您别吓奴婢啊!”春桃见我脸色煞白,眼神骇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更加清醒。“慌什么。”我开口,

声音带着重生后的沙哑,却异常平静,“堂兄走了,不是还有我吗?”春桃愣住了。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梳妆台前。镜中的少女,眉眼稚嫩,

却有一双经历过地狱、淬炼过的眼睛。“替我梳妆,

”我拿起那件沈墨言弃如敝履的、属于丞相千金的大红嫁衣,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

“穿这件。”“小姐!您疯了!那可是顾丞相!而且这是代嫁,

万一被发现……”春桃吓得脸都白了。我对着镜子,慢慢勾唇一笑,

眼底却结着冰碴:“他不会发现。至少,拜堂前不会。”毕竟,现在的顾晏清,

对他那位“白月光”堂兄可是情深义重,连逃婚都能轻易原谅,

又怎会仔细分辨盖头下的人是谁?“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眼神锐利,

“要么,跟我一起赌一把,要么,你现在就离开沈府。”春桃看着我,

一咬牙:“奴婢誓死追随小姐!”前世的春桃,为了护我,被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活活打死。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在意的人。穿戴整齐,盖头落下那一刻,

世界被隔绝在一片朦胧的血色之后。我握紧了袖中藏着的、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瓷瓶,

里面装着的东西,足以让某些人,付出代价。花轿摇摇晃晃,抬进了权势滔天的丞相府。

拜堂的过程很顺利。顾晏清果然没有亲自来迎亲,只派了管家操持。高堂之上,空空如也。

他甚至连面都没露。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隔着盖头都能清晰地钻入耳中。“啧,沈家这位,

还真是……上赶着嫁啊。”“可不是,兄长的未婚妻也敢捡,也不怕折福。

”“听说顾相根本不愿娶,人是冲着沈大公子才……”“小声点!不过啊,这位嫁进来,

日后怕是有的是苦头吃喽。”我垂着眼,面无表情。苦头?比起前世饮下毒酒,

肝肠寸断的痛,那些算得了什么。礼成后,我被送入所谓的“新房”——一处偏僻冷清,

连下人房都不如的院落。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我的心跳,

在那一刻漏了一拍,随即被更深的恨意覆盖。房门被推开,

带着一身清寒夜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甚至没用喜秤,直接伸手,

略显粗暴地掀开了我的盖头。烛光下,顾晏清的脸俊美无俦,

却如同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那双凤眸锐利如刀,落在我的脸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厌弃。果然是我记忆中那张脸,冷硬,薄情。他看清我的容貌时,

眉头狠狠一蹙,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你是谁?沈墨言呢?”我抬起头,

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努力模仿着记忆中沈墨言那温婉柔顺的语调,

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卑微:“回……回丞相,民女沈知意,是墨言堂兄的堂妹。

堂兄他……他心有所属,已于今晨……离家。民女不忍两家姻亲毁于一旦,

更不忍丞相沦为京城笑柄,故而……斗胆代嫁。”`顾晏清周身的气压瞬间更低,

眸中风暴凝聚:“好一个不忍!好一个斗胆!”他猛地逼近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你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虽非君王,

但权势滔天,惯用此等口吻我适时地露出惊惧的神色,跪伏在地,

肩膀微微颤抖心中却在冷笑,声音带着哭腔:“丞相明鉴!

民女……民女只是倾慕丞相风骨,不忍见丞相受辱……民女愿做牛做马,报答丞相,

只求丞相……给民女一条生路!”我将一个爱慕他、又胆小如鼠的庶女形象,

扮演得淋漓尽致。顾晏清盯着我,半晌,忽然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与不屑:“倾慕?就凭你?”他俯身,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起头,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与蔑视:“既然你费尽心机进了这门,往后,

就安安分分待在这院子里。记住你的身份,守好你的本分。若敢对外透露半句代嫁之事,

或借着丞相府的名头生事……”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本相有的是办法,

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说完,他嫌恶地甩开我,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

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震落了桌案上的一对红烛泪。

我维持着跪地的姿势,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惧惶恐,

只剩下冰冷的嘲弄和恨意。顾晏清,这一世,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和你那心尖上的好堂兄,

