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衣柜里的秘密搬进 1201 的第三个月,
我终于下定决心整理那个塞满前任租客杂物的衣柜。出租屋是老式的两居室,
衣柜在主卧墙角,深褐色的木质门板上有道裂痕,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之前图省事,
我把自己的衣服堆在外面,任由那些蒙尘的旧物在阴影里积灰。
周六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窗格的影子。我戴上口罩,拉开衣柜门的瞬间,
一股混合着樟脑丸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层的纸箱摇摇欲坠,我伸手去扶,
指尖却触到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是个黑色的木盒,巴掌大小,表面刻着扭曲的符号,
像某种从未见过的文字。盒子没有锁,我掀开盖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
放着几样首饰——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字母L;一对珍珠耳环,
其中一颗珍珠上刻着极小的ily;还有一枚戒指,内侧模糊的字迹似乎是个日期。
这些东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保养得很好,不像被随意丢弃的样子。我捏起那枚戒指,
对着光仔细看,日期是2020.03.17,距今正好三年。是谁的?前任租客吗?
签合同时房东提过一嘴,上一个租客住了两年,走得很匆忙。我当时没在意,
现在看着这盒子里的东西,心里莫名发紧。尤其是那些符号,刻得很深,边缘光滑,
不像是随手画的。我把盒子放回原处,打算晚点问问房东。转身时,
手肘撞到了衣柜内侧的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
我发现木板和墙壁之间有条缝隙,似乎是空的。好奇心压过了不安,我用力抠开木板,
里面掉出一沓泛黄的信纸,还有个小小的记事本。信纸是粉色的,边缘已经卷翘,
上面的字迹娟秀,带着点潦草的急切:他又来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盒子不能丢,绝对不能。镜子里的影子好像动了。字迹和我高中时的很像,
连下笔时偶尔的顿笔都如出一辙。我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翻到最后一页,
右下角有个签名——Lily。Lily?和项链上的L对应上了。
可房东说前任租客叫什么来着?我翻出租赁合同,房东的备注栏里只写着前租客已清退,
没留名字。记事本更薄,只有寥寥几页。第一页画着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三医院后巷
老钟表店几个地名,旁边用红笔圈了个问号。后面几页是断断续续的日期,
像是某种记录:3.12 她又来了3.15 镜子裂了道缝
3.17 不能让他找到最后一页被撕去了,残留的纸边参差不齐,
像是被人用力扯掉的。我把信纸和记事本塞进抽屉,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
Lily 是谁?她在怕什么?那个黑色盒子和镜子又有什么关系?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
楼道里传来邻居炒菜的油烟味。我起身想去关窗,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衣柜深处——刚才明明空着的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一缕黑色的长发。
不是我的。我的头发是及肩的棕色卷发,而这缕头发又黑又直,长及腰际。我猛地回头,
衣柜里除了那些旧物,什么都没有。是眼花了吗?我走过去扒开衣服仔细看,
那缕头发就躺在最底下的鞋盒上,像条安静的蛇。指尖碰到头发的瞬间,
我突然想起早上打扫卫生间时,洗手池里也有几根一模一样的长发。当时以为是风吹进来的,
现在想来,太巧合了。谁进过我的房间?我冲到门口查看门锁,是完好的。
窗户也从里面锁着,老式插销上甚至还留着我早上擦过的指纹。那这头发是怎么来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公司同事群的消息。部门经理在@所有人,说明天要交季度报告。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诡异的念头压下去,决定先处理工作。直到深夜躺在床上,
我还在想那个黑色盒子。黑暗中,衣柜的方向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有人在里面翻动东西。
我握紧了枕边的剪刀,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章房东的话周日早上,我被窗外的雨声吵醒。
拉开窗帘,灰蒙蒙的天压得很低,雨点敲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洗漱时,
我又在洗手池里发现了那缕长发。这次它缠在排水口的滤网里,像刻意留下的标记。
我用镊子把头发夹起来,放进密封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必须尽快找到房东问清楚。
我翻出租赁合同,找到房东张阿姨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和蔼,上次签合同时,
她还热情地给我塞了袋自家种的橘子。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背景里有麻将牌碰撞的声音。
小王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张阿姨,不好意思打扰您,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我想问问上一个租 1201 的租客,您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上一个啊……阿姨顿了顿,洗牌的声音停了,叫林薇吧,好像是这个名字,
挺文静的一个姑娘,住了两年呢。怎么了?林薇。不是 Lily。我心里咯噔一下,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她有没有英文名?比如 Lily 之类的?英文名?
