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这杯茶是我亲手为你煮的。萧瑾言温柔地将茶盏递给我。 我仰头饮尽,
却不知这一口,毁了我十七年的容颜。 当毒液灼烧着我的脸庞,我痛苦地问他为什么。
他淡淡道:柳絮说想看看你毁容后的样子,我便成全了她。 原来,青梅竹马十五载,
竟抵不过她一句玩笑话。第一章发现那盏茶有问题时,我的脸已经开始灼烧。
那是大燕朝贞元十二年的花朝节,相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我身着水蓝色罗裙,
头戴珍珠步摇,正在后院与表姐妹们赏花。春风送暖,百花争艳,园中姹紫嫣红一片。
我与几位表姐妹坐在花亭中品茶赏景,好不惬意。沈表妹,这茶真是香醇。
柳絮端着茶盏,眉眼如画,声音娇柔,瑾表哥真是有心了。萧瑾言是我的表哥,
也是定北侯世子,自幼与我青梅竹马,两家早有婚约。今日他特意从军营赶回来参加花朝节,
还亲自为我们煮茶。表哥向来如此体贴。我笑着回应,心中满是甜蜜。
萧瑾言穿着一身墨色锦袍,玉树临风,正与几位表兄在一旁谈笑。察觉到我的目光,
他转头朝我温和一笑,那双桃花眼中满含宠溺。沈妹妹,你可真是有福气。
另一位表姐羡慕地说,瑾表哥如此俊美又有才,将来定是个好夫婿。我的脸微微泛红,
正要回话,却听萧瑾言朝我走来。阿宁,这盏茶是我特意为你煮的,趁热喝。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将一盏青瓷茶杯递到我面前。我接过茶盏,茶水清香扑鼻,
颜色却比其他人的略深一些。不过我并未在意,以为是表哥特意为我调制的特殊口味。
多谢表哥。我仰头一饮而尽。茶水入口,先是一股清香,紧接着却有些苦涩,
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味。我皱了皱眉,正要询问,突然感到喉咙一阵灼烧。
那种感觉来得很突然,如火烧火燎一般。我下意识地捂住喉咙,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
阿宁,你怎么了?萧瑾言关切地问道。我想要回答,却发现情况更加严重了。
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整个口腔,然后是脸颊。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液体从嘴角流出,
滴在衣裙上。血!是血!有表姐妹惊叫道。我低头一看,
水蓝色的罗裙上确实有几滴鲜红的血迹。我伸手去擦嘴角,手上也沾染了血迹。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拼命想要说话,想要求救,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快!
快叫大夫!萧瑾言大声喊道,但声音中却没有我期待的焦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冷静。
周围的表姐妹们都围了过来,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呼救,乱成一团。而我只能坐在那里,
感受着脸上越来越强烈的灼烧感。那种疼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皮肤,又像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我脸上游走。
我想要用手去摸,却被萧瑾言制止了。别动,会更疼的。他的声音依然温和,
可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漠然。大夫很快就来了,是相府常请的老大夫。他看了看我的情况,
脸色顿时大变。这是中毒了!老大夫急忙查看我的伤势,而且是很厉害的毒药,
专门毁人容貌的!毒药?萧瑾言皱眉,怎么可能?确实是毒,
而且下毒的人很有经验,调配得恰到好处。老大夫沉着脸,不会致命,
但会彻底毁掉容貌。我听到这话,如五雷轰顶。毁容?我才十七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华,
怎么能毁容?我拼命地摇头,想要否认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脸上的疼痛却在提醒我,
这一切都是真的。快,快想办法救救阿宁!萧瑾言似乎这才着急起来,
可他的表演太过刻意,反而让我觉得虚假。现在只能先止住毒性蔓延,至于容貌...
老大夫摇了摇头,恐怕很难恢复如初了。绝望如黑暗般将我包围。我看向萧瑾言,
想要在他眼中看到关心和心疼,却只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那一瞬间,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第二章毒发得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
已经是三天后了。我躺在自己的闺房中,脸上敷着厚厚的药膏,
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小姐,你终于醒了!丫鬟翠儿红着眼圈守在床边,
见我醒来,立刻转身去叫人,老爷!夫人!小姐醒了!父亲和母亲很快就赶了过来,
看到我的样子,母亲当场就哭了。我的宁儿啊!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对你下毒手!
