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护身吉无不利

以道护身吉无不利

作者: 原初之约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以道护身吉无不利》是原初之约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阿九周子珩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他的我来他的我来纵使身化飞魂堕九此亦不容天道伤损分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阿九的念头纯粹而坚如同淬炼了千载的寒斩断了所有彷徨与怯1剧烈的轰鸣几乎要震碎耳碎石与木屑如同暴雨般倾泻而砸在残破的护身罡气发出沉闷的噗噗狭窄的山道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泥土的腥以及……那一缕独属于周子珩的、带着不祥终焉意味的“铁锈”煞此刻已浓烈到令人作呕...

2025-10-19 22:47:36

他的命,我来护。他的运,我来担。纵使身化飞灰,魂堕九幽,此人,亦不容天道伤损分毫。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阿九的念头纯粹而坚定,如同淬炼了千载的寒铁,

斩断了所有彷徨与怯懦。1剧烈的轰鸣几乎要震碎耳膜。碎石与木屑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砸在残破的护身罡气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狭窄的山道间,

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泥土的腥味,

以及……那一缕独属于周子珩的、带着不祥终焉意味的“铁锈”煞气,

此刻已浓烈到令人作呕。“世子!小心左侧!”护卫声嘶力竭的呐喊被一道恐怖的刀光斩断。

周子珩手持长剑,剑身已被粘稠的血液染红,他呼吸粗重,锦袍多处破裂,

露出底下翻卷的伤口。他俊朗的脸上此刻尽是血污与狼藉,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带着不屈的悍勇。数十名蒙面刺客如同鬼魅般从山林阴影中扑出,手段狠辣,招式刁钻,

目标明确——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永远留在这条归京的必经之路上。这已是本月第三次刺杀,

规模远超以往,对方显然做了万全准备,甚至动用了军中禁用的破罡弩。

一支弩箭悄无声息地穿透混乱的战局,抓住周子珩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

直取他背心要害!角度之毒,时机之准,堪称绝杀。周子珩汗毛倒竖,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水般瞬间浸透全身。他竭力扭转身形,却已来不及完全避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色的身影,比那索命的弩箭更快,

突兀地插入了死神与他的目标之间。是阿九。她一直安静地跟在队伍末尾,

像一道不起眼的影子,以至于大多数护卫几乎忽略了她的存在。直到此刻,

她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闪现,直面那支凝聚着死亡气息的弩箭。她没有试图格挡,

也没有闪避。她只是张开了双臂,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态,迎向了那支箭。不,

不是拥抱箭矢。在她周身,无形的力量轰然爆发。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水银,

光线在她身前扭曲、弯折。她脚下的地面,微尘违反常理地悬浮而起,

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半透明纹路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将周子珩牢牢护在身后。

那支足以洞穿金铁的破罡弩箭,在触及那片扭曲力场的瞬间,竟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速度骤减,箭身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最终在距离她心口不到三寸的地方,

硬生生停滞下来!“阿九!”周子珩目眦欲裂,嘶声喊道。阿九没有回头。她听不见,

或者说,无暇去听。她的全部心神,都已沉入体内那片正在崩坏与重建的“世界”。

以身为祭,暂代天道!古老的咒文在灵魂深处无声吟唱。她的生命力,她的记忆,

她存在于世的痕迹,此刻都化作了燃料,投入那维系着僭越通道的火焰之中。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从灵魂深处汹涌袭来。仿佛有无数把无形的刻刀,

正在将她一点点剥离、拆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每一次跳动都挤出残存的心力,支撑着这条强行撬开天地法则缝隙的通道。

眼前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流淌的、光怪陆离的线条。

她能“看”到那根连接着周子珩的、代表死劫的黑色因果线,

正在被她的力量强行扭曲、偏转。与此同时,更深的寒意从脑海深处蔓延开来。

像是有冰冷的潮水上涨,淹没她记忆的沙滩。一些温暖的、鲜活的画面,

正在迅速褪色、碎裂、消失。她记得,去年冬夜他高烧不退,死死攥着她的手,

像个孩子般呓语:“阿九……别走……” 那掌心滚烫的温度,忘了。她记得,

他第一次学会她教的保命符咒后,兴奋地在月下对她许诺:“以后我来保护你!

” 少年眼中灼灼的光彩,碎了。她记得,他后背靠近肩胛骨处,

有一道小小的、月牙形的旧疤,是他十岁那年为她挡下失控马车留下的……那道疤痕的形状,

模糊了。不——!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慌攫住了她。比身体的崩解更可怕的,

是这种无声的掠夺。她在失去他!一点点地,不可逆转地失去关于他的一切!通道剧烈震颤,

几乎要崩溃。那根黑色的因果线反弹般挣扎起来。不行!不能放弃!阿九猛地咬破舌尖,

尖锐的痛楚让她涣散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的命,我来护!他的运,我来担!

