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改嫁了废柴庶弟>大婚夜，我一把扯下红盖头。>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将嫁衣撕成碎片扔进火盆。>转身走向角落里那个跛足的庶子：“二公子可愿娶我？
”>世子暴怒：“他一个废物也配？”>半年后，十万铁兵踏破王府大门。
>我那庶子夫君一身玄甲，染血的剑尖抵在世子喉间：>“现在，谁才是废物？
”>他身后将士如山呼海啸：>“请王妃归位！”---红，铺天盖地的红。
龙凤喜烛烧得噼啪作响，烛泪堆叠如血。赤金凤冠压得脖颈生疼，眼前那片鸳鸯戏水的盖头，
红得刺目，像极了我前世咽下的那杯毒酒。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鸩毒烧灼的幻痛，
指尖掐进掌心的锐利却真实无比——这不是黄泉的回响，而是命运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我重生了，重生在与镇北王世子萧承泽大婚的当夜。“世子妃，世子爷……往这边来了！
”贴身丫鬟碧荷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像冰锥扎进我的耳膜。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毫不掩饰的酒气与轻慢。门被“哐当”一声踹开，冷风裹着浓烈的酒味灌入，
吹得烛火疯狂摇曳，在墙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暗影。“都滚出去！”萧承泽的声音沙哑不耐。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退去，房门紧闭，死寂笼罩了这间华丽冰冷的牢笼，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
他一步步走近，靴子踏在厚毯上的闷响，如同踩在我的心尖。前世，
这脚步曾让我心如鹿撞；今生，只激起彻骨的寒意与恨意。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神情——睥睨着掌中猎物，带着施舍般的恩宠。他停在床边，
带着薄茧的手指灼热地挑向盖头一角。就是此刻！积蓄了两世的恨意轰然爆发！
在他指尖触到盖头的前一瞬，我猛地抬手，狠狠一挥！
“嗤啦——”百年好合的华美纹样应声撕裂！赤红锦缎如折翼的蝶，颓然坠地。
烛光刺入眼中，我微微眯眼，随即抬起，直直撞上他的视线。没有娇羞，没有迷恋，
只有冰封荒原下燃烧的熔岩。“沈清澜！你发什么疯？”萧承泽脸上的慵懒瞬间被暴怒取代，
“欲擒故纵？别以为大婚了就能放肆！”我缓缓起身，凤冠流苏撞击出冰冷的脆响。
无视他噬人的目光，我的视线越过他肩头，投向洞开的房门外。庭院灯火通明，
廊下最阴暗的角落，一道清瘦孤寂的身影如同被遗忘的影子，静静伫立。萧珩。
镇北王府的庶出二公子，生母早亡，自幼体弱，更因幼年意外落下跛疾，
在王府里活得像一抹尘埃。前世，他在萧承泽登基后被发配苦寒边关，不足三月便传来死讯，
尸骨无存。也是前世，在我被囚冷宫的最后时日，
唯一试图给我送过一包御寒旧衣、却被萧承泽的新宠沈玉娇活活杖毙的“好心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闪电劈开混沌——与其吊死在萧承泽这棵朽木上，不如另攀高枝。
哪怕那棵树苗如今布满荆棘，孱弱不堪。“世子爷误会了，”我的声音平静得近乎空洞，
“清澜并非放肆，只是忽然……想换个人嫁。”“你说什么？
”萧承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像看一个疯子，“换人？沈清澜，
你当这是你沈家的绸缎庄，料子不合意就能退换？”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躯投下浓重阴影，
酒气的威压扑面而来。我没有后退。指甲更深地掐入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
目光再次锁住门外角落，声音清晰拔高，响彻死寂的庭院：“二公子萧珩，可愿娶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喧闹、人声，被无形之手骤然掐断。
整个世界只剩下烛火噼啪，以及庭院中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廊下阴影里，
那道清瘦身影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一张过分苍白却难掩清俊的脸暴露在灯火下，
额前碎发半掩深潭般的眸子，此刻正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茫然、无措，
还有一丝被巨大意外砸中的微光。他扶着廊柱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惨白，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显露出右腿的微恙。“沈清澜！！！”萧承泽的咆哮震耳欲聋，
如同受伤的猛兽。他英俊的脸庞因暴怒而扭曲，额角青筋暴跳，
