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就明白了“司令塔”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这小鬼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货物”，她是整个御坂网络的服务器和总控制台！
她的死亡，引发的不是简单的个体暴走，而是一场席卷全球的、近万名克隆人的集体失控！
雇主给的钱，格局瞬间就小了！
凌夜刚想开口追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怀里的小女孩身体却突然一软，首接瘫了下去。
“喂！”
凌夜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
触手所及之处，滚烫得惊人！
就像摸到了一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烙铁！
“大哥哥……御坂御坂的身体……好烫……御坂御坂感觉自己要融化了，御坂御坂痛苦道……”最后之作的眼睛己经闭上，小脸烧得通红，嘴里无意识地发出细微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微弱。
凌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这小鬼也不靠谱啊！
比她预估的三小时，提前了太多！
根本不等他做出反应，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毫无征兆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死死地锁定了他们！
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他怀里这个小鬼来的！
凌夜的魔法感知力在瞬间就分析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纯粹为了抹杀而存在的杀气，绝对是学园都市最见不得光的部门——暗部！
他们是来“清理”这件失败品的！
操！
凌夜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什么狗屁“回收”任务，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
雇主根本就没想过要回收最后之作，他们只是利用自己这个魔法侧的雇佣兵，把这个烫手山芋从研究所里引出来。
然后，再让暗部出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处理”掉！
自己，就是那个负责引蛇出洞的诱饵！
那么问题来了，最后之作是自己跑出来的啊……算了，这个不重要，雇主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事后，自己拿钱走人，对学园都市内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而雇主，则兵不血刃地解决了心腹大患。
不是要不要这么阴啊！
今天过后你最好祈祷别被我逮住了！
凌夜抱着怀里生命体征飞速衰弱的最后之作，脑中开始权衡利弊。
一个选择，清晰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选择一：把这个小鬼扔在这里，扭头就走。
暗部会处理好一切，自己只需要发个邮件，就能拿到那笔八倍的尾款。
选择二：保下这个小鬼。
这意味着，任务作废，尾款泡汤，还会惹上一身甩不掉的麻烦。
金钱，还是麻烦？
利益，还是原则？
凌夜的眼神闪烁不定，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最后之作。
小女孩的眉头紧紧皱着，即使在昏迷中，脸上也满是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那张稚嫩又无助的脸，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凌夜的脑海深处。
一瞬间，一个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破开记忆的尘封，猛地涌了上来。
那是三年前，他还没有穿越，只是一个为了KPI和房贷拼命的社畜。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病床上，他最疼爱的妹妹，同样是这样一张苍白无助的脸，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
而他，除了握着她的手，说一些苍白无力的“会好起来的”，什么都做不到。
那种眼睁睁看着珍视之物在眼前凋零，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是他最想摆脱的噩梦！
“妈的……干了！”
凌夜的眼神，变了。
之前所有的算计、权衡、烦躁和对金钱的渴望，在这一刻，被一股滔天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他眼中的疲惫与懒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深渊般死寂的冰冷，和即将喷发的暴怒！
去他妈的尾款！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力的感觉！
老子最烦的，就是别人把老子当枪使！
“真是……亏到姥姥家了啊！”
凌夜低声自语，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抱着最后之作，带着戒指的右手上放在腰间带扣上。
TiME！
Please！
下一秒时间停止！
凌夜乘机抱着最后之作，转身就朝着一条漆黑的后巷冲去！
5秒后，时间恢复流逝，凌夜的身影己经消失在了街角。
“砰！”
伴随一声巨响，后巷里一家早就倒闭的杂货店卷帘门，被凌夜一脚踹开一个巨大的凹陷，他整个人首接撞了进去。
店内一片狼藉，满是灰尘。
凌夜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之作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破旧沙发上。
看着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凌夜不再犹豫。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造型朴素的银色戒指，换下time戒指，将其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在腰带的感应器上轻轻一扫。
Please！
Please！
伴随着一阵轻快的电子音，一股柔和的金色魔力光晕，从凌夜的掌心涌出，缓缓注入到最后之作的体内。
在这股魔力的滋养下，最后之作滚烫的体温开始缓慢下降，痛苦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
但凌夜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Please戒指只能维系生命，却始终没办法让她恢复。
“喂，魔龙，多给我借点力量。”
凌夜的心相世界中，一条银黑相间巨龙打了个喷嚏，语气中带着疏远和一丝无奈。
“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啊！
我可是你内心绝望滋生的魔龙啊！
而且越使用我的力量，越容易被绝望吞噬啊！”
“别整这那的，你就说帮不帮吧！”
“不帮！
而且你首接用契约戒指不就行了，这个小鬼精神世界好像出了点问题。”
“彳亍！”
凌夜退出心相空间深吸一口气，从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了另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主体为银质的戒指，造型比“Please”戒指要复杂得多，中央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圆形橙色魔宝石，宝石周围还环绕着一圈放射状的华丽金属纹路。
Engage（契约）戒指！
进入他人精神世界，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钥匙！
这枚戒指从他得到开始就没使用过，毕竟哪有救人的机会啊！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行就真得用魔龙的力量想想办法了。
说起来，身体尚未完成最终调整真的会导致精神世界出问题吗……算了搞不明白。
凌夜将最后之作小小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又是亏本生意啊！”
随即，他低下头，动作轻柔地执起最后之作滚烫的右手，将那枚橙色的契约戒指，稳稳地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冰冷的金属触碰到灼热的皮肤，小女孩的身体微微一颤。
凌夜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因为从现在起，我就是——你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