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来自深渊的祭坛“苏先生,您妹妹的账户已经欠费七万三千元。按照规定,
如果今天下午五点前无法缴清,我们将不得不停止2号重症监护室的生命维持服务。
”护士长的声音很职业,不带一丝感情,像一把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入苏铭最脆弱的神经。
他挂掉电话,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血丝从缝隙里渗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窗外,
城市依旧繁华,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但这片繁华,像一个巨大的、冷漠的玻璃罩,
将他与他那躺在病床上的妹妹,隔绝在了另一个充满绝望和消毒水味道的世界里。
妹妹苏小小,他唯一的亲人,身患罕见的基因崩溃症。医生说,
这就像一座写满了错误代码的大厦,从地基开始就在不断崩塌,无药可医。每一天,
都是靠着昂贵的仪器和药物,强行续着那根细若游丝的命。钱,钱,钱!苏铭的眼眶血红。
他卖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退了学,打了三份工,求遍了所有亲戚,
借遍了所有能借的网贷平台。他就像一头困兽,用血肉之躯冲撞着名为“现实”的钢铁囚笼,
除了撞得头破血流,别无他法。高利贷的威胁短信还在手机里闪烁,
带着血淋淋的刀子表情包。他回到了那个租来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狭小隔断间。
这里没有光,只有无尽的压抑。他失败了。彻彻底底。“小小……对不起。”苏铭瘫倒在地,
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冰冷的地面。一滴混合着血和泪的液体,顺着指节滑落,
正好滴在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枚古朴黑玉上。这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温润,黝黑,
平时除了让他冬天感觉脖子一凉,别无他用。然而,就在那滴血泪浸入黑玉的瞬间——嗡!
一股无法言喻的吸力从黑玉中传来,苏铭只觉得天旋地转,
整个人的意识仿佛被从身体里抽离,坠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当他再次恢复感知时,
他正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面前,是一座由无法理解的物质构成的巨大石制祭坛。
祭坛古朴、苍凉,上面篆刻着扭曲的、仿佛活物般的符文。
一股宏大、古老、绝对中立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它在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因果祭坛,
已激活。献上你的祭品,交换你的愿望。遵循绝对等价原则。
冰冷的、不属于任何语言的意念,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苏铭怔住了。幻觉?
还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他尝试着伸出手,竟然真的触摸到了祭坛冰冷的实体。
“祭品……愿望?”他喃喃自语,“我还有什么能献祭的?我的命吗?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幻面板在他面前展开。
感:对“前女友”的爱意已趋近于零天赋:绘画天赋初级……苏铭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真的?他死死地盯着“寿命”那一栏。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下午五点,
就是小小的死线!他需要钱,现在,立刻,马上!
“我献祭……我献祭……”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颤抖,“我献祭我未来一个月的寿命!
”祭品确认:‘一个月的寿命’。因果重量评估中……评估完毕。请输入你的愿望。
“我需要钱!十万块!我需要十万块来救我妹妹!”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愿望确认:‘获得十万人民币’。因果重量评估中……评估完毕。
祭品‘一个月的寿命’因果重量:丁下级,
愿望‘十万人民币’因果重量:丁下级。等价交换成立。话音落下的瞬间,
苏铭感到心脏猛地一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从生命中剥离了。那不是痛苦,
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空虚和虚弱。下一秒,他的意识被一股巨力猛地推了出去。
苏-铭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依然瘫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冷汗湿透了衣背。刚才的一切,
都像一场过于真实的梦。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就在这时——“叮咚!”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银行的短信通知。
您尾号6678的储蓄卡账户于7月19日15:32完成一笔彩票中心转入交易,
金额:1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100,011.34元。苏铭的呼吸,
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第二章:等价交换,我失去了味觉看着手机短信,
苏铭的大脑经历了长达一分钟的宕机。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确信,
这不是梦。彩票中心?他手忙脚乱地翻遍了全身的口袋,终于在一条满是褶皱的牛仔裤里,
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彩票。那是他半个月前路过彩票站,鬼使神差花两块钱买的,
早就忘在了脑后。中奖号码……他颤抖着手,上网核对。一模一样!二等奖,十万元!