猩红的目光淬毒般刺向萧珩：“萧珩！你这**婢生子，也配觊觎本世子的女人？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另一条狗腿，把你和你那早死的贱婢娘亲一起丢去乱葬岗喂野狗！
”恶毒的咒骂如同冰锥，狠狠扎在萧珩身上。他惨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深潭般的眸子里那点微光骤然熄灭，被浓重的屈辱与冰冷取代。他挺直单薄的脊背，
下颌绷紧，嘴唇抿成苍白的直线，沉默如同死寂的深海。
看着萧珩眼中熄灭的光和萧承泽那张理所当然的暴君嘴脸，冰冷的戾气冲上头顶。羞辱？
到底是谁在羞辱谁？“你的女人？”我倏然转身，直面暴怒的萧承泽，唇边扯开冰刃般的笑，
“萧承泽，听好了！我沈清澜今日踏进王府，不是来做你的垫脚石，
更不是给你和沈玉娇铺路的！”我猛地抬手，
抓住身上繁复华丽的赤金绣凤嫁衣前襟——“嗤啦——！”裂帛声撕破夜空！
价值千金的嫁衣被我用尽全力，从肩头狠狠撕裂！金线崩断，珍珠滚落，
大片的赤红锦缎如同被强行剥离的屈辱外衣。我毫不犹豫地将破碎的嫁衣团成一团，
狠狠掷入角落熊熊燃烧的火盆！烈焰“轰”地腾起，贪婪地吞噬着象征世子妃尊荣的华服，
火舌舔舐着赤金丝线，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映得我半边脸如修罗，半边脸沉在阴影里。
“从此刻起，我沈清澜与萧承泽，恩断义绝！”我的声音穿透烈焰的嘶吼，清晰冰冷，
“这门婚事，作废！”满院死寂。宾客们瞠目结舌，如同泥塑木雕。火焰的光在我眼中跳跃，
我一步步走向廊下阴影中的萧珩。
无视身后萧承泽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和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怒目光，我在萧珩面前站定。
他深潭般的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火光，也映着我决绝的身影，惊涛骇浪下，
那点微光似乎又挣扎着燃起。“二公子，”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可愿娶我？不图荣华，不惧风雨，只求一个离开此地的机会。
”我的手在宽大的袖中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这是一场豪赌，
赌这个被世人视为废物的庶子心中，是否还藏着一丝不甘的火焰，
是否愿意接住我这块烫手的山芋，一同坠入未知的深渊。萧珩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火盆中已成灰烬的嫁衣，又看向我眼中灼灼燃烧的决绝与孤注一掷。廊柱上，
他苍白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死寂的庭院里，无数目光如同芒刺，
聚焦在他身上，轻蔑、嘲讽、惊疑、怜悯……像无形的巨石压向他单薄的肩背。漫长的沉默，
仿佛过了一生。终于，他薄唇微启，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清晰地砸在寂静的夜里：“臣……萧珩，愿娶沈氏清澜为妻。”---“你找死！
”萧承泽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他双目赤红，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直刺萧珩心口！速度之快，狠辣决绝，
显然是要当场格杀这个胆敢“染指”他女人的庶弟！宾客中响起一片惊呼。
剑锋刺破空气的尖啸近在咫尺，萧珩瞳孔骤缩，身体因跛足难以瞬间闪避，
但他并未闭目待死，深潭般的眸子里反而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那绝不是废物该有的眼神！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更快的身影斜刺里冲出！是王府的老管家福伯！
这位向来沉默寡言、仿佛与王府阴影融为一体的老人，此刻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扣住萧承泽持剑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让剑势硬生生顿在半空！“世子爷！
不可！”福伯的声音低沉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二公子再如何，也是王爷的血脉！
宗祠未除名，当众弑弟，您是想被御史台的折子淹死，还是想让王爷从北境赶回来执行家法？
”他浑浊的老眼飞快地扫了一眼萧珩，又迅速垂下，那一眼却复杂难辨。
萧承泽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激得更加暴怒，额上青筋狂跳：“老匹夫！你敢拦我？！
给我滚开！”他猛地发力想要挣脱，但福伯那只枯手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混乱中，
谁也没注意到萧珩微微侧身时，袖口滑落的一枚玄铁指环，被他不动声色地按回了袖袋深处。
指环样式古朴，边缘刻着细微的狼首图腾。趁着这短暂僵持，我一步上前，挡在萧珩身前，
