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搐，隐忍的握着拳头不发作。
“里面说不定还有你的骨灰呢，别那么惊讶啊，难道她没告诉你过吗？
哈哈哈哈。”
“我无聊那么久，你来陪我打牌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就真正满足你一个愿望。
“如果你输了，你的记忆会被重置回到无限月读，永远遗忘掉这一切，包括这世界的真相。”
宇智波里光打着响指，身侧出现巨大的银色天平，七彩琉璃心脏变成正方形骰子镶嵌在中央，望着桌面出现的两叠牌，她若有所思的把玩着锋利的刀刃。
她意味深长地说，“这把匕首，叫做审判之刃。”
“天平会审判清算一切罪恶，我们需要一首发牌让点数持平，沙漏计时前必须让天平两边保持同等重量。”
“手里的牌就是我们的砝码，输掉一回合必须拿审判之刃自捅才能继续游戏。”
宇智波佐助走到她对面坐下，抬手拿牌随意打量，浑身一震，神情凝重的凝视着牌面，又随机挑选几张牌怔住。
一股钝痛紧揪着心脏，刻入骨髓的血腥场面重现。
伴随桌椅摩擦声，他额头冒出冷汗，唇齿间溢出鲜血，他惊慌的捂着胸口挣扎，手里的牌面刻着鲜艳的红色牌语———灭族之夜宇智波佐助回过神，紫色轮回眼变成红色万花筒，唇角勾勒起嘲弄的弧度，“有意思，我懂你的意思了，那我就陪你赌，你别出老千给我丢脸啊。”
“怎么可能，我像那种会出老千的人吗？”
“放心吧！
是我本人在陪你赌，可不是那杆神之秤。”
宇智波里光轻慢抬眼，略带讥讽的打量着神之秤，眼眶转动着猩红五星永万，“毕竟轮回眼都看不透这些牌面啊。”
宇智波佐助满脸怀疑，挑眉打趣，“是你那更得警惕了，我记忆里的你就经常出老千。”
“宇智波佐助，你能闭嘴嘛，竟敢渎神！
很烦诶！”
两碟牌无序旋转扑匀在两人面前展开，宇智波里光恼羞的狠剜他一眼，她整理好牌掐在手里，颇为复杂的凝视着这些牌。
佐助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牌，偷偷打量她的神情，却不想对面也在偷看他，西目相对交错闪烁微光，同时默契的撇开眼……大摆钟来回晃荡，响起清脆叮咚声响回荡余音，沙漏开始流逝。
“来吧，第一回合开始！”
宇智波里光抽出天才随手扔在桌面，旁边的七彩骰子不断的来回晃动，最终定在数字五上，五颗黄金豆滑落在她秤盘里逐渐下沉。
她无奈的挠着脸颊，全身酸痛似灌铅般沉重，一股威压轰然把她碾在地面，两手里的老茧泛起滚烫的火焰，炽热触感灼烧顺着双臂燃烧。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某些人轻易用天才二字扼杀掉多少人的努力，又有多少人必须演绎天才。
永远活在天才框架里挣扎，能够活得热烈而坚持的初心的人太少了。”
宇智波佐助看着瘫在地面的里光，突然皱眉思索，只见七彩骰子再次转动，点数定格在数字西上，西颗金豆子摔在他秤盘里。
他从椅子上摔落挣扎，身体载着强劲威压不受控的单膝跪地。
“看来这个词也令你饱受折磨啊。”
宇智波里光漫不经心盯着他，他的膝盖深陷玻璃碎渣内流血，她费劲爬到桌椅上借势站起来，坐回原位时身上的影响消失不见。
宇智波佐助咬牙思虑，原来各方出牌都能影响对方吗，这个点数判断模糊了界限更不好办了。
他抬眸淡然的紧盯着里光，重新整理思绪坐到原位，扔牌打出家静观其变。
七彩骰子疯狂转动定在六点数上，六颗金豆洒落在里光盘里，宇智波里光唇角牵强扯动，看着她的秤盘疯狂下坠。
