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夜幕降临，我又坐进了这辆普通的本田车里。白天的西装早就换成了最普通的T恤，
劳力士也摘下来藏在抽屉里，现在手腕上戴的是一块不到一百块的电子表。我拉好口罩，
打开滴滴司机端，熟练地点击开始接单。这是我的第二份工作。白天，
我是华创科技的CEO刘峰，管理着一百多个员工，每天要做无数个决策。夜晚，
我就是普通的滴滴司机老刘，在这座城市的霓虹灯下奔波。公司的资金链出了问题，
银行贷款到期了，几个大项目的回款还要再等两个月。我算过，如果裁掉一半员工，
公司就能撑过去。但那些跟了我三四年的老员工，他们有房贷车贷，有老婆孩子，
我下不了手。所以我选择了开滴滴。每晚六点到十二点，六个小时能赚三四百块。
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能给公司多撑一段时间。等项目回款到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握着方向盘，脑海里浮现出秦清的笑脸。那个我爱了四年的女孩，
现在应该在家里等我的电话。我们每晚都会聊半个小时，她会跟我分享今天的工作，
抱怨老板的苛刻，期待着升职加薪。她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公司职员，
每个月拿着五六千的工资。她说过，她最喜欢脚踏实地的男人，
不喜欢那些只会吹牛的富二代。为了她这句话，我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整整四年。
手机响了，有新订单。我看了眼目的地，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市中心的威斯汀酒店。
这是这个城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去那里的乘客通常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犹豫了几秒，
还是接了单。钱就是钱，不管客人是谁。十五分钟后，我把车停在了订单上的接客地点。
这是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口停着几辆豪车。我降下车窗，等着乘客出来。车门被拉开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两个身影，然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上车的女人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
长发披在肩膀上，正在整理手提包。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是秦清。
我的女朋友，我爱了四年的女人，此刻正坐在我的车后座上，身边还坐着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出头，梳着油亮的背头，穿着一套看起来很贵的西装。
他一上车就搂住了秦清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像做了无数次。"去威斯汀酒店。"男人对我说。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的。"车子启动了，但我的手在发抖。我紧紧抓着方向盘，
指关节都发白了。后座传来了他们的对话声。"潘麒，今天谢谢你。"秦清的声音很温柔，
是我熟悉的那种撒娇的语气。"谢什么，应该的。"男人笑了笑，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明天我就去跟吴总说，让他把你调到市场部做主管。工资至少涨一倍。
"秦清开心地笑了："真的吗？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对你好了。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吴总最信任我，我在集团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升职就定了。"我感觉胸口像被人狠狠撞了一拳，呼吸都变得困难。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秦清靠在男人怀里，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妩媚。
她的手搭在男人的胸前，两人的姿势亲密得刺眼。"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秦清眨眨眼睛。"当然要庆祝。"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秦清红着脸笑了起来。
我紧咬着牙关，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红绿灯的光影在我眼前不断变换，
但我什么都看不清。后座的对话还在继续。"潘麒，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公开关系啊？
""再等等吧，公司里影响不好。我马上就要升副总了，等我升职了，我们就可以公开了。
""你真的会娶我吗？""当然，我早就想娶你了。我妈妈也很喜欢你，
上次见面就说你比我前任强多了。"我的心脏像被人用刀一片片割着，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
四年。整整四年，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以为她是我这辈子要娶的女人。我给她交学费，
给她生活费，陪她熬夜复习，陪她找工作。我以为她爱的是那个"脚踏实地"的我。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车子在威斯汀酒店门口停下了。"多少钱？"男人问。
我看了眼计价器，声音干涩："二十八。"男人扫了码，下车时还搂着秦清的腰。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向酒店大门，秦清的笑声清脆悦耳，就像她平时跟我在一起时那样。
我坐在车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手机又响了，来了新的订单。
我盯着屏幕上的信息，手指悬在接单键上方。02我坐在车里，手指紧握着方向盘，
指节发白。透过挡风玻璃，我看着秦清和潘麒消失在威斯汀酒店的大门里。她挽着他的胳膊，
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就像她平时对我笑的那样。只是今晚，这个笑容是给别人的。
我启动车子，离开了酒店门口。车开到路边，我停下来，双手撑在方向盘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像被人用锤子砸过，疼得我差点晕过去。但我没有冲上去质问，
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大吵大闹。四年的商场历练告诉我，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打开行车记录仪，手有些抖地调出刚才的录像。画面很清晰，声音也很清楚。
秦清娇滴滴的声音，潘麒得意的笑声，还有他们亲密的动作，
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还是把录像保存了下来。这就是证据。我拿出手机，
给老张打了个电话。老张是我的朋友，在这个圈子里有点人脉，消息比较灵通。"峰哥？
这么晚了，怎么了？""帮我查个人，吴氏集团的潘麒。""潘麒？我知道这个人。
"老张的声音透着一丝疑惑，"你查他干什么？""有点事，详细资料明天发我邮箱。
""行，明天上午就给你。"挂了电话，我又给公司的财务小李发了条微信，
让她明天帮我调一下秦清最近几个月的转账记录。我每个月都会给秦清转生活费，
这些记录都在公司账上。做完这些，我才给秦清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峰哥？
"秦清的声音有些慌张，背景音很安静。"清清，你在哪里？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在外面跟闺蜜吃饭呢。"她的语气很轻松，
就像平常撒谎时那样，"今天心情不好，出来透透气。"我闭了闭眼睛："哪个闺蜜？
