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放榜那天,我妈逼我爸净身出户。她给我二十块钱,让我滚,别拖累她宝贝儿子。
“林晚,这二十块是你十八年的赡养费。”“以后别来找我们,我儿子人生刚开始,
不能被你拖累。”我弟埋头打游戏。“姐,以后别找我要钱,我妈给我的零花钱不多。
”我捏着那二十块,一字一句。“好,永不相见。”1.高考成绩出来那天,
我考上了梦寐以求的重点大学。我以为我的人生即将迎来盛夏。却没想到,是一场寒冬。
客厅里没有庆祝的蛋糕。只有一张冰冷的离婚协议书。我妈刘琴。懦弱的父亲林建国。
他们像审判官一样坐在沙发上。“林晚,我和你爸已经离婚了。”刘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她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你成年了,也考上大学了。”“是个大人了,
以后要自己对自己负责。”我的心脏骤然一沉。目光扫过协议书上那些刺眼的黑字。
房子、车子、所有存款,全部归刘琴和我的弟弟林晨所有。我爸林建国,一无所有,
净身出户。而我,林晚,他们的女儿。在这份瓜分家庭财产的协议里。
连一个标点符号的提及都没有。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刘琴。她从她的皮质钱包里。
慢条斯理地抽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啪”的一声,她将钱拍在光洁的茶几上。
“这是给你的。”“算是你这么多年的赡养费。”“以后,你跟我们家,跟林晨,
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别来找我们,更别给你弟弟添麻烦。”二十块。我十八年的人生,
我优异的高考成绩。在她眼里,就只值这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一直埋头打游戏的弟弟林晨,
此刻终于舍得从屏幕里抬起头。“姐,你以后可别问我要钱啊。
”“我妈给我的零花钱也不多,我还要买新皮肤呢。”我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也没有哭闹。
只是将目光转向我那从头到尾都垂着头的父亲。“爸?”林建国浑身一颤,眼神躲闪,
不敢与我对视。“晚晚,你……你妈就是这个脾气,
你多担待……大人……大人的事……”“担待?”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原来,
在这场蓄谋已久的抛弃里。他也是帮凶。一个负责唱红脸,一个负责唱白脸。
一个用最恶毒的言语将我推入深渊。一个用最懦弱的姿态,在旁边为虎作伥。好,真好。
我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二十块钱上。我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地,
将那两张纸币捏了起来。然后,我看向刘琴,看着她无比丑陋的脸。“好。这二十块,
我收下了。”我顿了顿,将那二十块钱小心翼翼地对折。放进了我的口袋。“从今以后,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山高水长,永不相见。”刘琴似乎对我的平静有些意外。
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她站起身,拎起她身边的名牌包。“走了,儿子,
妈带你去吃海鲜大餐,庆祝你解放了。”林晨欢呼一声,头也不回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我名义上的父亲。
他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晚晚,这里面有五千块钱,
是我……我最后的私房钱了。”“你拿着,先应应急。我……我也要走了,去外地打工。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去卧室收拾他那点可怜的行李。我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
手里捏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口袋里是那二十块钱。我慢慢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
林晚,记住今天。记住这张脸,记住这二十块钱。2.我用那五千块钱交了学费,剩下的钱,
是我未来四年的生存基金。我把那张二十元的纸币用透明塑封膜封了起来,
妥帖地放在了钱包夹层里。它时刻提醒着我,我没有退路。大学开学,
我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走进了未来四年的“家”。402寝室。推开门的一瞬间。
我就知道,我的苦难远未结束。寝室里最显眼的,是一个穿着名牌连衣裙的女孩。
她就是赵雅,一个本地的富家女。她的化妆品堆满了整个桌面。她瞥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T恤和旧行李箱上停留了片刻。“你是林晚?
”她颐指气使地指了指最靠门的那个床位。“喏,那是你的位置。”另外两个室友,
一个是家境普通的李静。另一个叫孙萌,她正围着赵雅的化妆品惊叹。
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从我踏入这个寝室开始,
阶级的鸿沟就已经划下。真正的冲突,在我申请助学金时彻底爆发。
那张需要全寝室同学签字确认的家庭情况调查表,成了引燃炸药的导火索。
我小心翼翼地将表格递给她们。李静很快就签了字。当表格传到赵雅手里时。
她像是拿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捏着纸张一角。当着所有人的面,尖着嗓子念了出来。
“林晚,父母离异,无固定经济来源……哎哟喂,”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
“我说你怎么穿得跟个要饭的一样,原来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啊!
