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怎么回事？”
“谁让你们放乞丐进来的？！”
陆晏晨的目光死死钉在我和小满身上。
他手里那杯刚斟满的热茶，冒着滚烫的白气。
没有任何预兆，手臂猛地一挥。
劈头盖脸朝我们砸来。
速度太快，我只来得及本能地将小满死死护在怀里，用整个后背去挡。
灼热的剧痛炸开，皮肤像被活活剥开一层。
我痛得眼前一黑，踉跄着抱紧怀里吓得尖叫的小满。
几个服务员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脸色煞白，对着陆晏晨的方向点头哈腰，声音都抖了：
“陆先生！实在对不起！是我们监管不力，让闲杂人等闯进来打扰您用餐了！马上处理！”
我强忍着后背***辣的剧痛，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嘶哑：
“什么闲杂人等？我们订了位置，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
那几个服务员看向我，眼神里没有歉意，只有***裸的鄙夷和嘲讽。
陆晏晨嗤笑出声：
“订位？就你？”
他的笑声引得其他几个也跟着低笑起来，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山野小筑是私厨，一天只接待一席预定。”
“想复合就直说，用不着玩这种下三滥的跟踪把戏。”
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陆先生，这两位……是跟您一起的？”
“一起？”
陆晏晨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夸张地扬了扬眉毛，指着我和小满，声音陡然拔高：
“你眼瞎了？”
“野乞丐罢了，谁知道是不是进来偷东西的？赶紧轰出去！别脏了地方，影响我太太和儿子吃饭的心情！”
其他人也附和道。
“怕是连饭都吃不上，想进来捡剩的吧？”
“当妈的不找个正经工作，带着孩子到处乞讨，也不嫌丢人。”
“喂，大姐。”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服务员凑近两步，目光猥琐地在我身上逡巡，咧着嘴笑：
“看你长得还行，陪老子睡一晚，给你介绍个洗盘子的活儿，不嫌弃你带个拖油瓶，怎么样？”
我气得浑身发抖，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死死捂住小满的耳朵，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闭嘴！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这里还有孩子！”
我颤抖着手伸进口袋去摸手机。
陆晏晨动作更快，手腕剧痛，手机瞬间易主。
举到眼前，眼神充满了恶毒的探究和鄙夷：
“哟？当乞丐还有手机？这该不会也是你从哪个香客那里顺来的吧？”
他手指用力，似乎想当场捏碎它。
两个服务员在旁边窃窃私语。
“难怪上次有人说功德箱里丢了不少钱，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我扑上去想抢。
“还给我！”
杨青青娇滴滴的声音适时响起。
她抱着儿子站起身，一脸担忧地快步走过来，想拉陆晏晨的胳膊：
“别跟姐姐生气，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脚下一崴，整个人哎呀一声，抱着孩子就往我这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