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2048年金爵奖后台，我半蹲着给苏曼系高定礼服的肩带。
她涂着碎钻甲油的手指戳我发顶：“林晚照，你当三年造型师，
手倒是稳了——不过也就配给我弄弄头发。”我垂眼笑，指尖在肩带内侧的缝线多绕了两圈。
三小时后，全息红毯的聚光灯下，她的礼服会“意外”滑落至腰际，而我会踩着她的尖叫声，
走上颁奖台。毕竟，当年被雪藏时在造型间给十八线贴假睫毛的我，早把“影后”二字，
缝进了自己新拍的独立电影《归期》里。沈宴清攥着复合请柬的手在发抖？没关系，
我接过奖杯时会告诉他：“我站的位置，从来不是谁的身后。1后台的化妆镜泛着冷光，
林晚照的指尖抵在苏曼礼服肩带内侧。真丝面料滑得像蛇，她摸到第三根缝线时，
苏曼的声音刺了过来：“林影后？现在该叫林造型师了吧？”苏曼扭头，
耳坠上的碎钻扎进林晚照的眼睛。三年前被雪藏那天，这张脸也这么笑着，
说“破产千金只配给我提鞋”。林晚照垂眸，指甲轻轻一挑，缝线应声而断。
“苏小姐的肩线太窄了，”她声音温柔，“松半寸会更显娇俏。”苏曼嗤笑一声：“娇俏？
你当年拿金爵奖的时候，可没这么会伺候人。”在镜子的倒影里，
她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划过锁骨，“要不是你家破产，沈总怎么会把资源给我？
”林晚照的指节在裙褶里攥紧。2045年那个暴雨夜，她跪在沈宴清的办公室，
求他别雪藏自己。他递来解约书，说“联姻对象是苏氏，我没得选”。
转天头条就是“林晚照被曝私接商演，德不配位”。“好了。”她往后退了半步。
苏曼起身时，肩带晃了晃，又稳稳地贴在皮肤上。后台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
周明川的声音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传了进来：“晚照，我在走廊等你。
”苏曼对着镜子调整珍珠发簪：“导演找造型师？真掉价。”林晚照没有接话。
三年前她蹲在便利店吃泡面，周明川举着剧本撞了进来。“这是你的故事，
”他把热咖啡推到她面前，“我找了你三个月，从你给网红做造型的直播间追到婚纱店。
”《归期》的剧本她翻到第三页就哭了。
那个在后台给人梳头、在剧组搬道具、在深夜看老电影学表情的女孩，
被他写进了每一帧胶片里。“苏小姐请稍等，红毯还有半小时。”助理捧着首饰盒走了进来。
林晚照扯下手套，金属指环磕在化妆台上，叮的一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周明川的消息：“刚才看你给她改肩带，眼睛里有戏——和拍《归期》的时候一样。
”她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停住了。三年前的林晚照眼睛里只有慌乱，现在的她，眼尾泛红，
像被揉碎的玻璃，每一片都闪着冷光。“晚照。”身后传来沈宴清的声音。林晚照没有回头。
他的脚步声近了，夹杂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三年前他也是这样靠近，说“等我处理好联姻，
就接你回来”。结果他接回来的，是苏曼的庆功宴。“今晚的红毯，
”他的手悬在她肩膀后面，“我让助理留了VIP座。”林晚照转过身。
沈宴清西装口袋里露出半张请柬，烫金的“复合”二字刺得她瞳孔收缩。“沈总，”她笑了，
“我今晚的位置，不在观众席。”他愣在原地。林晚照擦过他身侧时，
听见请柬被攥皱的声响。全息红毯的倒计时开始在后台循环播放。苏曼踩着细高跟走了过来，
肩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林晚照站在安全通道口，看着她对着镜头撩头发，
珍珠发簪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再过二十五分钟，
苏曼会沿着全息投影的星光步道走完全程。那时——林晚照摸出手机，
打开《归期》的定妆照。照片里的女孩垂着眼，睫毛上凝着泪，像朵被踩进泥里的花，
却在泥里生了根。后台广播响起：“影后候选人苏曼，
红毯准备——”2全息红毯的聚光灯亮起时，苏曼的珍珠发簪闪了闪。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
腰肢摆得像孔雀开屏，
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全息投影的星光节点上——这是她花了半个月找礼仪老师练的，
为的就是让镜头把她的优雅刻进每帧画面里。“苏曼看这边！”“苏影后笑一个！
”闪光灯连成一片，她抬眼望向前方的主镜头，唇角扬起标准的15度。忽然左肩一沉，
丝绸肩带顺着手臂滑了半寸。她本能去抓，却触到松垮的缝线——早上林晚照给她改肩带时，
说“这样更显锁骨”，她还嫌对方手生，现在倒成了麻烦。苏曼皱着眉把肩带往上提，
指尖刚碰到珍珠坠子，“嘶啦”一声。全场抽气声比全息音效还响。
她的高定礼服左肩带彻底断裂，薄纱从锁骨处滑到臂弯，雪白肩背大片裸露在镜头前。
苏曼的妆都僵了，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直到前排记者的镜头怼到她面前，
