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推了半天才塞进去，长舒一口气靠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布满划痕的窗沿。
火车刚刚启动，站台像被按了快退键，送行的父母们挥舞的手臂逐渐模糊，最后缩成视野里几粒晃动的黑点。
他掏出手机，信号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屏幕上的游戏图标突然变成灰色。
"借过一下！
"清脆的女声像冰汽水开瓶时的脆响，突然炸在耳边。
林小北抬头，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过道上，天蓝色的行李箱拉杆被她压得微微弯曲，另一只手捏着车票，指腹在座位号上反复摩挲。
她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和牛仔短裤，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皮肤上。
阳光透过车窗斜斜打在她脸上，嘴角自然上扬的弧度像是用圆规量过，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12D... 就是这里！
" 女生确认座位后，冲林小北眨了眨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细碎的阴影，"同学，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我靠走道的座位。
"林小北慌忙收起伸在过道上的腿，膝盖撞到前排座椅的铁架，发出沉闷的响声。
"抱歉。
" 他低声说，往窗边缩了缩，肩膀几乎贴到冰凉的玻璃。
女生利落地把行李箱竖起来，踮脚时牛仔短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踝处有颗小小的痣。
箱子被稳稳塞进行李架时，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像是经常旅行的人才知道的省力诀窍。
她坐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柠檬味湿巾，擦手时指尖灵巧地转了个圈，然后侧过身对着林小北："你好呀，我叫苏雨晴，雨过天晴的雨晴！
"说话时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右脸颊陷下去一个深深的酒窝，里面像盛着细碎的星光。
林小北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自然地抛出善意。
"我... 我是林小北。
"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喉结在干燥的喉咙里上下滚动。
"林小北，" 苏雨晴重复了一遍，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出节奏，"好名字！
简单好记。
你是去上学还是回家？
""上学，大一新生。
" 林小北盯着自己攥紧的衣角，感觉自己的社交能力在对方灿烂的笑容下，像台生锈的旧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