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婆婆当众用一整碗滚烫的佛跳墙从头淋到脚。丈夫非但不维护,反而死死攥着我的手腕,
逼我跪下给这个老虔婆磕头认错。我看着他扭曲的脸,笑了,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掏出手机按下了发送键。这一次,“地狱判官”要审判的,是我自己,
和我这十年的人间炼狱。1 目标十年。整整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我活得像一条狗。
不,说狗都是抬举我了。李家的那条纯种泰迪,“王子”,
吃的都是从澳洲空运来的顶级牛肉,由专门的营养师搭配膳食。
它睡在恒温的、铺着天鹅绒软垫的狗窝里,有专属的佣人陪它散步,甚至在它闹情绪的时候,
我的婆婆王桂芬会抱着它,用我从未听过的、最温柔的语气哄它:“哦,我的乖宝,
是不是那个姓许的女人又碍着你的眼了?”而我,许静,在踏入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
就被抽走了灵魂,拔掉了爪牙,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逆来顺受的物件。
今天是李家大喜的日子,我的小叔子,李杰,结婚。
婚礼现场设在全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辉煌殿堂”,
光是这个宴会厅的最低消费就足以压垮一个中产家庭。穹顶上垂下的巨型水晶吊灯,
如银河倾泻,光芒璀璨。脚下的波斯地毯柔软得能吞没高跟鞋的鞋跟。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新鲜的白玫瑰和金钱混合发酵的、令人醺然的腐朽气息。
满堂宾客,衣香鬓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虚伪而得体的笑容。他们是这个城市的权贵名流,
他们的谈笑风生,决定着无数普通人的命运。而我,作为李家的长嫂,
却连坐上主桌的资格都没有。我的婆婆,王桂芬,正穿着一身暗红色绣金线的旗袍,
手腕上那只满绿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在众位贵妇的簇拥下,
享受着奉承。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我,那份得意瞬间转为刻薄。“许静,你死人啊?
杵在那儿当门神吗?没看到王总杯子里的酒空了吗?还不赶紧去倒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养你十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丧门星!”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根精准的毒针,
恰好能刺入周围一圈贵妇们的耳朵里。她们立刻交换着鄙夷又看好戏的眼神,
用扇子或手帕掩着嘴,低声窃笑着,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猴戏。
我麻木地拿起旁边服务台上的醒酒器,走过去,深深地弯下腰,
小心翼翼地给那位脑满肠肥、头顶地中海的王总续上酒。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
倒映出我蜡黄而憔悴的脸,眼窝深陷,毫无神采。十年了,
王桂芬每天都会用各种不同的词汇咒骂我。
丧门星、不下蛋的鸡、吃白饭的废物、克夫的***……词汇量之丰富,恶毒程度之深,
足以编撰一本《辱骂词典》。我早已习惯,
心脏甚至不会再因为这些恶毒的词汇而多跳动一下。我的身体已经形成了屈辱的条件反射,
但我的精神,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早已筑起了坚不可摧的堡垒。我的丈夫,李伟,
此刻正端着酒杯,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高谈阔论,吹嘘着他最近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他对这边的羞辱充耳不闻,仿佛我不是与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
只是一个碰巧出现在这里的、碍眼的服务员。他总是这样。懦弱、自私,
永远躲在母亲的身后,将我推出去当挡箭牌和出气筒。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妈,
您别生气,许静她就这个笨手笨脚的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嫌弃,
仿佛我的“笨”,就是原罪,活该被全世界唾弃。我默默地退回到角落,
像个真正的隐形人一样,看着这一屋子的衣冠禽兽。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这个角落里一盆巨大的热带绿植后面,一个伪装成装饰品的微型摄像头,
正将王桂芬的嘴脸、贵妇们的嘲笑、李伟的冷漠,
以及那位王总一边喝酒一边将咸猪手伸向女服务员的龌龊行径,清晰无比地记录下来。
他们更不知道,那个在网络世界里,让无数权贵名流、社会败类闻风丧胆,拥有过亿粉丝,
每一次发声都能掀起滔天巨浪的“地狱判官”,就是我。一个专门通过网络曝光,
用舆论力量将***送入地狱的匿名博主。“地狱判官”的每一次审判,都间隔很久,
久到人们以为我已消失。但这正是我需要的——在黑暗中,用最长的时间,打磨最锋利的刀。
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我放弃了事业,放弃了尊严,放弃了自我,
扮演着一个最完美的受害者。我一针一线地,为他们编织了一张弥天大网。
他们以为我被圈养成了一个废物,却不知道,正是这份轻视,成了我最好的保护色。