直面萧承泽喷火的双眼：“萧承泽！你的剑除了指向无力反抗的兄弟，还能指向谁？
边关的胡虏？朝堂的蛀虫？还是只敢对着后宅妇孺逞威风？”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清晰地刮过每一个人的耳膜，撕开他“未来镇北王”的虚伪表象。萧承泽的脸色由红转青，
再由青转黑，握剑的手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福伯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低喝道：“世子！
大局为重！沈氏女既已自毁婚约，众目睽睽之下，强留无益，徒留笑柄！王爷的颜面，
王府的声誉，您还要不要了？！”“声誉？笑柄？”萧承泽怒极反笑，他猛地抽回剑，
剑尖却依旧死死指向我和萧珩，目光如同毒蛇，“好！好一个沈清澜！好一个萧珩！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给我听着！滚！立刻滚出王府！本世子倒要看看，
一个被休弃的破鞋，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你们能活出什么花样！
我等着看你们像丧家之犬一样爬回来求我！”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和刻骨的诅咒。
我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污浊的空气。转身，
对上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沉淀下来的萧珩，伸出手：“二公子，我们走。
”萧珩的目光落在我伸出的手上，那手纤细，
手腕处还残留着前世被沈玉娇“失手”烫伤的浅淡红痕。他深潭般的眸底，
有什么东西似乎彻底沉淀了下来，然后，他缓缓地、坚定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指尖。
他的手很凉，掌心却带着一层薄茧，并非养尊处优之人的手。没有花轿，没有喜乐，
只有满院宾客死寂的目光和萧承泽怨毒如实质的注视。我扯下头上沉重的凤冠，
任由青丝披散。赤金镶嵌的凤冠被我随手丢弃在冰冷的青石阶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如同敲碎了与过去最后一丝联系的丧钟。我扶着萧珩，他跛着足，
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却异常平稳，挺直的脊背不曾因背后的毒箭般的目光而弯曲半分。
我们就在这诡异的死寂和无数道复杂视线的洗礼下，一步一步，
踏出了镇北王府那扇象征着无上权势的朱漆大门。身后，是烈焰吞噬嫁衣的余烬，
是萧承泽野兽般压抑的低吼，是繁华似锦却令人窒息的牢笼。前方，
是浓得化不开的沉沉夜色，和一条荆棘密布、生死未卜的路。---王府西角门外的窄巷，
如同巨兽口中一道幽深的伤口，弥漫着经年不散的潮湿霉味和垃圾腐败的气息。
一盏昏黄的旧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将我和萧珩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投在斑驳脱落的青砖墙上。“就送到这里吧。”萧珩停下脚步，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沙哑，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他轻轻抽回了被我扶着的手。巷子尽头，
一辆破旧的青篷马车静静停着，拉车的瘦马打着响鼻，车辕上坐着一个缩着脖子的老仆，
正是白日里在王府后门负责倒泔水的哑伯。“今夜之事，多谢沈姑娘解围。”他微微颔首，
礼节周全，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淡，“前路艰险，萧珩身无长物，前途晦暗，实非良配。
方才之言，乃权宜之计，姑娘不必当真。这辆马车和些许盘缠，权当谢礼，
可送姑娘去任何想去之处。”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瘪瘪的旧钱袋，递了过来，目光低垂，
不再看我。权宜之计？我看着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和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自弃，心中了然。
他信不过我，更不信他自己。萧承泽刻骨的辱骂、王府上下多年的轻贱，
早已将这少年骨子里的傲骨折磨得只剩下一层脆弱的壳。他认定我是为逃脱萧承泽而利用他，
也认定自己这“废物”之身，终究护不住任何人。“二公子觉得，我沈清澜今日撕了嫁衣，
烧了婚书，当众背弃镇北王世子，”我轻笑一声，没有接他的钱袋，反而上前一步，逼近他，
目光灼灼地直视他深潭般的眼睛，“只是为了寻一处权宜的避难所？然后像只老鼠一样，
拿着你这点盘缠，消失在茫茫人海？”萧珩被迫抬眼看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我要的，
