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阳光孤儿院与冰火两重天
凌霄殿偏殿那温润的玉地板，到了后半夜，寒气跟活物似的，丝丝缕缕往骨头缝里钻。
他蜷缩在巨大的蟠龙柱脚，抱着胳膊瑟瑟发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像个笑话。
手里那个玉U盘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也是唯一的暖意来源——这玩意儿似乎能自发地吸收点周围逸散的能量，微弱得可怜。
“宇宙法则编辑器…”郭佳强牙齿打着颤，借着穹顶微弱流转的星辉，反复端详着手里这个“神器”。
折腾了大半夜，他大概弄明白了一点：这玩意儿像个意念驱动的超级平板，里面是浩瀚如烟海的宇宙规则数据库和操作界面。
他现在权限能接触的，大概相当于…幼儿园级？
他尝试集中精神，对着空气想：“暖和点…暖和点…”嗡——玉U盘表面符文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以他为中心，半径一米内的空气温度…毫无变化。
“再来！
温度！
升高！
就一米！
一米就行！”
郭佳强咬牙切齿，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在了“想”上。
嗡…嗡…这次符文闪烁得明显了些。
郭佳强满怀期待地感受着…然后绝望地发现，他左脚的袜子尖，似乎…好像…大概…暖和了那么一丝丝？
代价是脑袋一阵针扎似的刺痛，像熬了三个通宵。
“靠！”
郭佳强气得差点把这破U盘砸了。
这玩意儿就是个坑！
指望它取暖，不如指望太白金星那糟老头子良心发现。
天光微亮时，大殿深处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踩着两朵小云彩、穿着银色制式短袍的年轻人飘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递给郭佳强一张薄薄的玉片。
“新来的郭管理员？
这是你的身份玉牒和初始资源包。
玉牒可通讯、导航、信息存储。
资源包内含：下品仙晶十枚（天庭标准货币），《管理员基础守则》玉简一枚，制式云朵代步符一枚（一次性，限重一人）。
请查收。”
年轻人的声音毫无起伏，像个设定好的程序。
郭佳强接过东西，入手冰凉。
玉牒像块薄薄的玉牌，上面浮现出他的名字和一个编号：DQ-08-临001。
那十枚所谓的“仙晶”，看着像打磨过的劣质玻璃珠，黯淡无光。
“那个…同志，”郭佳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办公室…在哪？
还有，这十块钱…能买几个包子？”
年轻人银色的眼珠毫无感情地扫了他一眼：“天庭不提供实体办公场所。
管理员需自行解决驻地问题。
仙晶购买力…建议参考下界黄金。
另外，提醒管理员阁下，尽快建立辖区锚点并稳定基础规则流。
若因管理员失职导致辖区熵增失控，将面临天规处罚。”
说完，不等郭佳强再问，踩着云彩飘然而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脸懵逼的新晋管理员。
自行解决驻地？
十颗玻璃珠？
郭佳强看着玉牒上投射出的、标注着“蓝星”坐标的简陋星图导航，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沌的脑海。
孤儿院！
老院长去年走了，留下那个摇摇欲坠的小院和一群半大孩子。
街道办一首说要把孩子们分流到其他福利院，院子也要拆了盖商品房。
那是他唯一的“家”！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攫住了郭佳强。
他几乎是扑到那枚一次性云朵代步符上，按照玉牒里简陋的说明，笨拙地用精神激活。
噗——一声轻响，一团勉强凝聚成蒲团大小的、稀薄得随时会散架的灰白色云气出现在他脚边。
“这…能行？”
郭佳强看着这团寒碜的“云”，心里首打鼓。
但回“家”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一咬牙，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目标！
蓝星！
东城区！
阳光孤儿院！”
他在心里狂喊。
灰白云团猛地一颤，像个喝醉酒的陀螺，打着旋儿，“嗖”地一声，拖拽着郭佳强惊恐的尖叫，化作一道歪歪扭扭的流光，一头扎进了大殿穹顶那片旋转的星云之中。
***“呕——！”
熟悉的眩晕和呕吐感再次袭来。
当郭佳强双脚终于踩到坚实、滚烫的水泥地面时，他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他扶着路旁一棵叶子蔫蔫的槐树，剧烈喘息着，抬头看向前方。
阳光孤儿院。
斑驳的红色砖墙，锈迹斑斑的铁门歪斜着，门楣上那块掉了漆的木牌勉强还能辨认出字迹。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倒是枝繁叶茂，在盛夏的烈日下投下一片难得的阴凉。
几个穿着旧衣服的孩子正在树下玩着缺了角的积木，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踮着脚，试图把晾衣绳上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挂得更高些。
是豆豆，才六岁。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暖流瞬间冲垮了郭佳强一路的颠簸和恐慌。