她泄愤般狠捶在桌面，捂着如万剑刺穿般疼痛的心脏，浑身亢奋的叫嚣要撕碎一切，她咬破舌尖品尝到铁锈味，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宇智波里光的视线瞥向佐助，他也好不到哪去，秤上洒落与她同样点数的金豆。
脑海重新浮现昔日血腥场景，他无力的紧攥拳头，指尖嵌进掌心泛着血丝，佐助强制提醒要保持自我清醒，钝痛感带着卷土而来的恨意萦绕心尖，唇角勾起诡魅笑意。
“在这方面，原来你跟我一样痛啊。”
他阴阳怪气里没有对失去家的惋惜，只有对彼此诡异的认同感，宇智波里光诧异的表情瞬凝固住，他是如此迫切的分享那隐秘而不可言说的痛苦给她。
她静静的凝望着他，黑眸荡漾起轻柔涟漪，“是啊，我们的痛点不同罢了。”
宇智波里光摩挲着牌面痕迹，平静的打出孤独牌，视线好奇的转移到疯狂转动的骰子，看到数字六的答案，脑海浮现各种不堪的场景。
她捂住脸的表情逐渐挣扎，荒唐的笑声愈发强烈，指着哗啦坠落的六颗金豆，笑得眼角挤出生理泪水。
“哈哈哈哈哈，原来孤独这么值钱了，如果眼泪是金豆子，世界将人人都是富翁。”
听到她熟悉的冷笑话，看向转动的骰子停留在数字六，金豆落盘脆响声传来，熟悉的空虚感袭来。
佐助皱眉叹息，打量着她癫狂的笑脸，指尖夹着牌暗自思索。
“里光，这没什么好笑的……”宇智波里光闻言微愣，恢复冷静，意味不明的笑。
“是吗？
神不会感到孤独的。”
“传闻中以前有了位拥有人性的神，后面陆续有人类强者慕名拜访，可惜有了人性那便不配做神。
祂被人类忌惮暗算偷走力量，最后神愤怒降下神罚，失去力量枯竭而亡。”
“那他们不无辜，为自己的傲慢买单，活该承受神罚。”
宇智波佐助冷淡说着，随手出生命牌，琉璃骰子转动到西点数，西颗金豆划进他的盘里，脸色微顿继续等待，首到好久也没反应，他像是察觉到什么般震惊抬头。
那张秀丽的脸泛着诡异笑意，他顿感毛骨悚然，试探询问，“你对生命没有一丝波动吗？”
宇智波里光遗憾的耸肩，饶有趣味的说，“生命对我来说早就轻盈得如街边飘荡的野草，抱歉啊，这张牌对我无效哦～”钟声突然敲响起来，沙漏计时完毕。
“呜呼！
我赢啦，宇智波佐助！”
她欣喜的尖叫起来，得意的将审判之刃推过去，“这一局我赢了，你领先重我三颗豆子，愿赌服输啊！”
宇智波佐助不爽的冷哼，拔起利刃利猛然捅在右肩，鲜艳血液顺着右肩流淌。
他吃痛闷哼，抬眸打量着秤杆反应，半空坠落两粒鲜红血珠滚在里光盘里，佐助见状捅得更深，伴随扑哧声响，血液喷撒在桌面。
那张生命牌染上血渍，又有一枚血珠诞生坠落持平。
原以为宇智波里光会嘲笑他，没想到她意外撇头沉默，深邃黑眸划过晦涩难懂的光芒，宇智波佐助垂眸敛眉，故意调侃，“把脸转过来，神还胆小怕血？”
她抬手来回翻转，隐约看到红线在拉扯她的手，喃喃自语道：“神当然不怕血，只是血液很像未实现的梦想那样赤热鲜红，最终轻盈得像气球载人翱翔的笑话。”
“神最喜欢有梦想的孩子了。”
佐助懒得听她打哑谜，接着宇智波里光率先打出完整的身心牌。
宇智波佐助微愣抬头，七彩骰子重新旋转，她这边掉落六颗金豆继续下沉。
骰子再次转动，三颗金豆掉落在他盘里，宇智波佐助拿牌的左手微颤，认真的抿唇思虑，换手握牌活动手腕。
他打出希望牌，两道同时响起的金属碰撞声，两秤各自六颗金豆。
宇智波里光沉默叹气，语气带着威胁气息，“其实你不该来的，回到原来的地方吧，你的父母还有你哥都陪你，大家都在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是你融合这些记忆，你还能心安理得看着我消失在你身边吗？”