不是逃。”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在这幽暗窄巷中清晰无比，“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地离开！
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我沈清澜离了萧承泽，离了镇北王府，只会活得更好！
而你——”我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点在他清瘦的胸膛上，隔着粗布衣衫，
能感受到那层薄薄肌肉下并不微弱的心跳，“萧珩，
你难道就甘心永远背着‘婢生子’、‘废物’的名头，在这阴沟里腐烂？你难道就不想，
把那些曾将你踩进泥里的人，一个个拉下来，让他们也尝尝被践踏的滋味？
”我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沉寂的心上。萧珩的身体猛地一震，
深潭般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层刻意维持的平静被瞬间撕裂，
露出底下汹涌的、压抑了太久的不甘与戾气！他看着我，眼中翻涌着惊疑、审视，
以及一丝被点燃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疯狂火苗。“你……究竟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个和你一样，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一个知道，你绝不是什么废物的人。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看似无力垂落的右腿和方才在剑锋下那一闪而逝的厉色，
“一个能帮你，也需你相助的人。合作，还是分道扬镳，二公子，现在该你选了。
”夜风吹过窄巷，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埃。昏黄的灯笼剧烈摇晃，
光影在他清俊却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他紧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沉默再次笼罩，但这一次，空气里不再是绝望的死寂，而是充满了紧绷的张力，
仿佛弓弦已被拉至极限，只待最后的抉择。哑伯在车辕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许久，
久到巷口传来打更人遥远的梆子声。萧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深潭般的眸子里所有的挣扎、自弃、惊疑都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取代，
只剩下破釜沉舟后的决然。他没有再看那辆马车，也没有再看那个钱袋，
只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对我伸出手。“合作。”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淬了火的刀锋，
第一次真正展露出其下的锋芒，“从今往后，祸福同当，生死……与共。
”我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入他冰凉的掌心。这一次，他握得很紧，那层薄茧硌着我的皮肤，
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好。”我扬起一个冰冷的、充满战意的笑容，
“那便从离开这鬼地方开始。哑伯，劳烦带路。”破旧的青篷马车碾过坑洼的石板路，
吱呀作响，缓缓驶离了王府后巷的黑暗，融入了京城的茫茫夜色。车帘放下，
隔绝了身后那座巨大牢笼的阴影。狭窄的车厢内，油灯如豆，光影摇曳。我靠着冰冷的车壁，
看着对面闭目养神、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冷硬的萧珩。他看似平静，
但紧握成拳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泄露着内心的波澜。“二公子，
”我打破了沉默，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既已结盟，有些事，不妨开诚布公。比如，
你右腿的伤，是当年坠马落下的旧疾？还是……另有玄机？”萧珩倏然睁开眼，
锐利的目光如电射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警惕。“沈姑娘何出此言？”他声音依旧平静，
却多了一层冰封的戒备。“方才萧承泽拔剑时，二公子虽因位置和腿疾难以闪避，
但右肩下意识的后撤沉肩，左脚踝的瞬间发力点地，
绝非寻常文弱书生或真正跛足之人能做出的反应。”我缓缓道，目光扫过他看似无力的右腿，
“那更像是……久经训练的本能，一种预备迎敌、随时可爆发的姿态。”车厢内死寂一片，
只有车轮碾过石板的单调声响和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哑伯在外面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