母亲握着我的手痛哭,这是要我的命啊!父亲虽然没有哭,但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显然是怒到了极点。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割玻璃。宁儿,你先别说话。父亲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
这件事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老大夫又来给我检查了一遍,
摇着头叹气: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但脸上的伤...唉,这毒药太狠毒了,
专门针对容貌而来。大夫,我女儿的脸还能好吗?母亲抓着老大夫的袖子,
眼中满含希望。老大夫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摇头:夫人,实不相瞒,
这毒药调配得极其精准,恰好能毁掉容貌却不伤及性命。配制这种毒药的人,
必然是个中高手。就算用最好的药材,最多也只能让疤痕淡化一些,想要完全恢复如初,
几乎不可能。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毁了。
那个畜生!竟然如此恶毒!父亲拍案而起,我一定要找出真凶,让他血债血偿!
可是查了三天,依然没有任何线索。那日在场的人很多,茶水是萧瑾言亲自煮的,
按理说不可能有人下毒。而且毒药调配得如此精准,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在全家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萧瑾言来了。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见到我这个样子,他的眼中确实闪过一丝心疼,
但很快就被其他情绪取代了。阿宁,我来看你了。他走到床边,想要伸手触碰我的脸,
被我躲开了。表哥,你来做什么?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情。
萧瑾言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阿宁,你怎么了?我是来看你的。看我?
我冷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表哥觉得现在的我很好看吗?阿宁,
你别这样说。萧瑾言皱眉,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伤好了我们再谈。不用等了。
我艰难地坐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表哥,我问你,那天的茶是你亲手煮的吗?是啊,
怎么了?萧瑾言回答得很自然,但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自然的闪烁。那你说说,
为什么只有我的茶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我步步逼问,为什么颜色更深?为什么味道更苦?
萧瑾言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可能是我记错了配比。记错配比?
我气得浑身发抖,萧瑾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从小到大,你最擅长的就是煮茶,
连宫里的御茶师都夸过你的手艺。你会记错配比?阿宁,你在怀疑我?
萧瑾言的脸色变得难看,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害你?未婚夫?我惨然一笑,
笑声中满含讽刺,萧瑾言,你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当然记得。
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那你告诉我,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还配得上堂堂定北侯世子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接戳中了萧瑾言的要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我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原来,我猜对了。
第三章萧瑾言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哥,
这个我深爱了十五年的男人。他的脸还是那么俊美,可在我眼中却变得陌生起来。阿宁,
你不要胡思乱想。萧瑾言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没有改变?我冷笑,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确实不敢看我,
目光始终在房间里游移,就是不肯与我对视。萧瑾言,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子。
我从未...你没有?我打断他,眼中燃烧着怒火,那你解释一下,
为什么柳絮那天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为什么她喝茶时一直盯着我?
为什么她的茶盏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碰过嘴唇?萧瑾言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还有,
我继续说道,为什么我中毒昏迷的三天里,她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按理说,
她和我也算是表姐妹,即使不亲近,起码的礼数总该有的。可她呢?就像我死了一样,
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宁,你真的想多了。萧瑾言的声音有些急躁,
柳絮她...她只是害怕,所以不敢来看你。害怕?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害怕什么?害怕我问她为什么要害我吗?你在说什么胡话!萧瑾言终于忍不住了,
声音也高了起来,柳絮怎么可能害你?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能力调配毒药?
弱女子?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萧瑾言,你真的了解柳絮吗?
她是户部侍郎的庶女,从小就想嫁入高门。她的生母是个舞姬,
因为长得美貌才被柳大人收为妾室。这样出身的女子,为了能够攀上高枝,
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萧瑾言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从去年开始,
她就频繁出现在你面前。约你品茶,约你赏花,约你游湖。每次都是恰好遇到,
每次都是楚楚可怜。她告诉你什么了?说我善妒?说我小心眼?说我配不上你?
