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毕业创业的我,租下个凶宅当铺面。整理时意外发现厨房冰箱能穿越到大唐长安。
我把预制菜塞满冷藏室,在唐朝开起了“天界速食铺”。
李世民尝过黄焖鸡后当场宣布:“此物可抵三年赋税!”程咬金把自热火锅当仙丹磕,
连铝箔盒都嚼了。直到某天,冰箱突然显示:“电量不足,请充电。
”我抱着最后一盒糖水黄桃冲回唐朝,撞见程咬金正揪着袁天罡衣领怒吼:“说!
为何老程的宫保鸡丁盲盒开出来是仰望星空派?”---“凶宅?嘿,小兄弟,
看你这话说的,多不吉利!”中介老王油光满面的胖脸上堆砌着过分热情的笑容,
活像刚出锅的、还滋滋冒油的肉包子,连唾沫星子都带着股廉价的推销劲儿,
“那叫‘风水宝地’,懂不懂?地段!这地段,搁平时,你这点预算,连个茅厕都租不着!
”他那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单薄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我一个趔趄,
差点把手里那张写着“旺铺招租”的破烂A4纸戳进鼻孔里。纸页边缘发黄卷曲,
散发着一股旧仓库里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倒是很符合眼前这栋建筑物的气质——一栋夹在现代化高楼缝隙里、苟延残喘的二层小破楼。
墙皮斑驳得如同得了严重的皮肤病,几块摇摇欲坠的木板勉强充当着窗户,
门口歪歪斜斜挂着的“转让”牌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砸到某个倒霉蛋。“便宜,
是真便宜!”老王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刚毕业创业是吧?
哥懂你!年轻人,就要有魄力,敢闯!凶宅?那都是迷信!你看这空间,
这格局……”他用力推开那扇发出刺耳呻吟的木门,“咣当”一声,门撞在墙上,
震落一片陈年的灰尘,在透过破窗射进来的惨淡光柱里纷纷扬扬地飘舞。
一股混杂着尘土、腐朽木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了两个喷嚏。
空荡荡的前厅里,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堆着些辨不出原貌的垃圾,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唯一的“家具”,大概是墙角那个孤零零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柜子,
也不知是前几任租客留下的什么玩意儿。“咋样?心动不如行动!”老王搓着手,
小眼睛里闪着精光,像盯着待宰的肥羊,“押一付一,签个字儿,这宝地就是你的了!
保管你财源滚滚,日进斗金!”日进斗金?我看着这能直接拍《聊斋》外景的“宝地”,
心里拔凉拔凉。可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余额,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
实在支撑不起我任何挑剔的底气。创业?呵,梦想是开家网红咖啡店,
现实却只能在这疑似鬼屋的地方,先摆个煎饼摊糊口。
我仿佛已经听见了城管小三轮那熟悉的、催命般的“倒车,请注意”的电子音。“……签吧。
”这两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老王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油腻,
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一支快没墨的圆珠笔。签完字,按完红手印,
他像完成了一笔了不起的大买卖,心满意足地把钥匙塞给我,
临走前还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晚上要是听见啥动静,别怕,啊!
那是财神爷在给你清点金元宝呢!”说完,肥胖的身躯灵活地一扭,
消失在了门外惨淡的天光里。我捏着那把冰凉、带着铜锈味的钥匙,环顾四周。
灰尘在光线里缓慢地浮沉,寂静无声,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在空旷的破屋里“怦怦”作响。
财神爷?我感觉自己更像那个即将被清点掉的倒霉蛋。接下来的几天,
我化身成为一台人形清障机。扫帚所到之处,灰尘如浓雾般腾起,
呛得我涕泪横流;拖把在坑洼的水泥地上艰难跋涉,
留下蜿蜒的水渍;废弃的破家具被我咬牙切齿地拖到后巷,堆成了一座绝望的小山。
前厅勉强有了点能站人的模样,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推开了通往后厨的那扇同样呻吟的门。
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油垢和食物腐败的怪味扑面而来。这里比前厅更糟,光线昏暗,
墙壁被熏得漆黑油腻,角落里一个歪斜的旧灶台,
上面覆着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污垢。唯一的“现代”痕迹,
是角落里杵着的一个东西——一台老式单门冰箱。它灰扑扑地站在那里,外壳油漆剥落,
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门把手油腻腻的,像是被无数双沾满油污的手反复摩挲过。
一根粗壮的电线从它屁股后面延伸出来,消失在墙壁上一个同样黑乎乎的老旧插座里。
这玩意儿,简直是家电界的活化石,比我爷爷年纪都大。我严重怀疑它插上电的唯一作用,
就是让房东的电表转得更快一点。“行吧,聊胜于无。”我叹了口气,
认命地抓住那油腻的门把手,用力一拉。“嘎吱——哐当!”门开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香料和某种肉类久放后微妙气息的风,猛地灌了我满头满脸!
不是冰箱里该有的冷气,而是一种……流动的、带着温度的、喧闹的风!
