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不管她！”男友秦峰，为了帮他的女兄弟苏芮还三百万网贷。
偷走了我们婚房的房本，拿去做了抵押。秦峰和苏芮在我面前，笑得肆无忌惮。
“不就是一套房子吗？我以后再给你买。”“嫂子，你别这么小气嘛。”我被气笑了。行。
我转头找到了本市最大的地下会所老板。“阎哥，介绍两个新人给你。”“一个叫秦峰，
一个叫苏芮。”“他们欠我三百万，你帮我要回来。人，随你处置。”1会所里熏香浓郁。
我坐在沙发里，看着面前被称为“阎哥”的男人。他慢条斯理地擦着一串乌沉珠子。
“三百万，两个人。”他没看我，只是问。“你想让他们怎么还？”我端起滚烫的茶杯，
暖着冰凉的手指。“我不要钱。”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只要他们用自己来还。
”他擦拭的动作停住，终于抬眼看我。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人，随你处置。
”我重复了一遍。阎哥咧开嘴，露出两排被烟草熏黄的牙齿。“小姑娘，口气不小。
”他把手串放在桌上。“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吗？”“知道。”我放下茶杯，直视他。
“所以我才来找你。”来之前，我查过他。这个城市灰色地带的王，最出名的，
就是这家会所，和他那套让所有欠债者害怕的规矩。“行。”阎哥重新拿起那串珠子。
“人我收了。三天后，我让你看场好戏。”我站起身。“多谢阎哥。”他挥了挥手，
没再看我。走出包厢，嘈杂的音乐扑面而来，震得我胸口发闷。我穿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
直到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混沌的脑子才清醒过来。我靠在墙上，从包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壁纸是我和秦峰的合照。照片上，他灿烂地笑着，紧紧搂着我，
背景是我们刚拿到手的新房。那时，我以为这就是一辈子。真是可笑。一小时前，
我用这手机报了警。我说男朋友偷了我的房本去抵押。帽子叔叔来了，检查了我们的证件。
“女士，这是你们的家庭纠纷，我们没法立案。”“他偷了我的房本！
那是我婚前全款买的房！”我气得浑身发抖。秦峰站在旁边，一脸无辜。“筝筝，
我不是说了吗，小芮她急用钱，我是借，又不是不还。”他那个叫苏芮的女兄弟，
躲在他身后，红着眼睛怯生生地看我。“嫂子，你别怪峰哥，
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网贷利息那么高……”我看着她那副样子，胃里一阵翻搅。“苏芮，
你二十五了，不是五岁。网贷不能碰，你不知道？”“我……”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秦峰立刻把我拉开，把苏芮护在身后。“黎筝你够了！
她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不管她！”“是啊，你当然不能不管她。”我被气笑了。
“所以你就偷我的房本，去给她还三百万？”“那不是赌债！是网贷！”秦峰大声纠正我。
周围探出几个看热闹的脑袋。帽子叔叔一脸为难。“两位，
要不你们还是私下好好协商一下吧。”协商？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看着他们脸上那种“我没错，是你小题大做”的表情。我知道，
跟他们已经没什么好协商的了。我直接关掉了手机屏幕。秦峰，苏芮。
你们不是觉得三百万不算什么吗？你们不是觉得兄弟情大过天吗？行。我倒要看看，
进了阎哥的销金窟，这份兄弟情，还能值几个钱。2我回到家时，
秦峰和苏芮正坐在沙发上吃外卖。是我最喜欢吃的那家麻辣烫，此刻闻着却让我犯恶心。
看到我回来，秦峰连眼皮都没抬。“你去哪了？半天不回来，晚饭也不做。
”苏芮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嫂子，你别生气，
我跟峰哥给你留了好多你爱吃的菜。”她说着，就想过来拉我的手。我侧身躲开。“别碰我。
”苏芮的手僵在半空，眼圈瞬间就红了。秦峰“啪”地一下放下筷子。“黎筝，
你闹够了没有？房子我说了以后会给你买回来，你还想怎么样？”“怎么样？”我看着他。
“我想让你现在就带着你的好兄弟，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你……”秦峰的脸涨得通红。
苏芮赶紧拦在我们中间，挤出几滴眼泪。“嫂子，你别赶我们走啊，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我爸妈要知道我欠了这么多钱，会打死我的……”“所以你们俩就合起伙来坑我是吗？
”我打断她。“苏芮，我问你，秦峰拿房本去抵押的时候，你在场吗？”她眼神闪躲了一下，
低下头。“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冷笑。“昨天中介给我打电话核实，
我可是听见你在一旁说话了。”苏芮的脸瞬间白了。秦峰猛地站起来。“黎筝！你调查我们？
”“我只是接了个电话而已。”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倒是你，秦峰，
我们在一起五年，我从不知道你还有偷东西的本事。”他拳头捏紧了。“那不是偷！是拿！