才尖叫着捂住胸口，踉跄着往后台跑，珍珠发簪“啪”地掉在红毯上，滚进了星光投影里。
“各位来宾，刚才是全息特效测试！”主持人李慕白额头冒了细汗，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让我们把掌声送给苏曼小姐的专业——”没人鼓掌。镜头扫过观众席，
沈宴清捏着香槟杯的指节泛白，杯身裂开细纹，琥珀色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淌，
在西装裤上晕开深色痕迹。后台监控屏里，林晚照看着苏曼撞开安全门的背影，
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手机震动，周明川的声音带着笑：“晚照，
《归期》的词条已经冲到小众平台热搜第三了。观众说你给苏曼改肩带那手‘意外’，
比电影里的哭戏还真实。”“我改的不是肩带，是她的命门。
”林晚照垂眸看手机里的定妆照，照片里的女孩睫毛挂着泪，却把脊背挺得笔直，
“三年前她踩我进泥里时，没算到泥里能生根。”“你猜沈宴清现在在想什么？
”周明川压低声音，“我刚看到他助理在后台翻请柬，烫金的‘复合’都揉皱了。
”林晚照没接话。她望着墙上的倒计时——距离颁奖环节还有四十三分钟。玻璃幕窗外，
全息红毯的骚乱还在继续，可她的目光早穿过人群，落在舞台中央的奖杯台上。
那座刻着“金爵奖最佳女主角”的水晶杯，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冽的光。“该我上场了。
”她摘下造型师围裙，露出里面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裙，“记住，等会不管谁念提名，
镜头扫到我时——”“切特写。”周明川笑出声，“我懂，你要让所有人看清，
当年被踩进泥里的花，到底能开多高。”颁奖礼现场突然暗了灯。
李慕白的声音通过全息音响扩散开来，混着观众席的窃窃私语：“接下来，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林晚照整理好袖口，往舞台侧门走去。她知道，
当聚光灯再次亮起时，所有关于“林晚照”的疑问，都将在这座奖杯前，彻底有了答案。
3颁奖礼现场的灯光骤然熄灭。
慕白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炸响：“接下来颁发本届金爵奖最佳女主角——”全息屏突然亮起，
滚动的提名名单里没有苏曼的名字。“获奖作品，是一部未宣传、未路演的独立电影。
”李慕白顿了顿，“《归期》。”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有人翻找手机，
有人扯着邻座问“那是什么片子”，沈宴清捏着碎纸片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发白。
“《归期》的导演，现在要上台说几句话。”李慕白侧身，周明川从侧幕走出来，
衬衫领口还沾着片场的灰，“这是他第三次提名金爵，也是第一次带着女主角站在这里。
”周明川接过话筒，指节敲了敲奖杯底座：“拍这部片子时，我找了三个月女主角。
直到在造型工作室遇见她——”他突然笑了，“她给我看试镜视频，
镜头里的姑娘被人踩在泥里，眼睛却亮得像星星。”“那姑娘叫林晚照。”全场静默。
后台监控屏闪了闪，切出一条长镜头。林晚照站在侧门边，黑色裙角扫过地灯，
发梢沾着点刚才做造型时的碎钻，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沈宴清“咚”地站起来，
西装袖口蹭翻了香槟杯。酒液泼在请柬碎片上，“复合”两个烫金字晕成模糊的红。
聚光灯“唰”地打向舞台中央。林晚照踩着台阶往上走，
每一步都像当年拿最佳新人奖时那样稳。奖杯递到她手里时，水晶棱面割得掌心发疼。
她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最后落在沈宴清脸上——他还保持着起身的姿势，喉结动了动，
像要喊什么。“我该站的位置，从来不是你的身后。”掌声掀起声浪。
有记者举着话筒冲上台，有评委抹着眼泪鼓掌，苏曼的经纪人在角落摔了手机。
林晚照垂眸看奖杯上的刻字，转身时，一滴泪坠在“最佳女主角”几个字上，碎成星芒。
颁奖礼结束时，后台走廊的声控灯次第熄灭。林晚照推开化妆间门，
高跟鞋叩在大理石地面上，空荡的回响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是门锁被按下的声音。
4后台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次第亮起。林晚照刚迈出化妆间，迎面撞上沈宴清。
他西装前襟沾着酒渍，领带歪在锁骨处，手里还捏着那张被揉碎的请柬，碎片扎进掌心，
渗出血珠。“晚照。”他声音哑得像砂纸，“你赢了……但你还愿意回来吗？
”林晚照停住脚步。她望着他发颤的指尖，想起三年前雪夜，也是这样一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