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劝我死心,只因他忘却了爱我的记忆。
可当我拿出亲子鉴定,还有他曾向我求婚的证据后,纪淮迅速和假千金提了分手。
在全城燃放了一夜的烟花,只为求我原谅。
我信了,直到儿子不小心撞了到他和假千金养的狗。
他大发雷霆把患有败血症的儿子推倒在地,任由鲜血喷涌。
转身却抱着擦破皮的狗上了救护车。
我极力阻拦,唤来却是他厌恶的神色:“崽崽是我和棠儿爱情的结晶!”“爱你的人是他,不是我!若不是你以死相逼,棠儿怎会求我娶你!”原来,他知晓自己患有双重人格。
也记得另一个人格爱我如命。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我默默将治疗他的特效药冲进了马桶。
1、“谢晚柠,他不就是擦破点皮流点血吗!”“你非得惊动院长,让所有人看我们纪家笑话吗?”电话内,纪淮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出,还伴随着细微狗叫声。
我偏过头,看着屋内儿子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要不是棠儿把这个消息拦截,这样的丑事足以让纪家股票下跌好几个点!”“我已经许诺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怎样?”闻言,我指尖轻颤,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落下。
仰头时,声音平静:“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对了,晚上你回家吃饭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话落,对面沉默良久。
直到狗的哀嚎声响起,纪淮这才回过神来。
语无伦次回答着:“棠儿出差回来了,我要给她办接风宴。”
许是察觉到我语气的淡然,他又补充了一句解释:“崽崽很久没见她了。”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垂眸看着被马桶水冲的干净的特效药,随即拿出维生素磨成粉,按压出了一颗相似的药片,替换进了他随身携带的药瓶中。
这药,是我从国外寄回来的。
可纪淮却执意认为,是谢棠儿寻来的。
许久,院长推开门摘下口罩,疲惫开口道:“谢小姐,往后千万注意,若是小宝再次受伤。”
“即便时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以脱离危险了。”
我愣神,没想到小宝的病情这般严重,想到从受伤开始小宝从未喊过一声疼。
反而纪淮那只没受伤的狗,叫唤不停,我捂着嘴,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无声颤抖着肩膀。
院长只是摇了摇头,抬脚离开了。
他没走多久,门铃响了。
是爸妈,准确的来说,是谢棠儿的爸妈。
“晚柠,小宝没事吧。”
“我听说你惊动院长大人了,你这孩子,小孩子不过是擦破点皮,至于闹得满城风雨吗!”一开口,熟悉的责怪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他们絮絮叨叨怪我不懂事,直到看到小宝病态的模样,这才噤声。
“晚柠,爸妈只是关心......”我抬手打断,眼底的冷意不加掩饰:“打住!”“在你们眼里,不论我作什么都是错的!当初我怀着孕去求治疗纪淮的特效药,你们没阻拦,可当我再异国他乡生下小宝后,你们却认为是我心虚,生的野种。”
“后来我带着药回来,谢棠儿却鸠占鹊巢!爸妈,你们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当初何必当着全香城的面,认回我这个女儿!”接连的质问,吼出了这些时日我所有的委屈。
但换来的仍旧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晚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擦干眼泪,让人把他们轰了出去。
许是他们同纪淮抱怨了我的不孝,当晚,不回家的纪淮罕见带着小宝最喜欢的战车模型赶了回来。
他开灯,看到眼眶通红的我后,软下语气。
“晚柠,我没想到小宝会伤的这么严重。”
“等他醒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去把全家福补拍了,你不是念了很久吗?”安静的客厅内,只能听见小宝屋内时不时传来地呼吸机声响。
我抬眸,静静注视着眼前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笑着点头:“好啊,我都听你的。”
他顿时松了口气,欣喜将我拥入怀中,保证道:“崽崽我已经送到棠儿那去了,以后,我们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只是你知道的,抑制我病情的药是棠儿找来的,我终归不能太......”“我们在一起了七年,如今又有了小宝,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分开的了。”
是啊,他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七年。
可他却仗着这份爱,让我遍体鳞伤。
