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屏幕里的眼泪，巷子里的血玻璃酒杯在墙上炸开的瞬间，
苏黎用胳膊挡住了飞向眼睛的碎片。血腥味混着劣质威士忌渗进嘴角时，
隔壁商场的巨幕广告屏上，苏媛正对着镜头哭得梨花带雨。
"求求爸妈再给我一次机会……"假千金跪在铺满玫瑰的舞台上，
钻石项链在聚光灯下晃得人眼花，
二十年我真的把你们当亲生父母……"巷子里的债主揪住苏黎的头发往墙上撞："装什么死？
你妈明天再不交钱就拔管子！"后脑勺撞上消防栓的刹那，商场音响传来山呼海啸的尖叫，
镜头切到贵宾席，苏氏集团董事长夫妇正抹着眼泪向舞台走去。苏黎吐出一口血沫，笑了。
她认得那对夫妻。二十年前，她五岁，被扔在孤儿院门口时，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和现在屏幕里哭得优雅高贵的苏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债主的皮鞋碾在苏黎的手指上，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最后一天了，苏黎。
"男人蹲下来，烟味混着口臭喷在她脸上，"你妈那点医药费，
连我手下兄弟的夜宵钱都不够。"苏黎没吭声，只是盯着自己破旧的帆布鞋。
鞋尖裂了道口子，露出冻得发青的脚趾。"不说话？"债主冷笑，猛地拽起她的头发，
"那就别怪我们""我会还。"苏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债主愣了下，
随即哈哈大笑："拿什么还？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苏黎抬起眼，
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商场大屏上苏媛精致的脸。"今晚。"她说，"地下拳场，十场连胜，
连本带利还清。"债主的笑容僵在脸上。地下黑拳的规矩连胜十场，奖金翻十倍。
但至今没人活着拿走过。"你疯了？"他松开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就你这小身板，
第一场就得被碾成渣！"苏黎没回答，只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满灰尘的牛仔裤。
"医药费拖到明早八点。"她说完，转身走向巷子深处。债主盯着她单薄的背影，
突然打了个寒颤。那女孩走路的样子，像一把出鞘的刀。破旧的出租屋里，
苏黎从床底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
盒子里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照片、一枚褪色的铜戒指，和一把蝴蝶刀。
照片上的女人温柔笑着，怀里抱着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苏黎的手指抚过女人脸2 地下拳场的火凤凰"火凤凰！火凤凰！
"地下拳场的嘶吼震得铁笼嗡嗡作响。苏黎抹掉眉骨上的血，盯着对面两米高的俄罗斯拳王。
这是她今晚的第十场。赢了，医药费凑齐。输了，她妈明天就得被医院扔出来。"小妞，
现在认输，我让你少断两根骨头。"拳王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冷光。苏黎没说话，
只是调整了下缠手的绷带，那里藏着她最后的底牌，一根磨尖的钢钉。铃声响起。
第一拳擦着苏黎的太阳穴过去，带起的风刮得她耳膜生疼。她矮身躲过，
反手一记肘击砸在对方肋骨上。"咔"的一声闷响。拳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掐住她脖子提起来："就这点力气？"苏黎眼前发黑，双脚离地挣扎着，
手指摸到绷带里的钢钉"砰！"她被狠狠掼在铁笼上，脊椎撞得生疼，钢钉脱手飞了出去。
观众席爆发出狂热的吼叫，有人开始下注她还能撑几秒。拳王松手，苏黎摔在地上，
咳出一口血沫。"给你个机会。"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跪着爬出去，我饶你一命。
"苏黎撑着膝盖站起来，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她喘着气，抹掉嘴角的血，
"我妈说过……"拳王皱眉："什么？""打人要先打脸。"话音未落，苏黎猛地扑上去，
指甲直接抠进对方金牙的缝隙"啊！！"拳王惨叫一声，下意识松手去捂嘴。
苏黎趁机一个翻滚，捡起掉落的钢钉，在裁判数到"8"时，狠狠扎进男人脚背！全场死寂。
拳王单膝跪地，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苏黎摇摇晃晃站起来，
钢钉抵在他眼球前："认输吗？"男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但钢钉又往前送了半寸。