所以……那座祭坛,是真的。它没有凭空变出钱,而是以一种“合乎逻辑”的方式,
将这个结果赋予了他。他失去了“一个月的寿命”。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但旋即被一股狂喜所淹没。有救了!小小有救了!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出租屋,
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银行,将钱转到了医院的账户上。“费用已缴清,苏先生。
您妹妹的治疗会继续。”护士长的声音,这次听起来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温度。
苏铭靠在医院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傍晚,
他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脸色苍白如纸的妹妹。
仪器上的数据依旧微弱,小小的眉头因为病痛而紧紧蹙着,即使在昏迷中也不得安宁。钱,
只能续命。但无法治好她的病,无法减轻她的痛苦。苏铭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他想到了那个祭坛。当晚,他回到出租屋,迫不及待地再次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黑玉上。
熟悉的天旋地转之后,他再次来到了那座宏伟的祭坛前。请献上你的祭品。
“我还能……献祭什么?”苏铭看着自己的虚幻面板,目光扫过那些代表着他人生的数据。
寿命?他不敢再轻易动用。这是他存在的基础。那……记忆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妹妹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上——糖醋排骨。那是妈妈还在世时,
每到周末都会做给他们兄妹俩吃的。那份酸甜的滋味,混合着家的温暖,
是他和妹妹最宝贵的回忆之一。“如果……我献祭这份记忆,能换来什么?
”苏铭的心在滴血。这几乎是他仅剩不多的温暖了。但是,
如果能让小小好受一点……他咬着牙,伸出手,
对着祭坛低语:“我献祭……我关于‘糖醋排骨’的全部记忆和情感。
”祭品确认:‘关于糖醋排骨的全部记忆与情感’。因果重量评估中……评估完毕。
请输入你的愿望。“我希望……我希望苏小小的痛苦,能减轻一半,持续24小时。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愿望确认……等价交换成立。这一次,
他没有感到身体上的虚弱,但大脑深处,仿佛有一个温暖的角落被瞬间冰封、抹除。
关于那道菜的一切——它的味道,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妹妹吃到满嘴流油的笑脸——全都消失了。他的脑海里,
只剩下“糖醋排骨”这个冰冷的词汇,再无任何与之相关的情感涟漪。像一台电脑,
删除了一个名为“tangcupaigu.dat”的文件。当苏铭的意识回归身体,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空虚。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第二天一早,
他接到了主治医生的电话,语气里充满了惊奇。“苏铭,你快来一下!
你妹妹的情况……很奇怪!”苏铭飞奔到医院。“简直是医学奇迹!
”医生指着监护仪上的数据,兴奋地说,“就在今天凌晨,
你妹妹的各项痛苦指数突然断崖式下降了一半!虽然病症本身没有好转,
但她的生命体征稳定了很多,今天早上甚至从昏迷中醒过来几分钟,对护士笑了笑!
”苏-铭透过玻璃窗,看到妹妹紧蹙的眉头果然舒展开了,睡得十分安详。成功了!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中午,为了庆祝,也为了犒劳自己,
苏铭在医院食堂奢侈地点了一份糖醋排骨。当那份色泽鲜亮、香气扑鼻的排骨送到面前时,
他夹起一块,放入口中。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没有味道。没有任何味道。既不酸,
也不甜,更没有肉香。他就好像在咀嚼一块没有任何属性的、温热的蜡块。
周围人吃得津津有味,他却感觉自己像个异类。他失去了品尝这道菜的能力。
那份记忆的消失,带走了与之相关的、最基础的感官体验。这就是代价。冰冷,精准,
毫不留情。苏铭看着那盘曾代表着世间至高美味的食物,
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等价交换”这四个字背后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重量。
他得到的每一点好处,都必须用自己的一部分来偿还。第三章:献祭恐惧,他跪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铭成了一个疯狂的炼金术士。他不再献祭那些温暖的回忆,