萧瑾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
看来我猜对了。我闭上眼睛,声音里满含疲惫,萧瑾言,你真的很愚蠢。
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阿宁,你不要再说了。萧瑾言的声音有些哽咽,
就算...就算真的如你所说,那我也是被骗了。我也是受害者。受害者?
我睁开眼睛,直视着他,那你告诉我,当你发现茶水有问题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我...你慌了吗?你害怕吗?你有为我求医问药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还是说,你在心里庆幸,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婚了?不是的!萧瑾言急忙否认,
我怎么可能这样想?那为什么你连一次都没有主动来看过我?我步步逼问,
三天了,整整三天,如果不是今天我让人去请你,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来?
萧瑾言哑口无言。是的,这三天里,他确实没有主动来过一次。来看我的有父母,有兄长,
有表姐妹,甚至连府里的下人都来过,唯独没有他这个未婚夫。萧瑾言,
十五年的青梅竹马,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还是说,
柳絮的一句枕边风,就能抵得过我们十五年的感情?他沉默了。沉默得让我心如死灰。
翠儿。我叫来丫鬟,声音虽然嘶哑,但很坚定,去把我的匣子拿来。
翠儿很快就把我的首饰匣子拿了过来。我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玉佩。
那是萧瑾言十五岁时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上面刻着"瑾宁"二字,寓意美玉与安宁。
我曾经视若珍宝,每日都佩戴在身,连睡觉时都不肯取下。现在,
我将它重重地扔在萧瑾言面前。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第四章玉佩落地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萧瑾言的心上。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玉佩,那是他亲手雕刻的,
每一个纹路都饱含着深情。可现在,它就这样被扔在地上,像是被抛弃的垃圾。阿宁,
你不要冲动。萧瑾言弯腰去捡玉佩,这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等你气消了我们再谈。
意气之争?我冷笑,萧瑾言,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这张脸已经毁了,彻底毁了。
就算容貌能够恢复,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为什么?他急切地问道,
手中紧握着那块玉佩,为什么不可能?我说了我不在意你的容貌。你不在意?
我的眼中满含讽刺,那你倒是看看我啊!你从进来到现在,有正眼看过我一次吗?
萧瑾言猛地抬头,想要看向我,可当他的目光触及我脸上的药膏时,还是不由自主地避开了。
这个微小的动作,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看到了吗?我惨然一笑,
这就是你的不在意。连看都不敢看,还谈什么不在意?我...我只是...
萧瑾言语无伦次,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只是觉得恶心对不对?我替他说完,
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很丑陋,所以连看都不敢看。不是的!萧瑾言拼命摇头,
我没有这样想!那你看着我说。我直视着他,看着我的眼睛,
告诉我你没有这样想过。萧瑾言试图抬头看我,可每次快要对上我的目光时,
他都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放弃了。我...我做不到。
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对不起,阿宁,我真的做不到。那就够了。我闭上眼睛,
声音空洞得像是来自地狱,萧瑾言,一个连看都不敢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可是我真的爱你!萧瑾言急了,声音都带了哭腔,阿宁,我发誓,我真的爱你!
爱我?我睁开眼睛,眼中是一片死寂,那你告诉我,你爱的是我这个人,
还是我的这张脸?这个问题让萧瑾言彻底沉默了。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我苦笑,
萧瑾言,你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对美貌的贪恋罢了。现在我的脸毁了,
你的爱情也就结束了。阿宁,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绝情?萧瑾言的眼中有了泪光,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这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萧瑾言,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去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如果查不清楚,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查的,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萧瑾言激动地站起来,阿宁,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连地上的玉佩都忘了拿。我看着那块玉佩,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是我五岁的时候,
萧瑾言比我大两岁,已经是个小大人了。那天他跟着萧伯父来我家做客,
我躲在母亲身后偷偷打量他。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小袍子,生得粉雕玉琢,像个小仙童。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冲我笑了笑,那笑容灿烂得像阳光。从那一刻起,我就被他吸引了。
后来我们经常见面,一起读书,一起游戏,一起长大。在别人眼中,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现在想来,我们之间真的有爱情吗?还是说,
我们只是被周围人的期待所绑架,以为那就是爱情?如果真的有爱情,
为什么他会轻易被柳絮挑拨?如果真的有爱情,为什么我毁容之后他就不敢看我?
