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蜡像馆继承者>我继承了姑婆的蜡像馆,发现所有蜡像原型都是失踪者。
>最恐怖的是那尊和我一模一样的蜡像,标签写着“林晚”。>深夜蜡像馆传出脚步声时,
我躲在监控室目睹蜡像集体复活。>它们僵硬地扭动脖子,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那个“我”突然转向镜头,裂开嘴发出姑婆的沙哑笑声:>“你终于来了,
我的最后一件作品。”>暴雨夜断电后,所有蜡像包围了我的卧室。
>冰冷的蜡手抚上我脸颊时,我摸到它皮下藏着姑婆的婚戒。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尘埃特有的陈旧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林晚的肺叶上。
她站在巨大的橡木***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把铜钥匙,钥匙棱角分明,
几乎要硌进她的掌心肉里。门楣上方,
一块早已褪色剥蚀的牌匾勉强能辨认出几个阴刻的繁体字——“永恒微笑蜡像馆”。
“林晚女士,这就是您姑婆秦月女士的全部遗产。”身后,西装笔挺的周律师声音平板,
像宣读一份枯燥的账单,“包括这座蜡像馆,以及馆内所有……陈设。遗嘱里特别强调,
您必须亲自接收,并承担起‘看护’的责任。”他刻意加重了“看护”二字,
镜片后的目光掠过林晚苍白的脸,不带丝毫温度。“手续已办妥,我的工作到此结束。
祝您……愉快。”尾音拖得毫无诚意,周律师微微颔首,转身便走,
锃亮的皮鞋踏在布满灰尘的木质回廊地板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笃笃”声,
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留下令人窒息的寂静。愉快?林晚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她和这位姑婆秦月,血缘稀薄得如同蛛网。记忆里只有童年时一次模糊的拜访,
印象最深的是姑婆那双眼睛,深陷在皱纹里,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冰冷地刮过人的皮肤,
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专注,让她本能地畏惧。
那座位于城郊结合部、被高大香樟树半掩着的阴森蜡像馆,
更是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投下了长久的阴影。如今,这份从天而降的“遗产”,
只让她感到一种沉甸甸的、不祥的寒意。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推开这扇门的勇气。
冰凉的铜钥匙插入同样冰凉的门锁,轻轻一拧,“咔哒”一声轻响,
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门轴发出年久失修的低沉***,缓缓向内打开。
着陈年蜂蜡、劣质颜料、尘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微甜防腐剂气味扑面而来,
呛得林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光线昏暗,只有几扇高窗透进惨淡的灰白天光,
勉强照亮了眼前巨大的展厅。景象映入眼帘的瞬间,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目光所及,
密密麻麻,全是人。他们——或者说它们——姿态各异,凝固在时光的琥珀里。
穿着几十年前流行款式西装的男人,
脸上凝固着僵硬的笑容;穿着粗布工装、脸上沾着煤灰的矿工,
眼神空洞;一个穿着碎花裙、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布娃娃,
嘴角却咧开一个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诡异弧度……男女老少,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它们无声地伫立着,形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蜡像森林。死寂。绝对的、压迫耳膜的死寂。
只有林晚自己细微的喘息声,在空旷得能听到回音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她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原地,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明明是蜡做的眼睛,
空洞无神,却仿佛有无数道冰冷的目光穿透昏暗,死死地黏在她身上,刮擦着她的皮肤。
她强迫自己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积满灰尘的硬木地板上,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回响。
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蜡像群中,尽量不去触碰那些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肢体。离得近了,
蜡像的细节更加清晰。皮肤纹理、衣服褶皱、甚至头发丝都做得极其逼真,
但这种逼真在死寂和昏暗的光线下,只透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虚假。展厅深处,
一个穿着旧式旗袍的女人蜡像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旗袍是暗紫色的丝绒料子,
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珍珠胸针。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这胸针……她记得姑婆似乎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她下意识地凑近,想看得更真切些。
蜡像的面容保养得极好,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空洞得骇人。
林晚的目光顺着蜡像的脖颈往下移,落在蜡像垂在身侧的右手上。
一个小小的、泛黄的纸质标签贴在蜡像的手腕内侧,字迹是那种老式的钢笔字,
纤细而清晰:张素芬,1951年7月失踪于城西裁缝铺。
一股寒气瞬间从林晚的脚底板直冲头顶!失踪者?!她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狂跳起来。
目光慌乱地扫向旁边另一个蜡像——那是一个穿着邮递员制服的男人。她颤抖着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拂去标签上的灰尘。王建国,1978年11月失踪于送信途中。第三个,
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李卫东,1987年9月失踪于郊外野游。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紧了林晚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她踉跄着后退,
目光惊恐地扫过周围那些沉默的蜡像。每一尊,都是一个凝固的失踪之谜!