而是开始献祭一些对自己“无用”的东西。“献祭我‘对英语草书的辨识能力’,
换取小小今天安睡。”“献祭我‘篮球投篮的肌肉记忆’,换取营养剂的效果提升20%。
”“献祭我‘玩《英雄联盟》诺克萨斯之手的所有技巧’,
换取……”他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将自己的人生一点点拆解,分门别类地摆上货架,
然后拿到那个冰冷的祭坛上,去换取妹妹生命体征的短暂平稳。
他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干净”。很多曾经熟悉的东西,在他眼中变成了无法理解的天书。
他不再看球赛,因为看不懂规则。他不再听某些歌曲,
因为那些旋律在他耳中只剩下杂乱的噪音。他正在一点点抹去“苏铭”这个人的特质,
将自己变成一个纯粹为了维持妹妹生命而存在的空壳。但这一切,在旁人看来,是值得的。
苏小小的状况,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无法根治,但至少,
她脱离了随时会死亡的危险。然而,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那天下午,苏铭刚从医院出来,
就被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堵在了小巷里。为首的,正是那个给他放高利贷的光头“龙哥”。
“小子,欠的三十万,加上利息,一共五十万,该还了吧?”龙哥手里掂着一根棒球棍,
满脸横肉地狞笑着,“听说你发了笔小财啊?正好,拿来孝敬你龙哥我。”苏铭的心一沉。
他为了还清之前的网贷和部分医院欠款,中奖的十万块已经所剩无几。“龙哥,
再宽限我几天,我……”“宽限?”龙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子给你看样东西。
”他一把抢过苏铭的手机,翻出苏小小的照片,用棒球棍的顶端戳着屏幕,
阴冷地说:“这丫头挺水灵的啊。你说,要是医院突然停了她的药……啧啧。”轰!
一股血气直冲苏铭的脑门。这是他的逆鳞!是他用自己的一切换来的希望!“别碰她!
”他低吼道,眼睛瞬间血红。“哟呵?还敢瞪我?”龙哥一脚踹在苏铭的肚子上,
将他踹倒在地,然后一脚踩住他的手。“老子今天不但要钱,还要废你一只手,
让你长长记性!”剧痛传来,苏铭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他怕,
他怕自己被打残了没人照顾妹妹,他更怕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真的去医院骚扰小小!怎么办?
怎么办?!绝望之中,他想到了祭坛。他可以献祭!现在,立刻,马上!
他的意识在现实与虚无之间疯狂闪烁,几乎是用意念在咆哮。“祭坛!我献祭!
我献祭我所有的‘恐惧感’!”祭品确认:情感‘恐惧’。因果重量评估中……丁上级。
请输入你的愿望!“我要他……跪下!我要他立刻给我跪下!”苏铭在心中怒吼。
愿望确认:‘令目标人物龙哥跪下’。因果重量评估中……丁上级。等价交换成立!
刹那间,一股冰凉的气流横扫苏铭的灵魂。
所有因为害怕而产生的颤抖、心悸、手心冒汗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心脏在平稳地跳动,他的大脑一片清明,甚至能清晰地计算出龙哥踩着他手腕的力道,
以及周围另外两个混混的位置和呼吸频率。他失去的,是身为弱者面对强者时,
那种来自生物本能的敬畏和害怕。而龙哥,正高高举起棒球棍,准备砸向苏铭的手臂。突然,
他感觉膝盖一软,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从他的脊椎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
按着他的脑袋和肩膀,狠狠地朝下压去!“噗通!”在两个小弟震惊的目光中,
上一秒还威风凛凛的龙哥,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正对着苏铭,跪下了。整个小巷,
一片死寂。苏铭缓缓地从地上坐起来,抽回被踩着的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
满脸惊恐和茫然的龙哥。没有了恐惧,苏铭的眼神只剩下一种东西——绝对的、冰冷的漠然。
就像人类在观察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你刚才说……要废掉我的手?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龙哥浑身一个激灵,他从苏铭的眼神里,
看到了一种比他见过的所有狠人加起来还要恐怖的东西。那不是凶狠,不是残暴,
而是一种……视他为无物的、神祇般的漠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这小子,
到底是什么怪物?!苏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说道:“给你三秒钟,
