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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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该死的蛀牙又开始作祟。一阵阵隐痛,像有根细小的针藏在牙根深处,冷不丁就刺一下,

带着沉闷的回响,直钻太阳穴。我伸出舌头,

小心地舔舐着那颗后槽牙粗糙的补料边缘——十年前某个庸医的手笔。这感觉,

和审视我这段持续了十二年的婚姻何其相似。表面光滑,内里却早已朽坏,

充斥着无法言说的空洞和隐秘的疼痛。咖啡凉了,浮着一层令人倒胃口的油脂。落地窗外,

城市浸泡在黄昏那种病恹恹的暗金色里,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

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锁屏照片是妻子苏晴的脸。照片是在海边拍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对着镜头笑得很用力,嘴角上扬,眼尾挤出几道细纹,可那双眼睛里,

总像蒙着一层擦不掉的薄雾,笑意怎么也落不到实处。一种精心排练过的疲惫。

我盯着那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根。那里有一圈颜色略浅的皮肤,

戒指的痕迹。那枚素圈白金戒指,昨天被我摘下来,随手丢进了床头柜抽屉的深处,

和几枚生锈的硬币、几粒褪色的纽扣为伍。抽屉关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一声压抑太久的叹息。就是那一刻,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黄昏的寂静,

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进我的耳膜。紧接着,是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撞击声,

金属扭曲的***,玻璃瞬间粉碎、如冰瀑倾泻的哗啦声。声音的源头很近,

近得仿佛就在楼下这条车流汹涌的马路上。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心脏猛地一沉,

像坠入了无底冰窟。身体比思维更快,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带倒了那杯冷透的咖啡。

深褐色的液体泼洒在浅色的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丑陋的污迹。我冲向落地窗,

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死死扒着冰凉的玻璃,目光疯狂地向下扫视。楼下,

十字路口,一片混乱的漩涡中心。一辆银灰色轿车的车头深深凹陷进去,

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拳砸瘪。扭曲的引擎盖下,冒出几缕不祥的白烟。

碎裂的车窗玻璃在夕阳下闪着残忍的、钻石般的光,铺满了湿漉漉的柏油路面。

人群开始围拢,像嗅到血腥味的蚁群。苏晴!她今天出门,

就是去城西那个她念叨了很久的独立书店!恐惧像一只冰冷黏腻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喉咙。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冲出了办公室,皮鞋在空旷的走廊里敲打着急促而慌乱的鼓点。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转身扑向消防通道,

楼梯扶手粗糙的金属触感刮擦着掌心,楼梯在脚下旋转、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冲出写字楼旋转门,潮湿闷热的空气裹挟着喧嚣和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我拨开混乱拥挤的人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窒息般的疼痛。

视野在晃动,耳鸣尖锐。终于,我看到了那辆扭曲的银灰色轿车,像一具冰冷的金属残骸。

然后,我的目光凝固了。在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扭曲的车门之间,我看到了她。

苏晴侧躺在冰冷的路面上,身下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粘稠的液体。她的姿势有些别扭,

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玩偶。最刺目的,是她苍白的脸。没有痛苦,没有惊惧,

甚至没有一丝属于生者的波澜。那是一种彻底的、死寂的平静。她的眼睛半睁着,

空洞地望着城市灰蒙蒙的天空,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虚无的灰烬。

更让我血液冻结的是她的左手。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此刻空空如也!

无名指上只剩下那道浅浅的戒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戒指不见了!

那枚象征着我们十二年婚姻的戒指,去了哪里?恐惧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我踉跄着扑过去,膝盖重重砸在坚硬粗糙的柏油路上,碎石硌得生疼。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触她冰冷的脸颊,想合上那双空洞得令人心碎的眼睛。嘴唇哆嗦着,

想喊她的名字,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嗡!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我。

不是来自外部,更像是从我的头颅内部猛地炸开!

眼前瞬间被一片纯粹、霸道、没有任何杂质的白光吞没。那白光如此强烈,

仿佛要灼穿视网膜,烧毁一切思维。紧接着,是失重。可怕的、永无止境般的坠落感。

身体所有的感知都被剥离,只剩下灵魂在虚无中尖叫着下坠、下坠……白光骤然消退,

像舞台幕布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让我的眼睛一阵酸涩,本能地眯了起来。蝉鸣。

震耳欲聋的蝉鸣声浪,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带着夏末特有的燥热和固执。

气息:刚修剪过的青草汁液味、太阳烘烤下塑胶跑道的微焦味、远处食堂飘来的油腻饭菜味,

还有一种……年轻生命特有的、汗津津的蓬勃气息。我猛地睁开眼。

头顶是明晃晃的、九月初的太阳,白得晃眼。粗壮的法桐枝叶在热风中簌簌摇动,

筛下细碎跳跃的光斑。身边是汹涌的人流。穿着各色T恤、牛仔裤、运动鞋的年轻面孔,

背着书包,抱着书本,三三两两,说说笑笑,步履匆匆地涌向前方。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未经世事的活力。这里是……大学校园?我呆滞地低下头。