”“考那么高的分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学费都交不起?”孙萌在一旁附和地笑着。
李静想说什么,却被赵雅一个眼风给瞪了回去。整个寝室的空气都凝固了,我站在原地。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静静地等着她。赵雅似乎觉得还不够。她拿起自己的笔,
在签名栏上签下名字。然后将表格轻蔑地扔在地上。“给你,穷鬼。别说我没同情心。
”我弯下腰,捡起那张被她羞辱过的纸。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申请了图书馆管理员的勤工俭学岗位,面试成绩第一。可最后公示的名单上,
却是赵雅的名字。后来我才知道,是她找到了学生会主席江宇。江宇以“林晚同学性格孤僻,
不适合服务岗位”这种荒唐的理由,将我刷了下来。事后,他还假惺惺地来找我。
“林晚同学,别灰心,学生会的工作很复杂,我帮你留意一下其他的机会。
”我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只觉得恶心。从那天起,赵雅对我的打压变本加厉。而江宇,
则成了她最得力的帮凶。真正的风暴,在赵雅一支名牌口红丢失后,席卷而来。那天晚上。
赵雅翻箱倒柜后,突然尖叫起来。“我的绝版色号口红不见了!
那可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三千多块呢!”她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我们寝室,
四个人,我和静静、萌萌,家境都还不错,犯不着为了一支口红偷鸡摸狗。
”她阴阳怪气地拉长了语调。“可有的人就不一样了,穷怕了,见不得别人有好东西,
手脚就不干净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赵雅,你别血口喷人!
晚晚不是那样的人!”李静站出来为我辩解。“呵,你当然帮她说话,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赵雅冷笑一声,然后转向孙萌。“萌萌,你说,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林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孙萌被她看得有些害怕。
“我……我好像看到林晚前几天……总是在看你的化妆台……”一句话,就给我定了罪。
虽然没有证据,但“林晚是小偷”的流言,还是在整个楼层传开了。
我成了人人指指点点的对象。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异样的目光。我没有哭,
也没有和她们争辩。我知道,在她们预设的偏见里,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那天晚上,
我用我爸给的钱,在网上买了一个二手的微型针孔摄像头。等寝室没人的时候,
我把它安装在了我的书桌台灯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我不会再任人宰割。
3.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我在无尽的孤立和打压中艰难求生。白天上课,
晚上去校外的餐馆刷盘子。凌晨回到寝室,再继续学习到深夜。我以为,只要我足够隐忍,
就能熬过这段最黑暗的时光。但我没想到。那个我以为永不会再见的人,
会以一种我最不堪的方式,再次闯入我的生活。那天下午,我刚下课,
就听到宿舍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一阵哭喊声,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林晚!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给我滚出来!”是刘琴!我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我冲到窗边,看到她正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坛边。拍着大腿,对着围观的人群哭天抢地地控诉。
“大家来评评理啊!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供她上重点大学!”“她现在出息了,
就不认我这个亲妈了!”“我儿子就想要个新手机,她一个月几万块的生活费,
连这点钱都不肯给弟弟花啊!”“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孝女啊!”几万块生活费?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更让我如坠冰窟的,
是站在她身边“劝解”的两个人。赵雅和江宇。赵雅一脸“正义凛然”地对周围的同学说。
“看到了吧?我就说她家有问题,平时装得那么清高,
原来是个连亲妈亲弟都不认的冷血动物!”江宇则摆出学生会主席的架子。“阿姨,
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林晚同学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作为同学,会劝她的。”他转过头,
隔着人群看向楼上的我。“林晚,你还是快下来吧,先满足阿姨的要求,不要把事情闹大,
影响学校的声誉。”他们一唱一和,将我钉在了不孝的耻辱柱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对着我指指点点。最终,我被辅导员王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刘琴的表演更加卖力。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我如何“忘恩负义”,如何“挥霍她给的几万块生活费”。
说到动情处,甚至要给王老师跪下。求她“为我这个可怜的母亲做主”。
王老师显然也被这阵仗弄得头疼,她看着我。“林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说的,
是真的吗?”我没有回答。从钱包的夹层里,拿出了那个被我塑封好的二十元纸币,
放在了王老师的办公桌上。“妈,你确定,你给我的不是这二十块钱吗?
”刘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币。但仅仅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
立刻开始撒泼打滚。“你……你伪造证据!你污蔑我!”她扑上来想抢那张纸币,
被王老师拦住了。“王老师你看看,她为了不给家里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我没法活了啊!”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我以为拿出了证据,就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