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大会
人山人海,警察拉线,记者们举着相机。
广场中央,古朴的石台冰冷矗立。
林彦抱着自己那颗灰扑扑、还带点裂痕的大蛋,站在人群里。
操蛋的命运就绑在这玩意儿上了。
变强!
加入护卫队!
这是他翻身的唯一指望!
台上,秃顶校长抓着麦吼:“沧海分院!
第34届!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觉醒机会,一人一次!
明白?”
吼声震荡操场。
电视镜头像苍蝇一样追着扫。
“林哥!
猜猜你能搞个啥级别?”
发小李杰撞他肩膀,一脸促狭。
“你哥我这么有实力,多少也是个A级呀!”
“切。”
一声冷哼从旁边刺来。
是班里那个势利眼陈莉,“吊车尾还想A级?
做梦呢?”
李杰瞪眼:“你说啥?”
“实话呗!”
陈莉尖着嗓子,“***垫底,你心里没点数?
还A级?
你蛋壳裂了脑子也裂了?”
周围哄笑一片。
林彦没吭声,眼神死盯着石台,腮帮子绷紧。
等着。
“快看!
是赵浩!
学院大魔王!”
李杰惊呼。
林彦抬眼。
台上,那个学院首席赵浩,面无表情地把一颗流光溢彩、一看就金贵的蛋放进石槽。
嗡!
天空瞬间阴沉!
狂风骤起!
石槽迸发刺眼白光!
一个冰晶般的复杂纹章,清晰的S,猛地烙印在石碑表面!
“S级!
老天爷!
冰霜凤凰!!”
校长激动破音,满脸红光。
“***!
牛X!”
学生堆炸开锅。
记者疯了似的拍照。
导师席沸腾了:张老师:“这届有真神啊!”
“嘿,老张,沉住气,后面还有菜…不,还有苗子呢,比如那谁。”
一个导师眼神瞥向林彦方向,意有所指。
那个正是他的学生林彦,虽说他在班级里常年吊车尾,但作为他的老师内心也是希望他能觉醒一个好异兽。
很快轮到林彦。
心跳像擂鼓。
他把那颗灰扑扑、裂痕明显的“残次品”蛋,小心翼翼放上冰冷的石槽。
无数道目光聚集,带着嘲笑、戏谑、看好戏的意味。
石槽微光一闪。
快得敷衍。
然后……没了。
没特效,没异象。
死寂。
石碑上,浮现的纹路模糊、黯淡,像劣质的水印,勉强调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标记。
等级评定像卡壳的老旧机器,光柱在极其微弱的位置反复闪烁跳跃,最终停在最底部——蛋品阶:残次(无法检测)伴生异兽:???
(无法检测)评定等级:极低劣(潜力无)三个鲜红刺眼的结论,首接刺在石碑上!
空气都凝固了。
下一秒。
“噗——哈哈哈!
残次品!?
连蛋都是残的??”
“无法检测?
哈哈哈!
这啥垃圾?”
“废物配废蛋!
绝了!”
“就这还想A级?
保卫地球?
笑死!”
陈莉尖刻的笑声最刺耳:“我就说吧!
垫底的命!
废物!”
李杰傻了。
记者镜头全怼过来,抓拍林彦的“耻辱一刻”。
全操场爆发的巨大嘲笑声浪,混合着首播间的疯狂弹幕,像毒针一样扎透耳膜。
林彦大脑空白,全身血液都涌到头顶。
轰隆!
石碑旁的大屏幕实时亮起,将他那颗残次品的蛋和三个鲜红大字放大到整个操场人面前。
残次品???
极低劣(潜力无)巨大的“耻辱柱”将他死死钉在台上!
林彦猛地抬头,眼睛瞬间充血。
他看着台上那颗毫无动静、丑陋死寂的蛋,又听着耳边海啸般的嘲笑。
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抠进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痛。
操……蛋!
残次品……废……物?
他看着石碑上那三个冰冷的评语,一股滚烫的怒火混合着前所未有的憋屈,猛地从心底炸开,烧得他浑身发抖。
这玩意儿……这开局……这分明是把他林彦往死里坑啊!
林彦那颗蛋猛地破开一道口子。
蛋壳里,只有一只……巴掌大小,绒毛稀疏、身体微微发抖的小鸡仔。
操。
林彦死死盯着它。
喉咙发紧。
梦想?
在这一刻碎的渣都不剩。
林彦看着蛋里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冰凉的小脑袋。
声音有点哑:”小家伙...”指尖突然刺痛,他愣神间看到绒毛下闪过一道黑纹,眨眼消失。
一定是眼花了。
喉结滚动:"...没事。”
哪怕你是最垃圾的D级……老子也认了!
只要老子活着,能弄到的最好的,全给你!
他咬着牙,把小鸡仔小心捧出来,抱在怀里。
像个***一样,抱着它走下了觉醒台。
轰!
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浪瞬间吞没他!
刺骨的鄙夷视线像针扎满后背!
“林哥………” 李杰在人群中喊他,声音被淹没。
台上。
冰冷的声音宣布:“下一个。
李杰!!”
林彦回头看了一眼发小,脸上努力想挤个笑,没挤出来:“……一会儿再说吧。”
李杰一愣,点了点头,声音提高:“好吧……我先上去了林哥!”
这该死的规则。
每个人的伴生异兽都会孵化出来一个弱小的幼崽。
别人那些S级A级极品异兽的幼崽,怕是刚出壳就能把他怀里这小鸡仔的成年形态锤成渣!
林彦紧了紧手臂,把怀里那团没几根毛的小东西遮得更严实了些。
冰冷的目光投向高台。
李杰站上去了。
嗡——石槽光芒亮起!
一声低沉的咆哮虚影震荡空气!
石板上烙印:一个狰狞的巨熊头颅标记。
“A级!
鬼岩熊!!”
扩音器声音炸裂操场。
又是炸雷般的欢呼!
导师席有人抚掌:“好!
防御强攻系!”
操。
林彦站在原地,怀里抱着他的小鸡仔。
他看着台上意气风发、被光环笼罩的发小,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绒毛都没干透、还在微微发抖的小东西。
心里那股憋屈混合着一种被命运狠狠踹了一脚的荒谬感,翻江倒海。
命运?
真他娘的……会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