身上不再是那套熨帖却束缚的西装。一件洗得发白、领口微微松垮的深蓝色棉质T恤,

一条膝盖处磨得有些发白的卡其色工装裤,脚上踩着一双笨重的、沾着些许泥点的旧球鞋。

这分明是我大学时代的“经典皮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近乎狂喜的晕眩紧紧攥住了我。我颤抖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皮肤紧致,没有熬夜加班的疲惫松弛,更没有那该死的、隐隐作痛的蛀牙!

我下意识地摸向左手无名指根部——空空如也!那道戒指留下的浅痕消失了!真的回来了?

回到十年前?!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苏晴!车祸!

那张躺在冰冷路面、毫无生气的脸!戒指消失的谜团!所有的痛苦、悔恨、冰冷的绝望,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冲刷得干干净净!一个名字,一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

灼热地刻印在我的脑海深处:苏晴!找到她!立刻!在她遭遇那场该死的车祸之前!这一次,

一切都要改变!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猛地推开身边几个疑惑看我的学生,

像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困兽,朝着记忆中苏晴当年所在的文学院方向,拔足狂奔!

风在耳边呼啸,蝉鸣、人声、自行车***,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我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目标:找到她!抓住这失而复得的奇迹!汗水瞬间浸透了廉价的T恤,

后背一片黏腻。肺叶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我跑过熟悉的林荫道,

跑过喧闹的篮球场,跑过飘着饭菜香气的食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十年!十年沉甸甸的遗憾和冰冷的结局,

此刻都化作了脚下狂奔的动力,每一步都踩在命运脆弱的节点上。终于,

那栋爬满常青藤的灰色老楼出现在视野尽头——文学院。我猛地刹住脚步,双手撑着膝盖,

大口喘着粗气,灼热的空气烧灼着喉咙。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急切地在楼前涌出的人潮中搜寻。学生鱼贯而出,像溪流汇入江河。

一张张年轻鲜活的面孔闪过,带着课后的轻松和午餐的期待。没有她。

心跳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沉下去,几乎要沉入冰冷的深渊。

难道……难道命运连这最后的机会也要剥夺?就在希望即将燃尽的刹那,

我的目光猛地钉在了门口。她出来了。阳光慷慨地洒落,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简单的白色棉布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初绽的栀子花瓣。

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几缕柔软的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在白皙的颈侧。她微微低着头,

怀里抱着几本书,正和一个同行的女生说着什么,嘴角弯起一个极浅、极柔和的弧度。

就是那个笑容!

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刺痛我的、带着一丝羞涩和疏离的、属于十年前的苏晴的笑容!

血液轰然冲上头顶,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时空界限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十年婚姻的酸甜苦辣,

失去她的冰冷绝望,失而复得的狂喜……无数种情绪像熔岩般在胸口奔涌、爆炸!“晴晴!

”一声嘶哑的呼唤,带着我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巨大震颤,脱口而出。

周围几个学生诧异地看了过来。她闻声抬头,那双清澈的、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睛望了过来。

目光相接的瞬间,我像被一道电流击中。就是这双眼睛!无数次在记忆中凝视我的眼睛!

身体完全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猛地冲了过去!

在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在苏晴骤然放大的瞳孔里,我张开双臂,

不顾一切地将那个穿着白裙、散发着淡淡皂角香气的身体,狠狠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手臂收拢,用力到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连同这十年错失的光阴,

一同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柔软的发丝蹭着我的下巴,

带着阳光的温度和年轻的气息。我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的、属于她的气息,眼眶瞬间滚烫。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同……同学!”怀里僵硬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

像受惊的小兽,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和难以置信的羞恼,“放开!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认错人了!”认错人?怎么可能!我抱得更紧,声音因激动而哽咽:“晴晴!是我!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林晚!怎么回事?!

”一个清脆带着怒气的女声炸响在耳边。几乎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在我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我踉跄着后退一步,环抱的手臂被强行扯开。苏晴——不,这个穿着白裙的女孩,

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挣脱出来,迅速躲到了另一个女孩身后,双手紧紧攥着对方的胳膊,

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戒备。撞开我的,正是她躲藏的那个女孩。短发利落,

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身量不高,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此刻正毫不畏惧地瞪着我,

像一头护崽的母豹。“你谁啊?光天化日耍流氓是吧?信不信我叫保安了!

