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我登基了,但是是个傀儡皇帝。那还不如继续在乡里种田。
我不是皇帝老子亲手养大的儿子,而是他死后不久被人从田间地头抓回来,
洗干净就套上龙袍的傀儡皇帝。抓我的是一个叫什么萧玦的人,
听身边的小太监说他是摄政王,权力滔天。这皇帝做得我每天提心吊胆的,
偏偏摄政王没事就往我面前凑。说是为了监督我有没有好好当皇帝。可是爱卿,
不用这么监督我吧!吃饭睡觉,为何连我沐浴也要一起。01我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乌纱帽,他们跪在地上恭敬地齐声:“恭迎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谁能想到呢,在三个月前我还在桃花村种着我的红薯,
跟二柱子一块放牛。眼神飘到我右手边坐着笔直的摄政王,我的思绪回到那天。
那是我第一次见着萧玦,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我牵着大黄牛踏着日落往家赶,
路过村口见到一群带着刀剑身披铠甲的队伍,他们中间还有一顶华丽至极的马车。
那些人骑着高头大马,马蹄子踏在黄土地上,
平常围在村口喜欢乱叫的狗群都吓得夹着尾巴直哆嗦。莫不是村里头谁犯了错,
引得上头来人了?我牵着大黄牛,小心翼翼的往边上走,生怕惹到这些大人物,
余光不经意间瞟到马车中的那位贵人。“你是赵珩?”他开口时,声音比村口的井水还凉。
我手里紧紧攥着放牛的绳子,瞅着他身上那件绣着金线的黑袍,心里直发慌,
手心的汗也不知怎么冒了出来。我们村就没见过这么体面的人,
连县里的太爷都没他一半气派。赵珩是我母亲为我取的大名,村里人都叫我二狗,
若不是熟悉的人不会知道我的名字。后边跟我一块放牛的二柱凑过来小声说:“二狗子,
别是你上次偷了张大户的瓜,人家告到京城去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啐他,
萧玦身后的人就递上了一卷明黄的布。展开时,上面的字我认不全,
只看得懂最顶上那个大大的“敕”字还是村学堂的先生教过的。“老皇帝崩了。
”萧玦的目光扫过我黑咕隆咚的脸,像是在打量一头刚从泥里刨出来的红薯。
“你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现在得跟我回宫,继承大统。”我当时就懵了。我爹娘死得早,
从小就跟着叔婶过活,每天不是种地就是放牛,怎么就成了皇子?还是要当皇帝的那种?
二柱一听在旁边哎哟一声:“二狗子,你这是祖坟冒青烟了?”萧玦没理他,
只对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带他走。”我将手里的牛绳递给二柱让他好生照顾大黄,
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依靠,不等我说完就被人架上了马车。车轮碾过熟悉的土路时,
我扒着车窗往后看,见二柱牵着我的大黄往这边追,嘴里喊着:“二狗!
当了皇帝别忘了回来给咱村修条路啊!”大黄跟在后面,哞了两声。我将头伸出车窗,
大声喊着:“放心吧,回去记得告诉我叔婶,今后可能我回不来了。”他站在路上,
朝我挥手。恐怕此次一别,再难相见。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锦垫,我坐上去,
感觉比坐在自家炕头还别扭。萧玦就坐在对面,手里翻着一卷书,
侧脸的轮廓在车帘透进来的光里,像是用玉刻出来的。我偷偷瞅他,见他手指白皙修长,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低头再看看自己满是老茧和泥垢的手,赶紧往身后藏了藏。“别怕。
”他忽然开口,把书合上了,“到了宫里,没人敢欺负你。”我咽了口唾沫,
想问他是不是搞错人了,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那……宫里有地种吗?”他愣了一下,
嘴角好像往上挑了挑,又好像没有。“你想种什么?”“红薯。”我老实回答,
“去年我种的红薯,亩产比村里老把式还多两担。”他没再接话,重新翻开了书,
但这次他却把脸挡了个严严实实。可能是发现我在偷看他了吧,不想让我看。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半个多月,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了京,进了那个大得没边的皇城。
02宫里的日子,比我想象中难过多了。每天天不亮我就要起床,宫女伺候我洗漱更衣,
他们给我换上龙袍时,七八个人围着我忙活,我站在中间一动都不敢动。金銮殿上,
我看着底下跪了一片人,都喊我“陛下”,可我瞅着他们头顶的乌纱帽,
总觉得像是地里长出来的蘑菇。可能是我饿昏了吧,
要等上完早朝才能用膳的传统什么时候才能改?萧玦就坐在我旁边,穿着紫袍,
肩背如松竹笔挺,腰上系着玉带,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大臣们奏事时,
都先看他的脸色,他点头,他们才敢接着说。我坐在那个硬邦邦的龙椅上,
听着那些“盐铁”“漕运”之类的词,跟听天书似的,只能跟着萧玦说“准奏”。有一次,
户部尚书说要加征江南的赋税,我想起村里王大爷说过,江南那边去年遭了水灾,
忍不住插了句:“水都淹了,还怎么征税?”满殿的人都愣住了。
可能是没想到我这个傀儡皇帝还敢插嘴。但是这关乎普通老百姓,我怎么能不说话加征赋税,
老百姓还怎么过日子?萧玦侧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过了会儿,
他对户部尚书说:“陛下仁厚,此事暂缓。”退朝后,他把我堵在偏殿门口。“陛下,
你记住。”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抵在墙壁上,“在朝堂上,不该说的别乱说。
”我攥着袖口点点头,心里有点委屈。当了皇帝,连说句实话都不行吗?但还是要应着萧玦,
我眼眶红润,委屈看着他,“朕…朕知道了。”萧玦的反应愣住了。
不过他吞咽口水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想骂我,嘴巴干了想喝水吧。这次事之后,
晚上他总来我的寝殿。有时是教我认奏章上的字,有时是给我讲宫里的规矩。他靠得很近,
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檀香,混着点墨香,闻着很舒服。有一次萧玦教我握笔,
