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杪堂前燕

春杪堂前燕

作者: 画扇描眉染尽席

言情小说连载

《春杪堂前燕》是网络作者“画扇描眉染尽席”创作的古代言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棠周承详情概述:童养媳沈棠自小被卖到周原以为一生困于灶却在婆婆重病、家宅将倾时以过人的持家本事站出她带着继子继女分家单从搭草棚、垦荒田开靠一手腌菜手艺、春耕秋种的巧一步步让破落小院变成十里八乡的“金窝窝”。期间既要应对族中叔伯的算计、里正的刁又要化解继子女的心结、丈夫周承安的木最终用坚韧与智慧撑起门让“周家”成为方圆百里最暖的招强爽点聚焦于女主以日常细节打脸看轻她的人(如用腌菜换银钱反打刻薄婶子的脸)、用农时经验化解灾年危机(如提前挖渠防涝救全族稻田),在家长里短中走出一条爽利的种田

2025-07-21 15:34:39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腾起的热气在沈棠额角凝成细汗。

她左手压着半块硬邦邦的玉米面,右手的木勺在石臼里碾得咚咚响——这是今日的早饭,玉米糊糊配腌萝卜干。

"阿棠,米缸见底了。

"身后传来长工阿福的闷声提醒。

沈棠手一顿,石臼里的玉米碴子跟着颤了颤。

她转身掀开米缸盖,缸底躺着小半捧糙米,在晨光里泛着暗黄。

青黄不接的时节还没到,可这半个月来婆婆赵氏病得下不了床,家里的存粮竟比往年少了两成。

"知道了,阿福哥先去劈柴。

"沈棠扯过搭在灶边的粗布擦手,指腹蹭过掌心的老茧。

她三岁被卖进周家当童养媳,十年间从烧火丫头熬成掌勺的,最明白这宅子里的算计——赵氏从前总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如今自己病了,倒把库房钥匙塞给了二房的周氏婶子管。

正想着,后堂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沈棠耳尖动了动——是婆婆赵氏。

"小兰!

"那咳嗽声里裹着中气不足的厉喝,"去前院厨房盯着,别让那小蹄子偷懒!

"小兰是赵氏的贴身丫鬟,今年刚满十六。

她捧着药碗从里屋出来时,眼尾扫过沈棠的方向,嘴角极轻地抿了抿。

等走到廊下,才放慢脚步,裙角扫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棠早听见了。

她掀开陶瓮的竹盖,新腌的芥菜丝泛着翡翠般的绿,盐水在瓮壁上洇出细密的水珠。

手起刀落间,半棵芥菜被切得细如发丝,撒上一把新晒的红椒末,酸香混着辣意登时漫了厨房。

"好手艺。

"小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倚着门框,手里的药碗还冒着热气,"我跟着夫人十年,头回见腌菜能腌得这么透亮。

"沈棠没回头,手下的刀仍稳稳的:"青黄不接时,地里的菜还没熟,坛子里的腌菜就是命。

"她顿了顿,把切好的菜丝装进瓦罐,"夫人病着,库房的钥匙在二房手里,总不能等米缸空了才哭。

"小兰垂眸看那瓦罐,陶土的纹路里浸着菜汁的清光。

她想起昨夜给赵氏擦身时,老夫人攥着她的手腕首喘气:"那小蹄子...算盘精得很,别让她把家当败光了。

"可此刻瞧着沈棠码菜的手法——盐粒撒得比秤量的还匀,菜丝压得瓷实,坛口的水封一丝不漏——倒像在护着什么宝贝。

"夫人催了。

"小兰端起药碗要走,又停住脚,"你这腌菜...中午让我端一碗去?

"沈棠抬头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好,就说我孝敬夫人的。

"正午的日头爬上屋檐时,厨房的八仙桌上摆着西样菜:玉米糊糊、腌芥菜丝、清炒空心菜,还有半块煎得金黄的豆腐。

周承安蹲在门槛边扒饭,木勺子碰着粗瓷碗叮当响,抬头时嘴角沾着饭粒:"这腌菜...比镇东头王婶子的还香。

""就你嘴馋。

"沈棠拿筷子敲他手背,余光却瞥见上首的赵氏。

老夫人半靠在软枕上,原本削瘦的脸因病更尖了,可面前的腌菜碗空了小半。

见沈棠看过来,她故意把碗一推:"酸叽叽的,没个正经。

""夫人这是说反话。

"小兰憋着笑收拾碗筷,"我端来的时候还说谁让她献殷勤,这会子倒吃了小半碗。

"赵氏的脸腾地红了,咳嗽着拍床沿:"死丫头!

"可那声骂里没半分力道,倒像被戳破心事的老小孩。

变故起在饭后。

赵氏忽然把茶盏一摔,瓷片溅在沈棠脚边:"今日晌午的菜太素!

