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城门洞开着，吞吐着寥寥几个早起的行人和驮着货物的瘦驼，在清冷的晨光里拖出细长的影子。
简言勒马停在城门外沙丘上，好像一尊凝固的黑色剪影。
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固执的目光，如同戈壁清晨唯一不合时宜的暖源，烙在背上，令他烦躁。
他缰绳轻抖，策马向城内走去。
蹄声沉闷，敲打着干硬的地面，也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刚挤过城门洞，便被一阵喧闹的声浪淹没。
馕饼的焦香混着沟渠的恶浊，劈头盖脸砸来。驴车的***、铁匠铺疯癫的敲打、小贩的吆喝，塞满了耳朵，撕扯着他习惯的荒漠死寂。
他微微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掩去眸中大半冰棱的锐利，只余拒人千里的淡漠。
玄衣上的暗红早已板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
人群在他面前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敬畏，是他身上未散尽的杀伐寒意。
他视若无睹，径直穿过人群，朝着城中某个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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