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炒粉摊的深夜客第一章 接手老摊，撞破“透明客”陈阳蹲在巷口，
盯着“老陈炒粉摊”的褪色木牌，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爷爷留下的搪瓷调料罐——罐沿的缺口是他小时候摔的，
现在还能摸到粗糙的瓷边。爷爷走了半个月，这摊子空得快长霉，
辅导员催了他三次：“要么转租，要么自己开，别占着巷子资源。”他咬咬牙，
把调料罐扛进铺面。铺面小得可怜，只能摆四张桌子，最里面是爷爷用了二十年的铁锅，
锅底结着厚厚的油垢，却亮得能照见人影。陈阳按照爷爷的习惯，
把鸡蛋、米粉、酱油摆成一排，又从包里掏出那本泛黄的账本——这是爷爷的宝贝，
里面记着客人的口味，空白页还画着小涂鸦，比如“小宇爱吃甜，多放红糖”。开店第一天，
陈阳忙到凌晨一点。最后一个客人走后，他瘫在椅子上揉腰，刚想起身关灶，
眼角余光瞥见靠门的3号桌坐了个人。是个女生，穿浅蓝色校服裙，扎着马尾，
面前摆着一碗番茄鸡蛋炒粉，筷子没动，只盯着碗里的番茄发呆。
陈阳愣了愣——他明明记得刚才已经清过桌了，怎么会突然多个人？“不好意思，
我们快打烊了，要不再给你热一下？”他走过去，刚想伸手碰碗，女生突然抬头。
路灯从门口照进来，陈阳清清楚楚看到，女生的手穿过了筷子，指尖没碰到碗沿就透了过去。
“啊！”陈阳吓得往后跳，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转身就往巷口跑。冷风灌进衣领，
他才想起没带手机，只能躲进巷口的便利店，哆嗦着买了两桶泡面，蹲在角落吃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陈阳揣着手机，磨磨蹭蹭不敢开摊。赵磊骑着电动车冲过来，
车筐里还装着两瓶可乐：“阳哥，你咋回事？昨晚打电话说有‘东西’，我还以为你逗我呢。
”“真不是逗你！”陈阳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赵磊皱着眉，拉着他往摊子里走：“走，
我陪你看看，说不定是你太累眼花了。”刚进铺面，两人都愣了。原本凉透的铁锅，
不知道什么时候热了起来，锅底泛着红光；灶台上的醋瓶，居然摆到了3号桌的位置，
瓶口还对着那个空座位。赵磊咽了口唾沫，突然拍了拍陈阳的肩膀，
故意大声说：“肯定是风刮的！你看这窗户没关严，醋瓶倒了也正常。”他一边说，
一边给陈阳使眼色，“赶紧炒碗粉，我饿了。”陈阳硬着头皮点火，油热的瞬间，
他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笑声。回头一看，柜台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个小男孩，攥着辆旧玩具车，
脚没沾地，悬空晃着：“哥哥，我要喝红糖姜枣汤，陈爷爷说这里的汤最甜。
”陈阳手里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赵磊赶紧蹲下来，笑着对小男孩说：“陈爷爷不在，
他孙子给你做汤好不好？他做的汤和陈爷爷一样甜。”小男孩点了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陈阳盯着他悬空的脚，突然想起账本里的“小宇”——爷爷总说，
有个小男孩天天来喝姜枣汤，还会帮他捡掉在地上的筷子。第二章 小宇的“谢谢”，
爷爷的味道陈阳按照爷爷的配方煮姜枣汤。红糖要放三块，姜要切得碎碎的，
煮到汤变成琥珀色，再撒点枸杞。他盯着锅里的泡泡，突然听到小男孩说：“哥哥，
你煮的汤，和陈爷爷差一点——陈爷爷会把姜煮到烂，说这样不辣。”陈阳手一顿，
赶紧把火调小。他从来没煮过姜枣汤，这些步骤都是看爷爷做的，
却忘了爷爷总把姜煮到入口即化。“你叫小宇？”他问。“嗯！”小宇攥着玩具车，
“陈爷爷说，我要是想喝汤，随时来就行。”汤煮好后，陈阳端给小宇。小男孩喝了一口，
突然笑了，嘴角还沾着红糖渍：“和陈爷爷做的一样甜！”陈阳看着他的笑脸，
心里的恐惧慢慢散了。他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是这样，煮好汤就蹲在旁边，看着他喝，
还问“甜不甜”。接下来几天，小宇每天都来。陈阳慢慢知道，小宇最喜欢爷爷做的炒粉，
尤其是把鸡蛋搅成碎末的那种。“陈爷爷炒粉时，会把鸡蛋敲在碗里，搅得像云朵一样，
”小宇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然后‘哗啦’一下倒进锅里，特别香。”陈阳照着做。
鸡蛋搅成碎末，油热了就倒进去，瞬间飘出香味。他把炒好的粉端给小宇，
小宇用筷子挑了一口，眼睛更亮了：“就是这个味道！”有天晚上，小宇没来。陈阳煮好汤，
放在小凳子上，心里空落落的。赵磊来吃粉时，看到汤还热着，笑着说：“怎么，
想你的小客人了？”“他说想跟陈爷爷说谢谢，”陈阳摸了摸爷爷的旧围裙，
“可他找不到爷爷。”赵磊刚想说话，就看到小宇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
