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五百万买断了林哲的人生，每月再付十万零花钱。他只需哄我开心，陪我缠绵。
直到我发现他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了个女大学生。1“五百万，林哲。
”我把卡和合同推过去，“签了它，你的人生，归我。”林哲没碰卡，
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我：“老婆，那零花钱？”“十万，跟以前一样。别上班，别给我添堵。
哄我高兴，随叫随到。”我放下杯子，杯底碰着玻璃，“啪”一声脆响。
他终于舍得从游戏里暂停，脸上堆起那种练习过无数次的笑。“遵命，金主大人！
”他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颈侧，手不老实地往我腰上圈。“保证服务到位，包您满意。
”卧室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他压上来，动作熟练得像在流水线上作业。亲吻落在锁骨，
往下游移。我闭上眼，感受着他机械的节奏。“嗯。”他头埋在我颈窝。我睁开眼，
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斑，“林哲。”“嗯？”他动作没停。“腻了没？”我问。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是更热烈的回应，吻变得密集而用力，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怎么会？”他喘息着，热气喷在我皮肤上。“有你在，怎么会腻？”他的手在我背上用力，
似乎想证明什么。我没再说话。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腻？这话该我问自己才对。
这具年轻漂亮的皮囊，这日复一日的程式化温存。再甜的口香糖，嚼久了，
甜味也会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团无味的胶体。他腻不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
快被这重复的甜蜜闷死了。空气里弥漫着他常用的须后水味道，这味道曾经让我迷恋，
现在只觉得廉价。他的吻落在我唇上，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技巧。我心里却在想，他用这张嘴，
吻过那个女大学生吗？用这双手，抚摸过另一个年轻的身体吗？烦，很烦。
这精心打造的金丝笼，困住的好像不只是他一个人。我成了那个每天准时投喂，
观赏笼中鸟的饲养员。日复一日，看同一只鸟表演同样的把戏。饲养员也会厌倦的，
尤其是当这只鸟，偷偷在外面用你的饲料，养了另一只野雀的时候。2阳光刺眼，
隔着咖啡厅的大玻璃窗晒进来。我搅着面前冷掉的拿铁。对面坐的是陈薇，
我唯一信得过的闺蜜，开侦探事务所的。她推过来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喏，你要的。
”她搅着自己那杯冰美式，冰块哗啦哗啦响。“效率够高吧？你家那位，挺‘勤快’的。
”她嘴角撇了一下。我没接话，慢慢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滑出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林哲搂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走在大学城旁边的商业街上。女孩仰着脸对他笑，
青春逼人，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活泼的弧度。第二张是他们在一家珠宝店的柜台前，
他微微倾身，指着玻璃柜里的某样东西。第三张，女孩手里拿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笑得见牙不见眼，林哲侧头看着她，眼神是我很久没见过的专注和温柔。
照片右下角有日期时间戳：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我盯着照片里林哲的笑容，那么自然，
那么放松。他对我笑时，眼角也有皱纹，但总觉得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弧度，
带着讨好和任务完成的释然。原来不是不会笑，只是不对我这样笑。“挺舍得下本啊，
”陈薇的声音让我清醒。“蒂芙尼的入门款项链，小两万呢。你家林少爷刷的卡。
”她报出一串数字，尾号我再熟悉不过，“你的副卡。”我拿起那张珠宝店柜台前的照片，
照片里，他微微侧着身体，手臂保护性地圈着那个女孩的肩膀。下意识的占有和亲近。
他多久没这样搂过我了？上一次这样自然的靠近，是在签那张五百万的协议之前。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纯粹的恶心，像吞了一只活苍蝇。我用我的钱，养着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再用我的钱，去养另一个女人，买她的笑，买她的青春，买她的温顺。这个循环，
真他妈完美。完美的讽刺。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开心果”，保质期短得可怜，
还自带外挂寄生虫。“谢了，薇薇。”我把照片塞回文件袋，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陈薇皱眉，隔着桌子看我：“你打算怎么办？撕破脸？现在就回去摊牌？”她语气里有担忧。
怎么办？我看着窗外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撕破脸？那太便宜他了。五百万，
加上每个月十万的零花钱，买来的不止是他这个人，还有这场游戏的绝对掌控权。游戏规则，
只能由制定者来改写。摊牌是掀桌子，太低级。我要做的，是优雅地把这盘精心摆好的棋局，
彻底掀翻在地，让他连一颗棋子都捡不起来。“摊牌？”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竟有点提神。“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3公寓里弥漫着晚餐的香气，顶级的和牛在铁板上滋滋作响。
林哲系着我给他买的爱马仕围裙，正专注地翻着肉块，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顺。
“尝尝？”他夹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小心地吹了吹，送到我嘴边。真可笑，
他的眼神里带着熟悉的讨好。“刚好的五分熟，你喜欢的。”我张嘴接了，
肉质确实鲜嫩多汁。麻木地咀嚼着，肉香在嘴里散开，却品不出一丝满足。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块新换的百达翡丽，表盘在灯光下反射着低调又奢华的光。