一个都别想跑。我慢慢站起身,抚平嫁衣上的褶皱,走到窗边,看着院中清冷的月光。

这偏院,这冷遇,正合我意。方便我,暗中行事。第二天一早,我便“病”了。

病得下不了床,需要静养。顾晏清巴不得我消失,自然无人来过问。只有春桃,

拿着少得可怜的份例,去求府中管事请大夫,受尽了白眼和刁难。“小姐,

他们……他们只给了这些霉米和烂菜叶子!连药材都是发霉的!”春桃红着眼眶,

将篮子里的东西给我看。我看着那些东西,平静地吩咐:“收起来。”“小姐?”“以后,

他们给什么,你都收着。”我淡淡道,“一样也别丢。”春桃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照做。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前世重现。掌管中馈的孙姨娘,是顾晏清母亲的远房亲戚,

在府中颇有地位。她率先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话里话外嘲讽我鸠占鹊巢,不知廉耻。

我低着头,唯唯诺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派来的丫鬟秋月,更是明目张胆地偷懒耍滑,

将我份例里的好东西都克扣了去,甚至将我喝的药,也换成了几乎无用的劣等药材。

送饭的婆子,每次都将冷透的、甚至是馊了的饭菜往我桌上一扔,

嘴里还不干不净:“一个冒牌货,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春桃气得几次要理论,

都被我拦下。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让她们闹。闹得越大越好。

”我每日“病恹恹”地躺在屋里,暗中却让春桃借着出府采买少量必需品的机会,

将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首饰当掉,换成了银钱,

又让她去找一个人——京城西市一个叫“阿丑”的乞丐。前世临死前,我才偶然得知,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乞丐,实则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听风楼”外围眼线。只要给够钱,

他能弄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像个真正的隐形人,

在丞相府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期间,顾晏清一次都未曾出现过。

倒是府中关于我“懦弱无能”、“连下人都不如”的流言,愈演愈烈。

下人们见我这边的确毫无翻身迹象,行事更加肆无忌惮。秋月甚至敢当着我的面,

将一支成色尚可的玉簪从我妆奁里拿走,嘴里还哼着曲儿。我看着她得意的背影,

只是无声地弯了弯唇角。拿吧,现在拿走的,将来,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三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春桃悄悄带回了一个小布包。“小姐,阿丑给的,说是您要的东西。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包不起眼的药粉,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我看着那些东西,

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寒光。第一步棋,该落子了。第二天,我“病情加重”,咳血不止。

春桃按照我的吩咐,哭天抢地地去求顾晏清,求他看在“夫妻”名分上,请个太医来看看。

自然被无情驳回。顾晏清只冷冷丢下一句:“让她安分点,别给本相添乱!”消息传开,

府中众人更是将我视作尘埃,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当晚,我让春桃将其中一包药粉,

下在了秋月每晚必喝的安神茶里。不过一夜之间,秋月那张还算清秀的脸,

就布满了可怕的红疹,奇痒无比。她吓得魂飞魄散,哭着求孙姨娘请大夫。孙姨娘嫌她晦气,

又怕过了病气,直接命人将她挪到了府外最破旧的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秋月被拖走时,

惊恐的目光扫过我窗口。我站在窗后阴影里,对她露出了一个极淡、却冰冷刺骨的笑容。

她瞳孔骤缩,仿佛见了鬼。处理完秋月,我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每日给我送馊饭的婆子。

另一包药粉,很快通过春桃,混进了她贪杯的儿子每日打回的劣酒里。没几天,

那婆子就哭喊着求到管家面前,说她儿子不知为何,浑身无力,卧床不起,

看了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听着院外隐约传来的哭嚎声,

慢条斯理地修剪着窗前那盆枯败的花枝。这才只是开始。顾晏清,沈墨言,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第二章新年第一天,

丞相府是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度过的。孙姨娘倒在了她心爱的牡丹花丛旁,口吐白沫,

浑身抽搐,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涨成紫红色,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吓得路过的丫鬟当场尖叫失声。府里顿时炸开了锅。管家慌忙去请大夫,

又硬着头皮去禀告了顾晏清。顾晏清倒是来了,穿着一身墨色常服,站在院门口,

远远看了一眼被抬出来、已经昏迷不醒的孙姨娘,眉头蹙得死紧。“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比这数九寒天还冷。管家战战兢兢:“回、回相爷,大夫说是……是中了毒。

”“中毒?”顾晏清凤眸微眯,扫视着噤若寒蝉的下人,“在自家府里,中的毒?