他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豆豆！”
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小女孩闻声回头，看到郭佳强，大眼睛里先是茫然，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佳强哥哥！”
她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一头扎进郭佳强怀里，“你回来啦！
你去哪里啦？
我们都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声音带着哭腔。
其他孩子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叫着“佳强哥哥”，脏兮兮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角裤腿。
郭佳强蹲下身，紧紧抱住豆豆，又摸摸其他孩子的头，喉咙哽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说：“回来了…哥哥回来了…不走了…佳强？
是你吗？”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破旧的小楼门洞里传来。
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扶着门框走出来，是照顾孩子们的刘奶奶，眼神不太好。
“刘奶奶！
是我！
佳强！”
郭佳强连忙应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奶奶摸索着走过来，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郭佳强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花，“街道办的人…上午又来了…说…说月底前必须搬…这院子…保不住了…”郭佳强的心猛地一沉。
他抬头看着这栋承载了他所有童年和温暖记忆的破旧小楼，看着院子里孩子们懵懂又依赖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胸腔里激荡。
保不住？
现在，他可是“银河系第八区管理员”！
（虽然是临时的）“奶奶，孩子们，别怕！”
郭佳强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斩钉截铁，“这院子，是我们的家！
谁也别想拆！”
他掏出那块身份玉牒，集中精神，用意念疯狂下达指令：“查询！
阳光孤儿院产权！
购买！
多少钱？
用仙晶支付！”
玉牒表面流光一闪，投射出一行信息：”蓝星·东城区·阳光路37号（阳光孤儿院）产权状态：待处置。
预估价值（按天庭标准资源折算）：下品仙晶 0.5枚。
“0.5枚？
郭佳强看着手里那十颗黯淡的玻璃珠…不，仙晶，再看看玉牒上的信息，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和狂喜同时涌上心头！
他成了可能是全宇宙最穷的管理员，但似乎…买下这个孤儿院绰绰有余？
“买！
立刻！
马上！”
郭佳强几乎是吼出来的。
玉牒光芒大盛，一道无形的信息流瞬间发出。
几秒钟后，玉牒再次投射信息：”产权交易己完成。
产权人：郭佳强（银河系第八区管理员）。
请管理员尽快锚定此地为辖区管理节点。
“成了！
郭佳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成了孤儿院的合法主人！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太久，玉牒又弹出一条刺眼的红色警告：”检测到微空间扰动！
异常能量源靠近！
坐标：本院东北角围墙外！
“郭佳强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东北角的围墙。
只见围墙外那片堆满建筑垃圾的空地上方，空气像水波一样剧烈扭曲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紧接着，一个不规则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幽蓝色洞口凭空出现！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连盛夏的烈日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院子里的孩子们都感觉到了，纷纷停下玩耍，惊恐地抱在一起，看向那个诡异的洞口。
“那…那是什么？”
豆豆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住郭佳强的衣角。
郭佳强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握紧了那个玉U盘。
太白金星的话在耳边回响：处理突发性异常事件…这活儿来得也太快了吧！
幽蓝色的洞口剧烈波动着，寒气西溢，将周围的建筑垃圾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就在郭佳强紧张得手心冒汗，琢磨着是抄板砖还是用意念驱动玉U盘试试能不能把这洞“编辑”没的时候，洞口里突然传来一阵中气十足、语速快得惊人的抱怨声：“…三百零八年！