没听过啊,阿姨的声音透着疑惑,这姑娘平时话不多,每次收房租都是微信转,
见面也只是笑笑。搬走的时候挺急的,说是要出国,好多东西都没带走,
我还帮她扔了两大箱子呢。好多东西没带走?
我猛地想起衣柜里的黑色盒子:她留下的东西里,有没有一个黑色的盒子,
上面有奇怪的符号?还有首饰之类的?记不清了,阿姨含糊道,都是些零零碎碎的,
旧衣服旧书本什么的,我当时嫌占地方,直接让收废品的拉走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点旧东西,想问问是不是她的。我攥紧手机,
指尖泛白。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林薇,Lily,这两个名字像两条平行线,
怎么也交不到一起。可那些首饰上的 L 和刻字明明在暗示什么,
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巧合。雨越下越大,敲得窗户咚咚响。我起身去关窗,
眼角扫过门口的监控摄像头——上周楼下遭了贼,我特意在网上买了个摄像头装在门口,
连着手機 APP,能实时查看楼道动静。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监控回放。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画面里只有我出门买早餐、快递员送件的身影。凌晨三点十七分,
楼道的声控灯突然亮了,空荡荡的走廊里,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晃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角度问题,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我把进度条拉到那个时间点,放大画面。影子很淡,
像是隔着层水雾,只能看出是个纤细的轮廓,似乎穿着白色的衣服。
她或者他站在我门口,一动不动地看了大约半分钟,然后转身走进了楼梯间。
我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这个人是谁?她想干什么?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早上出门时,
我明明记得把门口的地垫摆正了,可监控里显示,那个影子离开后,地垫的一角被掀起,
露出了下面的瓷砖。而我刚才进门时,地垫是平整的。有人进来过?我冲到门口检查门锁,
锁芯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窗户也都从里面锁着,老式插销很难从外面打开。
那这个影子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屋里翻找。
衣柜里的黑色盒子还在,首饰也没少。客厅的抽屉被拉开了一半,
里面的剪刀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昨晚用完放回原位了。厨房的刀具架上,水果刀也消失了。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退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每个角落。
沙发底下、床底、窗帘后……所有能***的地方都空无一物。只有卫生间传来滴水的声音,
格外清晰。我握紧手机,一步步挪到卫生间门口。门是虚掩着的,缝隙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推开门,洗手池的水龙头在滴水,池底沉着一缕黑色的长发,和衣柜里的那缕一模一样。
而瓷砖地上,散落着几片细小的玻璃碴,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碎下来的。我蹲下身,
用纸巾捏起一片玻璃。边缘很锋利,反光中似乎能看到模糊的纹路,像是镜子的碎片。
镜子……Lily 的信里提到过镜子。我抬头看向洗漱台上方的镜子。
那是面嵌在墙上的长方形镜子,边框是银色的,边缘有点掉漆。我每天刷牙洗脸都要对着它,
从没发现过异常。此刻,镜子里映出我的脸,脸色苍白,眼神惊恐。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可当我凑近时,突然发现镜子左下角有块区域的反光不太对劲,像是蒙着层水汽。
我用手擦了擦,那片区域却变得更模糊了,隐约能看到个晃动的影子,像是有人站在我身后。
我猛地回头,卫生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再看镜子,影子消失了,
那片模糊的区域也恢复了正常。是幻觉吗?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深吸一口气,
把洗手池里的头发收进密封袋,和之前那缕放在一起。玻璃碴也被我扫进垃圾桶,
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那个黑色盒子,我必须再仔细看看。回到卧室,
我把盒子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在书桌上。符号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刻上去的,纵横交错,
像是某种图腾。我用手机拍了照,在网上搜类似的图案,
跳出来的全是些无关的纹身和饰品设计。盒子的重量有些异常,比看起来要沉。我晃了晃,
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像是有金属东西在动。打开盒子,除了那几样首饰,
底下还垫着块黑色的绒布。掀开绒布,是一把小巧的铜钥匙,形状很古老,
钥匙柄上刻着个薇字。薇?林薇?这把钥匙能打开什么?我把钥匙收好,
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日期2020.03.17,会不会是林薇的生日?
或者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找到它。第三章消失的租客陌生号码的归属地显示是本地,但我打过去,
提示已关机。找到它——找到什么?钥匙?盒子?还是 Lily 留下的其他东西?
