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价值可以换钱嘛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硌得大腿皮肤发麻。陈默掏手机，

眯了下眼：中国银行您尾号7813的账户房贷将在三天后扣款11,508.32元，

请确保余额充足。他喉咙动了动，指头在屏幕上抹了一下，切到银行APP，

余额清清楚楚：437.16。手机又“嗡”一声，一条绿色语音条顶进来，是女友小薇。

他拇指按了上去。“陈默，你昨晚的‘陪伴情绪价值’只有65分，你自己知道吗？

”小薇的声音脆亮，“我跟你分享我同事那点破事，是想要你共鸣，不是要你理性分析！

你看看人家张丽的男朋友，每次都能给到90分以上！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很难走远了。

”两条信息，一左一右砸过来。他手指捏紧，塑料手机壳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这时，

掌心里的屏幕毫无预兆地全黑了。他以为是眼花了，拿拇指用力蹭了蹭屏幕。黑的。正中央，

一个绿色线条组成的漏斗图案浮了出来，下面跟着一行字：情绪价值提取器，安装完成。

没问他同不同意。像楼道里突然多出来的小广告，不容拒绝。界面跳了一下，

高强度『自我否定的悲伤』中强度……综合评估：该情绪组合市场稀缺性评级-B，

估值稳定实时兑换报价：¥1,530.00选项：是/立即提取，

否/暂存陈默愣住了。一千五百三。够付物业，够买那支口红，

还能让他油箱的指针多撑几天。他蹭了蹭干裂的嘴唇，眼睛没离开那个绿色的“是”。

指头悬在屏幕上空，微微发抖。三秒后，手指落了下去，屏幕传来短暂的震动。

一种奇异的抽离感从他心里升起，里面原本拥堵滚烫的东西瞬间被抽空了。

刚才的毛躁和焦虑，突然没了踪影。 脑子里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有点陌生。提取成功。

愤怒』87%、『对未来的焦虑』92%、『自我否定的悲伤』41%已转移。

金额 ¥1,530.00 已打入您尾号7813账户。新手引导完成。

‘情绪市场’浏览权限已开放。黑底绿字的界面闪烁了一下，随即消失。手机恢复了原状，

壁纸是和小薇在游乐场的合影，两人脸贴着脸，笑得有点蠢。陈默盯着屏幕，愣了好几秒。

他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口。那里空落落的，有种从未有过的轻，轻得让人有点心慌。

他尝试在脑子里重新回想那条催款短信，回想小薇那句“很难走远了”——就在几分钟前，

这些念头还像针一样扎着他，可现在，它们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知道事情还在，

但那股能让人窒息的劲头，真不见了。他猛地切回银行APP。 余额：1967.16。

数字跳进眼里。真的。 钱是真的。那刚才的情绪…… 他手指有点发凉，

一种混合着恐惧和诱惑的战栗，顺着脊椎爬上来。这玩意儿邪门，

但卡里多出来的一千五百三十块，不邪门。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确认什么，

用力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去他妈的，反正已经这样了。他站起身，拿起车钥匙，

动作比平时快了一点。下楼，钻进那辆二手卡罗拉。他握着方向盘，又愣了两秒，

才拧钥匙发动，发动机的声音比往常更吵。他瞥了一眼油表，红灯亮着。

之前一直假装没看见。 现在，他看着那红灯，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他把车开到最近的加油站。“95，加满。”加油枪咔哒作响，油表指针缓缓爬升，

最终稳稳停在“F”。他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300.00。过程流畅，

没有心惊肉跳的余额提醒。开到小薇公司楼下，她还没出来。他隔着玻璃门，

看到她正和同事说笑。他想起她早上提过一嘴的新款口红。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化妆品店。

他走进去，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报了色号，付款 350.00。包装袋拎在手里，

轻飘飘的。回到车里，小薇刚好走出来。她拉开车门坐进来，带进一阵淡淡的玫瑰香。

“今天怎么这么准时？”她随口问，目光落在副驾的纸袋上，“这是什么？”“给你的，

打开看看。”小薇拿出来，眼睛一亮：“呀！你真买了？”她拆开包装，

对着后视镜仔细地涂了一层，然后抿了抿嘴唇，转向他：“好看吗？”嘴唇上鲜亮的珊瑚色，

衬得皮肤很白。陈默看着，心里知道“好看”，但像隔着一层干净的玻璃。

那点因为满足她而本该有的雀跃，没冒出来。“好看。”他说。小薇凑过来，

在他脸上轻轻一啄，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奖励你的！今天‘即时反馈情绪价值’满分！