这个信念如同不灭的星辰,在记忆的废墟之上灼灼燃烧,压过了所有的痛苦与恐惧。

她强行凝聚起即将溃散的心神,不顾一切地催动着残存的力量。“给我……转!

”“咔嚓——”一声微不可闻、却清晰响彻在灵魂层面的碎裂声传来。

那根代表死劫的黑色因果线,应声而断!缠绕在周子珩身上的浓重煞气,

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散去。通道完成了它的使命,轰然闭合。

“噗——”阿九再也支撑不住,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软软地向后倒去。预想中撞击地面的疼痛并未传来。

她落入了一个带着血腥味和熟悉温度的怀抱。周子珩接住了她,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看着她苍白如纸、气息奄奄的脸,看着她唇角不断溢出的暗红血液,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阿九!阿九!你怎么样?看着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阿九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

聚焦困难。她看着眼前这张沾满血污、写满焦急的俊脸。很熟悉……可,是谁?

心口的位置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她努力回想,却只抓到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模糊的指令——保护他。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沾血的手指,

轻轻碰了碰他紧蹙的眉头,似乎想抚平那里的褶皱。然后,她的手无力地垂落,

意识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周子珩紧紧抱着怀中失去知觉的女子,

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和冰凉的体温,一种混合着滔天怒火、钻心蚀骨的疼,

以及深不见底恐惧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抬起头,

看向那些已被残余护卫解决的刺客尸体,眼中第一次迸发出近乎疯狂的杀意。是谁?

一次次欲置他于死地?而阿九……她究竟付出了什么,才能一次次将他从必死的绝境中拉回?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毫无生气的脸,一个可怕的、模糊的猜想,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心底。

他抱紧了她,仿佛只要稍一松手,她就会像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这充满血腥气的山风里。

“回府!快!”他嘶哑着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找最好的大夫!

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山林重归寂静,只余下满地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见证着方才那场无声却惨烈的献祭。2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周子珩抱着怀里轻得吓人的身体,策马狂奔,镇北侯府的鎏金匾额在视线里越来越近,

他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怀中的阿九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得像初冬的第一场雪,

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在他臂弯里。“开门!”他嘶哑的吼声惊起了檐上栖息的寒鸦。

侯府沉重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灯火瞬间通明,映照出无数惊慌失措的脸。周子珩无视一切,

抱着阿九径直穿过庭院,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世子!

您的伤……”老管家迎上来,看到他浑身浴血的模样,骇得声音都变了调。“让开!

”周子珩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冷硬如铁,“叫陈太医!立刻到暖阁!

”他小心地将阿九安置在自己卧室隔壁的暖阁床榻上,

那动作轻柔得与他方才的暴戾判若两人。锦被陷下,更显得她单薄如纸。

陈太医早已提着药箱候在一旁,见状立刻上前诊脉。周子珩就站在床边,寸步不离,

目光死死锁在阿九苍白的面容和陈太医凝重的脸上。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中衣,

黏腻冰冷,但他浑然不觉。时间在沉寂中流逝,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

陈太医收回了手,眉头紧锁,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困惑。

周子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是立刻上前一步,

声音因极度压抑而微微发颤:“她怎么样?”“回世子,”陈太医斟酌着词句,语气沉重,

“姑娘……脉象极为古怪。外在看似只是脱力虚弱,内里却……却似心力耗损过巨,

油尽灯枯之兆。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脉象。仿佛……仿佛她的生机,

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的。”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周子珩瞬间煞白的脸,

低声道:“老夫只能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稳住心脉。但能否醒来,

何时能醒……全靠姑娘自身的意志力了。”意志力……周子珩挥退了所有人,

包括忧心忡忡的管家和侍从。暖阁里只剩下他和昏迷不醒的阿九,以及摇曳的烛火,

将他挺拔却僵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异常孤独。他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伸出手,

指尖悬在阿九冰凉的脸颊上方,却不敢真的触碰。他怕一碰,她就碎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山道上的那一幕——她决绝地挡在他身前,周身空气扭曲,

弩箭凝滞,还有她倒下时,看向他的那一眼……空洞,茫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是第一次了。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钻进他心里。

以前也有过几次她受伤后变得异常沉默、眼神疏离的时候,他当时只以为是伤痛所致,

从未深想。可这次如此明显,如此彻底!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这逆转死劫的代价,

难道……就是遗忘吗?这个猜测让他通体生寒。他想起更早之前,

她看他时眼里曾有过的、连她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牵挂,那绝非仅仅是职责所在。

可如今,那光芒似乎在一次次“意外”后,逐渐黯淡了。3翌日,天刚蒙蒙亮,

周子珩便被叫到了镇北侯的书房。书房内气氛沉凝。镇北侯周凛负手立于窗前,身形魁梧,

不怒自威。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先在儿子包扎过的肩臂和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

沉声道:“伤势无碍了?”“皮外伤,劳父亲挂心。”周子珩垂首。“哼,皮外伤?

