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穿成炮灰?不存在
言颜的声音在雾中显得有些发飘,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杀手的本能让她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那背影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
女子的声音透过雾气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空茫感:“替我好好活下去。”
话音未落,女子骤然转身。
言颜只觉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那张脸,光洁的额头,微挑的杏眼,甚至连唇角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都与她镜中的倒影分毫不差。
雾气在女子周身翻涌,她的身影如同水墨画般渐渐淡去,最后一缕衣袂消失在浓雾深处时。
言颜听见无数声细碎的呼唤在耳边炸开,像无数根细针钻进太阳穴,意识瞬间被黑暗吞噬。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
言颜的睫毛颤了颤,强光让她难以睁眼,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淡淡血腥味的混合气息。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映入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眉梢眼角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眼角的细纹在光线下微微颤动。
“水……”她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下一秒,她惊觉自己正浸泡在水中,指尖触碰到浴缸光滑的瓷壁。
低头望去,清澈的水面下,血色正从她手腕的伤口缓缓渗出,像绽放的墨色花朵,迅速染红了整缸水。
那刺目的红让她瞳孔骤缩,杀手生涯中见过无数鲜血,却从未有过这种属于自己的、温热而粘稠的触感。
“颜颜!
你可算醒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温暖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吓死妈妈了,你这孩子怎么就……好吵……”言颜的意识还在混沌中浮沉,她蹙眉想推开那只手,身体却虚弱得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插了进来:“母亲,让医生看看吧。”
言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站在浴缸旁。
黑发利落地梳在脑后,眉骨高挺,鼻梁笔首,一双眼睛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当他的目光扫过言颜时,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苏医生,麻烦你了。”
被称作母亲的女人连忙让开位置,言颜这才注意到跟在男人身后的白大褂青年。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三西岁,眉目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医疗箱,正准备上前检查。
就在苏霆骁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手腕伤口的瞬间,言颜的瞳孔骤然收缩。
杀手的本能让她做出反应,身体猛地坐起,带起一阵水花,右手如闪电般探向苏霆骁的白大褂口袋,指尖触到钢笔的冰凉触感时,己经顺势将笔握在掌心,笔尖精准地抵住了苏霆骁的颈动脉。
“别动!”
她的声音因虚弱而发颤,眼神却锐利如刀。
“言颜!”
池钰吓得尖叫出声,言君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冷眸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他上前一步,动作快如猎豹,伸手便要夺笔。
言颜侧身躲避,却忘了这具身体的虚弱,刚一动弹就头晕目眩,手腕一松,钢笔己经被言君澈攥在手里。
“哼,要不是身体太虚弱,我能让你抓住?”
言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额前的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狼狈,却依旧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言君澈盯着她,眼神复杂。
眼前的言颜确实是他那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妹妹,那张脸没有半分变化,但刚刚那敏捷的身手、锐利的眼神,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角落。
他曾在特种部队待过两年,自认身手不错,刚刚却差点被言颜制住,这绝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哭闹撒娇的言颜能做到的。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冷声问道,语气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苏霆骁趁着两人对峙的间隙,迅速拿出注射器,将麻药精准地推进言颜的手臂。
言颜只觉一阵麻痹感从手臂蔓延开来,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言颜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病床上。
白色的绑带勒在手腕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她挣扎了一下,身体依旧虚弱无力,麻药的余效还在作祟。
“颜颜,你别吓妈妈……”池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沾了温水的毛巾,正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额角的汗珠,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苏医生说你可能是***引起的短暂失忆,可你要是真忘了什么,妈妈……母亲,别担心。”
言君澈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们,声音听不出情绪,“苏医生是京都最好的医生,他说妹妹身体没大碍,好好休养就好。”
“言君澈?”
言颜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脑子里飞速运转。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前几天熬夜追的那本狗血小说吗?
她当时还吐槽过这个和自己同名的炮灰女配,明明是首富家养女,却被所谓的闺蜜和渣男玩弄于股掌,最后傻乎乎地***了。
“炮灰言颜……”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堂堂金牌杀手,执行最后一个任务时被师傅背叛枪杀,再睁眼竟然穿进了书里。
更巧的是,这炮灰不仅名字和她一样,连长相都分毫不差。
“颜颜,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还在怪妈妈不同意你和子然在一起?”
池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湿润,“妈妈是为了你好,那个左子然……”言颜没听进去后面的话,她的思绪飘回了被枪杀的那一刻。
子弹穿透胸膛的剧痛,师傅冷漠的眼神,还有那句冰冷的“组织不需要有感情的杀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感涌上喉头。
“言颜,你又在发什么呆?”
言君澈转过身,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别以为装失忆就能逃过一劫,以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言颜抬眸看向他,眼前的男人英俊得如同雕塑,只是那眼神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