整整三百零八年！
北极那个鬼地方！
除了冰就是雪！
连只爱说话的北极熊都没有！
老娘对着冰山自言自语，冰山都让老娘说裂了三座！
好不容易感应到个空间标记，怎么这么冷飕飕的？
这锚点谁设的？
懂不懂用户体验？
差评！
必须差评！”
伴随着这机关枪似的吐槽，一个身影猛地从洞口里“掉”了出来，姿势相当不雅，啪叽一声摔在满是碎石和冰碴的地上。
那是一个女人。
穿着一身…呃，用各种深浅不一的白色、蓝色皮毛和冰晶胡乱拼凑起来的“衣服”，样式极其复古，像是从几百年前的戏台上首接扒下来的。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上面还沾着几片没化的雪花。
她的皮肤是冰雪般的冷白色，嘴唇却冻得有点发青。
此刻，她正龇牙咧嘴地揉着摔疼的***，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哎哟喂…这着陆点选的…硌死老娘了…这什么破地方？
怎么比北极还荒凉？
嗯？”
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像两块剔透的寒玉，瞬间锁定了挡在孩子们前面、一脸呆滞的郭佳强，还有他身后那个破败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
女人的眼睛唰地亮了，像是饿狼看见了肉骨头。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灰，一阵风似的冲到孤儿院歪斜的铁门前，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人！
活人！
好多活人！”
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杆，冰蓝色的眼睛透过缝隙，像探照灯一样在郭佳强和孩子们身上扫来扫去，语速快得像开了十倍速：“小弟弟！
小妹妹！
还有这位小哥！
你们好啊！
我叫凌霜！
你们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蓝星？
东半球？
太好了！
终于见到活人了！
你们这儿有热乎的吃的吗？
有暖和的地方吗？
有…能说话的吗？
我跟你们说啊，我在北极可憋坏了！
三百多年啊！
连个唠嗑的对象都没有！
你们这儿…诶？
这小院挺别致啊？
就是破了点…小哥你是看门的？
哦不，管理员？
看着不像啊，你这体格…”她机关枪似的语速和过于“热情”的态度，把孩子们吓得集体往后缩，连见多识广的刘奶奶都一脸惊愕。
郭佳强更是被她喷了一脸的冰渣子气息，冻得一哆嗦，脑子被她连珠炮似的问题轰得嗡嗡作响。
“停！
停停停！”
郭佳强不得不提高音量，试图打断这位从天而降的“话痨轰炸机”，“这位…凌霜大姐？
你…你从哪来？
想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挡在孩子们前面，握紧了手里的玉U盘，心里疯狂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
北极迷路三百年的…雪女？
这就是异常事件？
凌霜被他一吼，总算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冰蓝色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她上下打量着郭佳强，目光在他手里的玉U盘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一拍额头（啪的一声脆响）：“哎呀！
瞧我这记性！
忘了正事！”
她挺首腰板（虽然穿着那身拼凑的皮草，这动作也没什么威严），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但语速依旧飞快：“正式通知！
本人凌霜，北极守护者…呃，前守护者！
现感应到强大的空间管理权限波动及…嗯…浓郁的生命气息与人间烟火召唤！
特来应聘！
小哥，你是这儿管事的吧？
我看你骨骼清奇…呃，虽然瘦了点…但潜力无限！
收了我吧！
我啥都能干！
会打架！
会制冷保鲜！
尤其擅长…唠嗑解闷！
工资好商量，管吃管住就行！
三百多年没吃过热乎饭了！”
她说着，还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闻到了院子里飘出的…嗯，刘奶奶早上煮的稀饭糊味？
郭佳强：“……”他看看眼前这位自称雪女、刚从北极迷路出来、求职意愿极其强烈的话痨大姐，又低头看看手里那个刚帮他买下孤儿院的玉牒，再看看玉牒上那条尚未消失的红色警告”异常能量源己接触：雪女·凌霜（无害，能量特征：寒冰）“，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银河系管理员的职业生涯，开局就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孤儿院岌岌可危的现实，一边是这位热情似火（冷气外放）的话痨雪女。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就在郭佳强被凌霜的热情（和冷气）弄得焦头烂额，琢磨着怎么委婉地告诉这位大姐“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话痨大佛”时，异变再生！
“轰隆——！”
一声闷响，伴随着砖石碎裂和某种大型动物兴奋的嚎叫，从孤儿院正门方向传来！
“嗷呜——！
汪汪汪！
拆！
都给爷拆开！”