"……认输。"裁判愣了两秒才敲铃："胜者火凤凰！"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
苏黎踉跄着走下擂台，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VIP包厢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她抬头，
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死死盯着她，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
穿着她梦里才会出现的碎花裙。苏黎被两个保镖"请"进包厢时，男人还在看那张照片。
"认识吗？"他推过照片，声音发紧。苏黎没接，
只是盯着他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和苏媛昨天直播里戴的是同款。"不认识。""再仔细看看。
"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虎口的茧，"这女孩五岁走丢的，
左肩胛骨有块火焰形胎记。"苏黎瞳孔骤缩。她的胎记，连地下拳场的老板都不知道。
"你是谁？""苏明城。"男人松开手，递来名片，"苏氏集团董事长。"名片镶着金边，
在灯光下刺得苏黎眼睛疼。"所以呢？"她没接，"要告我打黑拳？"苏明城摇头，
突然红了眼眶："你长得……和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贵妇人冲进来，在看到苏黎脸的瞬间，直接晕了过去。苏黎认出来了是照片里的女人。
3 DNA检测仪与呼吸机插头苏明城的手在发抖。他盯着检测报告，
又看向坐在对面的苏黎，她右手的绷带还在渗血，眼神却冷得像冰。"匹配率99.99%，
确实是我们的女儿。"医生声音发颤。苏夫人当场晕了过去。苏黎没动。
她只是盯着检测仪的插头，忽然笑了："真巧，和我妈呼吸机是同一个型号。
"苏明城脸色骤变。病房里静得可怕。苏黎坐在病床边，看着检测报告上的数字。
99.99%。多讽刺，她找了二十年的家人，现在用一串数字认她。
"黎黎……"苏明城声音发哽，"这些年，你受苦了。"苏黎没抬头，
手指轻轻抚过病床上女人的脸她真正的母亲，此刻正插着呼吸机，苍白得像个纸人。
"她是谁？"苏黎突然问。苏明城一愣："什么？""我说，"苏黎抬起眼，
"这个躺在病床上二十年的女人，和你们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空气凝固了。
苏明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成痛心的模样："她是……当年照顾你的保姆。
""保姆？"苏黎笑了，指腹蹭过女人手心的茧，"一个保姆，会为了别人的孩子，
在火场里被烧成重伤？"苏明城猛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火灾的事？""猜的。
"苏黎轻描淡写，眼神却盯在他脸上，"看来我猜对了。"走廊上，苏明城拨通了一个电话。
"查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他声音压得极低，"还有，那个植物人……该处理了。
"拐角处，苏黎靠在墙边，手里的录音笔闪着红光。她早料到苏明城会跟出来。转身要走时，
突然撞上一个柔软的身体"哎呀！"苏媛跌坐在地上，限量版裙装沾了灰，
眼圈瞬间红了："姐姐为什么要推我？"苏黎眯起眼。她根本没碰到这位"妹妹"。下一秒，
苏明城闻声赶来，苏媛立刻扑进他怀里："爸爸！我只是想跟姐姐道歉，可她……""够了。
"苏明城皱眉看向苏黎，"刚回家就欺负妹妹？"苏黎没解释，
只是弯腰捡起苏媛掉落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一条刚发出去的短信："今晚拔管，别留痕迹。
"收件人：陈医生。苏黎把手机塞回苏媛手里，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猜，
是呼吸机先断电，还是你的丑闻先上热搜？"苏媛脸色刷地惨白。深夜的医院走廊，
苏黎攥着蝴蝶刀守在病房门口。凌晨三点，一个白大褂悄悄靠近。"陈医生？
"苏黎从阴影里走出来，"这么晚还查房？
"男人明显慌了："我、我来调整呼吸机参数……""是吗？"苏黎晃了晃手机，
"那为什么苏媛给你转了五十万？"陈医生突然掏出一支针管刺来！苏黎侧身避开，
蝴蝶刀抵住他喉咙："说，二十年前的火灾，到底是谁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医生发抖，"只听说……听说当年是夫人自己点的火，为了烧死""砰！"一声枪响。
陈医生瞪大眼睛，缓缓倒下。他身后，苏家管家举着消音手枪，枪口还在冒烟。"小姐，
"管家面无表情地说，"老爷请您回家。
"4 假千金的生日宴认亲宴办得比苏媛的生日还隆重。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