我的钱养着他，还养着另一个会笑会闹的女人。“老公，”我咽下牛肉，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最近房价好像有点松动。”他正给自己夹肉，
抬头看我：“嗯？有看中的地段了？”“嗯，”我拿起醒酒器，
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勃艮第红酒。“我看中几个位置，学区配套顶级，升值空间很大。
”我晃着酒杯，看着酒液旋转。“想再入一套。”他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嗅到更大利益时本能的兴奋。“好事啊！老婆你眼光一向毒辣！”他放下筷子，
身体微微前倾，“全款还是？”“全款当然最好，能省不少利息。”我抿了一口酒，“不过，
你也知道，限购卡着呢。”他脸上的兴奋僵住，似乎被泼了盆冷水，有点失落：“啊对，
限购。我们名下有一套了。”他低头，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碗里那块已经冷掉的牛肉。
我放下酒杯，“不过有个法子，假离婚就行。”铁板上牛肉油脂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林哲有些愣住，他张了张嘴，“啊？”“手续办完，房子落我名下。等新房买完，再复婚。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颗旁边的烤芦笋，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就是走个程序。
房子还是我们的。多一套，以后不管是收租还是留给孩子，都稳赚。”果然，
听到“复婚”两个字，他紧绷的肩膀明显松懈下来。他舔了舔嘴唇，“假离婚啊？
为了买套房？”“不然呢？”我反问他，语气里有一丝嗔怪。“难道真离啊？你舍得？
”我故意用筷子轻轻敲了下他的碗沿。他看着我，脸上慢慢堆起我熟悉的讨好的笑，
眼睛重新弯了起来。“怎么会！老婆大人英明！”他立刻表态，“为了咱们家，
这点小手续算什么！不就是多张纸嘛！”他殷勤地给我的酒杯续上酒，“来来来，老婆，
敬咱们家的新产业！”我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4王律师坐在办公桌后面，
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他把两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纸张边缘切割得整整齐齐。“苏小姐，林先生，这是根据两位要求拟定的离婚协议。
”“请仔细审阅。主要条款：双方名下现有婚内房产‘悦澜湾’一期A座2801室，
归苏晚小姐单独所有。林哲先生自愿放弃分割此房产及其他一切婚内共同财产的权利。
”林哲坐在我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听得有点心不在焉。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着，
时不时瞟向王律师身后那排高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繁华的CBD景观。听到房产归我时，
他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期。王律师顿了顿，“另外，协议中明确注明，本次离婚登记，
系因规避本市现行住房限购政策所需，
双方约定于‘云顶国际’项目房产购置手续完成后三十日内，办理复婚登记。”“嗯，对，
就这条最重要！”林哲立刻接话，身体坐直了些，转向我，脸上堆起笑。“老婆，
王律师办事就是靠谱，一条条写得清清楚楚！复婚日期都定死了，板上钉钉！”我拿起笔，
拔掉笔帽，“签吧。”“好嘞！”林哲答应得飞快，几乎是抢过王律师递来的另一支笔。
他俯下身，龙飞凤舞地在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看着他签完名，放下笔，
才缓缓移动自己的笔尖。“合作愉快，苏小姐。”王律师收起两份签好的协议，
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对我伸出手。我伸手与他轻轻一握，“辛苦王律。”林哲浑然不觉，
“走，老婆！签完字了，得庆祝一下！想吃点什么？法餐？还是那家新开的日料？
”他自然地想揽我的肩。我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臂，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铂金包。
“庆祝？不急，等房子彻底到手再说。”林哲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我的回避。
他还在我耳边念叨着日料的食材多么新鲜，喋喋不休。快了，很快，这些噪音都会消失。
5今天是家族里一位长辈的寿宴，能来的都来了。林哲今晚格外精神，头发精心打理过，
穿着我给他新置办的一套杰尼亚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端着香槟杯，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几个相熟的亲戚中间，谈笑风生。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假离婚的手续办完了，那套价值不菲的“悦澜湾”豪宅名义上已划归我名下，而在他心里，
这不过是暂时寄存。更重要的是，那套他心心念念的“云顶国际”学区房，
似乎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站在了人生新的台阶上。“小晚，
”堂姐苏晴端着酒杯凑过来，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下巴朝林哲的方向扬了扬。
“你们家林哲，今晚状态可以啊？红光满面的，捡着金元宝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苏打水：“大概是吧。”她没察觉我话里的异样，
眼神扫过我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戒指还戴着呢？不是听说你们？”“戴着玩。
”我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被几个表亲围着的林哲身上。他正讲到兴头上，
比划着手势，脸上是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时机到了。我放下苏打水杯，径直走向餐厅中央。
主持人刚唱完生日歌，话筒还架在那里。我拿起话筒，轻轻拍了拍话筒头。音乐停了，
交谈声戛然而止。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林哲终于察觉了异样，“老婆？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音响里先是传出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