”无人敢答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查。”他只丢下一个字,转身便走,

甚至连多问一句病因的兴致都没有。对他而言,孙姨娘不过是个打理内务还算得用的下人,

死活并不值得他过多关注。只要不损及他的颜面,不闹出太大风波,他懒得理会。而这,

正是我要的效果。孙姨娘中的毒不算烈,但刁钻。大夫折腾了一天一夜,

才勉强保住她一条命,只是人彻底瘫了,口眼歪斜,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整日流着涎水,

需要人贴身伺候。她掌管的库房钥匙和对牌,自然被收了回去。府中中馈一时无人打理,

几个稍有头脸的管事嬷嬷都蠢蠢欲动。我依旧“病”着,对外面的事仿佛一无所知,

每日只在春桃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晒片刻太阳,咳得撕心裂肺。偶尔有下人经过偏院门口,

投来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鄙夷,而是带上了几分惊疑不定。孙姨娘倒得太过蹊跷。

前一日还气势汹汹地去“检查”了偏院,第二天就中了毒,虽然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最后只能归咎于她不小心沾染了园子里某种相克的毒草,但人心里的嘀咕是压不住的。

“你说……会不会是那位……”有胆大的小丫鬟私下嚼舌根。“别瞎说!那位病得都快死了,

哪有那本事?”“可这也太巧了……”“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流言在暗地里滋生,

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他们开始觉得,我这个被丢弃在偏院的夫人,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听着春桃学来的闲言碎语,面无表情。恐惧,有时候比鄙夷更有用。

顾晏清似乎也听到了些许风声,破天荒地派了个小厮过来,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我的“病情”,

还赏了些寻常药材。东西我照单全收,依旧称病不出。他在试探。而我,需要继续示弱,

弱到让他彻底放下戒心。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春寒料峭,院子里的积雪化尽,

露出枯黄的地皮。沈墨言要回京的消息,终于不再是秘密。不知从哪个渠道漏了出来,

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下人们的态度,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克扣的份例渐渐恢复了正常,

送来的饭菜不再是馊的冷的,甚至偶尔还能见到几点油腥。负责洒扫的婆子也不再敷衍了事,

我院子门口的地面,干净了不少。连顾晏清那边,也似乎“想起”了我这个正头夫人。

某日下午,他身边的长随顾青亲自来了偏院,态度算不上恭敬,却也规规矩矩。“夫人,

相爷吩咐,过几日府中要宴客,请您届时出席。”我靠在榻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闻言抬起苍白的脸,怯生生地问:“宴客?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吗?

”顾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语气平板无波:“是相爷的故交,夫人只需出席便可。

”故交?我心底冷笑翻涌。是那个抛下婚约与红颜私奔,

如今混不下去又灰溜溜回来的“故交”吧!看来,顾晏清是打算正式为沈墨言接风洗尘,

顺便……让我这个“原配”亮相,彻底坐实我弃妇的身份,好给他的心上人铺路?

我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汹涌的恨意,声音细弱蚊蝇:“我……我病体未愈,

怕是会过了病气给贵人……”“相爷吩咐了,请夫人务必出席。”顾青语气强硬了几分,

不容置疑。我沉默片刻,才仿佛认命般低声道:“……是,我知道了。”顾青满意离去。

春桃气得眼圈发红:“小姐!他们欺人太甚!那对狗男女……”我抬手止住她的话,

眼神冰冷地望着窗外那方狭小的天空。“出席好啊。”我轻轻地说,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正主回来了,我这替身,也该退场了。不过……”我顿了顿,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角。“退场之前,总得送他们一份‘厚礼’。”宴客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这三天,丞相府上下忙碌异常,一扫孙姨娘中毒后的阴霾。顾晏清似乎极为重视这次宴会,

亲自过问菜单、布置,连厅堂里挂什么画都要斟酌。

整个府邸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诡异的喜庆。而我,也“难得”地精神了些,

允许春桃开了库房,找出几件料子尚可、颜色却老气沉沉的衣裙,又挑了几样式过时的首饰。

“小姐,您就穿这些?”春桃看着那些灰扑扑的衣服,满脸不情愿。“不然呢?

”我对着模糊的铜镜,将一支素银簪子插进发间,“穿红着绿,去抢谁的风头?

