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端着醒酒汤正要送回新房,却被沈砚一把攥住手腕,拖进了无人的柴房。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侯府的漫天喜色。
外面风雪呼啸,柴房里冷得像冰窖。
沈砚把我压在冰冷的柴火堆上,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带着浓重的酒气。
“柳眉,我只想要你。”
我懵了,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他是今天的新郎官,是我的主子,是小姐薛丽的夫君。
而我,只是个陪嫁过来的丫鬟。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侯爷,您醉了,我是柳眉,您看清楚!”
他却像是没听见,力气大得吓人,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是我从未见过的炽热,可那深处,又藏着压抑了许久的痛苦。
我无力反抗,只能绝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他。
三年前,我还是小姐身边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鬟。
那日随小姐去郊外踏青,为了采一株好看的野花,我与大部队走了岔。
也正是在那个偏僻的山洞里,我遇见了浑身是血的沈砚。
他被一群黑衣刺客追杀,躲进山洞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我吓坏了,却还是壮着胆子,用刚采的草药嚼碎了,笨拙地为他按住伤口止血。
他醒来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力气很轻,眼神却如星辰般明亮。
他说:“等我功成名就,必娶你为妻。”
我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但很快就将那点不该有的心动藏了起来。
我只当他是在生死关头,对我这个救命恩人随口许下的感激之语。
毕竟,云泥之别,我从未当真。
可我没想到,三年后,他真的功成名就,成了圣上亲封的安远侯,风光无限。
更没想到,他求娶的,是我的小姐,吏部尚书家的嫡女薛丽。
而我,成了小姐的陪嫁丫鬟,跟着她一起踏进了这座我本以为永不会再有交集的侯府。
我以为,山洞里的一切早已随风而散,他或许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可他却在成婚前,一次又一次地“偶遇”我,用那双深沉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看得我心惊肉跳。
柴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人轻声呼唤:“侯爷?侯爷您在哪儿?”
是小姐的声音!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把将他推开。
沈砚踉跄着退后一步,却没有恼怒,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别怕,”他说,“我会护你。”
我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凉。
他护不住我,我也护不住他。
他退开一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像一张网,将我牢牢困在原地。
我知道,今夜的柴房,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