”她心情明显很好，开始刷手机，哼着歌。陈默发动车子。脸上被亲过的地方有点湿润，

但心里本该愉悦的地方，是空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他趁等红灯的空档，

拿出来快速看了一眼。是那个黑底绿字的界面。

库存：见底 (1%)『焦虑』库存：见底 (2%)……提示：核心情感维系人际关系。

库存过低可能导致共情能力减退、社交反馈迟缓。建议：保持基础情绪水平，

可持续变现。绿灯亮了。后车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小薇还在旁边哼着歌，

摆弄她的新口红。陈默默默收起手机，踩下油门。车在小薇家楼下停稳。她拎着口红袋子，

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推门下车：“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哦！”陈默点了点头，

看着她脚步轻快地走进楼门。车窗关上，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低鸣。

他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还留着湿意，

心里那片空茫的区域依然没有任何回响。他鬼使神差地又掏出了手机。

那个荧光绿字的App图标，安静地待在角落。他点了进去。主界面很简单，

顶部显示着他的情绪资产总额和现金余额。

下方有几个选项：提取情绪、情绪市场、历史记录。

他的指尖在情绪市场上停顿了一下，点了下去。界面跳转，弹出的内容让他呼吸一窒。

这不像一个市场，更像一间灯火通明、分类精细的人性当铺。

绪商品：『纯粹的愉悦』持续3小时- 估值：¥ 8,800.00附注：来源纯净，

无副作用。适合重要约会、商务洽谈前使用。

心的悲伤』一次性- 估值：¥ 15,000.00附注：源自重大失恋/亲人离世。

适用于艺术创作或深度情感体验者。库存稀少。

『面对不公的愤怒』能量充沛- 估值：¥ 5,200.00附注：提供强大行动力。

谈判、竞争前的最佳燃料。

闪购『为人父的初喜悦』 - 估值：¥ 99,999.00附注：不可再生资源。

一旦售出，永难找回。陈默的手指有些发凉，快速向下滑动。

『良知基础版』 - 估值：¥ 1,000,000.00这些词条扎得他眼睛生疼。

这不是简单的“负情绪变现”，这是一个将人的灵魂拆解、标价、售卖的屠宰场。

他手指发麻，猛地把手机扔在副驾座位上，像要甩掉什么脏东西。陈默发动车子，驶入夜色。

霓虹灯的光影透过车窗，照在他阴晴不定的脸上。回到家，他疲惫的躺倒在沙发上。

手机的震动把他从放空的状态中拽了出来。是小薇，一张项链的图片，

下面跟着一句话：“宝宝，同事刚晒的，真好看，是吧？”图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他点开大图才看清：官网售价 8,888元。陈默盯着那个数字，胃里本能地一紧，

但预想中那股被钱勒住脖子的窒息感没有出现，他手指动了动，想回“下个月再说”。

可打出来的字却变成了：“喜欢就买。”消息发出去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小薇的回复几乎是秒至，一连串的爱心和亲吻表情包。“啊啊啊！最爱你了！

你最近怎么这么好！情绪价值满分爆表！”他看着屏幕上跳跃的表情，

嘴角习惯性地想往上牵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像是忘了怎么动，最终只形成一个平淡的弧度。

他放下手机，准备干活。电脑屏幕上，同事王磊刚发来一份漏洞百出的方案，让他帮忙看看。

在过去，这活儿他会直接推掉，或者怼回去。现在，他只是看着。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那个App。他点开。

情绪：‘被冒犯的愤怒’中度市场估值：¥ 500.00附注：出售此情绪，

可有效避免人际冲突，提升职场评价。五百块，不多。但足够带小薇吃顿不错的日料。

他没有犹豫，点了立即提取。微弱的抽离感传来，像从他脑门上轻轻撕下一张便利贴。

刚才对王磊那股隐隐的不快，消失了。他重新看向那份方案，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收到，

我看下细节，稍后反馈。”王磊很快回了个抱拳的表情：“谢了兄弟，还是你靠谱！

”他看着那个表情，心里没有波澜。高效，平和，他喜欢这种感觉。隔日中午在食堂，

他偶遇王磊。对方热情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哥们儿，跟你说个事儿。

就楼上行政部的李姐，到处跟人说你性子独，不合群。你最近是不是得罪她了？

”陈默夹菜的手停了一下。李姐，他想起来，上周她让帮忙修电脑，他因为赶工拒绝了。

一股火气本该“噌”地冒起来。但现在，那火苗刚闪了一下，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

‘遭受非议的愤怒’中高强度市场估值：¥ 800.00附注：化解此情绪，

可维持办公室表面和谐，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八百块。提取。他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