我点了点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飞快在键盘上编辑着短信。
十天后,来接我。
2、那天后,纪淮对婚礼和全家福的事情越发上心。
有几个瞬间,我都恍惚以为他变回了从前那个爱我的纪淮。
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主动约见了治疗师。
我回来后,害怕***他,并没提及他的病情。
所以当知晓他失忆,也只以为是病情加重。
可他什么都知道,那样做,不过是为了掩盖爱过我的痕迹。
见我惊讶,他回答道:“从前是我不愿承认自己患病,这才选择伤害你,来区分自己与他的区别。
往后,我会尽力补偿,也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一瞬间,我竟有些后悔将特效药冲进了马桶。
直到小宝醒来,纪淮怎么哄都无果,小宝始终都处于戒备状态。
这天,纪淮亲手下厨做了小宝最爱的南瓜粥,却被小宝抬手打翻,哭着要妈妈。
这一幕,恰好被牵狗上门的谢棠儿撞见。
“姐姐!小宝也太不懂事了,你看把阿淮烫成什么样子了!”谢棠儿失声,心疼拉起纪淮被烫红的手轻吹。
我把小宝护在身后,蹲下身子轻声道:“乖,先上楼去玩。”
“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这样骄纵,怕是会毁了小宝。”
“这么多天了,小宝还不如我的崽崽,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谢棠儿惊呼捂着脸,愤恨看着我。
“谢晚柠!”纪淮拔高声音,眼中写满了担心。
“小宝为什么不亲近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若不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凶他,若不是你多次斥责他,小宝怎会不亲近你!”话落,纪淮自知理亏,只好噤声作罢。
谢棠儿见挑拨无果,嚷嚷着要带崽崽离开,佯装看不见纪淮的不舍。
就在她上楼的下一秒,尖叫声响起。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她抱着怀中正在吐白沫的狗,哽咽看向纪淮:“阿淮,崽崽......”随即她怒目圆睁看向一旁拿着巧克力,无措的小宝。
怒吼:“你讨厌崽崽可以,但你为什么要害它!”“阿淮,小宝才三岁,怎么可能知道崽崽不能吃巧克力,肯定是有人......”我上前急忙将小宝抱起,在纪淮怀疑的视线中。
率先开口,望向走廊尽头闪着红点的摄像头,笑道:“谢小姐说得对!”“正好有监控,查一查,就知道是谁要谋害你们的爱情结晶了!”闻言,纪淮蹙眉,像是不赞同我的话。
却没注意到,谢棠儿早已变得惨白的脸。
3、“先生,监控坏了。”
谢棠儿猛地抬头,眼底一闪而过欣喜。
“阿淮,崽崽会不会死啊!”谢棠儿扯着哭腔,俨然一副要让他做主的模样。
“先送去宠物医院,或许还有机会。”
无奈之下,纪淮捏着眉心,疲惫开口道。
等车来了以后,我拦住上车的两人,玩味取下了小宝脖间的项链。
“忘了说。”
“为了防止小宝摔跤,项链里面我装了摄像头。
到底是谁所为,看了就知道了。”
瞥见我掌心中的项链,谢棠儿紧张拽着纪淮的衣角。
哪还有刚才嚣张的气焰。
“难不成谢小姐不敢看?还是说纪淮,你心里早就清楚是谁所为!”纪淮哑口无言,张了张口,突然头痛的厉害。
他死死掐住虎口不让自己失态,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吞下。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肯定是佣人不注意,换一批就好了!”话落,他带着谢棠儿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可他忘了,他明令禁止过,纪家不准出现任何有关巧克力和***的东西。
“妈妈,爸爸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小宝望着车辆离开的方向,声音低落。
我蹲下身子将他拥入怀中,安慰道:“往后,他就不是你爸爸了。”
小宝有些懵懂,像是想到了什么,欣喜点头:“那我要陆叔叔做我爸爸!”我愣神,什么也没说。
据说最终那只狗还是救活了,只是谢棠儿哭肿了眼睛。
纪淮打电话回来,声称只能由他留下照顾。
我点了点头,拿起退婚的协议,前往他所在的医院。
由于是高级宠物病房,我走到门口时,并没有人阻拦。
只见谢棠儿哭着拉起纪淮的手:“阿淮,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包里的巧克力肯定是助理怕我低血糖这才放进来的,是我误会姐姐和小宝了,我现在就去道歉!”见她起身要走,纪淮无奈伸手拦住她。
“我没怪你,只是晚柠受了太多委屈,当初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走丢。”
谢棠儿食指抵在男人的嘴唇上,愧疚:“都怪我。”
“是我嫉妒姐姐,你是为了报答我救伯母的恩情,这才伤害了姐姐!”啪嗒!手上的保温盒滚落在地。
四目惊恐朝我看来,纪淮更是手忙脚乱将谢棠儿推开。
“晚柠,你听我解释......”我看着他,嘴角勾起讥笑,但脸上仍旧挂着体面的微笑。
捡起地上的保温盒递给他,神色平静:“我来给你送汤。”
“当初那件事......”“都过去了,需要我给你送换洗的衣服吗?”他怔愣摇头,我推出房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转身时,眼泪落到手背。