带着你的狗,从我面前消失。”他顿了顿,补充道:“否则,
我不保证你们……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那一刻,龙哥毫不怀疑,这句话是真的。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不敢去捡掉在地上的棒球棍,带着两个已经吓傻了的小弟,
屁滚尿流地逃离了小巷。苏铭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份陌生的、绝对的冷静。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献祭这些无形的概念,能带来如此强大的力量。原来,
操纵因果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着迷。第四章:你好,
我叫“因果”自从献祭了“恐惧”之后,苏铭的世界变得异常清晰和高效。
没有了害怕和犹豫,他面对任何困境都只剩下三个步骤:分析问题,寻找最优解,执行。
而“因果祭坛”就是他手中最锋利的解题工具。他开始更大胆地进行“交易”。
为了弄到一种国外最新、但尚未获批的特效药,他献祭了自己“对艺术的鉴赏能力”,
愿望是“让一名恰好携带此药的归国华侨,在医院与自己擦肩而过,并意外遗落药物”。
于是,他顺利拿到了药。作为代价,从此在他眼中,梵高的《星空》与小儿涂鸦再无区别,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与噪音毫无二致。为了让主治医生更尽心地研究妹妹的病例,
他献祭了自己“在社交中的羞耻心”,
愿望是“让王医生对我产生极大的‘研究兴趣’和‘责任感’”。于是,
王医生真的将苏小小的病例当成了毕生课题来攻克。而苏铭,则可以在任何场合,
面不改色地说出最奉承或最直接的话,操控人心于股掌,但他自己,
也失去了作为人类那份微妙的、会脸红的自觉。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一个“人”,
更像一台精密、高效、绝对理性的机器。而苏小小的病情,在这种种超常规手段的干预下,
竟然真的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台期”,不好,但也不再坏。这天,
苏铭刚完成一次献祭——用“对父亲的所有模糊记忆”换取了妹妹未来一周的深度睡眠。
他从虚无的祭坛空间回归,正准备去医院,却发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里,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气质斯文到近乎冷漠的男人。他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苏铭那张唯一的椅子上,
仿佛已经等了很久。苏铭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恐惧已被献祭,
他只是冷静地分析着现状:门窗完好,没有撬动痕 ઉ 的痕迹。这个人,
不是通过物理方式进来的。“你是谁?”苏铭开口,声音平稳。男人推了推眼镜,
露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开口道:“你可以叫我灰先生。很高兴认识你,苏铭先生,
或者说……‘因果的变量’。”他说中文的腔调有些奇怪,
像是直接将某种更高级的语言翻译过来的,精准,但毫无生气。“我不认识你。
”苏铭大脑飞速运转,评估着对方的威胁等级。“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灰先生站起身,踱了两步。诡异的是,他走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板,而是某种概念。“在过去的二十三天里,
你一共动用了‘因果律’四十七次。
你献祭了寿命、记忆、天赋、情感……换取了金钱、机遇、他人的思想,
以及对既定命运的微小修正。”灰先生的话,让苏铭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竟然知道祭坛的存在!“每一次交换,都在绝对的因果之河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灰先生伸出一根手指,苏铭身旁水杯里的水,突然自动漂浮起来,
在他面前形成一个旋转的水球。“一颗石子,会产生一圈涟漪。四十七颗石子,
就会产生一片混乱的波纹。”他手指轻轻一弹,那颗水球瞬间静止,
水面倒映出苏小小的病房。“你看,你为了延续她的生命,抹平了本该到来的死亡波纹。
但是,被强行抹平的能量不会消失,它会累积,会向四周扩散,最终,
形成一个你无法想象的、更巨大的浪潮。”灰先生语气平淡地叙述着,却像一柄重锤,
敲在苏铭心上。“你以为你是在拯救她,其实,你是在为她堆积一份庞大的‘因果债务’。
当债务到期,其反噬的烈度,将远远超过你最初想要避免的那个结果。
”“我不管什么债务不债务!”苏铭冷冷地打断他,“我只知道,她现在还活着。”“活着?