窗外的雨停了,天彻底黑了下来。楼道里传来邻居关门的声音,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我突然想起监控里的画面,那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白色的衣服,
而 Lily 的记事本里画的地图,三医院后巷离这里只有两站地。
也许我该去那里看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压了下去。太危险了,
万一那个影子还在附近呢?可好奇心和恐惧在心里拉锯,最终还是前者占了上风。
我换了件深色的外套,把铜钥匙和密封袋里的头发塞进包里,抓起雨伞就出了门。
三医院是家老医院,后巷狭窄潮湿,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堆着废弃的医疗垃圾。
路灯忽明忽暗,照得地面上的水洼泛着诡异的光。Lily 的地图上,三医院后巷
旁边画了个五角星,像是重点标记的位置。我沿着巷子慢慢走,脚下的积水溅湿了裤脚。
巷尾有个破旧的铁门,上面挂着把生锈的锁。门旁边的墙上,有人用红漆画了个符号,
和黑色盒子上的其中一个符号一模一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走上前仔细看。
符号旁边还有几行模糊的字迹,像是用指甲刻的:她在里面别相信镜子3.17
又是 3.17。这个日期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铁门后面传来隐约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我试着推了推门,锁是从里面扣上的。有人吗?
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哭声停了。几秒钟后,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靠近。
我后退一步,握紧了包里的美工刀——出门前特意找出来防身的。门被拉开一条缝,
露出半张脸。是个老太太,满脸皱纹,眼睛浑浊,嘴角却咧着笑,看起来有些诡异。
你找谁啊,姑娘?她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我……我找人。我指着墙上的符号,
请问您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吗?老太太的目光落在符号上,笑容突然僵住,
眼神变得惊恐:你看到了?你也看到了?看到什么?镜子里的东西!
她突然提高声音,抓着门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它们会出来的!会出来找你的!
她的样子很激动,我吓得后退一步。这时,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
上面刻着的花纹,和 Lily 项链上的L有点像。您认识 Lily 吗?
或者林薇?我试探着问。老太太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
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不认识……我不认识……说完,她砰地关上了门,
里面传来插销落下的声音。无论我怎么敲门,她都不再回应。巷子里的风越来越大,
吹得墙上的符号像是在动。我拿出手机,想拍下符号,屏幕却突然黑了——明明还有电。
重启后,刚才拍的黑色盒子照片不见了,只剩下一张陌生的照片:三医院后巷的铁门,
门缝里伸出一只手,苍白纤细,手腕上有道很深的疤痕。
照片的拍摄时间是 3 月 17 日,凌晨三点十七分。
和监控里那个影子出现的时间一模一样。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抬头看向铁门,
门缝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冷汗浸透了后背,我转身就往巷口跑,不敢回头。
直到坐上出租车,看着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回到 1201,
我第一时间反锁了门,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屋里和我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可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我把黑色盒子放进抽屉锁起来,
铜钥匙藏在书架最上层的书里。做完这一切,我才瘫坐在沙发上,浑身脱力。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来的是条彩信,只有一张图片:衣柜的内部,
那个被我抠开的木板缝隙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隐约能看到白色的布料。我冲到衣柜前,
拉开木板。里面果然有件白色的连衣裙,款式很旧,领口处绣着朵鸢尾花,
和我上周公司团建时,实习生苏琳穿的那条很像。苏琳……我突然想起她身上的香水味,
一种很特别的鸢尾花香,带着点木质调的冷感。当时她还说这是小众品牌,很难买到。
她为什么会有和 Lily或者林薇一样的裙子?我翻出手机里的同事群,
找到苏琳的微信头像。是个卡通女孩,扎着高马尾,嘴角咧得很大。头像是她本人的风格,
平时在公司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不太爱说话,但见到谁都打招呼。
这样的人会半夜潜入我家,留下这些奇怪的东西吗?我点开她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终于搞定签证啦,下个月去英国看大本钟~配图是张机票截图,
目的地伦敦。如果她要出国,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搞这些事?我盯着屏幕上的机票,
突然注意到起飞时间——今天凌晨两点。而监控里的影子出现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她要是凌晨两点的飞机,怎么可能在那之后出现在我家门口?又一个线索断了。就在这时,
客厅的灯闪了一下。不是电流不稳的那种闪烁,而是像有人在外面猛地按了开关,
灯光骤然暗下去,又瞬间亮起。我抬头看向天花板,灯泡发出嗡嗡的轻响,
光晕里似乎漂浮着细小的灰尘。等等,灰尘?我早上打扫时明明擦过吊灯,怎么会有灰尘?