""就是小雯啊，你不认识的。峰哥，别管我啦，我很快就回家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躁，好像急着挂电话。"好，那你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嗯嗯，
我挂了啊。"电话断了。我再打过去，显示已关机。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已关机"三个字，
心里最后一点温暖彻底消失了。她撒谎了。从威斯汀酒店到现在，只过了半个小时。
她怎么可能已经结束了和"闺蜜"的聚会？更何况，她说她心情不好，可是在车上的时候，
我分明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我把车开回家，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乱的。到家后，
我坐在沙发上，整理着今晚得到的所有信息。秦清背叛了我，而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从她和潘麒在车上的对话可以听出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稳定了，甚至谈到了结婚。
潘麒答应帮她升职，工资涨一倍。这说明秦清早就不满足现在的生活了，她想要更多。而我，
这个每个月只拿"五六千工资"的男朋友，显然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野心了。
我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峰哥，我最喜欢脚踏实地的男人了，那些富二代都不靠谱。
"现在看来，这句话不过是个笑话。她说不喜欢富二代，可是现在呢？
为了一个能帮她升职的男人，她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我。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一刻都没有睡着。天亮的时候，老张的邮件就到了。潘麒，三十二岁，吴氏集团市场部经理，
年薪五十万左右。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大学毕业后进的吴氏集团，
靠着会拍马屁和一点小聪明爬到现在的位置。邮件里还有一张照片，
正是昨晚坐在我车上的那个男人。看完资料，我冷笑了一声。年薪五十万，
在这个城市确实算得上中产了，比秦清以为的我要强很多。但如果她知道，
她正在背叛的这个男人，身家上千万呢？我又看了看财务小李发来的转账记录。最近三个月，
秦清的消费明显增加了，买了不少奢侈品。而我给她的生活费，根本不够她这些花销。
答案很明显，多出来的钱，是潘麒给的。我把所有的证据整理好，保存在电脑里。秦清，
你想要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高枝"吗？我会让你看到的。03第二天傍晚，公寓门开了。
秦清回来了，提着一个精美的购物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她一边换鞋一边哼着小曲，
那首她最爱听的流行歌，音调轻快得像是刚刚中了彩票。"峰哥，你怎么不开电视？
家里这么安静。"她走向卫生间，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早就凉透的茶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峰哥，
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秦清从卫生间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她的语气里有种不耐烦，
好像我的沉闷打扰了她的好心情。她走到镜子前开始护肤，动作娴熟，
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我放下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秦清，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像是在宣布一个商业决策。空气瞬间凝固了。
秦清手里的护肤品停在半空中，她慢慢转过身，眼神里先是震惊，
然后很快变成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分手？"她愣了几秒，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甚至还有一种解脱的轻松，"呵，刘峰，你终于开窍了？"她把护肤品重重放在桌上，
双手叉腰站在我面前。"你一个开滴滴的，每个月赚那点死工资，能给我什么？
我秦清现在进了吴氏集团，前途光明，你跟我的期望根本不合适！"她的语气变得轻蔑起来，
像是在甩掉一个包袱。"我早就觉得我们没未来了！你看看你，
三十多岁了还在做这种没出息的工作，我跟你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她越说越激动，
完全没有被甩的羞耻感，反而像是终于可以说出心里话的痛快。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我曾经以为会陪伴我一辈子的脸，心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散了。
我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平静地推到她面前。"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屏幕上播放的是昨晚的行车记录仪视频。画面很清晰，声音也很清楚。
秦清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车后座，潘麒的手搂着她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潘麒，
今天谢谢你。"视频里的秦清声音温柔得像水。"谢什么，应该的。明天我就去跟吴总说，
让他把你调到市场部做主管。"秦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见了鬼一样。她猛地站起来，
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你跟踪我！你无耻！"她的声音发抖，
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愤怒。我换到下一个画面，是酒店门口的监控截图。画面上，
秦清挽着潘麒的胳膊，两人亲密地走向威斯汀酒店的大门。"跟踪？"我冷笑了一声，
第一次用这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她，"我是你的滴滴司机，秦清。你和潘经理的甜言蜜语，
我听得一清二楚。"秦清愣住了，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几秒钟后，
她的恼羞成怒变成了更加愤怒的嘲讽。"所以呢？"她尖声叫道，"你一个开滴滴的，
就想凭这个威胁我？刘峰，你真是个废物！"她指着平板上的画面，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我告诉你，潘经理是吴氏集团的经理，他能给我带来无限可能！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月赚几千块钱的司机，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脸部扭曲得像个疯子。"你知道他昨晚带我去吃什么吗？法式料理，
一顿饭就是你半个月的工资！你知道他给我买了什么吗？这个包，三万块！
"她举起手里的购物袋在我面前晃动。"刘峰，你这种底层的人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品质生活！
我凭什么要跟你这种废物一起过苦日子？"我静静地听着她的咆哮，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四年了，我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比刚才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