”周凛冷哼一声,声如洪钟,“这已是本月第三次!一次比一次猖狂!

当真欺我镇北侯府无人吗?!”他重重一拍桌案,震得笔墨纸砚俱是一跳,“查!

给老夫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儿的命!”周子珩沉默不语。他知道,

父亲震怒的背后,是同样的担忧与后怕。发泄完怒火,周凛的语气稍稍缓和,

却带上了另一重压力:“刺客之事,为父自有主张。眼下还有一事,

林家那边……你与林尚书千金的婚期,该定下了。”该来还是来了。周子珩心头一紧。

“父亲,”他抬起头,试图争取,“眼下危机四伏,孩儿实在无心想这些儿女私情。

况且阿九她为了救我……”“正是危机四伏,才更需要林家的助力!”周凛打断他,

语气不容置疑,“林尚书是清流领袖,在朝中举足轻重。这门婚事,是两家之盟,关乎大局!

至于那个阿九……”周凛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审视:“她来历不明,

身手诡异。每次你遇险,她似乎都在场。这次更是……子珩,你莫要糊涂。她待你如何,

为父并非全无察觉,但正因如此,更不能让她成为你的软肋,成为别人攻讦你的借口!

”“她不是软肋!”周子珩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哑。

他看到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强压下翻腾的情绪,

低声道:“婚约之事……可否容后再议?至少等查明刺客真相……”周凛深深看了他一眼,

最终摆了摆手,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此事已定,不容更改。你好生准备便是。下去吧。

”周子珩退出书房,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巨石,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家族的期望,

朝堂的博弈,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紧紧缠绕。而他心底那份不容玷污、不愿放手的情愫,

却正在这网中变得岌岌可危。4回到暖阁时,阿九已经醒了。她靠坐在软枕上,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望着窗外,眼神依旧带着初醒的迷蒙,

但在那深处,周子珩清晰地看到了一丝陌生的疏离。

他端着一碗刚刚煎好、氤氲着热气的汤药,走到床边,刻意放柔了声音:“醒了?

感觉好些了吗?先把药喝了。”他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下意识地伸出手,

想用手背去探探她额头的温度。阿九几乎是本能地、微不可察地向后缩了一下,

避开了他的触碰。周子珩的手僵在半空。她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僵硬,

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客气地接过药碗,低声道:“多谢世子。

”世子……不是“子珩”,也不是偶尔带着无奈笑意的“周子珩”。

是疏离而恭敬的“世子”。周子珩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看着她小口喝着药,

试图找回一点往日的痕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轻声问道:“还记得我们回来时,

路上遇到的那片桃林吗?你说花开得正好,下次若得空,

想去折几支插瓶……”阿九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抬起眼,

那双曾经盛满各种情绪——嗔怪、无奈、偶尔一丝暖意的眸子,

此刻只有一片清澈的、真实的困惑。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虚弱:“桃林?

世子怕是记错了,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轻飘飘的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

扎进周子珩的心脏。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看着她喝完药,

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礼貌的,却空洞无比的笑容。他终于确定,有什么东西,

真的不一样了。她记得他这个人,记得要留在他身边,却独独忘了,

那份支撑她一次次挡在他身前的、超越本能的情感,

以及他们之间那些曾经鲜活的、带着温度的点点滴滴。他强压下喉头的哽塞,接过空碗,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无妨,许是我记混了。你……好好休息。”几乎是逃离一般,

他快步走出暖阁,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站在廊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对阴影处沉声道:“影。”一道如同鬼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地:“主子。

”周子珩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与决绝:“两件事。一,动用所有暗线,

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查出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是。”“二,”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却更沉,“秘密寻访天下能人异士,尤其是那些精通古老禁术、知晓因果命理之人。

打听一切关于‘逆转死劫’、‘代价’、尤其是……‘记忆缺失’的传说和记载。记住,

绝密!”“属下明白。”暗卫领命,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周子珩回头,

望向暖阁那扇紧闭的房门。阿九眼中情感的褪去,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他面前。

而他不知道,这道鸿沟还会加深多少,下一次,她又会忘记多少属于“他们”的痕迹。

侯府之外,街市依旧喧嚣。无人注意到,一个挑着货担的小贩,在路过侯府角门时,

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目光似无意地扫过高墙,随即又汇入人流,仿佛从未停留。

5药汁的苦涩味在舌尖久久不散。阿九靠在软枕上,望着窗外一株开始落叶的梧桐。

阳光很好,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虚弱,心口处仿佛破了一个洞,空落落的,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更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倦怠。

那个被称为世子的年轻男子刚刚离开。周子珩。她记得这个名字,

记得这张俊朗却带着忧色的脸。她知道他是镇北侯世子,知道自己似乎必须留在他身边。

这是一种根植于意识底层的认知,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不需要理由。可是,为什么?

