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到白京面色红润。
丝毫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办公室里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各位，"沈安的声音沉稳有力。
"经过院委会讨论，决定破格提拔白京为肿瘤科主任。”
“他在抗癌靶向药的研究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对医院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夹杂着几道投向我这里的视线。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打印好的辞呈。
本来我也打算离开了。
沈安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眉头微蹙："许烨，作为同事，你不该表示一下祝贺吗？
"我抬起头，扯出一个笑："恭喜，白主任。
"白京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伸手接过我手里的文件："谢谢许组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呢。
"他低头翻阅文件，突然"咦"了一声，表情瞬间变得委屈："这些数据......怎么署了你的名字？
"“这些数据都是我熬夜整理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白京双眼含泪，看着沈时有些不知所措。
沈安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文件。
她的目光在纸页上快速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许烨，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忽然觉得特别可笑。
这些年我为这些研究呕心沥血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数据是我花了两年时间整理的，""每一组实验记录都有备份，系统里也能查到操作日志。
"白京的眼眶立刻红了："沈安，这些明明是我熬夜做的实验......""许烨，"沈安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专业的人。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会为我熬夜写论文的沈安了。
我把辞呈和U盘一起递给她。
"我也一直这么以为。
""这是我的辞职申请和工作交接资料。
"沈安明显愣住了："你要辞职？
"我点点头，"今天就走。
"白京在一旁小声说："许组长，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即使你剽窃了我的数据，但是大家并没有责怪你啊。
"我看着他，第一次明白了蠢得具象化体现是什么样。
“白主任，大家没有责怪我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你根本没有值得被剽窃的东西。”
我没理他，转身开始收拾办公桌。
抽屉里还放着我和沈安的合照，那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时拍的。
照片里的她搂着我的肩膀，笑得那么温柔。
"许烨。
"沈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气："你现在是在闹脾气？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身面向他："沈院长。
""你觉得我是在闹脾气？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谈，没必要用辞职来威胁。
"“看在你剽窃数据这件事没造成什么影响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我差点笑出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认真做的决定在她眼里都成了威胁？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做到明明知道所有真相却依然选择不信任我？
“沈院长，我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剽窃一个无名小卒的地步了？”
“况且，你本科读得都不是药学，知道试管怎么拿么，白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