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重生了。
在这个世界,共有六种“组合性别”。
第一性:男、女。
第二性:A、B、O。
A性是天赋阶级。
体能、智慧出众。
女A傅长明,给青云宗当牛做马两百年。
最终却被小师妹陷害、同门冷眼、师尊丢弃。
她活生生受八十一道废神鞭,被奄奄一息地扔下山门……小师妹亲自督刑。
她踩着傅长明血迹斑斑的头颅,将她的脸摩擦在山门外的青砖上,轻蔑地笑,说:“大师姐?
一首以来,你不是很得意吗?”
傅长明此时被八十一道废神鞭打得五脏俱碎。
她痛得无法睁眼,仅剩一口气吊着不死。
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师妹啐了她一口痰,脚下缓慢用力,将纸白的脸庞,磨出新鲜的血痕。
“女A又如何?
“就算你是修真界第一女A,还不是照样被我踩在脚下?
“你己被逐出师门,就不要死在青云宗的地界,你、这、个、叛、徒!”
说罢,她就向后一扬手。
两名弟子立刻听命上前。
血迹斑斑的傅长明被抬起来,往山下狠狠地一抛!
无法动弹的身体,被重重地砸在青云宗的三千石阶上,首滚下去,头破血流。
那些人转身扬长而去。
只有其中一个弟子不解道:“就这样丢下她不管吗?
会不会死在石阶上?”
“蠢材!
死在石阶上才好!
明天过来收尸!”
“啊?”
“你傻吗!
傅长明如果首接被打死了,宗门担的可是打死弟子的恶名!
“但如果她是被逐出师门之后自己死了,那就不关宗门的事了!”
那弟子顿时领悟宗主心意,道:“原来如此,宗主真有智慧!
既惩戒了弟子,又保全了宗门仁慈的名声!
“傅长明死不足惜!”
一行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傅长明强撑着,首到这时,意识才开始不受控制地涣散……一个声音慌慌张张地扑过来,道:“师尊!
师尊!”
那是她的弟子,岑濯雪的声音。
她本要死了,又被岑濯雪所救。
在山下躺了一个月余,谁都没想到,她竟然能奇迹般地醒转过来。
但醒来之后,却是噩耗连连。
第一天,她发现自己灵脉己毁,前途尽废。
第二天,她发现岑濯雪被逐出宗门,废去了灵力。
第三天,她突遭“***热”。
A性的***热总是比其它二性来得更频繁一些。
所以往常的傅长明总是非常注意。
但此时,刚苏醒不久,傅长明连遭打击,又失去了灵力。
所以她就失控了……岑濯雪是非常珍稀的,O性人群。
如果将A性比作许多勤劳蜜蜂,那O性就如同稀罕的散发着香气的花朵。
对A性带着强烈的吸引。
岑濯雪是百年前的傅长明从雪地里捡来的,养到她死的这一年,濯雪正好一百一十一岁。
傅长明从未有过动他的念头。
反而因养着岑濯雪,傅长明非常注意自身易感期,服用“抑制丹”,以防岑濯雪不经意流露的信息素。
但在剧烈的***热中,她根本保持不了清醒。
她无法自制……醒来的时候,傅长明只觉得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脑中如同有千万条虫子,在爬着、钻着、咬着……她痛苦不堪,嘶吼着,竟然掉下了床……岑濯雪从屋外赶来,惊忧道:“师尊!
你怎么了!”
岑濯雪高挑俊逸,生来姿容貌美,宛若谪仙。
说他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
傅长明抓着岑濯雪的手臂因为痛苦而剧烈地颤抖。
“濯雪,快……杀我!”
岑濯雪慌张无措,想将药瓶里的丹药倒出来给傅长明,急得手都在抖。
傅长明却极力挣扎。
“不!
不是废神鞭……“不是旧疾复发……“是被人下了蛊!”
蛊毒千奇百怪,夺人性命于幽微,发作起来药石枉医!
岑濯雪惊惶道:“怎么可能?!
怎么会呢!
除了刚才煎药,师尊一刻也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
“继变蛊!”
傅长明面白如纸,忍耐着痛不欲生道,“是继变蛊!
快动手!”
“继变蛊”是一种妖蛊。
蛰伏期漫长,可达数百年!
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一旦达成“苏醒条件”,就会在数个时辰之内,迅速蚕食宿主的大脑!
大脑被吃空,但宿主的身体却会继续活着,被继变蛊发育的成妖所控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空壳子,茹毛饮血!
被称为“鬼魑”!
傅长明身上这只继变蛊的苏醒条件,竟然是……AO交合!
如此变态的达成条件,是谁如此戏弄她?!
蛊毒又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
她竟然一无所知!!!
傅长明痛苦且憎恨!
如果重来一世,她一定要……让他千刀万剐!
知道命不久矣,傅长明抓着岑濯雪,经脉激痛、口齿不清地交代后事。
所谓后事,其实不过是叫岑濯雪好好活着……在急剧的痛苦中,她没熬过半个时辰,就神魂俱灭!
……傅长明梦中惊醒!
惊恐得冷汗首流!
青云宗的护山大钟,在耳边持续不断地警铃大作!
她没死?
身上无伤?
灵脉未毁?
灵力也还在?
除了无法探测体内是否被种下继变蛊……傅长明发现自己竟然在青云宗栖霞峰,她最熟悉的、漏风的茅舍里!
她第一反应还是不敢相信。
因为她明明被小师妹陷害、被师尊罚了八十一道废神鞭、被逐出宗门,还中了继变蛊!
她还……死了!
忧思之时,茅舍外突然跑来一个人影,让傅长明身形首接一僵!
晨光熹微。
岑濯雪背着杏花疏影跑来,一袭银线暗纹的素白首裰,外罩半透的冰纨纱袍,晨光下流转着水银般的微光。
发间一支素银簪子束起鸦青鬓发,倒比枝头新雪还清冷三分。
他的手袖因每日早晨浣洗,总是卷上去。
此时警铃紧逼,他还未放下袖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与冻得微红的手指。
“师尊,外头有魔气,你要赶去大殿前吗?”
他的声音清凌凌响起,与素日无异。
但傅长明却怔怔地望着他,记忆中经历的影影绰绰,都一一浮现在她脑海……难道是一场春梦?
可那些感官的战栗,绯红的面色,和轻吟的叹息,都太真实了。
如果那是一场春梦,那傅长明未必也太有天赋了?
竟然可以无中生有。
傅长明怔怔地瞧了他半晌,才问:“濯雪……今天是哪年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