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发现周叙白手机里存着隔壁班花的照片。＞她默默退回青梅竹马的安全线，
却被他堵在天台：“躲我？”＞“你不是喜欢陈璐吗...”＞周叙白突然笑出声，
翻出那张照片放大：“这是你六年级文艺汇演。”＞“我存了七年，
因为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打扮。”＞他的额头抵住她的：“林溪，我喜欢的从来只有你。
”---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昏暗的楼梯间里像一小块冰冷的碎冰，突兀地刺进林溪的眼睛。
周叙白那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物理卷偷偷塞回他书包——这家伙又忘在课桌上了，
明天小测准得抓瞎。指尖刚碰到书包内衬冰凉的拉链头，书包侧袋里，
他手机屏幕却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一条新信息预览弹出来，发件人的名字扎眼：“陈璐”。
林溪动作一僵，指尖悬在半空。心脏毫无征兆地沉了一下，像颗小石子投入深潭，
带着点自己都来不及品咂的闷响。周叙白和陈璐？那个隔壁班公认的班花，漂亮得张扬，
笑起来像朵盛开的芍药。他们什么时候有联系的？她屏住呼吸，指尖像有自己的意志，
鬼使神差地在那块冰冷的屏幕上轻轻一划。锁屏壁纸瞬间消失，手机桌面干干净净，
只有一个文件夹图标异常醒目，名字直白得有点傻气——“重要”。那里面有什么？
林溪的手指悬在那个文件夹图标上，犹豫着。楼梯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还有远处操场上隐约传来的篮球砸地的闷响。周叙白还在球场上，汗流浃背地跟人拼抢，
短促的哨音和模糊的呼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指尖终究落了下去，轻轻一点。
文件夹展开，里面东西不多，几张截图，几份文档，然后，是一张照片。
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林溪只觉得楼梯间顶灯的光线猛地晃了一下。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条缀满亮片的演出裙，裙摆蓬得像朵云，头发高高挽起，
插着亮晶晶的发饰，脸上化了浓重的舞台妆，眼睛亮得惊人，对着镜头笑得有点羞涩，
又有点竭力装出来的成熟。背景是模糊的红色幕布一角。这张脸……林溪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眉眼，这轮廓……这不是陈璐吗？虽然妆容浓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但那高挺的鼻梁，
弯弯的嘴角，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尾……分明就是隔壁班那个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陈璐。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有点凉。楼梯间里老旧的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那声音忽然变得很响，震得她耳膜发麻。她猛地按灭了屏幕，
把那块刺眼的光源塞回他书包冰冷的侧袋，动作快得有些慌乱，仿佛那手机烫手。
书包拉链重新拉上，发出细碎又清晰的“滋啦”声。她直起身，
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带着点灰尘味道的墙壁。刚才还觉得闷热的楼梯间，
此刻却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板爬上来。操场上，周叙白似乎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男生们爆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他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带着运动后特有的爽朗和意气风发，
清晰地穿透薄薄的门板撞进林溪的耳朵里。那声音曾经是她最熟悉、最安心的背景音，
此刻却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得她心口某个地方细细密密地疼起来。她抬手，
用力揉了揉有点发酸发胀的眼眶。原来，他手机里藏着的“重要”东西，是这个。原来，
他有了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关于另一个漂亮的女孩。楼梯间的灯光昏黄，
在磨得有些发亮的水泥地上投下她模糊而孤单的影子。林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目光落在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鞋头蹭了点灰，灰扑扑的。她没来由地想起陈璐。
陈璐总是穿着最新款的小白鞋，鞋面永远纤尘不染，像她这个人一样，明艳照人，
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阳光偏爱她，风也格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梢和裙摆。而她呢？
林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校服外套，袖口因为经常写写画画蹭上了洗不掉的墨水印迹。
她只是个会画点画、物理成绩在及格线上摇摇欲坠的普通女生，
是周叙白身边那个一起滚泥巴、互相抄作业、吵吵闹闹了十几年的“兄弟”。她一直觉得，
他们之间那条无形的线，是安全又牢不可破的。她可以理所当然地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
分享他所有的零食、抱怨和篮球赛的球票。可现在，这张照片像一把锋利的小刀，
悄无声息地划开了她习以为常的认知。那条“安全线”瞬间变得脆弱而模糊。原来，
周叙白也会用那样珍重的眼神，去看别的女孩。那个“重要”的文件夹，
像一个无声的宣告：他长大了，有了属于自己的、不愿与人分享的心事，而那心事的中心，
是另一个光彩夺目的存在。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谁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酸涩感弥漫开来，
带着点迟来的、尖锐的清醒。“林溪？发什么呆呢！