玩具车攥得紧紧的：“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陈爷爷。”陈阳突然想起什么，
把围裙铺在小宇面前：“你对着围裙说，爷爷会听到的。爷爷最喜欢这条围裙了，天天戴着。
”小宇蹲下来，小声说：“陈爷爷，谢谢你的汤，很好喝。我以前总调皮，把汤洒在你身上，
对不起。”说完，围裙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摸小宇的头。小宇笑了，
转身慢慢消失在门口，临走前还挥了挥手：“哥哥，我以后还来喝汤。
”陈阳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眶有点红。他摸了摸围裙，突然觉得爷爷还在，
就像小时候一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煮汤、炒粉。第三章 林小满的情书，
没说出口的喜欢小宇走后，3号桌的女生又来了。还是那碗番茄鸡蛋炒粉，
她只挑里面的番茄吃，筷子碰都不碰米粉。陈阳不再怕她，端着水壶走过去：“要加点水吗？
番茄有点酸，多喝水不烧心。”女生抬头，笑了笑：“我叫林小满，是附近师范学院的。
”她指了指账本，“上面的‘小宁’，是我姐姐，以前常来吃你爷爷的炒粉。”陈阳愣了愣，
翻到账本里“小宁”那页——上面写着“爱吃酸，多放醋”，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番茄。
“我姐姐说，你爷爷做的番茄炒粉最好吃，”林小满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番茄，
“我也想尝尝，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陈阳想了想，往碗里加了一勺糖：“我爷爷说，
番茄酸，加点糖更鲜。”林小满尝了一口，眼睛突然红了：“就是这个味道！
我姐姐以前总跟我说，她和喜欢的男生来吃炒粉，男生会帮她加糖。”她顿了顿，
小声说：“我也有喜欢的男生，是你们计算机系的，叫张昊。我写了情书，却没敢送出去。
他明天就要去外地工作了，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陈阳心里一动——赵磊就是计算机系的，说不定认识张昊。他掏出手机，
给赵磊发消息：“你认识张昊吗？明天要去外地工作的那个。”没过多久，
赵磊回复：“认识！他今晚在宿舍收拾东西，我帮你问问地址。”陈阳把消息告诉林小满，
林小满却犹豫了：“我怕他觉得奇怪，也怕他不喜欢我。”“我帮你送，”陈阳拍了拍胸脯，
“我就说是‘一个朋友’托我送的，不说是你。”林小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上面画着小小的番茄：“谢谢你。这封信，我写了三个月，改了又改，总觉得不好。
”陈阳接过信封，薄薄的，却沉甸甸的。他骑着电动车，往张昊的宿舍赶。路上，
他想起高中时，也有个女生给他递过情书，他却紧张得不敢看，最后把情书弄丢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喜欢，真的很简单，只是怕被拒绝，就不敢说出口。到了宿舍楼下，
张昊正背着包往外走。陈阳跑过去，把信封递给他：“有个朋友托我给你的，说你明天要走，
想让你看看。”张昊愣了愣，拆开信封。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
眼睛也红了：“我知道是谁写的。以前在图书馆，我总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摆着番茄。我想跟她打招呼，却没敢。”陈阳把张昊的话带给林小满时，林小满哭了，
却笑着说：“谢谢。我以为他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他也注意过我。”第二天晚上，
林小满没来。3号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炒粉很好吃，我要去追我的幸福了”，
旁边还放着一颗糖，和陈阳给她加的那种一模一样。陈阳把纸条夹在账本里，赵磊来吃粉时，
看到纸条，笑着说：“你现在越来越像‘深夜食堂老板’了，还帮人牵红线。”陈阳笑了笑，
往锅里倒了油。油热的瞬间，他仿佛看到林小满坐在3号桌，笑着吃炒粉，
也看到张昊站在门口，等着林小满——原来他的摊子，不只是卖吃的，
还能帮人完成没说出口的心愿。第四章 爷爷的守护，藏在烟火里天气转凉后，
来吃炒粉的人越来越多。陈阳却遇到了麻烦——炒粉的火候总不对。要么太糊，要么没炒熟，
客人都吐槽“没有以前陈爷爷做的好吃”。他翻遍了爷爷的账本，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有天晚上，他炒糊了第三碗粉，气得把锅铲扔在地上，蹲在角落里叹气。“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