风中还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吆喝声、马蹄敲击石板路的脆响,
甚至隐约有某种奇特的、类似编钟的乐音!我懵了。这冰箱里灌西北风还自带立体环绕音效?
更诡异的是,冰箱内部并非我预想的发霉隔板或者空空如也,而是一片……光?
一片晃动的、带着暖意的光晕。那光晕深处,影影绰绰,似乎有穿着长袍的人影在晃动。
“见鬼了?老王这乌鸦嘴!”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下意识地就想把冰箱门甩上。
就在此时,一股霸道到不讲理的浓郁香气,如同一个无形的钩子,狠狠钩住了我的鼻腔!
那是一种混合着酱香、肉香、油脂香和某种熟悉调料的复合味道,浓烈、醇厚,
带着一丝丝勾魂的辣意,瞬间压过了后厨所有的怪味,直冲我的天灵盖!
这香味……怎么那么像我昨天在出租屋楼下那家黄焖鸡小店门口闻到的?!饥饿感,
这个最原始也最强大的生理本能,在那一刻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我所有的理智和恐惧。
胃袋像个空瘪的破口袋,疯狂地抽搐、呐喊,催促着我去寻找那香气的源头。去他妈的凶宅!
去他妈的鬼怪!老子饿了!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饿出来的鲁莽涌了上来,
我非但没关门,反而鬼使神差地,一步踏进了那片晃动的光晕里。脚下一空!
“哎哟我艹——!”失重感猛地攫住了我。没有预想中冰冷坚硬的冰箱内壁,
身体像是穿过了一层粘稠温热的果冻,“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一处硬邦邦的地面上。
屁股墩儿传来的剧痛让我瞬间龇牙咧嘴。眼前景象天旋地转。模糊的光影逐渐稳定、清晰。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不存在的。入眼是排列整齐的巨大灶台,炉膛里火光熊熊,
舔舐着黝黑锅底。巨大的蒸笼层层叠叠,正“噗噗”喷吐着白色蒸汽,
空气里弥漫着水汽、烟火气和各种食物混杂的浓烈气味。穿着灰扑扑短褐的杂役们脚步匆匆,
搬动着成筐的蔬菜和整扇的肉食。远处,几个穿着体面些、像是管事的人,
正对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指指点点,唾沫横飞。“废物!连个羹汤都熬不好!
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撕你们的皮!”“公公饶命!小的这就重做!重做!
”小太监带着哭腔的声音尖锐刺耳。我趴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御膳房?
我这是……摔进唐朝的御膳房了?冰箱成时空门了?这剧本不对啊!更不对的是,
那股霸道绝伦的黄焖鸡香气,此刻更加清晰了!它像一个无形的妖精,缠绕在我鼻端,
勾得我肚里的馋虫疯狂造反。我循着味儿,
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周围油腻腻的地面、杂乱的灶台……找到了!
在一个不起眼的、堆满柴灰的角落里,
静静躺着一个方方正正、印着“黄焖鸡米饭”字样的塑料餐盒!盖子摔开了一条缝,
那勾魂夺魄的香气,正是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餐盒旁边,
还滚落着几颗孤零零的米饭粒。饥饿瞬间压倒了一切理智。管他唐朝明朝,
管他御膳房还是阎王殿!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将那救命的餐盒捞在手里!盖子掀开,
金黄的汤汁包裹着油亮的鸡肉块和吸饱了汤汁的香菇,热气腾腾,香气爆炸般涌出!
旁边一个刚挨完骂、正偷偷抹眼泪的小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浓郁香气惊得忘了哭泣,
一双红肿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餐盒,喉结上下滚动,
发出“咕咚”一声巨大的咽口水声。“兄……兄弟?”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一种原始的渴望,“你……你手中此物,莫非……莫非是仙家珍馐?
”仙家珍馐?我看着手里这盒价值十八块五、用了满减优惠券的黄焖鸡米饭,
再看看小太监那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上面的样子,一个荒谬绝伦、胆大包天的念头,
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在我贫瘠的创业土壤里破土而出。发财了!这特么是蓝海!不,
是星辰大海!我猛地抬头,
脸上瞬间堆砌起一种混合着神秘、高深和“我很牛逼但我不说”的复杂表情,
努力模仿着电视剧里世外高人的腔调,压低了声音:“嘘……小点声!此乃‘天界速食’,
吾……吾乃云游散仙座下……呃,采买童子!机缘巧合,
携此仙品下界……”小太监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里面写满了敬畏和……更深的饥饿。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餐盒里飞快地夹出一块最大的、裹满了浓郁汤汁的鸡腿肉!
那金黄油亮的色泽,那颤巍巍、仿佛入口即化的质感,在御膳房昏暗油腻的角落里,
简直像自带圣光!“相逢即是有缘!”我把鸡肉往前一递,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仙气虽然可能更像饿死鬼,“此乃……‘金凤涅槃肉’,
小兄弟,尝尝?”小太监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绿光!