” 同桌小薇的大嗓门把林溪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猛地拽了出来。她回过神，
发现物理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最后一道大题解题过程已经擦掉了一半，粉笔灰簌簌地往下落。
她茫然地低头，自己摊开的笔记本上，干净的页面中央，
不知何时被铅笔无意识地勾勒出一个人投篮的侧影，线条潦草却极有力量感，那起跳的弧度，
手腕下压的姿势……熟悉得刺眼。“完了……”林溪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去翻找橡皮。
“啪嗒。” 一块用了一半的绘图橡皮精准地落在她笔记本上，滚了两圈，
停在那个投篮身影的旁边。林溪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那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腕上还带着运动护腕——周叙白打完球回来，刚坐下。
他身上蒸腾的热气和淡淡的汗味混杂着洗衣粉的清爽气息，瞬间笼罩过来。“喏，借你。
”他声音里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喘，气息拂过林溪耳边的碎发，有点痒。他侧过身，
很自然地伸长胳膊，越过两张桌子之间那道窄窄的缝隙，
修长的手指直接指向她空白的解题区，“这题其实跟你上次错的那道很像，
关键受力分析画出来，摩擦力方向搞对就行。喏，你看，这里……”他指尖点在纸面上，
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林溪的背脊瞬间绷紧了。他靠得太近，
那熟悉的、属于周叙白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兜头罩住。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笔记本上那个投篮的铅笔印上，根本不敢抬眼看近在咫尺的脸。
耳边是他清晰的分析声，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却完全无法在脑子里连成有意义的句子。
只觉得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传递过来，烫得她坐立难安。她猛地吸了口气，
像是缺氧的鱼。在周叙白的手指即将碰到她笔尖的刹那，她几乎是弹射般地往后一缩，
椅子腿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一声。“不用了！”声音突兀地响起，
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尖利。全班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连讲台上正收拾教案的物理老师都抬起了头。周叙白的手僵在半空，
指尖还维持着指点江山的姿势。他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准备给她讲题的神情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错愕。那双总是带着点懒散笑意的眼睛，
此刻清晰地映着林溪慌乱又闪躲的脸。“我……我自己能行。”林溪飞快地低下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脸不受控制地烧起来。她一把抓起桌上那块橡皮，
胡乱地、用力地擦着笔记本上那个投篮的身影。铅笔灰蹭开了，糊成一团难看的污迹，
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情。周叙白没说话，只是慢慢地收回了手，坐正了身体。
那道笼罩着她的、带着热气的无形屏障撤开了。周围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带着初春微凉的味道，林溪却觉得更冷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旁边那道目光，
带着探究和一丝被拒绝的茫然，沉甸甸地落在她低垂的头顶上。整节课剩下的时间，
她僵直地坐着，脖子发酸，再也没敢往左边偏一下头。下课铃像救命的号角。
林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书包，低着头就想从后门冲出去，像只急于逃回洞穴的兔子。
“林溪！”周叙白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嘈杂人声的力道。
她的脚步像被钉在原地，心脏猛地一缩。周围同学三三两两往外走，
好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们。“等等。”周叙白几步就追到她身后，脚步声很稳。
他绕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走廊窗外透进来的天光被他的身影切掉一大块阴影，
笼罩在林溪身上。他微微皱着眉，眼神里有种不容她再躲闪的固执。“你最近怎么回事？
”林溪垂着眼，目光死死锁在他校服拉链上那个磨旧了的金属头，
冰凉的触感仿佛能顺着视线传递过来。她攥紧了书包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没怎么。
”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起伏。“没怎么？”周叙白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明显是不信。
他往前逼近了一小步，距离近得林溪能看清他额角还没完全干透的汗珠，
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属于篮球场的塑胶和阳光混合的气息。“没怎么你躲我跟躲瘟神似的？
物理课我叫你三声你都没听见，走路绕着我走，给你带的早餐放你桌上你碰都不碰？
”他语速越来越快，带着点压抑的急躁，“林溪，说话！”他最后两个字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是过去十几年里他们无数次争吵、打闹时他惯用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熟稔。
这语气像根针，瞬间刺破了林溪强装的平静。她猛地抬起头，眼眶有点发红，
像只被逼急了的小兽。“说什么？”她迎上他带着火气和困惑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
却努力拔高，“说恭喜你眼光不错？还是说我终于识趣了，知道该让位了？”“让位？
”周叙白完全愣住了，眉头拧得更紧，“让什么位？你胡说八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