对王磊笑了笑：“没事，可能误会了，谢谢啊。”王磊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讪讪地走了。陈默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800元到账的提示。

银行余额又多了微不足道的一笔。他用这点微不足道的钱，买来了耳根的清净，

和“成熟稳重”的评价。划算。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黑色图标。这一次，

他主动点进了情绪市场。琳琅满目的商品再次出现，他的目光掠过这些，落在了搜索栏，

输入了那个数字：8,888。界面刷新，但结果显示："未找到精确匹配商品”。

他的心沉了一下。果然，那种能轻易解决眼前困境的“划算买卖”并不存在。他删掉数字，

开始手动浏览。

0『爱一个人的能力』永久性转让- 估值：¥ 500,000.008,888元，

在这个市场里买不到任何永久性的情感资产，它只够支付一些消耗品式的情绪。

验版』 - 售价：¥ 1,500.00附注：让您能精准感知并回应他人的情感需求，

完美扮演“完美伴侣/朋友”。而在他可出售的列表里，一个与“爱”相关的选项，

『深厚的爱』 (85%) - 估值：¥ 58,888.00他买不起“共情体验券”，

也不可能卖掉整份“爱”。那条项链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在这时，

系统似乎检测到了他的困境与犹豫，

一条新的推送弹了出来：检测到您的短期资金需求与长期情感资产不匹配。

推荐使用：‘情感借贷’服务。方案：抵押您‘深厚的爱’中 30% 的额度，

即可获得 ¥ 8,888.00 现金。附加效应：由于情感完整度受损，

未来一个月对该特定对象的‘爱意’自然产出与感知能力将衰减90%，

且在赎回抵抵押前深厚的爱将持续降低。陈默看着这条方案，手指悬在空中。

系统为他提供了唯一能解眼前之急，但会留下巨大后遗症的手术方案。

他想起小薇期待的眼神。按下了 确认析取。一种内在的“断裂感”传来。

不像之前抽取情绪那样是清空，而像是从他情感连接的核心，生生剪断了一根至关重要的线。

不剧烈，但位置深得让人心慌。手机震动。抵押成功。

‘深厚的爱’30%额度已转移。金额 ¥8,888.00 已到账。

警告：核心情感完整度持续下降。相关情感模块产出效率进入衰减期。他退出App，

打开购物网站，找到那条项链，下单，付款。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几分钟后，

他把订单截图发给了小薇。回应他的是几乎要炸开屏幕的狂喜，和一句语音：“我发誓！

我这个月都不要你提供情绪价值了！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陈默放下手机，

靠在椅背上。办公室里很安静。他解决了账单，维持了关系。他抬起手，

按在自己左胸的位置。心跳平稳，一下，又一下。只是里面，

好像某个东西被永久地切除了一小块。不致命，但再也长不回来了。手机在桌面上震了起来，

屏幕显示“妈”。陈默看着那个名字，心里知道应该立刻接起来。但他只是看着，

直到震动停止。几秒后，又震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划开接听。“小默，

”母亲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急促，“下周六，你奶奶的忌日。你爸这几天心里不好受，

