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翊尘为她请来了药王谷的人会诊。
药王谷的小师妹江幼薇与同行的师兄师姐打赌,说自己闭眼不管摸到何种药材都能配成方子,将时鸢重病垂死的母亲救活。
结果药方出错,时鸢的母亲吐血后昏迷不醒。
江幼薇自觉丢了面子,撕碎了药方之后便闭门不出。
时鸢的哥哥想讨个说法,江幼薇避而不见,他只好带着百姓们施压,却被官差带走,受遍了各种刑罚,打成了一个血人。
时鸢哭着想把哥哥带回,跪在衙役面前磕了九十九个响头,却得知命人看押施刑的人正是与自己成婚七年的夫君燕翊尘。
燕翊尘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同意就不许放人。
衙役左右为难:“王妃,您还是亲自找王爷说清楚吧......”她万念俱灰地回到了府中,想去求燕翊尘网开一面。
书房内,她却看见燕翊尘盯着江幼薇的画像,眼中的柔情无限,衣袍撩开了浅浅的一角,手指在身下自渎。
时鸢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氤氲在眼眶里。
成婚多年,燕翊尘只碰过她几次,她原以为是他没有世俗的欲望,原来只是这种欲望,他有了更想释放的人选。
抓走哥哥,只是为了保护江幼薇。
这么久,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时鸢失魂落魄地来到了母亲的院落,所有大夫都断定自己的母亲必死无疑,连看顾炭火的丫鬟都不见了。
她想去把丫鬟喊回来,却看见了伫立在门外的燕翊尘。
“阿鸢,外面关于幼薇的传言很多,你能不能出去向百姓解释一下,就说幼薇的药方没有问题,是岳母自己不肯喝药导致病情加重的。”
“她还小,事情闹大会被逐出药王谷,影响她这辈子行医的声誉。
她不能毁在这件事情上。”
燕翊尘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冷漠。
时鸢看着与自己成婚多年的丈夫,眼眶红得吓人,捏紧的拳头止不住地发抖。
“王爷,重病的人是我的母亲,是江幼薇开的方子出了差错,你让我如何原谅江幼薇?”燕翊尘的眉眼皱了皱,有些不耐。
“孤知道,可是你母亲年事已高,就算是救回来也活不了太久。”
“幼薇年纪尚小,你要为了你母亲,毁了她一辈子吗?”“况且你哥哥还在衙门里,要是想要他活命,你就好好考虑。”
时鸢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声音都哑了,唇瓣颤动半天,只问出了一句:“为什么?”她不明白燕翊尘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成婚多年,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比不过一个江幼薇?燕翊尘看着时鸢脸上的泪水,习惯性地伸手想要为她拭去,却后知后觉地止在了半空,讪讪收回。
他若是心软,幼薇的事情怎么办?他甩了甩袖子,走出了院门。
屋里,只剩下时鸢趴在床脚的压抑哭声。
时家当年为了让燕翊尘当上异姓王,自愿退出朝堂,避免成为连带的势力,惹人猜忌。
哥哥也为了成全燕翊尘,甘愿牺牲自己,做个闲散的公子。
时鸢与燕翊尘成婚七年,育有一子,除却燕翊尘不沉溺男女之事,时鸢的所愿所求,没有一件事情没有着落,燕翊尘甚至是视她如命。
流寇作乱,他为她挡刀,伤口深入肺腑;花灯节火灾,他为了救她,被砸断了手臂,至今提笔手都会发颤......究竟是什么时候燕翊尘成了不爱她了?还将这份感情分给了江幼薇......时鸢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时鸢病榻上的母亲突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