那是一种超越了对未知恐惧的、纯粹的、对食物的渴望!他几乎是用抢的,
一把接过那块鸡肉,也顾不上烫,猛地塞进嘴里!“唔——!!!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饱含了极致满足和难以置信的呻吟,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的眼睛猛地瞪到极限,瞳孔都在地震!嘴巴疯狂地咀嚼着,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大核桃,
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表达着同一种情绪——此生无憾!他吃得涕泪横流,
手指头都恨不得嗦一遍,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剩下的餐盒,那眼神,
比饿了三天的狼看见羊羔还要炽热一百倍!“仙……仙童!”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谄媚,“小的张三!求仙童……再赐一口!一口就好!
小的愿为仙童赴汤蹈火!小的……小的有钱!”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
掏出一个瘪瘪的、脏兮兮的小钱袋,哗啦一下全倒在地上——几枚可怜巴巴的开元通宝。
我看着地上那几枚带着油污的铜钱,又看看张三那虔诚得如同拜菩萨的眼神,
再看看手里这盒平平无奇的黄焖鸡米饭。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和……难以抑制的狂喜,
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大唐!老子带着预制菜来征服你的胃了!创业风口,这不就来了吗?!
“钱?俗物!”我努力维持着高人风范,把剩下的餐盒连带着米饭往前一推,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施舍和诱惑,“此仙缘,非钱财可计。张兄弟,你我有缘。
这盒‘金凤涅槃肉’便赠予你了。不过……”我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凑近,“仙品难得,
下次若想再尝……”张三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懂!懂!仙童放心!小的张三,
在这御膳房专管采买下脚料……啊呸!专管些杂务!仙童但有吩咐,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他拍着瘦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眼睛却死死粘在餐盒上。“好说,好说。
”我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角落里那个不起眼、堆满柴灰的位置,
“此乃我下界交接仙品之地。三日后,子时,此地,我自会再来。
” 我努力回忆着古装剧里的时间说法。“子时!此地!小的记住了!一定守口如瓶!
”张三抱着那盒黄焖鸡米饭,如同抱着稀世珍宝,激动得浑身发抖。我强忍着大笑的冲动,
努力做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姿态,转身,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裤子的灰和一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猛地一步跨回那片光晕——回到了我那弥漫着灰尘和霉味的后厨。
冰箱门“哐当”一声在身后关上。我背靠着冰冷油腻的冰箱门,身体慢慢滑坐到地上,
心脏还在疯狂擂鼓。低头看着空空如也、沾着油渍的手,
唐朝御膳房发生的一切……“哈……哈哈哈……”低低的笑声终于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出,
越笑越大声,最后变成了近乎癫狂的狂笑,在空荡破败的后厨里回荡。“发财了!
老子真的要发财了!黄焖鸡换开元通宝?这汇率逆天了!”我猛地跳起来,冲到前厅,
看着那堆被我清理出来的垃圾,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属于奸商的金光,“煎饼摊?
格局小了!老子要做大唐食品界的扛把子!”接下来的三天,
我化身成为一台无情的采购机器。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余额,在批发市场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板!这个宫保鸡丁预制菜,先来十箱!对,最便宜的那种!”“肥宅快乐水?哦不,
可乐!先来五箱!百事的?行行行,都一样!”“自热火锅?
菌汤的、麻辣的、番茄的……每样来二十盒!”“还有这个!糖水黄桃罐头!对对对!
就是那种玻璃瓶的!来两箱!”小电驴不堪重负地呻吟着,
一趟趟地把成箱成箱的“战略物资”运回我的“大唐前进基地”——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后厨。
原本空旷的角落迅速被花花绿绿的包装箱填满,
空气里弥漫着塑料、调味料和廉价香精的混合气味。三天后的子时,月黑风高。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冰箱门。那片熟悉的、晃动着暖黄光晕的“门”再次出现。
我推着装满“天界速食”的小推车花二十块在旧货市场淘的,
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一步踏了进去。还是那个堆满柴灰的角落。
张三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在那里,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到我和那满满一推车的“仙品”,
激动得差点当场厥过去。“仙……仙童!您可算来了!”他扑上来,声音都在发飘。
“少废话,按计划行事!”我压低声音,迅速指挥,“把风!”张三像打了鸡血,
立刻缩到阴影处,紧张地观察着四周。我以最快的速度,
将推车上的“仙品”转移到角落里事先准备好的几个破筐里,用脏兮兮的麻布草草盖住。
丝、梅菜扣肉、各式自热火锅、成排的可乐、黄桃罐头……这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工业结晶,
在唐朝御膳房的角落里,散发着格格不入却又无比诱人的气息。“张三!速去!按名单分发!
记住,只收金饼或上等玉器!铜钱?不收!”我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是我根据他之前透露的“客户潜力”瞎编的名字和“预售暗号”。“得令!
”张三小心翼翼地把名单揣进怀里,像捧着圣旨,
瘦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弥漫着蒸汽和油烟的后厨通道里。接下来的“营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