”短发女孩厉声质问,声音响亮,引得周围更多目光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我完全懵了。心脏还在为刚才那个拥抱狂跳不止,巨大的喜悦尚未退潮,

就被眼前这冰冷而陌生的戒备狠狠泼了一盆冰水。认错人?开什么玩笑!

“晴晴……”我急切地看向那个躲在短发女孩身后的身影,

试图从那双依旧清澈、却只剩下惊惧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是我啊!陈默!

你不记得了?我们……我们以后……”“神经病!”短发女孩毫不客气地打断我,

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什么陈默李默的!谁认识你!看清楚,她叫林晚!林——晚!

不是什么晴晴!”她刻意加重了“林晚”两个字。林晚?这两个字像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耳朵。大脑一片空白。林晚?怎么会是林晚?我明明看到的是苏晴!那张脸,

那个笑容,那身白裙,甚至她低头时颈侧那颗小小的痣……怎么可能错?!

我死死盯着那个被称为“林晚”的女孩。她躲在短发女孩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嘴唇紧紧抿着,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陌生和排斥。

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苏晴的、哪怕最微弱的熟悉感。难道……难道时间线真的出了偏差?

蝴蝶效应?我回到的,是一个苏晴根本不存在的平行世界?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海,

带来灭顶的寒意。那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巨大的失落和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比回到车祸现场那一刻更加绝望。如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苏晴,

那我这十年刻骨铭心的记忆算什么?一场荒诞的独角戏?“晚晚,我们走!别理这种疯子!

”短发女孩厌恶地瞪了我一眼,拉着林晚的手腕,转身就要离开。“等等!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变形。不能让她走!这荒谬的答案我必须弄明白!

短发女孩脚步一顿,警惕地回头,把林晚护得更紧了些:“你还想干什么?

”“林晚……”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目光死死锁住那个白裙身影,

“你……你认识苏晴吗?苏——晴!”我几乎是吼出这个名字,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林晚的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得更低了,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飞快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不认识。”说完,她像是怕极了我,

用力拉了拉短发女孩的胳膊,低声催促:“雅晴,我们快走吧。”雅晴?苏雅晴?!

这个名字如同第二道惊雷,狠狠劈在我的天灵盖上!苏雅晴!苏晴大学时代最好的闺蜜!

那个在苏晴车祸后,抱着我哭得几乎昏厥、在葬礼上帮忙打理一切、后来也渐渐疏远的朋友!

我的目光猛地钉在短发女孩脸上。刚才只顾着林晚,完全忽略了她的长相。此刻细看,

那利落的短发,微微上挑的眉眼,倔强的下巴线条……虽然年轻了十岁,少了些成熟风韵,

但那轮廓,那神态……分明就是苏雅晴!只是十年前的苏雅晴,眼神更加锐利,锋芒毕露,

带着一股保护者的悍勇。林晚……苏雅晴……我的大脑彻底宕机,陷入一片混乱的风暴。

苏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林晚”的、长得和苏晴一模一样的女孩?而这个林晚,

身边形影不离的闺蜜,恰恰是我记忆中苏晴最好的朋友苏雅晴?这到底是命运的恶作剧,

还是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巨大谜团?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冲撞,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困惑和恐惧。苏雅晴护着林晚,像保护着易碎的珍宝,

警惕地瞪着我,一步步后退,迅速汇入了下课的人流,很快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

只留下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呆立在初秋依旧灼热的阳光下。蝉鸣聒噪,

周围探究的目光如同芒刺。汗水沿着额角滑落,带着盐分,刺痛了眼睛。认错人了?

苏晴……变成了林晚?而苏雅晴,依旧守在她的身边?这诡异的组合像一团冰冷的乱麻,

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混乱的风暴在脑中盘旋,几乎要撕裂理智。苏晴消失了,

变成了一个顶着同一张脸的“林晚”,而苏雅晴,

却以保护者的姿态牢牢守护着这个陌生的林晚。这绝不是巧合!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悄然滑入脑海:难道……我回到的,并非自己原本的时间线?或者……有什么东西,

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被篡改了?苏晴变成了林晚,记忆中的妻子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而我像个闯入者,莽撞地试图拥抱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但下一秒,一股更加偏执的火焰猛地窜起。不!我不接受!那张脸,