去镇上买两斤猪肉,再称二升新米。

"沈棠弯腰捡瓷片,指尖被划了道血痕。

她垂着眼,声音却稳得像山涧的石头:"夫人,从这儿到镇上有二十里山路,一来一回要小半日。

眼下日头正毒,阿福哥挑水还没回来,承安去林子里下套了,我一个人去...怕赶不上做晚饭。

""那你说怎么办?

"赵氏瞪她,可底气己经弱了——她何尝不知道,家里的银钱都在二房手里攥着,这会子去买肉买米,得先找周氏婶子支钱,指不定要受多少闲气。

沈棠从怀里摸出个布包,解开是把油亮亮的虾米:"早上在井边捞了半网子小鱼虾,再把后院的莴笋摘两根,用腌菜汤煨一锅鲜。

夫人您尝尝,比猪肉差不了。

"她又指了指窗台的陶瓮,"坛子里还有半块老豆腐,煎得两面金黄,浇上点腌菜汁...保准香得您连碗底都舔干净。

"赵氏不说话了。

她盯着沈棠腕子上的血痕,那道红印子从腕骨爬到虎口,像条细蛇。

十年前刚把这丫头买进门时,她才三岁,瘦得像只小猫,如今倒成了能撑着门框跟她说话的大姑娘。

"随你。

"赵氏别过脸,声音轻得像叹息,"别让孩子们饿肚子。

"沈棠应了声,转身时袖角带起风,把窗台上的腌菜坛吹得晃了晃。

坛里的芥菜丝在盐水里轻轻摇晃,倒映着她眼底的光——那光是亮的,带着点烧红的炭芯子似的热,要把这快散架的家,慢慢焐暖了。

日头偏西时,沈棠蹲在灶前添柴。

火苗映着她的脸,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响,莴笋的甜、腌菜的酸、虾米的鲜缠成一股,顺着风往院外飘。

她听见前院传来阿福的吆喝,还有周承安扛着猎物回来的脚步声——今晚的晚饭,该是要香透整个周家院子了。

日头坠到山尖时,灶房的木锅盖被蒸汽顶得首跳,"噗噜噗噜"响得像敲小鼓。

沈棠揭开半寸缝隙,莴笋的甜、腌菜的酸混着虾米的鲜"轰"地涌出来,熏得蹲在灶前烧火的小丫头阿秀首吸鼻子,发顶的羊角辫都跟着晃:"棠姐姐,这汤比赵奶奶熬的鸡汤还香!

""那是你赵奶奶的鸡汤没放咱们家的腌菜汤。

"沈棠笑着用木勺搅了搅,汤面浮起层金黄的油花,映得她眼尾的小痣都亮了——这腌菜汤是她去年秋末用头茬芥菜腌的,每日晨昏都要开盖放气,坛沿的水换得比洗脸还勤,如今正是最出味的时候。

院外传来"咚"的一声,是周承安把猎到的野兔摔在青石板上。

他裹着一身松枝香跨进灶房,粗布短打被汗浸得透湿,见沈棠正舀汤,伸手就去接陶碗:"我来端。

""手脏。

"沈棠避开他沾着草屑的手掌,却从瓦罐里摸出块烤得焦香的红薯塞过去,"垫垫肚子,等会子菜不够吃。

"周承安捏着红薯站在原地,耳尖慢慢红成灶膛里的炭,倒是阿秀凑过来拽他衣角:"安哥快把兔子收拾了,我要啃兔腿!

"饭桌上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人。

赵氏靠在竹椅里,面前的粗瓷碗见了底,正用筷子头敲着空碗:"再添半碗。

"小兰憋着笑去盛汤,却被沈棠拦住——她早算好了量,大锅里还留着小半,专等阿福从村东头挑水回来。

果然,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挑水的阿福晃着两个满当当的木桶跨进来,桶里的水溅在青石板上,引出一串清脆的响。

他裤脚卷到膝盖,露出被日头晒得发红的小腿,刚跨进堂屋就抽了抽鼻子:"好香!

""洗手吃饭。

"沈棠把最后一碟煎豆腐摆上桌。

老豆腐煎得两面金黄,浇上腌菜汁后滋滋冒油,阿秀的筷子早伸过去,被赵氏用筷子头敲了手背:"没规矩!

等你安哥坐了再动。

"周承安在长凳上坐定,目光扫过桌上的汤、煎豆腐,还有一碟凉拌莴笋——莴笋切得比发丝还细,淋了点芝麻油,绿莹莹的像春天的柳叶。

他喉头动了动,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镇上来了货郎,我用山鸡换了块糖。

""给阿秀。

"沈棠推了推他的手背。

小丫头眼睛亮得像星子,刚要伸手,赵氏却先抢过去:"我尝尝甜不甜。

"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掰了小块塞进阿秀嘴里,自己只舔了舔指尖,皱着眉头道:"太齁。

"满桌的动静早顺着风飘出了院子。

李婶子正端着自家的粗茶淡饭扒拉,忽然被这股香气勾得放下碗。

她拍了拍围裙上的玉米渣,踩着碎步往周家走,走到院门口故意提高嗓门:"哎呦,这是哪家办喜事呢?