一百二十九段视频;我的丈夫李伟出轨、嫖娼、包养小三的转账记录、聊天截图和开房录像。
为了拿到这些录像,我动用了母亲留给我的一笔紧急备用金,通过“地狱判官”的匿名渠道,
雇佣了全城最专业的私家侦探。他们以为我身无分文,却不知我早已为这场战争备足了弹药。
我公公李建国,那位道貌岸然的国企领导。我利用他们对我的无视,
在一次次“打扫书房”时,用藏在抹布下的微型扫描仪,一页一页地,
复制了他藏在保险柜里那本记录着如何利用职权挪用公款、中饱私囊的秘密账本。甚至,
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伪造我有精神病的证明,
好等我那笔价值不菲的婚前信托基金到期后,顺理成章地侵占它的完整录音,
也被我藏在茶几底下的录音笔清晰地记录了下来。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最完美的时机,
一个最华丽的舞台,来上演这场盛大的“审判”。小叔子的婚礼,满堂宾客,名流云集。
所有的仇人,齐聚一堂。没有比今天更合适的日子了。我的目标,
从不是卑微地逃离这个地狱。而是,亲手点燃它,看着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
在我面前哀嚎、燃烧,最后化为灰烬。今天,就是行刑日。2 行动我的行动,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就已悄然展开。天还没亮,卧室的门就被王桂芬一脚踹开。
“许静!死了没有?还不滚起来给阿杰准备‘上头’用的甜汤!时辰要是错过了,
我撕了你的皮!”我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
温顺地应了一声“好的,妈”,然后赤着脚,在冰冷的地板上快步走向厨房。
在炖煮莲子百合甜汤的间隙,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那是一台看起来又旧又慢的老古董,
是李伟五年前淘汰的。外壳上满是划痕,屏幕的一角甚至有些发黄。王桂芬不止一次嘲讽我,
说这台破电脑配我这个废物,倒是绝配。但只有我知道,这台电脑的内里,
早已被我亲手改造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移动数据库。军用级别的加密系统,
层层设防的防火墙,以及连接着全球多个匿名服务器的特殊网络通道。我曾是新闻系的骄傲,
调查与反侦察本就是我的专业。他们以为夺走了我的事业,却不知道,
他们只是把我的专业技能,逼向了另一个更隐秘、也更致命的战场。
我熟练地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登录了“地狱判官”的后台。草稿箱里,
一篇早已编辑了无数遍,修改了上百次的长文静静地躺在那里。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
都浸透了我十年的血与泪。标题:《十年人间炼狱:我,
和我的畜生家人们》我最后一次检查了所有的附件。
音频、视频、图片、扫描文件……每一个文件都经过了三重备份,
并上传到了不同的云端服务器。
我甚至给每一段录音都配上了文字稿和精准的时间、地点、人物标注,
确保任何一个看客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懂这出罪恶滔天的家庭剧。
我回想起收集其中一段证据的场景。那是李伟的生日,他喝得酩酊大醉,被朋友送回家。
王桂芬一边心疼地为儿子擦脸,一边嘴里不停咒骂我:“都怪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八字硬,
我儿子至于到现在还在外面找人生儿子吗?等拿到她妈留下的那笔钱,
就找个精神病院把她关进去,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时,
我就跪在地上收拾李伟的呕吐物,头顶的灯光刺眼,胃里翻江倒海。
但我放在围裙口袋里的那支录音笔,却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那一刻的恶心与屈辱,
都化作了此刻指尖的冰冷。最后,是一封实名举报信的扫描件。收件人,
分别是市纪委和公安局。实体信件连同所有证据的U盘拷贝,我已于三天前,
通过三个不同的城市的匿名快递寄出。算好时间,今天,
它们就会被摆在相关负责人的办公桌上。网络上的审判,
只是我为他们送上的最后一道催化剂,一场盛大的、无法被任何力量压制的舆论风暴。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篇文章设置了定时发送。时间,
就定在婚礼仪式最***的时刻——中午十二点整。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将它藏回原处。
甜汤也正好熬好了,香气四溢。我盛了一碗,像往常一样,低眉顺眼地端到王桂芬的面前。
她正在镜子前试穿她那件专门为婚礼定制的昂贵旗袍,镜子里的她,显得富态又恶毒。
“怎么这么慢?想饿死我儿子吗?”她头也不回地骂道。我低着头,将汤碗递过去。
就在她伸手接碗的那一刹那,我的手腕“不经意”地一抖。“哎呀!”汤碗倾斜,
滚烫的汤汁大部分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水花。但有几滴,不偏不倚,
精准地溅在了她旗袍的下摆。“你这个杀千刀的!”王桂芬瞬间炸了毛,猛地转身,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辣的疼,伴随着剧烈的耳鸣,但我没有躲。“我的旗袍!
这可是我让法国设计师定制的!十几万!你赔得起吗你这个***!”她尖叫着,
声音刺破了宁静。李伟闻声从房间里冲出来,看到这一幕,
冲上来就推搡了我一下:“许静你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安分点!成心的是不是?