”春桃瞬间哑然,明白了我的用意。宴会那日傍晚,我在春桃的搀扶下,

走出了困居大半年的偏院。一路行来,遇到的仆役纷纷低头行礼,

眼神却在我过分朴素甚至寒酸的衣着上打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和看好戏的兴奋。

宴客厅设在府中最大的水榭轩,灯火通明,丝竹悦耳。当我踩着虚浮的脚步,

出现在厅门口时,原本喧闹的厅内,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惊讶,鄙夷,同情,幸灾乐祸……种种情绪,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笼罩。我垂着头,

紧紧攥着春桃的手,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受不住这般瞩目的场面。高踞主位的顾晏清,

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

如同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冰冷,厌弃,随即淡淡移开,落向厅外。他在等。

我知道他在等谁。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那几乎压制不住的、沸腾的恨意。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春桃的搀扶下,走到顾晏清下首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几乎缩进了阴影里。

宾客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议论起来。“这就是沈氏?那个代嫁的?

”“瞧着……也太上不得台面了。”“病怏怏的,穿得比我家丫鬟还素净。

”“顾相真是好涵养,竟还让她出来见客……”“听说今日的主角,是那位……”话音未落,

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着管家刻意拔高的、带着谄媚的通报声:“沈墨言沈公子到——柳如烟柳姑娘到——”来了!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厅门口。只见一对男女相携而入。男子一身月白长衫,

面容与我有几分相似,却更显风流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风霜与落魄,

正是我那“游历”归来的好堂兄,沈墨言。而他身边,依偎着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

身姿窈窕,面容姣好,眉眼间带着一股楚楚动人的柔弱之气,

正是让他不惜抛家舍业、与人私奔的红颜知己,柳如烟。他们一出现,

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顾晏清一直冷硬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虽然很快恢复原状,但那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沈墨言快步上前,

对着顾晏清深深一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愧疚:“晏清兄!墨言……回来了!

当年年少轻狂,累及兄长清誉,墨言惭愧无地!”柳如烟也盈盈下拜,

声音娇柔婉转:“民女柳如烟,拜见丞相大人。”顾晏清看着他们,眸色深沉,半晌,

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回来就好。”只三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瞬间将沈墨言心头的大石卸下。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看向顾晏清的眼神,

充满了感激与……某种隐秘的依赖。柳如烟也悄悄松了口气,依偎在沈墨言身边,更显柔弱。

好一副感人至深的“久别重逢”!宾客们适时地发出赞叹。“沈公子一表人才,

与顾相真是郎才……呃,挚友情深!”“这位柳姑娘也是貌美如花,

难怪沈公子……”“误会解开就好,恭喜顾相,贺喜顾相!”一片虚伪的奉承声中,

我清晰地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是沈墨言。他安抚好了顾晏清,

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我这个角落。他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

随即是浓浓的鄙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他大概以为,我会凄凄惨惨戚戚,会怨恨,

会不甘。可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脸色苍白、衣着寒酸、缩在阴影里瑟瑟发抖的可怜虫。

他朝我这边走了几步,脸上挂起虚伪的关切笑容,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清:“这位……便是堂弟吧?多年不见,堂弟……清减了许多。

”他刻意咬重了“堂弟”二字,提醒着众人我尴尬的身份。柳如烟也跟了过来,

用她那娇柔的嗓音附和道:“是呀,夫人……看起来身子似乎不大爽利?”她眼底深处,

藏着一抹胜利者的优越。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如同针扎。我抬起头,

迎上沈墨言看似关切实则挑衅的目光,还有柳如烟那假惺惺的怜悯。

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害怕得说不出来。

顾晏清坐在主位,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就在沈墨言嘴角那抹得意几乎要压不住时,我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在春桃的搀扶下,

颤巍巍地站起身。我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步履蹒跚地,朝着主位的方向走去。一步,

两步。走向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走向我那被篡改、被践踏的人生。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不明白我想做什么。连顾晏清也微微蹙起了眉,

似乎觉得我的举动不合时宜,有失体统。我终于走到他面前,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不耐。我停下脚步,抬起头,

脸上依旧是那副怯懦卑微的表情,双手捧着那杯凉茶,递向他,声音细弱,带着哭腔,

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夫君……”这一声称呼,让顾晏清眉头蹙得更紧,

也让身后的沈墨言脸色微变。我仿佛毫无所觉,

继续用那颤抖的、可怜的声音说道:“夫君……你我成婚至今,

尚未喝过合卺酒……”我仰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个渴望垂怜的乞丐。

“今日……今日堂兄归来,夫君欢喜……妾身……妾身以茶代酒,

敬夫君一杯……全了这礼数……可好?”话音落下,满堂皆寂。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我这个一直被忽略、被践踏的弃妇,会在这种场合,

提出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卑微又可笑的请求。以茶代酒?补合卺礼?