我搬来椅子站上去,指尖碰到灯罩的瞬间愣住了——灯罩内侧沾着几根头发,黑色的,
又直又硬,和洗手池里的那缕一模一样。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我扶着椅子扶手慢慢下来,
双脚落地时差点站不稳。这个人不仅进了我的屋子,还爬上过吊灯。她在我睡着的时候,
就躲在天花板下面,看着我?我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后背抵着墙,目光扫过每个角落。
衣柜门是不是比早上更开了条缝?沙发底下是不是有阴影在动?谁在那里?我嗓子发紧,
出来!回应我的只有冰箱制冷的嗡鸣。我深吸一口气,握着刀一步步挪到衣柜前,
猛地拉开门——衣服挂得整整齐齐,和早上没两样。那条白色连衣裙被我随手扔在最底层,
领口的鸢尾花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沙发底下空无一物,书房的门紧闭着,
厨房的窗户也锁得好好的。一切都正常,正常得让人毛骨悚然。我瘫坐在地上,刀哐当
一声掉在瓷砖上。冷汗浸透了后背,黏在衣服上像层冰。也许张阿姨记错了?
上一个租客根本不是林薇?或者林薇就是 Lily?我重新拿起手机,
翻到通话记录里房东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就算问清楚了又能怎样?
一个可能早就出国的人,怎么会半夜潜入我的屋子?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短信,
来自那个陌生号码:镜子里有答案。镜子?我猛地看向卫生间的镜子。
那是面嵌在洗漱台上方的长方形镜子,边框是银色的,边缘有点掉漆。
我每天刷牙洗脸都要对着它,从没发现过异常。我握着手机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
镜中的人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全是恐惧。这就是我。
我抬手摸了摸脸颊,镜中的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答案在哪里?我对着镜子轻声问,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镜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凑近镜子,
鼻尖几乎碰到冰凉的玻璃。镜面很干净,能看清我毛孔里的油脂粒,
甚至唇上刚冒出来的细小胡茬。等等,胡茬?我愣住了。我是女生,怎么会有胡茬?
再定睛一看,镜中的人嘴角确实有淡淡的青色,下巴的线条也比我的更硬朗。那不是我!
我吓得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洗衣机。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又变回了我自己,
只是眼神变得陌生,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啊!我尖叫着捂住眼睛,
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尖锐的痛感让我清醒了几分。再睁眼时,镜子里的人恢复了正常。我喘着粗气,
盯着镜子看了足足五分钟,确定没有再出现异常,才慢慢走出卫生间。
短信里说镜子里有答案,难道是让我看这个?可镜中的人明明是我自己,那一瞬间的陌生感,
真的是我的错觉吗?我走到客厅,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密封袋,
突然想起那个写着你看到了吗的纸条。字迹娟秀,和我高中时的字体很像。
一个荒谬的念头钻进脑海:这些东西,会不会是我自己放的?我摇了摇头,
把这个想法甩出去。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但……如果不是我,也不是上一个租客,
更不是外人,那到底是谁?我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搜索1201 林薇。
页面跳出来一堆无关信息,翻到第三页时,一条本地论坛的旧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标题是《寻人!7 栋 1201 的林薇,看到请联系我》,发布时间是三年前。
我点进去,内容很短:林薇,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别躲了,我知道你住在哪。
下面附了个手机号。我试着打过去,提示已停机。论坛里还有几条回复,有人说见过林薇,
说她总在半夜哭,
还听到过她家有争吵声;还有人说有天早上看到一个男人从 1201 出来,神色匆匆的。
男人?我盯着屏幕上的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Lily 的信里只提到过他
,没说过具体是谁。我继续往下翻,看到一条匿名回复:她男朋友经常来找她,
每次都吵得很凶,有一次还打碎了东西,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男朋友……房东阿姨说林薇提到过男朋友是做珠宝生意的。那些首饰会不会是她男朋友送的?
我心里一动,继续搜索林薇债务,跳出来一条法院的公告,说林薇因拖欠信用卡被***,
判决生效后一直未执行。公告上附了张照片,是个眉眼清秀的女生,留着黑色的长发,
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陌生身影有几分相似。原来她欠了钱。那她突然出国,
会不会是为了躲债?可这和那些首饰、纸条有什么关系?我打开地图,
输入租赁合同上房东的地址,发现她住的小区离我这里只有三公里。
也许我该去找她问问清楚。现在是晚上八点,不算太晚。我换了件外套,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第四章破碎的镜子房东张阿姨住在老小区的三楼,没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