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夜晚总是安静得让人心慌。尤其是那座废弃已久的红砖老宅,据说每到午夜,
里面就会传来一阵阵悠扬的钢琴声。没有人知道那琴声从何而来,
因为那座房子已经空置了十几年,门窗紧锁,连流浪汉都不敢靠近。
林晓是镇上唯一一个不信邪的人。作为一名年轻的记者,她总是对这类传闻嗤之以鼻。
为了写一篇关于“小镇怪谈”的报道,她决定亲自去探访那座老宅。午夜十二点,
林晓站在老宅门前,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这是她从镇上的老人那里借来的,
据说这是老宅最后一位主人留下的。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咔嗒”一声,门开了。一股冷风从门缝中窜出,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林晓打开手电筒,
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线。她走进客厅,
发现一切都保持着十几年前的模样:褪色的沙发、积满灰尘的地毯,
还有那架立在角落的黑色钢琴。突然,她的手电筒闪了几下,随即熄灭了。
林晓拍了拍手电筒,却无济于事。就在她准备掏出手机照明时,
耳边传来了一阵轻柔的钢琴声。那声音起初很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渐渐地,
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身边。林晓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猛地转身,看向那架钢琴。
黑暗中,她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滑动。那是一个女人,
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在肩上。她的动作优雅而缓慢,
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晓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就在这时,
那个女人突然停下了弹奏,缓缓转过头来。她的脸,是一片空白。林晓的呼吸几乎停滞,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没有脸的女人。女人的身体缓缓从钢琴椅上站了起来,
白色的长裙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她的动作僵硬而缓慢,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你……你是谁?”林晓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尽管那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向她走来。她的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漂浮在地面上。
林晓想要后退,但她的双腿依然无法动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
女人的手伸了出来,苍白的手指几乎触碰到林晓的脸。就在那一瞬间,
林晓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了一阵低语声,
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呢喃,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突然,女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撕裂。林晓的视线恢复了清晰,
她看到女人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那架钢琴静静地立在角落。林晓终于能动了,她猛地转身,冲向门口。
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充满了嘲讽和恶意。林晓不敢回头,她拼命地拉开门,冲了出去。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
她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阶,直到跑出老宅的院子,才停下来喘气。她回头看了一眼老宅,
发现门依然紧闭,仿佛从未被打开过。但她的手心里,还紧紧攥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林晓回到家后,整夜无法入睡。她打开电脑,试图整理今晚的经历,但每当她闭上眼睛,
那个没有脸的女人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决定第二天去找镇上的老人,
了解更多关于那座老宅的秘密。第二天一早,林晓来到镇上的茶馆,
找到了那位借给她钥匙的老人。老人听完她的描述,脸色变得苍白。“你……你真的进去了?
”老人的声音颤抖着。林晓点了点头,急切地问道:“那座老宅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个女人是谁?”老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那座老宅的最后一位主人,
是一位名叫苏婉的钢琴家。她年轻时才华横溢,但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她的脸。
从那以后,她就变得疯疯癫癫,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弹琴。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
再也没有人见过她。”林晓听得毛骨悚然,追问道:“那她的尸体呢?难道没有人找过吗?
”老人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人找到她的尸体。但自从她消失后,
那座房子就开始闹鬼。镇上的人都说,她的灵魂还在那里,继续弹奏着她未完成的曲子。
”林晓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她谢过老人,匆匆离开了茶馆。回到家后,
她决定不再去碰那座老宅的事情。然而,当天晚上,她刚刚躺下,
耳边又传来了那阵熟悉的钢琴声。她猛地坐起身,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她的客厅传来的。
林晓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钢琴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可能是幻觉,或者是她太累了的缘故。然而,
那琴声却如此真实,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打在她的神经上。她深吸一口气,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朝客厅望去。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惨白的光晕。
而那架钢琴——那架根本不属于她的钢琴——正静静地立在客厅的中央。
琴键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己缓缓下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弹奏。林晓的喉咙发紧,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再次发不出声音。她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
一步一步地向钢琴走去。当她靠近钢琴时,琴声突然停止了。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晓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她低头看向琴键,发现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仿佛多年未曾有人触碰过。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琴键突然猛地一震,
发出一声刺耳的音符。林晓吓得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她的手撑在地板上,
感觉到一阵湿滑的触感。她低头一看,发现地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摊暗红色的液体。是血。
林晓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那滩血粘住。她拼命挣扎,
耳边却传来了一阵低语声,
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呢喃:“留下来……陪我们……”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她看到客厅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张苍白的面孔,
每一张面孔都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它们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仿佛在向她诉说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打破了房间里的诡异氛围,那些面孔瞬间消失,地板上的血迹也不见了。
林晓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
她颤抖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林小姐,你还好吗?我是镇上的警察。
我们刚刚接到报案,说你在那座老宅里失踪了。你现在在哪里?”林晓愣住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我在家。我没有失踪,
我刚刚还在家里……”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林小姐,
你可能需要来一趟警察局。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关于那座老宅的……还有关于你的。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她挂断电话,匆匆穿上外套,准备出门。然而,当她打开门时,
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在肩上。她的脸,
依然是一片空白。林晓的呼吸几乎停滞,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外那个没有脸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打量着她。林晓想要后退,但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动弹不得。“你……你到底是谁?”林晓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女人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林晓的身后。林晓下意识地回头,
发现客厅里的钢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她的脸,但那张脸却并不是她的。那是一张陌生的、苍白的脸,五官模糊不清,
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林晓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转过头,发现门外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的心跳如鼓,耳边回荡着那阵低语声:“留下来……陪我们……”林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她匆匆走出家门,朝警察局的方向跑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会熄灭。当她到达警察局时,
发现里面灯火通明,几名警察正围在一张桌子前,低声讨论着什么。林晓走上前,
一名中年警察抬起头,认出了她。“林小姐,你来了。”他的表情严肃,示意她坐下。
“你们发现了什么?”林晓怯怯地问道。警察沉默了片刻,随后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递给她。林晓接过文件,发现那是一份旧报纸的复印件。报纸的头版上印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座红砖老宅,标题写着:“钢琴家苏婉失踪案悬而未决”。林晓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继续往下读。报道中提到,苏婉在失踪前曾留下一封遗书,
遗书中提到她“无法再忍受失去一切的痛苦”,并暗示她可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
她的尸体从未被找到。“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林晓抬起头,困惑地问道。
警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们在老宅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一些……关于你的东西。”林晓的心猛地一沉:“我的东西?这不可能!
我从未去过那座老宅的地下室!”警察没有回答,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个密封的塑料袋,
递给她。林晓接过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她打开日记本,
发现扉页上写着她的名字。“这不可能……”林晓喃喃自语,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日记的内容让她感到一阵寒意。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她从小到大的生活,
甚至包括一些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秘密。最后一页的日期是昨晚,上面写着:“今晚,
我将回到那座老宅,揭开最后的真相。”林晓的手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日记本。她抬起头,
看向警察:“这……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未写过这样的日记!
”警察的表情依然严肃:“林小姐,我们还在老宅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些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你。”林晓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无法理解这一切。她站起身,
决定亲自去那座老宅,揭开最后的真相。当她再次站在老宅门前时,发现门依然紧闭。
她拿出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门开了。林晓站在老宅的门前,
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房子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某种压抑的气息。她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线,
照亮了满是灰尘的地板。她径直走向地下室,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仿佛那里藏着一切的答案。地下室的楼梯狭窄而陡峭,每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
仿佛在警告她不要继续前进。当她走到地下室时,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