你到时候早点回来，陪他说说话。”“嗯，知道了。”陈默应着。他应该感到沉甸甸的怀念，

或者对父亲的心疼。但他调动了一下情绪库存，里面只有一片寂静。“你……没事吧？

”母亲顿了顿，“声音怎么听着没精神？”“没事，妈，刚在忙。

”他让自己的语调提起一点，“周六我早点回去。”挂了电话，他下意识点开那个黑色图标。

账户情绪资产实时评估『爱意』库存：中等 (55%) - 处于衰减期，

产出效率降低30%『悲伤』库存：极低 (2%)警告：‘悲伤’库存严重不足，

无法支撑常规祭奠活动所需的情感表达。可能被判定为‘情感冷漠’、‘不孝’，

导致家庭关系价值受损。

建议：1. 前往情绪市场购买‘应景的悲伤’一次性。

2. 预支未来对家族长辈的‘缅怀之情’分期析取。祭奠，悲伤。

他试图在记忆里翻找关于奶奶的画面，那个总会把糖果塞满他口袋的老人。画面是清晰的，

但连接着画面的那根情感线，好像断了。他像个局外人，在看一场关于自己的老旧默片。

他点开情绪市场，搜索“悲伤”。商品列表弹出：『应景的悲伤』标准版，

持续2小时- 售价：¥ 3,000.00附注：表情到位，语气沉痛，

能完成大多数追思场合的社交要求。

刻骨铭心的悲伤』一次性沉浸体验- 售价：¥ 15,000.00附注：来源真实，

保证泪如雨下，情感真挚，适合至亲场合。三千块，买两个小时的悲伤。他看着那个价格，

第一个念头不是怀念奶奶，而是：这比卖掉“愤怒”和“焦虑”贵多了。他关掉市场，

回到提取界面。

统立刻贴心地推送了预支方案：建议预支：‘对家族长辈的缅怀之情’未来五年额度。

可获现金：¥ 3,000.00副作用：未来五年内，

对相关亲属的情感共鸣能力将持续低于阈值。卖掉未来五年的“缅怀”，

来支付眼前这一次的“表演”。他手指动了动，却没有立刻点下。不是出于对奶奶的愧疚，

那东西他已经感觉不到了。而是一种更实际的计算：为了家庭关系的“表面维系”，

付出未来五年的情感能力，是否划算？“陈默。”一个声音打断他，是王磊，

端着杯咖啡凑过来，脸上带着点好奇。“看你脸色不好，没事吧？跟小薇吵架了？

”陈默抬头，脸上习惯性想堆起一点社交性的无奈，失败了。他只是平淡地说：“没有。

”王磊压低声音：“要我说，女人就是麻烦。你看我，现在想伤心都没时间伤心，

光想着下个季度的KPI怎么办不出来，就得卷铺盖走人了。那才叫真悲伤。”KPI，

裁员。这两个词像钥匙，突然打开了陈默脑子里一个计算单元。他不需要购买“悲伤”。

他拥有更廉价、且即将报废的原料——对失业的焦虑。他重新点开提取界面，

无视了关于“悲伤”的预支方案，直接搜索“焦虑”。

检测到可交易情绪：‘对失业的深度焦虑’高强度，

可持续产出- 估值：¥ 8,400.00八千四，足够购买那份“应景的悲伤”。

他没有犹豫，提取。熟悉的掏空感袭来，对于明天可能失去工作的恐惧，

瞬间被一抹事不关己的平静取代，他甚至觉得脑子更清醒了。到账的瞬间，

他立刻返回情绪市场，下单购买了 『应景的悲伤』标准版，持续2小时。

一股预设好的沉重感，像一件不合身的外套，瞬间披在了他的情绪核心上。他知道，

在周六的某个特定时刻，这件“情感外套”会被激活，确保他举止得体。

王磊还在旁边絮叨生活的压力。陈默转过头，脸上笼罩着那层刚刚购买来的，

标准的沉痛表情。“是啊，”他声音低沉，眼神里带着排练好的哀伤，

“人生……确实很艰难。”王磊看着他，被他脸上那过于标准的悲戚弄得一愣，

把后面抱怨的话咽了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讪讪地走了。陈默坐在工位上，

感受着心里那件租来的“悲伤外套”。它大小合适，做工标准。但它不是他的。

窗外的天色由橘红转为绀青，最后彻底暗了下去。写字楼里的灯一盏盏灭掉，

只剩陈默工位还亮着冷白的光。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在电脑前坐了很久，

屏幕上是一片没有打开的空白文档。手机的震动把他从一片空茫中惊醒。日历提醒，

标红加粗：提醒：明日为房贷自动扣款日，需扣款 11,508.32 元。

请确保尾号7813账户余额充足。陈默看着这行字，心跳停滞了一拍。

那股本应汹涌的焦虑，只凭着生理本能，挤出一丝微弱的刺痛。打开手机银行。

余额：8,017.16。他快速心算：项链8888，加油300，口红350，

购买“悲伤”3000……系统到账的每一笔钱，都精准流向了新的消费陷阱，

而那座最初的大山，纹丝不动。还差三千多。他点开黑色图标，指尖发麻。他需要一笔快钱，

立刻。提取情绪界面里，值钱的负情绪早已榨干见底，

的尴尬』 - 估值：¥ 5.00『短暂的困倦』 - 估值：¥ 10.00杯水车薪。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向情绪市场。目光掠过那些天价商品，最终，

一条为他量身定制的推送弹了出来：检测到您的紧急资金缺口。

推荐：‘未来’专项计划。

方案：预支您对未来家庭的憧憬与责任感60%额度，

可获授信额度 ¥ 50,000.00。首期可支取 ¥ 5,000.00，立即到账。

代价：此项析取将显著削弱您组建家庭、规划未来的内在动力。用“未来的蓝图”，

换“眼前的砖石”。陈默看着那条推送，想起了和小薇曾计划过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