”灰先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
“一种靠着不断拆解你的‘存在’来勉强维持的、虚假的‘活着’吗?苏铭,你是个聪明人,
应该明白,宇宙中最不可撼动的法则,就是‘均衡’。你打破了它。”他收回手指,
水球“啪”地一声落回杯中,溅出几滴水花。就在这时,
灰先生做了一个让苏铭无法理解的动作。他抬起手,对着空气,像是时钟的指针一样,
逆时针转了半圈。“为了让你更好地理解,我们稍微……回去一下。”嗡——整个世界,
在苏铭眼中,开始了疯狂的倒带!窗外的行人倒着走,落下的树叶飞回枝头,
墙上时钟的指针飞速逆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刚献祭“父亲记忆”后的空虚感被填满,
然后是前一次献祭的……几秒钟内,时间倒退回了他第一次献-祭“恐惧感”之前,
那个被龙哥踩在脚下的瞬间!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现在,
你感觉如何?”灰先生的声音,跨越了时间的维度,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苏铭浑身颤抖,
满眼都是不可思议。暂停时间?不,这是……回溯时间!这个男人,他能操纵的,
是比“因果交换”更高维度的东西——时间本身!“我,是‘因果’的观测者,也是修正者。
”灰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与你为敌,
而是给你一个警告:立刻停止你愚蠢的行为。否则,当反噬到来时,你和你妹妹将要面对的,
是比死亡本身……恐怖一万倍的‘清算’。”话音落下,时间恢复了正常流速。
灰先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桌上那杯满了七分之三的水,
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苏铭瘫坐在地,失而复得的“恐惧”,让他时隔多日,
再次感受到了那冰冷刺骨的颤栗。第五章:绝望的回响,因果反噬!灰先生的出现和警告,
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苏铭的心里。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
在真正的“规则”面前,是何等的可笑和幼稚。因果债务……因果反噬……这些词汇,
如同盘旋的秃鹫,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他别无选择。停下来,
就意味着眼睁睁地看着小小死去。继续,
就可能面对那个男人所说的、比死亡更恐怖的“清算”。两杯毒酒,他必须选一杯饮下。
“我选……她活着。”苏铭的眼神,在经历了短暂的恐惧后,重新变得坚定。
哪怕是万丈深渊,他也要背着妹妹,一步步走下去。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献祭,
但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极端。他不再满足于换取那些微小的、暂时的效果。
他要换取更本质的东西。他献祭了自己“卓越的逻辑思维能力”,
换取了一次让全世界最顶尖的基因学专家团队,同时“灵光一闪”,
将目光投向一种极其冷门的研究方向的机会。这次献祭的代价是巨大的。他看专业论文时,
开始变得像看天书一样吃力,大脑变得迟钝,思考问题不再那么清晰敏锐。
但效果也是显著的。仅仅一周后,那个国际团队便宣布,他们在那个冷门方向上,
发现了可能抑制“基因崩溃症”的关键因子!全球医学界为之震动!苏小小的病例,
作为目前已知的唯一活体样本,立刻被送往了瑞士的顶级实验室,接受最好的治疗。
苏铭以为,自己终于赌赢了。他用自己的一部分未来,换来了妹妹真正的希望。然而,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因果反噬”的可怕。在前往瑞士的第五天,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奇迹即将发生时,苏小-"-小小"的病情,毫无征兆地,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急剧恶化。新发现的关键因子,非但没有抑制住病情,
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诱发了基因链的全面、雪崩式的崩溃!
她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诡异的、类似角质化的蜕变,内脏器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
生命监护仪上,代表着死亡的警报声响成了一片!“不可能!这不符合任何生物学逻辑!
”瑞士的专家们面对着这完全超出理解的状况,束手无策,几近疯狂。
苏铭隔着无菌舱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生命气息迅速凋零的妹妹,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他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更快的死亡?
就在他彻底陷入绝望的黑暗中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身后。“我警告过你。
”灰先生的声音,冰冷如昔。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这间戒备森严的顶级实验室里,
周围的科学家和警卫,却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依旧在忙碌着。“这就是‘因果反噬’。
”灰先生指着无菌舱里的苏小小,平静地解说道:“你献祭了你的逻辑能力,
强行扭曲了‘科学发展的进程’,催生了本不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希望’。于是,
‘世界的抑制力’,或者说‘命运本身’,就以一个更不合逻辑的、更恶性的方式,
来‘平衡’掉你的干预。”他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地,
向苏铭宣告了最残酷的真相:“她的病,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生物学疾病。
它是一种‘诅咒’,是铭刻在你们血脉深处的‘因果之锁’。你所有的小修小补,
都只是在***这把锁,让它锁得更紧,更深。”“诅咒……?”苏铭茫然地重复着这个词。
“是的,一份源自你先祖的、沉重的因果债务。”灰先生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