这是我们共同的家！”“你的家？”我嗤笑出声。“首付我爸妈付的，房贷我还的，
装修我设计的。秦峰，这房子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反正我是你男朋友！我用一下怎么了？”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行，你们住。”我点点头，转身走进卧室。秦峰愣住了，
没想到我这么快妥协。他和苏芮对视一眼，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听到秦峰压着嗓子说：“你看，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苏芮咯咯笑起来：“峰哥，
还是你厉害。”我没理他们，走进卧室，利落地把证件和几件值钱的东西塞进背包。
我拉着行李箱出来时，秦峰和苏芮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笑作一团。看到我，秦峰皱起眉头。
“你干什么？又想离家出走博同情？”“不是。”我摇摇头，“我回我爸妈那儿住几天，
给你们俩腾地方，也好有个照应。”秦峰还没反应过来。苏芮的眼睛却亮了。“嫂子，
你真的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我冲她笑了笑，“想通了，不就是一套房子吗？
哪有你们的兄弟情重要。”我说完，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苏芮的欢呼。“峰哥！她走了！她真的走了！”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慢慢地笑了。
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场。3我没有回父母家，而是在公司附近租了间酒店式公寓。
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上班下班。秦峰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一开口就是质问。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都没人做饭了！”“小芮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天天下馆子吧？
”我听着电话，差点笑出声。“我不是给你们腾地方了吗？二人世界过得不开心？
”“黎筝你阴阳怪气什么？”秦峰火了。“你赶紧回来！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哦，
没法过了啊。”我慢悠悠地说。“那就不过了呗。”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清静了。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开会，一个陌生号码不停地打进来。我随手挂断，
对方又打了过来。我索性开了静音。会议结束，我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那个陌生号码。还有几十条短信，从咒骂到求饶，不堪入目。看来，
阎哥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伸了个懒腰，走出会议室，准备去茶水间泡杯咖啡。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是秦峰的妈妈，张阿姨。她一脸焦急，眼圈通红。“筝筝！
你可算下班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秦峰他出事了！”我故作惊讶。“阿姨，出什么事了？
秦峰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啊！”张阿姨快急哭了。“今天下午一群人冲到家里，
说秦峰欠了他们钱，二话不说就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还把秦峰和小芮都带走了！”“什么？
”我捂住嘴，眼睛里挤出恰到好处的惊恐。“怎么会这样？欠了多少钱啊？
”“他们说是三百万！”张阿姨抓住我的手，指甲掐得我生疼。“筝筝，你快想想办法啊！
秦峰他怎么可能欠那么多钱！肯定是那些人搞错了！”“三百万……”我重复着这个数字，
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阿姨，这钱……我知道是谁欠的。”“谁？”“是苏芮。
”我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欠了网贷，秦峰为了帮她，
偷了我们新房的房本去抵押，贷了三百万出来……”张阿姨愣住了，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小芮那孩子那么乖，怎么会去借网贷？”“阿姨，我没骗你。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贷款公司的合同复印件，上面有秦峰的签字，
还有苏芮作为担保人的签字。”张阿姨看着那份合同，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这个畜生！