就是苏晴!我绝不相信那十二年的记忆是虚假的!就算名字变了,就算她不认识我,

我也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固执的幽灵,

开始出现在林晚和苏雅晴可能出现的地方。图书馆靠窗的角落,二食堂靠近饮料机的座位,

文学院三楼阶梯教室的后排……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目光却如同锁链,

紧紧缠绕着那个穿着白裙的身影。观察得越久,那种诡异的割裂感就越发强烈。

林晚低头看书时,习惯用左手食指轻轻绕着垂落的一缕发丝——那是苏晴的习惯。她笑起来,

嘴角会先微微抿一下,然后才绽开一个浅浅的弧度——和苏晴一模一样。她喝奶茶时,

会习惯性地先咬住吸管,轻轻晃一下杯子——这个细微到几乎无人注意的小动作,

曾被我调侃过无数次。然而,她的眼神是陌生的。看向周围人的目光带着一种安静的疏离,

不像苏晴年轻时那种带着点怯生生的羞涩。她走路时背挺得很直,

步伐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轻盈节奏。和苏雅晴在一起时,她的话似乎不多,

更多时候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个点头或微笑,而苏雅晴则像只精力旺盛的雀鸟,

总是不停地说着,肢体语言丰富,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尤其是在我出现的方位。

每一次我的目光稍有停留,苏雅晴那道锐利如刀锋的视线便会立刻捕捉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敌意。仿佛林晚是她领地内绝不容侵犯的珍宝,而我,

是那个危险的觊觎者。这种无处不在的监视和阻挠让我烦躁又无力。直接冲上去解释穿越?

在苏雅晴那防贼似的目光下,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骚扰者赶走。我必须找到机会,

一个只有我和林晚独处的机会。机会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降临。天气预报中的雷雨迟迟未至,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我坐在图书馆阅览室靠窗的老位置,

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时间简史》——这书名此刻对我充满了讽刺。

眼角的余光一直锁定着斜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林晚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面前摊着厚厚的文学史笔记。苏雅晴的位置空着,旁边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和一个水杯。

大概去洗手间了?或者买饮料了?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就是现在!我深吸一口气,合上书,

尽量让动作显得自然,起身,走到她斜对面的空位坐下。隔着窄窄的过道和一张桌子,

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是某种草本植物的干净气息。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抬起头。看到是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瞬间掠过一丝慌乱,像受惊的小鹿,

下意识地就想起身离开。“林晚同学!”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

“别走!就一分钟!求你听我说完!”她的动作顿住了,身体微微绷紧,戒备地看着我,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书页的边缘。“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

非常荒谬……”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感觉喉咙发紧,“但我不是疯子,也不是想骚扰你。

我……我来自十年后。”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捕捉着里面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十年后,

你是我的妻子,苏晴。”林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瞬间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随即被更深的困惑和警惕覆盖。“你……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真的!”我急切地向前倾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

引来旁边几道不满的目光,我立刻又压低了声音,“我们结婚了,在一起十二年!

你最喜欢吃城西那家‘时光里’的提拉米苏,讨厌榴莲味,养过一只叫‘布丁’的橘猫,

后来它走丢了,你哭了好几天……你右边肩膀后面,靠近蝴蝶骨的位置,

小块浅棕色的、像小月牙的胎记……”我一口气说出那些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能知晓的细节。

每说出一件,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眼睛里的震惊越来越浓,几乎要满溢出来。说到胎记时,

她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后背那个位置,仿佛要确认什么。

“还有……还有车祸……”我的声音哽住了,巨大的悲伤和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昨天……不,在我的时间线里,

就在昨天……你出了车祸……我赶到的时候……戒指……戒指不见了……”我语无伦次,

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回来……就是为了改变这个!为了救你!

林晚……或者苏晴……不管你现在是谁,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阅览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林晚僵在那里,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震惊、困惑、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还有一种我无法解读的、深不见底的悲伤。她看着我,

久久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沉重的沉默压垮时,她终于动了动嘴唇,

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你……不该回来的。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中所有困惑的锁!不该回来?她知道!

她真的知道!“你记得?!你果然记得!”巨大的狂喜几乎将我淹没,我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晴晴!真的是你!”“她不是你的苏晴。”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

毫无预兆地从我身后响起。我悚然一惊,猛地回头。苏雅晴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就站在过道里,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她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的矿泉水,

瓶身凝结的水珠正沿着她纤细的手指滑落。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

锐利得如同寒潭深处的冰锥,直直地刺向我。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鄙夷,

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一切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她一步一步走近,

脚步声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走到林晚身边,将一瓶水轻轻放在她面前,

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然后,她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我,眼神锐利如手术刀。“看来,

有些事瞒不住了。”苏雅晴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她抬起右手,

动作随意地搭在了左手腕那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电子表上。

她的指尖在表盘边缘一个极其微小的凹陷处轻轻一按。

“滴——”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空间的电子音响起。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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