还是在你的“旧情人”面前?这简直是自取其辱!短暂的寂静后,

是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和议论声。“她疯了吧?”“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顾相怎么可能会……”“自找难堪!”沈墨言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费尽心机嫁进来的人,如此不堪。柳如烟更是用手帕掩着唇,

眼底满是轻蔑的笑意。顾晏清的脸色,在我提到“合卺酒”三个字时,瞬间沉了下来,

如同覆上一层寒霜。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大概觉得,

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挑衅他,是在提醒他我们之间那荒诞的婚姻关系,是在给他难堪。“放肆!

”他冷斥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慑人的威压,“滚回去!”我被他呵斥得浑身一颤,

捧着茶杯的手抖得更厉害,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却固执地没有后退,

反而又往前凑了一小步,将茶杯举得更高,

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夫君……就一杯……求求你了……”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顾晏清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抬手,似乎想要挥开我手中的茶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

我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吓到,脚下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手中那杯凉透的茶水,

不偏不倚,全都泼洒在了顾晏清靛蓝色的锦袍前襟上!深色的水渍迅速晕开,一片狼藉。

“啊!”我惊呼一声,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松,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整个水榭轩,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我……我竟然把茶泼到了顾相身上?!顾晏清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狼藉,脸色铁青,

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

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沈、知、意。”他一字一顿,声音森冷得如同地狱传来。

我仿佛吓傻了,呆立在原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泪水涟涟,

语无伦次:“对、对不起……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拖下去。

”顾晏清不再看我,对着旁边的护卫冷冷下令,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两名护卫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夫君!饶命啊夫君!”我凄厉地哭喊起来,挣扎着,

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幼兽,目光却猛地转向了一旁同样惊住的沈墨言,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叫道:“堂兄!堂兄你救救我!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

你帮我说句话啊堂兄!”我突然的指名道姓,让沈墨言猝不及防。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从我和顾晏清身上,转移到了沈墨言那里。沈墨言脸色一变,眼神闪烁。

他显然不想掺和进来,尤其是在顾晏清盛怒的情况下。但他被我当众点名,

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又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场面话。

我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就在护卫要将我强行拖走的瞬间,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猛地挣脱了一下,朝着顾晏清的方向扑去,像是要替他擦拭污渍,又像是最后的哀求。

身体前倾的刹那,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极快的语速,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猝然炸响在顾晏清耳畔。他原本盛怒的、准备立刻处置我的表情,

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我看着他骤然变色的脸,在他惊骇的目光中,

被护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身后,是死寂的大厅,和无数惊疑不定的目光。包括,

沈墨言那骤然阴沉下来的眼神。被粗暴地扔回偏院冰冷的房间时,

我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恐和泪水。我靠在门板上,听着落锁的声音,慢慢抬起手,

擦去眼角残留的湿润。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成了。那句话,

我清晰地送入了顾晏清耳中。我说——“顾晏清,你猜,为何你权倾朝野,年近三十,

后院女人也不少,却至今……无一儿半女?”钩子,已经抛出。第三章我被关在偏院里,

外面落了锁。春桃急得团团转,扒着门缝往外看:“小姐,他们会不会……”“不会。

”我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至少在弄清楚我那句话之前,顾晏清不会让我死。

”他那样一个掌控欲极强、又极度自负的人,绝不容许任何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存在,

尤其是关乎他自身,关乎他子嗣传承这等大事。我那句话,就像一根毒刺,

精准地扎进了他心底最隐秘、最不容触碰的角落。果然,第二天一早,锁开了。

来的不是凶神恶煞的护卫,而是顾晏清身边最得用的长随,顾青。他站在院子里,

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平板面孔,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夫人,

相爷请您过去一趟。”春桃紧张地抓住我的袖子。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灰扑扑的旧衣,我低着头,跟着顾青走出了偏院。这一次,

