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但我老婆在外面跟人开房，我女儿嫌我窝囊，
我爸妈让我净身出户别耽误她。所以，我不当了。从我开始收集证据的那一晚起，
陆沉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个怪物。1陆沉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划到聊天记录的底部。
宝贝，你老公今天加班吗？管他呢，他就算知道也不敢放屁。
林曼的头像旁边是个陌生男人的自拍，西装领带，背景是某家酒店的浴室。
陆沉把手机放回茶几，林曼的包就扔在旁边，敞开的夹层里露出一张酒店房卡。他拿起房卡，
正面印着丽景酒店，日期是昨天。厨房传来水声，林曼在洗葡萄，哼着歌。
陆沉走到厨房门口：昨天你说回娘家，其实是去酒店了？林曼头都没回：你翻我包了？
你手机没锁。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看他，嘴角带着笑：所以呢？
陆沉嗓子发干：你出轨了。对啊。林曼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陈锐比你有本事，
开奔驰住大平层，你呢？结婚十年还挤在这破房子里。陆沉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离婚吧，林曼擦擦手，房子归我，小雨跟我，你每月给五千抚养费。你做梦。
林曼笑了：那你试试啊。她拿起包出门，高跟鞋踩得咔咔响。陆沉坐在沙发上，
直到听见电梯关门的声音。他抓起烟灰缸砸向电视，屏幕裂成蛛网。公司电梯里，
赵志明恰好跟他同乘。老陆，脸色这么差，家里出事了？赵志明眼神往他脖子上瞟，
像是在找抓痕。陆沉没说话。茶水间有窃窃私语：听说他老婆跟个老板好上了……
早该换了，他那点工资够干啥的？陆沉接水的手抖了一下，热水溅到手背上，红了一片。
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客厅灯亮着。小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抬头瞥他一眼：我妈呢？
不知道。你又惹她生气了？小雨冷笑，你能不能别这么窝囊？
陆沉盯着女儿：你知道你妈出轨了？知道啊，小雨划着手机屏幕，
陈叔给我买了新手机，你呢？连我补习班的钱都要拖。陆沉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冲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通红，像个笑话。手机震动，是父亲来电。沉子，林曼说要离婚？
你把房子过户给小雨，别让她占了便宜！爸，我……你什么你！
三十多岁连个老婆都管不住，我跟你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电话挂断，
忙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陆沉躺到床上，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
他想起上个月公司聚餐，有人起哄老陆怕老婆，全桌大笑。
当时林曼给他发微信：晚上不回来，陪小雨逛街。现在想想，
她大概正躺在陈锐的奔驰车里。陆沉翻身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2陆沉一整夜没睡。
天刚亮，他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林曼回来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清脆得像是在他太阳穴上敲钉子。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她。林曼看都没看他，
直接往浴室走。你昨晚去哪了？陆沉问。关你什么事？林曼甩了甩头发，
香水味飘过来，甜得发腻。我是你老公。呵。她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陆沉站起来，拦住她：陈锐是谁？林曼终于正眼看他，嘴角一勾：比你强的男人。
她绕过他，进浴室洗澡。水声哗啦啦响，陆沉站在门外，拳头攥得发疼。公司里，
赵志明又在看他。茶水间，几个同事凑在一起，见他进来，立刻闭嘴。老陆，脸色这么差？
赵志明递了杯咖啡给他，别太拼，家里的事……唉，看开点。陆沉没接。
听说陈锐是开公司的？赵志明压低声音，林曼眼光不错啊。陆沉盯着他：你知道？
全公司都知道。赵志明耸肩，你老婆朋友圈都发了，跟陈锐去三亚，你没看见？