再次给那串号码发去消息:提前来接我吧。
见到我离开的背影,捧着冒热气鸡汤的纪淮,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失。
4、从医院回来后,我把所有关于曾经回忆有关的东西,一件一件拖到了垃圾回收厂。
眼看婚期将近。
爸妈又来了,这次,他们希望我能把新娘的位置让给谢棠儿。
“棠儿不说我们也知道,她和纪淮还是有感情的啊。”
“晚柠,大家都知道你爱的人是纪淮另一个人格,你何必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呢?”我看着眼前假惺惺的父母,嗤笑。
“所以,我就拱手把纪淮让给谢棠儿对吗?”“可当初我离开后,你们怎么没劝着她,让她跟纪淮保持距离呢?”话落,两人被无言以对。
见我油盐不进,临走前,他们怒气开口:“你以为你能守得住纪淮吗!过几天的拍卖会上,纪淮已经答应要给棠儿点天灯!”我挑眉,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们走后,纪淮次日约好了摄像师来家里拍全家福。
“怎么感觉家里少了些东西?”纪淮环顾四周,疑惑开口,但却不知道少了什么。
我沉默不语,在摄像师喊下“茄子”后,那张全家福被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晚柠,我们终于有个家了。”
“是我和你,而不是他。”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模样,晚上趁他睡着后,将退婚协议放到了全家福背后。
我很期待,他看到的反应。
很快拍卖会这天到了,纪淮一大早便出门,叮嘱我在家等他。
我点头,等他离开后,带着小宝坐上了前往港城的轿车。
“事已经办好了,现在就走吗?”驾驶位上男人转头,俊俏的脸上满是心疼。
小宝惊喜:“陆爸爸!”在男人怔愣时,我笑了笑:“自然。”
另一边,纪淮坐上宾客席后,便想着要给我买新婚礼物。
一旁的谢棠儿正叮嘱着助理:“记得等会让记者拍我左脸,明天,我要让全香城的人都知道!阿淮给我点了天灯,我才是他最爱的人。”
说着,她痴痴看着纪淮的侧脸,眼底势在必得的神色都快溢了出来。
“三百万,还有更高的吗?”主持话落,谢棠儿拧眉:“搞什么,拍卖的物件都不知晓,这些人就跟着喊价。”
纪淮扭头安慰:“没事。”
下一秒举牌,点天灯的手势起:“一千万!”主持欣喜,拔高声音:“成交!”谢棠儿惊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阿淮,今天我很开心。”
“恭喜纪先生拍下豪门纪家新娘的名额!”话落,全场哗然。
纪家新娘,不就是纪淮的老婆吗?两人猝然起身,在看到底下出具拍卖人的名字后,纪淮瞳孔紧缩。
咬牙低吼:“谢晚柠!”下一秒,脑子突然刺痛。
他哆嗦着吞下药片,可刺痛感却急速加剧。
十分钟后,他再赌吞下,不受控制蜷缩在地,被谢棠儿找来的记者疯狂按下闪光灯怼脸狂拍。
他下意识拨打我的电话,无助双手抱头:“怎么会没有用,怎么会......”5、“不心疼吗?”男人撑着下巴,玩味看向我。
我讥讽扬起嘴角,合上直播拍卖会的平板,嗤笑道:“陆声,你要是太闲,年底去非洲的名额交给你怎样?”陆声笑容停滞,急忙摆手。
向小宝哭兮兮告状:“小宝,你妈妈也太凶了,我怕是不能成为你的新爸爸了。”
话落,车内瞬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我不动神色戴上耳机,拉黑了纪淮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自动屏蔽了这个话题。
从我到港城开始,陆声明知道我怀孕且有未婚夫,仍旧对我不死心。
他说:“师姐,我足足考了三年才分配到你所在的实验室。”
“只要你一天单身,我就追求你一天。”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所以在准备离开时,心软联系了他,恰好我也该履行当年对老师的承诺。
若是我没有治好纪淮,就必须回去继承他的衣钵。
想到这,我望向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眼底泛起阵阵清明。
反观另一边,#纪淮疑似有精神病#的词条瞬间飙升到了热搜榜第一。
“我说了我没病!”“药!药呢!”纪淮摔着东西,对着一群面面相觑的医生怒吼。
这些人,是纪家派来的。
对于他这个父母早逝,却拥有股权的人来说,他疯了,对纪家所有人都有利。
“阿淮,你别这样,我害怕......”“姐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要不是她闹脾气把纪家太太名额当成了拍卖品,阿淮怎么会受***病发?”谢棠儿红着眼,可助理、佣人不管怎么拨打我的电话。
显示的都是关机状态。
“纪总,您如今的情况需要进一步做检查,还请你配合。”
医生扶了扶眼镜,漠然道。
闻言,纪淮整个人脸色惨白。
他摇着头,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拽着谢棠儿的手。
“棠儿,药,给我药。”
说完,他情绪激动看向医生:“等我吃了药,我就好了!”他将随身携带的药瓶递给医生,可得到一句:“纪总,这里面只是普通的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