她试图追溯这念头的来源,脑海中却只有一片茫茫的白雾。雾里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影子,

一些断续的声音,却什么都抓不住。每当她用力去想,太阳穴便会传来隐隐的刺痛,

心口的空洞感也会更加明显。她记得他喂她喝药时,那双深邃眼眸里藏不住的担忧与急切。

她记得他小心翼翼避开她伤处的动作,记得他轻声问她关于“桃林”时,

那语气里微不可察的希冀。桃林……她努力回想,却一无所获。

那应该是一段属于“过去”的记忆,而她的“过去”,

仿佛被笼罩在一层厚重的、无法穿透的纱幔之后。她知道自己遗忘了很多东西,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弄丢了极其重要的物件,明知它存在过,

却连它是什么形状、何种颜色都记不起,只剩下一种磨人的怅惘。

一个穿着淡粉比甲的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收拾床头的药碗。“姑娘,您醒了就好。

世子爷守了您大半宿,天亮了才被侯爷叫去,方才又来看过您呢。”小丫鬟声音清脆,

带着讨好,“世子爷对您可真是在意。”阿九微微侧首,看向小丫鬟,眼神平静无波,

既无羞涩,也无感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在意?或许吧。

但她感受不到这份“在意”应有的分量。它像飘在空中的羽毛,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因为她不记得这份“在意”因何而起,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羁绊。她就像一个旁观者,

冷静地看着一出与自己相关的戏,却无法代入角色应有的情绪。小丫鬟见她反应冷淡,

有些讪讪地,收拾好东西便退下了。暖阁里又恢复了寂静。阿九掀开锦被,

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脚步有些虚浮,她扶着床柱站稳,慢慢走到窗边。院中有仆从洒扫,

动作井然有序。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正常。可她知道,这不正常。她低头,

看着自己纤细却布满薄茧的手。这双手,似乎蕴含着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在山道上,

面对那支致命的弩箭时,身体快于意识,那股力量自行运转,扭曲了空间,

改变了死亡的轨迹。那是“以身祭道”。这四个字如同刻印在灵魂里的烙印,

在需要时会浮现,连同着那套运转力量、承载代价的法则一起。代价……是记忆。

每一次动用这禁忌的力量,都会剥离一部分关于“他”的记忆。从琐碎的细节,

到共同的经历,再到……那份深植于心的情感。她终于明白了心口的空洞从何而来。那里,

原本应该装着一些很沉重、很温暖的东西。如今,却被作为“燃料”,

献祭给了那维系他生命的法则。她并不后悔。那个名为周子珩的人,必须活着。

这个信念坚不可摧,甚至超越了记忆本身,成为了她存在的核心意义。可是……不后悔,

不代表不痛苦。遗忘,本身就是一场凌迟。6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沉稳而熟悉。

阿九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周子珩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

“厨房刚做的桂花糕,你以前……”他话音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他将点心放在窗边的小几上。

阿九转过身,目光掠过那碟散发着甜香的点心,然后落在周子珩脸上。他的眼神里有期待,

有试探,还有一丝被她那份平静无波所刺伤的黯然。她看到了,却无法回应。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腻香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是很熟悉的味道。

可这味道关联着怎样的过往?是哪个午后,他曾笑着将同样的糕点递到她唇边?

还是哪个夜晚,他们曾就着一壶清茶分食过?想不起来。味道是熟悉的,情感却是陌生的。

她慢慢咀嚼,咽下,然后抬起眼,对上他紧张的目光,给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很甜。

”仅此而已。周子珩眼底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熄灭了。他勉强笑了笑:“甜就好。

你……再休息会儿,我晚些再来看你。”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

阿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心口的空洞,似乎又扩大了一分。

她不知道那份被遗忘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但她知道,它一定很灼热,很沉重,

重到足以让她一次次义无反顾,热到足以让她心甘情愿被这无尽的遗忘吞噬。而现在,

她只剩下守护的本能,和一个空荡荡的、不断提醒她失去了何物的心房。她是一个空心之人,

凭着一段被剥夺了内容的执念,行走于他曾存在的世间。窗外,秋风起,

卷起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最终无力地跌落。7夜色悄然降临,

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侯府内挂起了灯笼,暖阁里也被人贴心地点亮了烛火。

仆从送来清淡的晚膳,她安静地用了些,味道如同嚼蜡。一种莫名的焦躁,如同细微的电流,

开始在她空寂的灵台深处窜动。起初很微弱,但随着夜色加深,越来越清晰。

那不是源于外界的威胁,更像是一种来自远方的、模糊的呼唤,或者说……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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