还不快给妈道歉!”我捂着红肿的脸颊,身体微微颤抖,
用一种他们熟悉、恐惧又懦弱的语气说:“对……对不起,妈,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赔……”“赔?你拿什么赔?用你那点可怜的嫁妆吗?
”王桂芬不依不饶,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今天婚礼上,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当个哑巴!要是敢出一点岔子,给我丢人,我扒了你的皮!”我连连点头,
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看不到,我低垂的眼帘下,
是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平静。这场戏,是我亲手导演的。我要的,就是王桂芬的怒火。
她越是愤怒,越是觉得我好欺负,在婚礼上,她就越会变本加厉地羞辱我。而我,
需要这份羞辱。我需要它作为我“审判”的开场白,需要它作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需要它来向全世界证明,我的反击,是何等理直气壮,何等大快人心。
我甚至提前在她旗袍那个位置,涂上了一种特殊的、无色无味的化学试剂。
那是一种我从专业渠道弄来的染料敏化剂,平时看不出来,但一旦遇到汤汁里的油脂和高温,
就会迅速发生化学反应,产生一块无法清洗的、极其显眼的黄褐色污渍。王桂芬,
你这件十几万的旗袍,将会成为你今天,乃至你余生,最耻辱的烙印。
3 阻碍一切都按照我的剧本在走,直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们抵达酒店后,
我正在后台一间堆满杂物的储藏室里,被王桂芬指使着给前来帮忙的亲戚们分发喜糖。
我的手机突然在围裙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来自外省的号码。我心里咯噔一下,
走到一个堆满空酒箱的角落,确认四下无人,才按下了接听键。“喂,是……是许静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血液似乎都凝滞了。这个声音……“我是……张阿姨。”张阿姨!我母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也是唯一知道我那笔婚前财产具体数额和来源的知情人。母亲去世后,
她因为家庭变故远走他乡,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曾尝试找过她,却杳无音信。
“张阿姨?您……您怎么会……”我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计划。
“小静,阿姨得了重病,可能……可能时间不多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喘息,
“我……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当年留给你的那笔信托基金,
下个月……下个月十五号就到期了。你……你一定要去把它取出来,
那是你妈妈拼了命给你留下的……你千万,千万不要让那些人抢走了……”信托基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李家这群豺狼一直觊觎的肥肉。
我母亲是一名出色的投资人,她在我成年时,就为我设立了一项极其复杂的信托基金,
并约定在我结婚十年后,也就是下个月,才能完全解冻,由我自由支配。这笔钱的具体数额,
连我都不完全清楚,只知道是一笔足以让我后半生无忧的天文数字。
这也是为什么李家愿意忍受我十年“不下蛋”,却迟迟不肯离婚的根本原因。他们在等,
等这笔钱到期,然后通过证明我“精神失常”,来获得这笔财产的监护权和处置权。
我录下的那段他们密谋的录音,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张阿姨,是除我母亲之外,
唯一知道这个基金存在和具体到期时间的知情人。“小静,你听着,
”张阿姨的声音急切起来,“李家不是好人!我最近听国内的朋友说,
他们一家正在到处找人,想给你做精神鉴定……他们想害你啊!你快跑!拿着钱快跑!
离开那个狼窝!”就在这时,储藏室的门被“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李伟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刚刚在外面应酬,许是没看到我,
便找了过来。“你在跟谁打电话?”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狼。
我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水泥地上。屏幕还亮着,通话并未挂断。
李伟弯腰捡起手机,看到了屏幕上“通话中”三个字,以及那个陌生的外地号码。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冷冷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张阿姨似乎被这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吓到了,瞬间没了声音,随即通话被仓促挂断。
“老实交代,是谁?”李伟捏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生生捏碎,“鬼鬼祟祟的,
你想干什么?”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计划绝不能在这里出岔子!如果他现在起了疑心,
搜我的身,或者把我关起来,那我十年来的所有心血都会付诸东流。王桂芬也闻声赶了过来,
看到这副情景,立刻尖声叫道:“我就说这个丧门星不对劲!
大喜的日子躲在这里跟野男人打电话?还是想卷款私逃?李伟,给我搜她的身!
把她那破手机给我砸了!”他们两个人,像两头饿狼,把我堵在角落里,
断绝了我所有的退路。李伟的手已经伸向了我另一边的口袋,那里,
放着我准备用来发送“审判书”的、真正重要的那部手机。那一瞬间,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4 努力但仅仅一秒钟,我就冷静了下来。十年都忍了,
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我的大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飞速运转,寻找着脱身之策。
在李伟的手即将触碰到我口袋的瞬间,我“哇”的一声,崩溃地大哭起来。不是假哭,
而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调动了十年来的所有委屈和恐惧,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