不是去宴客的水榭轩,也不是去他的书房,而是绕过曲折的回廊,

走向府邸深处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墨韵堂。这是顾晏清真正处理机密事务的地方,

等闲人不得入内。顾青在院门口停下,躬身道:“相爷在里面等您。”我深吸一口气,

独自一人踏了进去。院内古木参天,气氛肃杀。正堂的门敞开着,顾晏清背对着我,

负手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寒意。他换下了昨日那件被泼湿的袍子,

穿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更显深沉难测。我走到堂中,停下脚步,垂首不语。他没有回头,

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堂内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昨日,说了什么?”我抬起头,

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怯懦的样子,

声音细弱:“妾身……妾身昨日冒犯了夫君,罪该万死……”“本相问的是那句话!

”他猛地转过身,凤眸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皮肉,

直抵灵魂深处,“你都知道些什么?!”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若是前世那个真正的懦弱少女,恐怕早已瘫软在地。但我只是恰到好处地瑟缩了一下,

眼神惶恐地闪烁着,嘴唇哆嗦,像是被他吓到了,

喃喃道:“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只是偶然听下人嚼舌根,

说……说相爷子嗣艰难……妾身胡言乱语,求相爷恕罪!”“哪个下人?!”他逼近一步,

声音更冷。我“吓得”后退半步,眼圈瞬间红了,

泫然欲泣:“是……是之前伺候的秋月……她、她偷懒耍滑,被妾身斥责了几句,

就……就怀恨在心,胡乱编排……妾身当时只当她是泄愤,昨日……昨日实在是被吓糊涂了,

才口不择言……”我把一切都推到了已经被打发到庄子上、如今生死不明的秋月身上。

死无对证,最是干净。顾晏清死死盯着我,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他生性多疑,绝不会轻易相信。但我这番说辞,合情合理。

一个被下人欺辱、又不得夫君喜爱的深宅妇人,听到些风言风语,在极度恐惧下失口说出,

并非不可能。更何况,我那日的表现,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懦弱无能、被逼到绝境的弃妇形象。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空气都几乎凝固。我低着头,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在我头顶盘旋,

如同冰冷的刀锋。终于,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意,

多了几分探究:“你可知,编排朝廷重臣,是何等罪名?”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带着哭腔:“妾身知罪!妾身再也不敢了!求相爷开恩!”他没有叫我起来,

而是踱步到我面前,玄色的衣摆停在我低垂的视线里。“抬起头来。”我依言抬头,

泪眼婆娑,满脸惊惧。他俯视着我,眼神深邃难辨:“你既已嫁入顾家,便是顾家的人。

往后,安分守己,谨言慎行。若再让本相听到任何不该有的言语……”他顿了顿,语气森然,

“后果,你清楚。”“是……是!妾身明白!谢相爷不罪之恩!”我忙不迭地磕头,

姿态卑微到极致。他似乎满意了我的恐惧和顺从,挥了挥手:“滚回去吧。没有本相的吩咐,

不得踏出偏院半步。”“是。”我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

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墨韵堂很远,感受到背后那如芒刺般的目光消失,

我才慢慢直起腰。脸上的惊惧和泪水瞬间收敛,只剩下冰冷的嘲讽。顾晏清,你信了吗?

你当然不会全信。但你心底的怀疑,已经被我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

就会自己生根发芽。尤其是对你这种多疑自负的人而言。接下来,你一定会去查。查秋月,

查府中所有可能知情的人,甚至……查到你那位刚刚归来的“好知己”身上。而我?

我只需要继续扮演好我这个懦弱可怜、偶尔“失言”的弃妇角色,安静地待在偏院里,

等着看戏就好。回到偏院,春桃立刻迎了上来,满脸担忧。我冲她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接下来的几天,丞相府表面看似平静,暗地里却风波暗涌。顾晏清以整顿内务为由,

将府中一些积年的老仆,尤其是可能接触到他饮食起居的人,或调离,或遣散,动作不大,

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清洗意味。沈墨言和柳如烟被安置在离主院不远的一处精致客院里,

待遇极佳。沈墨言似乎很想修复与顾晏清的关系,每日都去书房求见,

但据春桃打听来的消息,顾晏清见他的次数并不多,态度也颇为冷淡。看来,我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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