姑婆……她到底做了什么?就在她因这可怕的发现而浑身发冷、几乎要软倒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展厅最深处一个独立的、天鹅绒幕布半掩着的展台。
一股莫名的、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她。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一步,
朝着那个幽暗的角落挪去。幕布厚重,带着灰尘和朽木的气息。林晚伸出手,指尖冰凉,
犹豫了一下,才猛地将幕布向两边拉开。聚光灯尽管灯泡早已损坏本该打下的位置,
伫立着一尊崭新的蜡像。看清那蜡像面容的瞬间,林晚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是她自己!分毫不差!从微微自然卷的发梢弧度,到左边眉毛尾部那颗极淡的小痣,
再到鼻梁侧面那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小时候磕碰留下的微小凹陷……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复刻。
蜡像穿着林晚最喜欢的那条浅蓝色连衣裙,连裙摆被风吹拂的褶皱都凝固得栩栩如生。
蜡像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眼神却空洞地望着前方,带着一种非人的平静。
林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目光颤抖着,
不受控制地投向蜡像脚下那个小小的标签。标签崭新,
雪白的卡片上用鲜红的墨水写着两个大字,像两道刺目的血痕:林晚。“轰隆!
”窗外毫无预兆地炸响一声惊雷,惨白刺目的闪电瞬间撕裂了窗外的黑暗,
也照亮了蜡像馆内惨白的一切。闪电的光芒在那一瞬间投射在“林晚”蜡像空洞的眼窝里,
仿佛点燃了两簇冰冷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林晚的本体。林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一个冰冷僵硬的物体上!她触电般弹开,惊恐地回头,
是那个邮递员蜡像,它脸上凝固的微笑在闪电的映照下,扭曲得如同恶鬼。
无边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她。她再也无法忍受,尖叫着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这个恐怖的核心,
高跟鞋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敲击出慌乱绝望的回响。她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狱!
离开这些用活人失踪者塑成的蜡像!离开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写着死亡预告的复制品!
她几乎是滚爬着冲出了蜡像馆沉重的大门,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跌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衣领灌进去,激得她一个哆嗦,
却无法浇灭心头那彻骨的寒意。她大口喘着气,肺部***辣地疼。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林晚哆嗦着掏出来,屏幕上闪烁着闺蜜苏晓的名字。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喂……晓晓……”“晚晚!你怎么样?
吓死我了!”苏晓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查了一下你姑婆那蜡像馆,结果……结果……”“结果什么?”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网上……好多好多年前的本地论坛,
还有旧报纸的扫描件……”苏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好多帖子都在问,
说他们的亲人朋友,在几十年前,都是在参观了你姑婆的蜡像馆后不久……就神秘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邮差王建国!还有那个小女孩李娟!还有……”苏晓念出的名字,
赫然就是林晚刚刚在蜡像馆标签上看到的那些!林晚浑身冰凉,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而且……”苏晓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有篇帖子特别诡异,
发帖人说他爷爷是当年蜡像馆的清洁工,偷听到你姑婆自言自语,
说什么……‘还不够完美’,‘需要新鲜的……’后面的话没听清,
但那个清洁工没多久也……失踪了!”新鲜的……什么?
林晚眼前闪过那尊崭新的“林晚”蜡像,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晚晚,
那地方太邪门了!你快回来!马上回来!”苏晓几乎是在尖叫。
“我……我知道了……”林晚虚弱地应着,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苦又涩。她挂了电话,
撑着冰冷的台阶想站起来,腿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就在这时,
隔壁那扇斑驳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太太探出半个身子,
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林晚。“丫头,”老太太的声音嘶哑干涩,
像砂纸摩擦着木头,“你是……秦月那老婆子的亲戚?”林晚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老太太布满老年斑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恐惧和嫌恶,她压低了声音,
几乎是在耳语:“那馆子里的东西……邪性得很!听我一句劝,赶紧走!走得远远的!
千万别住进去!更别信秦月那个老妖婆留下的任何话!”“为什么?”林晚的声音抖得厉害,
“您知道什么?”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孔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浑浊的眼中瞬间被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填满。她死死盯着林晚,嘴唇哆嗦着,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
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那些蜡像啊……它们……它们吃的是活人的魂儿!”说完,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头,“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了院门,
留下林晚一个人站在冰冷的暴雨里,浑身血液都冻僵了。老太太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缠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吃人的魂儿……那尊“林晚”蜡像空洞的眼神,仿佛再次穿透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