如果真的有爱情,为什么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选择了逃避?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
有些事情,想太多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如就这样结束吧,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反正,
这张脸已经毁了,我的人生也该重新开始了。第五章萧瑾言离开后,
我让翠儿把所有人都遣散了,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夕阳西下,
橘红色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也照在那块被遗忘的玉佩上。光影斑驳,恍如隔世。
小姐,你真的要和世子爷断绝关系吗?翠儿红着眼圈问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感情那么深...深吗?我轻抚着脸上的纱布,声音里满含讽刺,如果真的深,
他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对我起疑心吗?可是小姐,万一世子爷真的是被蒙蔽了呢?
翠儿还在为萧瑾言开脱,柳表小姐那么会装,说不定真的把世子爷骗了。就算是被骗,
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相信的。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翠儿,
有些事情不是说解释清楚就能过去的。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
翠儿想要再说什么,被我挥手制止了。你去把二哥叫来,我有事要和他说。翠儿点点头,
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我的二哥沈景昭就来了。他比我大三岁,现在在兵部任职,
是个很有能力的人。阿宁,身体怎么样了?他坐在床边,眼中满含心疼,
大夫说再过几天就能把脸上的药膏取下来了。二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直接开门见山,帮我查一查柳絮。柳絮?沈景昭一愣,柳侍郎的女儿?
你查她做什么?我怀疑是她害了我。我的语气很肯定,这件事绝不是意外,
而是有预谋的投毒。沈景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我把自己的推测详细地告诉了他,包括柳絮的出身,她接近萧瑾言的目的,
以及那天她的种种异常表现。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就太恶毒了。沈景昭握紧拳头,
阿宁,你放心,二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他顿了顿,
毒药的事情确实蹊跷。一般人很难调配出这种专门毁容的毒药,她一个闺阁女子,
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这就是我要你查的。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她的生母是舞姬出身,说不定懂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还有,
查查她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买过什么东西。这种毒药的材料不常见,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沈景昭点点头:我明白了。阿宁,你好好养伤,这件事交给二哥。他说完就离开了,
动作很急,显然是要立刻去查这件事。我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天的情景。
柳絮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越想越觉得可疑,
越想越觉得愤怒。一个庶女,为了嫁入高门,竟然不惜毁掉我的容貌。而萧瑾言,
那个我深爱了十五年的男人,竟然成了她手中的刀,亲手毁掉了我。想到这里,
我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一下下地割着,疼得无法呼吸。可是哭有什么用呢?
眼泪能让我的脸恢复如初吗?能让萧瑾言重新爱我吗?都不能。既然哭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就不哭了。我要坚强地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以前更好。
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后悔,要让他们知道,沈宁绝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弱女子。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了小时候读过的话本子,
那些女主角在遭遇挫折后如何逆风翻盘的故事。虽然那些只是虚构的故事,
但其中的道理却是真的。一个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光有美貌是不够的,还要有智慧,
有手段,有实力。之前的我太天真了,以为有父兄的宠爱,有萧瑾言的感情,
就能一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可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
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第六章三日后,
老大夫来给我换药。当层层纱布被撕开时,我闻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
那是毒药腐蚀皮肤后留下的味道,刺鼻而恶心。小姐,你忍着点。老大夫的动作很轻,
但还是疼得我直冒冷汗,毒已经清干净了,但皮肤的损伤...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大夫,你直说吧,我承受得住。
老大夫叹了口气:左脸的损伤比较严重,可能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右脸稍微好一些,
但也会有痕迹。也就是说,我这张脸算是毁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老大夫都有些意外。姑娘,你...没关系,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我坐起身,要求看镜子,拿铜镜来,我要看看现在的样子。翠儿不敢动,
老大夫也摇头:姑娘,现在还在恢复期,看了对情绪不好...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