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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夕阳斜斜地穿过操场边的银杏树,把树影拉得很长。

一凡站在树下,看着面前的大大。

他瘦了很多。

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袖口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着,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己经放弃了。

"我们分手吧。

"大大说,声音很轻。

一凡眨了眨眼:"好。

"她答应得太干脆,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大大显然也没料到,他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你都不问为什么?

""你想分,那就分。

"一凡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作业。

一凡看大大失落的脸色,问:“如果我问,你能回答我么?”

“不能…”大大摇了摇头。

……大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一凡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

风卷着几片银杏叶擦过她的鞋尖,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对折的纸。

她弯腰捡起来,是一张医院的检查单。

"患者姓名:大大""诊断结果:慢性肾功能衰竭(终末期)""建议:立即转上级医院治疗"日期是三天前。

一凡的眼眸沉了沉,想找大大问个究竟,但他己经消失在了那个路口。

……大大没来上晚自习。

晚自习的教室很安静,只有翻书和写字的沙沙声。

一凡坐在座位上,课桌抽屉里放着一本陌生的笔记本。

她悄悄拿出来,翻开第一页。

"给一凡:""如果你看到这个,我可能己经不在学校了。

"字迹有些抖,像是写字的人手不太稳。

笔记本里记满了琐碎的小事:"10月15日,一凡今天和我一起吃饭,她吃饭时像个小仓鼠,好可爱。

""11月3日,她这次考试有史以来第一次上线!

明明很高兴却假装不在意。

我为她感到开心。

""12月24日,送她的橙子她没吃,放在桌洞里三天,最后被我偷偷换成了新的。

"一凡一页页翻着,指尖微微发颤。

她从来不知道大大记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事。

最后一页贴着几张车票,最上面一张是明天早上七点去北京的高铁票。

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对不起,不能陪你毕业了。

"下课铃响,一凡拦住正要出教室的体育委员张张。

"你知道大大最近怎么了?

"张张挠挠头:"他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听班长说他办了转学手续。

"张张压低声音,"其实前几天我看见他妈妈来学校,在办公室哭了很久..."一凡又去找班长的同桌李子。

李子也是大大的舍友。

"大大转学?

"李子咬着饮料吸管,"我听班主任说是去北京治病,好像挺严重的。

""什么病?

""不清楚,不过..."李梦犹豫了一下,"上周我看见他在厕所吐了很久,脸色特别吓人。

"……一凡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望向操场。

那棵银杏树下空荡荡的,只有几片叶子在风里打转。

放学后,一凡回家用手机拨通了大大家的号码。

"喂?

"是大大的妈妈,声音沙哑。

"阿姨,我是...""一凡?

"对方立刻认出了她的声音,"大大他...他睡了。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阿姨,他...病得很重吗?

"沉默了几秒,电话里传来深深的叹息:"医生说要换肾,明天就去北京...他不想让你知道..."一凡心情沉重,:“阿姨,希望他早日康复…”阿姨忍不住哭了。

第二天清晨,一凡站在火车站广场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她没那么喜欢大大,至少没有像他喜欢她那样深。

可是当她看到人群里那个瘦削的身影时,心脏还是狠狠揪了一下。

大大坐在轮椅上,脸色灰白,闭着眼睛。

他妈妈推着他,正在检票口排队。

一凡没有上前。

她站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通过检票,消失在人群中。

候车大厅的广播正在播放:"开往北京方向的G102次列车即将发车..."回到学校,一凡独自走到那棵银杏树下。

大大在笔记本里写,这里有留给她的东西。

她蹲下身,拨开厚厚的落叶,露出一个小铁盒。

盒子里放着一枚银杏叶书签,背面写着一行字:"一凡,你要好好的。

"风突然大了起来,金黄的银杏叶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雨。

一凡站在树下,手里攥着那枚书签,第一次感到心脏传来清晰的疼痛。

她没那么爱他。

可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呢?

她以为自己没那么爱他,首到失去的那一刻才明白,有些爱早己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