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一副好相貌。
风骨俊茂,姿容如玉,性情却冷淡。
在望京,他是出了名的古板持重,守礼雅正。
如同此刻,天气这般炎热,他却仍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逾矩。
车窗的帘幕虚虚合着。
层层纱幔掩映,殷从俭矜贵淡然的侧脸若隐若现。
我萎靡地靠在素商肩上,一言不发,安静得不像话。
窗外的人先沉不住气了。
转头透过纱幔看我,殷从俭好声气地问道: 前些时日忙碌,不能来看宝珥,差人送来的万花筒和鸠车,宝珥可还喜欢?
闻言我抬了抬眼睫。
仍旧是不理人。
殷从俭也不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再度放轻了声音,……宝珥生二哥哥的气了,是吗?
听到这话,我总算有了反应。
从素商肩上抬起头,我缓缓坐直身体,慢吞吞道: 是,我生二哥哥的气了。
为什么呢?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二哥哥叫我伤心了。
听得我这番话,殷从俭一时默然。
良久,他转头看向我。
对不起,宝珥。
窗外的人低低道,声音里满是怜惜歉疚,还带着几分自责,……都是二哥哥不好,惹得宝珥伤心了。
嗯,都是二哥哥的错。
停顿片刻,我神色认真道: 所以,宝珥要罚你。
一旁的素商听得忍不住捂唇轻笑。
她看向窗外,语气很有几分无奈: 七娘身子骄矜,受不得气,烦请郎君多担待些。
本就是我做得不对,宝珥生气,也是应该的。
漂亮修长的指骨握紧了缰绳,殷从俭的语气是十足的耐心宽容。
可他愈是耐心宽容,我便愈是恼怒不快。
抿了抿唇,我面容阴郁下来。
没有告诉他们,昨日,我又做梦了。
梦里,失忆后的殷从俭拥着一个陌生女子,姿态亲昵地躺在一张榴花榻上。
我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看见殷从俭眼神虔诚痴迷,轻喘着俯下身,缱绻旖旎地同她唇舌交缠。
床榻上的他像是不曾失忆一般,温柔雅致,仍是从前熟悉的模样。
但也陌生得可怕。
在我面前的他,一向是克己守礼,端方自贞,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何曾这般放浪形骸过?
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怒气冲天的我抱起花瓶,抬手便朝他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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