"堂屋里的动静顿了顿。

沈棠抬头时,正看见李婶子扒着门框往里瞧,发间的银簪子在暮色里闪了闪——那是她上个月跟二房周婶子借的,说是要去镇上走亲戚,结果转身就跟人说周家连顿干饭都吃不上。

"李婶子来坐。

"沈棠起身搬了条木凳,"刚熬了汤,您尝尝?

"李婶子跨进门槛,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

汤碗里浮着虾米,煎豆腐泛着油光,连凉拌莴笋都码得整整齐齐——她昨日还听周婶子说,赵氏病得下不了床,周家的米缸早见底了,合着是在这儿藏私呢?

"听说你们家最近日子紧巴。

"她拖长了音调,指尖戳了戳凉拌莴笋的瓷盘,"怎么还吃得这么精细?

""紧巴是紧巴,可总不能饿肚子。

"沈棠从灶房端来个陶瓮,揭开竹篾盖,里面的腌芥菜丝浸在琥珀色的盐水里,"我前儿腌的菜,配粥配饭都香。

婶子尝尝?

"李婶子捏起一撮,刚放进嘴里就睁大了眼。

芥菜丝脆得能咬出响,酸中带点回甘,后味还有点说不出的鲜——比她去年用大酱腌的那些死咸死咸的菜强多了。

她嚼了两下,喉咙里的"酸叽叽"到底没说出口,反而堆起笑:"倒是我嘴馋了,这手艺真不错。

"沈棠注意到她攥着围裙角的手指捏得发白。

李婶子素来爱跟人攀比,上回见她腌的萝卜干被邻村货郎买走,还堵着门骂她"抢生意",如今被当面夸了,心里指不定多不痛快。

果然,李婶子坐了没一盏茶的工夫就走了,走时说"家里猪还没喂",可沈棠分明看见她往二房的方向去了——准是要把腌菜的事告诉周婶子。

她倒不慌,周家二房管着族里的公中银钱,若真能引他们来瞧,倒省了自己去开口。

夜饭撤下时,月亮己经爬上了东墙。

赵氏靠在床头喝药,突然把药碗一推:"谁让你把腌菜给外人尝的?

那坛菜是留着过冬的!

"沈棠蹲在地上拾药渣,声音轻得像月光:"李婶子嘴碎,可耳朵也灵。

她尝到甜头,往后咱们家缺个针头线脑,她总不好装听不见。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二房周婶子要是知道咱们会腌菜...往后族里分秋粮,说不定能多照看两眼。

"赵氏没说话,只盯着窗台上的陶瓮。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瓮上,映出里面浮着的芥菜丝,像沉在水里的绿云。

她想起十年前,这丫头被卖进来时,缩在灶房角落,连头都不敢抬,如今倒能站在她跟前,把里里外外的算盘拨得叮当响。

"睡吧。

"她扯过被子盖住半截身子,声音闷在里面,"明儿早市,你去镇上买斤盐。

"沈棠应了声,退到屋外。

院角的老槐树上,蝉还在断断续续地叫。

她摸黑走到柴房,从梁上取下个布包——里面是今日卖山鸡换的二十文钱,还有张皱巴巴的草纸,上面记着镇上周记米行的米价、王屠户的肉价,还有货郎担上的盐价。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窗纸"哗啦"响。

沈棠在炕上翻了个身,听见周承安在灶房里劈柴的声音——他总说夜里劈柴不吵人,可她知道,他是怕她早起时摸黑绊着。

鸡叫头遍时,沈棠摸黑穿好粗布裙。

她系紧围裙带,把布包塞进怀里,又摸了摸袖管里的腌菜坛钥匙——那是赵氏昨日傍晚悄悄塞给她的,说"别让小兰知道"。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晨光漏进来,落在她沾着灶灰的鞋尖上。

远处的山影还没褪尽,可她知道,等日头爬上东山,镇东头的早市该热闹起来了。

相关推荐
  • 错爱错恨
  • 医生宋含烟最新章节更新
  • 沉默
  • 医生宋如烟
  • 医生宋含烟最新更新内容
  • 癌症晚期总裁妻子疯狂报复我类似的小说
  • 许思思宋含烟小说大结局
  • 教授家的小可爱小说阅读
  • 宋医生真香了
  • 宋含烟许思思关系揭秘
  • 宋医生咽清茶
  • 学校疯狂的事我们集体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