陆沉掏出手机，翻林曼的朋友圈——对他屏蔽了。他点开同事的手机，
最新一条是林曼靠在游艇上，陈锐搂着她的腰，配文：遇见对的人，生活才有意义。
陆沉把手机扔回去，转身就走。哎，老陆，别生气啊！赵志明在后面喊，男人嘛，
忍忍就过去了！回家路上，陆沉收到小雨的微信：爸，陈叔给我报了个国际夏令营，
五万，你转钱给我。他盯着屏幕，手指发抖。你妈知道吗？知道啊，
她说你肯定不给，让我直接找你要。陆沉深吸一口气，打字：我没钱。
小雨秒回：废物。晚上，林曼在客厅打电话，声音甜得发腻：嗯，
他就在旁边……无所谓，他敢说什么？陆沉走过去，林曼瞥他一眼，
故意提高音量：对啊，窝囊废一个，连自己老婆都养不起。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笑声。
陆沉伸手去抢手机，林曼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滚！陆沉愣住，
脸上火辣辣的疼。小雨从房间里探出头，冷笑：爸，你能不能别丢人了？半夜，
陆沉翻林曼的手机。她睡得很死，手机没锁。他点开微信，
陈锐的聊天记录全是露骨内容：你老公要是知道我在床上怎么弄你的，会不会气死？
他那种废物，也配生气？陆沉一条条截图，保存。然后，
他点开小雨和陈锐的聊天记录——陈叔，我爸真的烦死了，你能不能快点娶我妈？
放心，很快了。陆沉关掉手机，放回床头。他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夜风吹过来，
烟灰掉在手上，烫得他手指一缩。第二天，公司聚餐。赵志明喝多了，
拍着陆沉的肩膀：老陆，别难过，有些男人就是管不住老婆，正常！全桌憋着笑，
有人低头刷手机，屏幕上正是林曼和陈锐的合照。陆沉站起来，赵志明拽他：哎，别走啊，
大家开玩笑的！陆沉甩开他的手，走出包厢。厕所隔间里，
他听见外面两个同事聊天：林曼跟的那个陈锐，听说开奔驰住别墅，难怪看不上老陆。
是啊，穷就算了，还窝囊，老婆出轨都不敢吭声。陆沉推门出去，两人一愣，
尴尬地闭嘴。他洗手，抬头看镜子。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像个笑话。
3陆沉站在陈锐公司楼下，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拍的照片——林曼和陈锐在车里接吻。
但他手抖得太厉害，照片拍糊了，只能勉强看清两个人的轮廓。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
突然笑了。连偷拍都拍不好，真他妈废物。他打开短信，
给陈锐发了一条匿名消息：离林曼远点，否则后果自负。发完他就后悔了——太蠢了，
像个小学生威胁人。果然，不到一分钟，陈锐回了一条：你老婆真骚，谢谢啊。
陆沉盯着屏幕，喉咙发紧，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后只打出一个操字，又删掉了。
他转身离开，背后的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眼睛发酸。回到家，
小雨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爸，陈叔说下个月带我去迪士尼。
陆沉站在门口，鞋都没换：你妈知道吗？知道啊，小雨撇撇嘴，
她说反正你也没钱带我去。陆沉走过去，伸手想拿她手机：你少跟他联系。
小雨猛地往后一缩，眼神警惕：你干嘛？！我是你爸！你配吗？小雨冷笑，
陈叔给我买最新款手机，你呢？连我补习班的钱都要拖！陆沉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
小雨站起来，绕过他回房间，砰地摔上门。晚上，林曼回来得比平时早，
一进门就皱眉：你动我手机了？陆沉坐在餐桌前，头也不抬：没有。放屁！
林曼抓起包砸过来，陈锐说有人给他发威胁短信，是不是你？！陆沉没躲，
包砸在他肩膀上，里面的化妆品散了一地。是我。他抬头，怎么了？林曼愣了一下，
随即嗤笑：就你？还威胁人？她弯腰捡东西，低领毛衣露出一片刺眼的红痕——吻痕。
陆沉盯着那片皮肤，脑子里嗡嗡响。林曼站起身，注意到他的视线，
故意拉了拉领口：看什么？没见过？陆沉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离婚。他说。林曼挑眉：行啊，房子归我，小雨归我，你每月给抚养费。你做梦。
那你就忍着。林曼转身往卧室走，反正你也只配当个绿毛龟。第二天上班，
陆沉在电梯里碰到赵志明。老陆，听说你老婆要跟你离婚？赵志明压低声音，
陈锐可不好惹，人家黑白两道都有人。陆沉没说话。要我说，算了吧，
赵志明拍拍他肩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哎你去哪？！电梯门一开，
