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台上，富豪周永福的尸体胸腔被剖开，暗紫色的蛇鳞状尸斑从心口蔓延至脖颈，宛如某种活物在皮下蠕动。
沈瞳手持解剖刀，精准地划过肝脏，她戴着金丝眼镜，目光平静无波，“心肌纤维断裂，血液含高浓度生物碱，初步判断是神经毒素致死。
至于尸斑形态，可能是死后接触特殊化学试剂产生的角质化反应。”
陆离盯着那片蛇鳞尸斑，昨夜触碰证物时看到的百目鬼幻影仍在脑海翻腾，他忍不住伸手去碰。
陈九的桃木警棍突然横在尸斑上方，老警探警服邋遢，领口敞开，脖颈上挂着的八卦镜却锃亮如新，“蛇鳞怨气未散，你小子想当第三个受害者？”
“第三个？”
陆离缩回手。
陈九用警棍敲了敲墙角的担架，白布下蜷缩着一具盖着警服的尸体，“那小子偷摸抠了片鳞，半小时后心跳骤停。”
沈瞳冷冷打断，“尸检报告会证实这只是巧合。”
她将切片放入显微镜，屏幕却陡然雪花闪烁。
婴啼茶肆三人踏入“忘忧茶肆”，浓烈的沉香几乎凝成实质。
仿古茶桌上，青瓷杯里琥珀色茶汤荡漾，年轻网红们举着手机首播：“喝了就能忘记烦恼哦～”沈瞳翻看病历，“第五个昏迷者，症状一致。
深度昏迷，脑电图呈首线，但代谢功能正常，像灵魂被抽空了。”
陆离指尖擦过茶桌裂缝，通灵之眼骤然触发幻象：黑暗地下室，女人将暗红泥浆灌入陶瓮，瓮中浮出婴儿头颅。
泥浆注入茶杯的刹那，婴魂凄哭刺穿耳膜。
幻象破碎，茶肆老板娘柳如烟正笑吟吟递来茶杯，“警官尝尝？
新到的‘解忧’茶。”
她旗袍开衩处，一片蛇鳞在腿侧闪光。
陈九甩出警徽按在杯口，黄铜徽面竟浮出朱砂咒文，茶汤剧烈沸腾，窜出黑烟凝成婴孩鬼脸！
“啊呀！”
柳如烟娇呼着打翻茶杯，鬼脸瞬间消散。
地下尸窖深夜突袭茶肆地下室，恶臭熏得陆离几欲呕吐。
三十平米地窖堆满陶瓮，瓮口封着黄符，符纸渗出腥黄油渍。
沈瞳用镊子挑起瓮中暗红胶泥，“尸泥，人体脂肪与骨灰的混合物，混合了……”她突然噤声——显微镜下，泥中密密麻麻的虫卵正在蠕动。
黑影倏地从瓮后扑出！
柳如烟瞳仁裂成蛇类竖线，指甲暴涨刺向沈瞳咽喉：“坏我生意者死！”
陈九甩出警棍，棍身雷纹迸发蓝光，“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电光缠住蛇妖，却听“刺啦”一声，警服被蛇尾撕开，陈九肋下三道血痕深可见骨。
陆离将手铐抛给沈瞳。
女法医竟默契地扣住蛇妖手腕——银铐内侧铭刻的符箓骤亮！
蛇妖惨叫着缩回人形，腕部烙出焦痕。
非人之证审讯室里，柳如烟癫狂大笑，“那些婴灵本该胎死腹中！
我让它们借尸泥重生是功德！”
她突然盯住单向玻璃后的陆离，竖瞳缩成针尖，“你的眼睛……和‘那位大人’一样。”
证物室中，沈瞳将尸泥样本塞进基因测序仪。
屏幕数据瀑布般刷过，她猛地僵住，“不可能……蛇妖的 DNA 变异了？”
陆离凑近。
沈瞳脸色惨白，“样本里检测出周永福的线粒体 DNA——昨夜富豪尸体失踪的心脏组织，就在这罐尸泥里！”
灯光嗤嗤闪烁，黑暗吞没房间的瞬间，陆离的通灵之眼瞥见仪器屏幕上——DNA 螺旋结构正扭曲成蛇形，鳞片缝隙里挤出百目鬼的瞳孔。
“警报！
证物室低温柜遭破坏！”
广播炸响。
三人冲回地下室，只见所有陶瓮碎裂，尸泥汇成血潭，潭中浮出一具无头女尸。
女尸右手紧攥警徽，徽面刻着名字：陈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