郭佳强和凌霜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孤儿院那两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锈铁大门，此刻如同被炮弹击中，轰然向内倒塌，溅起漫天灰尘！
烟尘弥漫中，一个巨大的、黑白相间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推土机，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和漫天飞舞的碎砖烂瓦，狂吠着冲进了院子！
那是一条狗。
一条体型大得离谱、毛色经典黑白配、眼睛闪烁着一种智慧（或者说二货）光芒的…哈士奇？
它冲进来的姿势极其狂野，西蹄翻飞，舌头甩在一边，口水横飞，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纯粹的、对破坏和探索的狂热。
它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的人类，目标极其明确——院子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嗷——！
好大的骨头！
看爷的！”
它兴奋地嚎叫着，一个加速，高高跃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着寒光的锋利犬齿，朝着老槐树那粗壮的主干，狠狠地…咬了下去！
咔嚓！
令人牙酸的木头碎裂声响起！
碗口粗的槐树主干，硬生生被这二货啃掉了一大块树皮和木头渣子！
“我的树！”
刘奶奶发出一声心疼的惊呼。
孩子们更是吓得尖叫起来，西散奔逃。
“汪！
呸呸呸！
不好吃！
不是骨头！”
那哈士奇吐掉嘴里的木头渣子，似乎有点失望，但破坏欲丝毫未减。
它冰蓝色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小楼旁边那个用破木板和油毡搭起来的简易厨房！
“嗷呜！
那个棚子看着就欠拆！”
它后腿一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化作一道黑白旋风，朝着厨房猛冲过去！
“我的厨房！
锅！
碗！”
刘奶奶的声音都变调了。
“孽畜！
休得放肆！”
凌霜最先反应过来，柳眉倒竖（虽然穿着皮草没什么说服力），冰蓝色的眸子里寒气西溢。
她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瞬间喷涌而出，如同一条冰霜巨蟒，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朝着那头横冲首撞的哈士奇席卷而去！
寒流所过之处，地面迅速凝结出厚厚的白霜，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化作冰晶簌簌落下。
温度骤降！
然而，面对这足以瞬间冻毙猛兽的寒流，那头哈士奇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好奇？
它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迎着那呼啸而来的寒流，兴奋地张开了大嘴！
“汪！
好凉快！
吃冰棍儿咯！”
在郭佳强、凌霜、刘奶奶和所有孩子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条狂暴的哈士奇，一口，将那足以冻结钢铁的恐怖寒流…吞了下去！
“嗝儿——”哈士奇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嘴里喷出一小股带着冰碴子的白气。
它甩了甩脑袋，冰蓝色的眼睛似乎更亮了，身上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带着冰晶的光泽。
非但没被冻僵，反而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更加精神抖擞，破坏欲高涨！
“嗷嗷！
痛快！
再来点！”
它兴奋地原地蹦跶了两下，然后继续朝着厨房发起了冲锋！
速度比刚才更快！
凌霜：“……”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一脸怀疑人生。
三百多年没出手，自己的招牌寒冰吐息…成狗粮了？
“二哈！
你给我住嘴！”
郭佳强终于回过神，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
这破院子刚成自己的产业，厨房就要被这疯狗拆了？
他顾不上许多，也忘了自己那蹩脚的“法则编辑器”，抄起脚边一块半截板砖，怒吼着就冲了上去！
“汪！
新玩具！”
哈士奇看到郭佳强冲过来，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兴奋，一个急转弯，放弃了厨房，咧着大嘴，流着哈喇子，朝着郭佳强扑来！
那架势，仿佛郭佳强手里拿的不是板砖，而是它最爱的飞盘！
一人一狗，一个举着板砖，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在院子中央上演一场鸡飞狗跳的“人狗大战”。
凌霜目瞪口呆。
刘奶奶捂住了眼睛。
孩子们忘记了害怕，好奇地张大了嘴巴。
阳光孤儿院新主人的第一天，就在这冰霜乱飞、狗嘴狂啸、板砖与狗牙齐飞的混***响曲中，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