陆沉直接走出去，头也不回。中午，他请了假，开车到陈锐公司楼下等着。下午三点，
陈锐搂着林曼的腰从大楼里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直接上了奔驰车。陆沉发动车子跟上去。
奔驰开进一家高档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陆沉停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走进电梯。他坐在车里，
手指敲着方向盘，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冲上去打人？拍照片？报警？最后，
他什么都没做。他连下车都不敢。回到家，父母突然上门。沉子，林曼真要离婚？
母亲一进门就质问，房子可不能给她！那是咱家出的首付！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
脸色阴沉：离就离，再找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怕没老婆？陆沉站在玄关，
鞋都没换：你们来干嘛？你说我们来干嘛？母亲提高嗓门，你老婆跟人跑了，
你还在这装死？！小雨从房间里探出头：爷爷奶奶，你们别吵了，
我妈跟陈叔比他有本事多了。父亲猛地站起来，指着陆沉骂：你看看你！老婆看不起你，
孩子也看不起你！你活成什么德行了？！陆沉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一样。
母亲掏出手机：我认识个律师，明天就去咨询，房子必须保住！不用了。陆沉说。
什么不用了？！你——我说，不用了。陆沉抬头，声音很轻，你们回去吧。
父母愣住，随即骂骂咧咧地走了。门关上后，小雨在房间里大声说：真没用。
陆沉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冷水里。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
嘴角却在笑。真他妈可笑。4林曼把离婚协议书拍在茶几上的时候，陆沉正在吃泡面。
签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房子归我，小雨归我，你每月付五千抚养费。
陆沉放下筷子，拿起协议书翻了两页，突然笑了：你当我傻？你本来就不聪明。
林曼坐下来，翘起腿，陈锐找了最好的律师，你斗不过。陆沉盯着她：重婚罪要坐牢。
林曼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你有证据吗？陆沉没说话。没证据就别放屁。
林曼站起来，给你三天，不签字就法庭见。她转身要走，
陆沉突然说：陈锐今天送你回来的？林曼回头：怎么？跟踪我？
他的奔驰就停在楼下。陆沉指了指窗户，车牌号我都记下来了。林曼愣了一下，
突然大笑：陆沉，你真是可悲。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第二天，陆沉刚到公司，
前台就叫住他：陆哥，有人找你。他转头，看见陈锐站在大厅里，西装笔挺，
手里拿着杯咖啡。陆沉是吧？陈锐走过来，递了张名片，聊聊？陆沉没接。
陈锐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林曼跟我说了，离婚的事，你不太配合？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陈锐微笑，毕竟以后我是小雨的爸爸。陆沉拳头猛地攥紧。
陈锐凑近，压低声音：兄弟，别冲动，我知道你拍了些照片，可惜都是废片。
他拍拍陆沉的肩，这样，我给你十万，你痛快签字，怎么样？陆沉盯着他：滚。
陈锐耸耸肩，转身要走，又回头：对了，我认识你们公司王总，要不要我帮你美言几句？
陆沉站在原地，看着陈锐走出大门，前台小姑娘偷瞄他的眼神里全是怜悯。中午吃饭，
赵志明凑过来：老陆，陈锐来找你干嘛？陆沉没理他。听说他要给你钱？
赵志明压低声音，要我说，拿了钱算了，反正林曼你也留不住。
陆沉放下筷子：你很闲？我这是为你好！赵志明提高嗓门，
全公司都知道你老婆跟人跑了，你还在这装什么硬气？食堂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陆沉站起来，赵志明往后一缩：干嘛？想打人？陆沉看了他两秒，
转身走了。背后传来窃窃私语：真窝囊……老婆被人睡了还不敢吭声……下班后，
陆沉没回家，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陈锐的奔驰就停在那里。他站在车旁边，摸出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