这个死丫头！”她突然破口大骂。“我早就看那个苏芮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天到晚跟我儿子称兄道弟的，原来是想骗我儿子的钱！”我默默地看着她，心里冷笑。
当初是谁一个劲儿地夸苏芮懂事能干，劝我不要小心眼？现在出事了，
倒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筝筝，那现在怎么办啊？”张阿姨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你是秦峰的女朋友，你可不能不管他啊！”“阿姨，三百万，我们家哪里拿得出三百万？
”我反问。张阿姨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她当然知道，秦峰家什么情况。三十万都费劲，
更别说三百万。“那……那怎么办啊……”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阿姨，或许，还有一个办法。”4“什么办法？”张阿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死死盯着我。我压低声音：“您还记得秦峰的二叔秦鸿发吗？他在市里人脉广。
”张阿姨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可是……我们跟他家早就闹翻了，他能帮忙吗？
”“试试总比不试强。”我给她出主意。“您就跟他说，秦峰是老秦家唯一的根，
现在被人绑了。他要是不管，就是不孝，丢的是整个秦家的脸。”秦家重男轻女，
秦鸿发最看重的就是家族脸面，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张阿姨被我说动了，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起来。秦鸿发出手，事情就有趣了。我要看的，就是他们狗咬狗。
回到公寓，我点了一份海鲜大餐，开了瓶红酒。手机一震，是阎哥发来的照片。照片里，
秦峰和苏芮被关在储物间。秦峰嘴角流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苏芮缩在角落，头发凌乱，
满脸泪痕。下面配着一行字：“开胃菜，满意吗？”我回了一个字。“棒。”放下手机，
我晃着酒杯，心情好极了。秦峰，苏芮，这才只是个开始。第二天，苏芮的妈妈打来电话，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咒骂：“黎筝！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贱人！是不是你害了我们家小芮？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骂够了，才慢悠悠地问：“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装！要不是你小气不肯借钱，小芮和秦峰怎么会被人抓走？我告诉你，
我们家小芮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被她这番强盗逻辑气笑了。“阿姨，
您搞清楚，是你女儿伙同我男朋友偷了我的房产证，欠钱不还被人抓走，
您跑来骂我这个受害者？”“我不管！”她开始撒泼。“反正小芮是在你家被抓走的，
你就要负责！你必须把她给我平安地带回来！”“我没这个本事。”“你没有？你有！
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你去找他们帮忙啊！”想得美。我冷笑一声。“阿姨，我最后说一遍，
苏芮的事，跟我没关系。您要是再打电话来骚扰我，我就报警了。”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我以为能清静了。没想到，当天晚上，秦鸿发就带着人，
直接冲进了阎哥的会所。5我是在第二天，才知道会所发生的事。是阎哥的助理阿诚，
打给我的。“黎小姐，秦鸿发昨晚来闹事了。”阿诚的语气很平静。我心里咯噔一下。
“人没事吧？”我问。“阎哥的地盘，他能翻出什么浪来？”阿诚笑了笑。
“被我们的人打出去了。他自己也挂了彩。撂下狠话，说这事没完。”我松了口气，
随即又有些担心。秦鸿发在本地势力不小。阎哥虽然厉害，但毕竟是外来的。“阎哥怎么说？
”“阎哥说，让我们陪他好好玩玩。”阿诚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有些不安。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本来只想让秦峰和苏芮得到教训，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犹豫再三，我还是打车去了会所。
阎哥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怎么，怕了？”他问。
他给我倒了杯茶。我接过。“我只是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说。“无辜？
”阎哥笑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秦鸿发当年怎么爬上去的，你不知道？
”我沉默了。“你放心。”阎哥拿起手串。“我有分寸。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