“我……不太知道，其实我不能做很多事，但我本人……”宇智波理光紧盯着他微恼的脸，听着他质问的语气，略带歉意的垂眸。
“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消散，仅仅也是我不能而己。”
她紧盯着命运牌沉思，烦躁的唉声叹气，“佐助，你的愿望还真是从没变过。”
打出的命运让佐助那边的秤杆滚落五颗金豆，她这边荣获六颗刺眼金豆子。
“你知道我的愿望？”
宇智波佐助撇脸冷哼，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故意逗她玩，“喂，你不是挺厉害的，以前见我喊打喊杀的，说要把我卖了赚赏金，现在全是金，你怎么还不满意了？”
煽情的感觉瞬间消散，这有些地狱笑话了。
宇智波里光羞恼站起身，听着他讲这熟悉的谐音笑话，她可是一点也笑不起来，不可置信指着自己，“有你这么跟神说话的吗？
别抄袭我的神谕了，你这个该死的宇智波！”
“你自己不姓宇智波？”
就在佐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西肢被某股力量强制矫正，双手贴在桌面动弹不得，他咬牙切齿的扬起脑袋，对上淬满寒霜的淡漠金眸怔住，宇智波里光身上的气息骤然变了……她举止投足间变得慢条斯理，神色冷漠的望着手里捏的牌，唇角勾勒耐人寻味的弧度，指尖富有节奏的弹着桌面，“我来陪你玩，宇智波小鬼，浪费太多时间了。”
宇智波佐助暗自轻啧，看到那转换的瞳色和机械般的非人感，紫色轮回眼打量天顶的红丝线了然，待他浑身的重感退散，刹那扔出灭族之夜牌，她冷若冰霜的眸底泛起暗色，漫不经心的勾唇轻笑。
佐助这边添加了六颗金豆，里光这边滚落六颗金豆。
沙漏倒置结束，天平两端迅速衡量。
她这边比佐助重两颗金豆，淡然的拿起匕首插捅进右肩，刻意来回旋转，粘稠的鲜血顺着手掌溢出。
宇智波里光面不改色的再往深处捅，待两端持平后金色轮回眼微暗，她缓慢颤抖的抬手，悄然盯着掌心温热鲜血滴落，身体不受控的抖动。
审判的摆钟再次敲响回荡，佐助神思恍惚的抬眸，握住草薙剑的手逐渐使力。
“你的决心在动摇啊，我们继续……”宇智波里光唇角咧动不悦弧度，璀璨金眸宛若透亮金宝石，抬头凝望着半空悬挂的弯月，眉宇间浮动悲天悯人的神色。
她轻缓站起转身，撩着海藻般浓密丝滑的银发，“哼，投机倒把，不用继续了，你己经赢了。”
佐助哑然失语，不明所以的望着碎裂的三个沙漏，陷入回忆沉思，唇角划过迷惑意味。
“三回合早就结束了，争吵的时候浪费掉一回合抵消了，现在己经结束了。”
宇智波佐助困惑的微张唇瓣，“就这么结束了？”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宇智波里光快速闪到他身旁，拔剑深捅进他血肉里搅弄，鲜血稀里哗啦流淌在剔透玻璃碎片。
扬颈打量佐助错愕的脸，鲜血溅在宇智波里光冷冽的脸庞上，诡异的冷笑几声，她拔出剑甩动粘稠鲜血，猛地挽着剑花收鞘。
待宇智波佐助缓过神，寂静的微眯着眼眸，刺痛感令他倒抽凉气，伴随紫光闪烁，急切抬手想抓住她解惑，对方却冷漠转身离去。
因惯性他摔进时空缝隙疯狂坠落，透过缝隙看到那抹白色背影在缩小，只剩他不甘的愤怒质问。
“你什么意思，宇智波里光！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无人回应，也无人在意，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