苏黎站在宴会厅中央，身上是苏夫人硬塞给她的白色礼服，精致、昂贵，却勒得她喘不过气。
"姐姐受苦了。"苏媛穿着百万高定礼服，在镜头前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以后我有的，
你都会有。"闪光灯疯狂闪烁。苏媛的笑容完美无瑕，手指却暗中掐进苏黎的伤处。
下一秒"哎呀！"苏媛"不小心"打翻红酒，
暗红的液体在苏黎的白色礼服上泼出刺目的痕迹。"对不起姐姐！
"苏媛惊慌失措地拿纸巾擦拭，
却在监控死角里贴着她的耳朵低语："贫民窟的野狗也配姓苏？"苏黎没动。
她只是看着苏媛手腕上那串钻石手链和昨晚陈医生临死前攥着的，一模一样。"啪！
"古董花瓶摔得粉碎。苏媛跌坐在碎片中，
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为什么要推我……"直播镜头立刻转向这一幕。
弹幕瞬间爆炸：天啊真千金好恶毒！刚回来就欺负媛媛！#真千金恶毒# 冲上热搜第一。
苏明城沉着脸走过来："苏黎！你干什么？"苏黎没解释。她只是弯腰，
从苏媛裙摆下捡起一块瓷片，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真有意思。"苏黎轻笑，"妹妹的血，
居然是黑色的。"苏媛瞳孔骤缩。宴会厅二楼休息室。苏黎反锁上门，
一把扯下被红酒染透的礼服。左肩胛骨的火焰胎记在镜中格外刺目。"查到了。
"手机里传来黑客朋友的声音，"苏媛那串钻石手链，是黑市上专门用来装毒针的。
"苏黎擦掉肩上的粉底，昨晚管家开枪时，她分明看见苏媛手腕上的钻石闪过一道冷光。
"还有，"黑客继续说，"你让我查的那场火灾……"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苏黎迅速套上备用衣服，蝴蝶刀滑入袖口。门开了。苏媛独自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泪痕，
手里却举着一支针管。"姐姐，"她甜甜地笑，"爸爸让我来给你打营养针。
"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不必。"苏黎盯着那支针，"我贫血，见不得针头。
"苏媛歪头："那可由不得你哦。"她突然扑过来！苏黎侧身闪避，针管擦着她脖颈划过。
反手一记肘击，苏媛痛呼一声跌在沙发上。针管滚落在地。"真可惜，"苏媛揉着手腕娇笑，
"差点就能让你和楼下那些记者一样睡个好觉了。"苏黎猛地转头透过落地窗，
她看见宴会厅里的媒体全都昏昏欲睡，有人已经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你在香槟里下药？
""聪明。"苏媛拍手，"不过猜错啦，是爸爸让人在空调系统里放的神经毒素。
"她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苏黎的耳朵："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休息室的门突然被踹开！管家带着保镖冲进来："小姐！老爷让您立刻去书房！
立刻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要打我……我好害怕……"管家冷眼看向苏黎："老爷说，
如果您再欺负二小姐，就停掉那位'保姆'的呼吸机。"书房里，苏明城正在烧文件。
火光映着他阴沉的脸："为什么查二十年前的火灾？""好奇。"苏黎直视他，
"毕竟那场火，差点烧死两个小女孩。"苏明城的手抖了一下。"你……记得？""不记得。
"苏黎微笑，"但现在我确定了，当年火灾里，除了我，还有另一个女孩。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照亮了书桌抽屉里露出的照片一角那是张被烧焦的合影，
隐约能看出两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苏明城猛地关上抽屉："从今天起，
你搬到西郊别墅去住。""软禁？""保护。"苏明城声音发冷，
"除非你想看那个植物人断气。"苏黎转身就走。在拉开门的一瞬间，
她听见苏明城低声说："你和你母亲……真是一模一样的倔。
"5 病历本里的出生证明苏黎撬开西郊别墅的窗户时，暴雨正冲刷着整座城市。
她浑身湿透地翻进卧室，蝴蝶刀上的雨水滴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
管家派来监视她的两个保镖，此刻正躺在车库昏迷不醒，针管里的神经毒素，
原封不动还给了他们。苏黎从贴身口袋里摸出偷来的门禁卡，这是她假装顺从时，
从苏媛包里顺走的。卡背面用金漆印着苏氏私立医院VIP通行证。
凌晨三点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苏黎闪进母亲病房，反手锁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