他手指修长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我盯着这双手看得有些出神,
这么好看的手才能写出好看的字吧。“发什么呆。”他用手指敲我的头,“好好练字。
”“好痛。”我捂着头揉了会,又不敢跟他顶嘴。拿起笔继续学习,嘴里嘟嘟囔囔,
“原本想说你手这么好看,写字也这么好看,没想到打起人来居然还这么的疼。
”灯光照耀下,我余光偷偷瞟他,看萧玦嘴角带着一丝弧度,似乎他心情还不错。
宫里的人都说,老皇帝弥留之际,把朝政和我这个“遗孤”都托付给了他。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再造父母。”有天晚上,我啃着他带来的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
“比我叔婶还好。”他正在给我研墨的手顿了顿,墨条在砚台上划出一道深痕。
“你叔婶会给你剥莲子羹吗?”我想了想,叔婶只会让我多干点活,多割点猪草。摇摇头,
他就笑了,把一碗剥好的莲子羹推到我面前:“那不一样。”可我还是想家。
想村口的老槐树,想二柱子,想我那三分地里的红薯。有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又在田里插秧,水漫过脚踝,暖烘烘的。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雕花木床上,
旁边萧玦正坐在床边,眼神沉沉地看着我。“做噩梦了?”他伸手,好像想碰我的脸。
我想起脸上还挂着泪水,怕被他瞧见,将脸撇到一边。萧玦默默将手收了回去。“没有。
”我赶紧抹了把脸,“梦见种地了。”他沉默了会儿,忽然说:“明天我带你去御花园走走,
那里有片空地,你想种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种子。”我眼睛一下子亮了。
第二天果然在御花园找着块好地,我挽起袖子刚要刨土,就被他拦住了。“陛下万金之躯,
怎能做这种粗活?”他招来几个小太监,“让他们弄。”我看着那些太监笨手笨脚地翻地,
心里直着急。可萧玦站在旁边,我又不敢说什么。最后那片地种出来的红薯,歪歪扭扭的,
远不如我种的好。03这天正好我准备沐浴,萧玦屏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把他的影子映在金砖地上,
忽明忽暗。“脱了。”他忽然开口。我吓了一跳,攥着领口往后缩:“干啥?
”萧玦的嘴角抽了抽,像是觉得我这话问得可笑。“让你脱你就脱。”他走过来,
语气不容置疑。“先帝说过,先皇后生的太子,左肩有朵梅花胎记,
这是证明你身份的唯一凭证。”我这才想起,叔婶以前总说我肩上那朵红印子奇怪,
像朵没开全的花。小时候我总嫌它丑,洗澡时都要拿手挡着。我慢吞吞地解开衣襟,
左肩那块熟悉的红痕露了出来。萧玦的目光落上去时,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果然是你。
”他伸手,指尖轻轻触在那胎记上,凉丝丝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玩意儿……真能证明我是太子?”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村里的狗蛋屁股上还有块月牙形的疤呢,也没见谁当他是皇子。“嗯。”萧玦收回手,
眼神沉了沉,“先皇后去世前,亲手在你襁褓上绣了朵梅花,说要跟你这胎记对应。
老皇帝把你送走时,留下了那件襁褓。”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见过那件襁褓,
跟你这胎记,一模一样。”我摸着肩上的梅花印,忽然想起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有个穿得很漂亮的女人抱着我,手指轻轻点着我肩膀,嘴里哼着听不懂的调子。
原来那不是梦。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摸着肩上的梅花印,
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个皇子。我这皇帝当了还不到三个月,连宫里的路还没认全,
就听说外边来了个真太子。萧玦正在教我看舆图,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说有个自称真太子的带着兵马驻扎在城外,要“清君侧,除奸佞”。我听着耳熟,
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是说书先生讲过的戏文里的词。“他说的奸佞,是你吗?
”我抬头问萧玦。他正在喝茶,闻言,茶杯在桌上轻轻一顿,溅出几滴茶水。“算是吧。
”“那怎么办?”我有点慌,毕竟我之前只是一个田间地头种田的粗人,
根本不懂得带兵打仗和处理朝政。“要不我把皇位让给他?我本来也不想当皇帝,
我想回家种地。”萧玦放下茶杯,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他比我高,这样蹲着,
视线正好和我平齐。“赵珩。”他很少叫我的名字,总是叫“陛下”。“你听着,
你才是真的太子。当年先帝刚登基时,朝廷和后宫动荡不堪,先皇后正好临产,
为了怕你遭人陷害,才把你送到乡下养着。先帝病危前,写下的遗诏是立你为太子,
继承皇位。现在回来的那个,是李妃的儿子,算不得数。
”我愣住了:“那……他为什么敢回来?”“因为他以为你是假的。
”萧玦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他说这话时,
眼神里闪过点什么,像冬天结冰的湖面裂开了条缝。我忽然想起刚进宫时,
有个老太监偷偷告诉我,摄政王萧玦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平定叛乱,
手上沾的血比我见过的水还多。城外的太子天天派人来骂朕,说萧玦把持朝政,
还找了个泥腿子冒充太子。我听着那些话,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我确实是泥腿子,
可被人这么说,总觉得不舒服。萧玦却好像不在意,每天该教我读书还是教我读书,
该批奏章还是批奏章。只是晚上来我寝殿的次数更勤了。有时就坐在旁边看我打瞌睡,
有时会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我小时候也在乡下待过。”有天晚上他忽然说,
“那时候家里遭了祸,流落到一个村子,饿了三天,差点没挺过来。”“那后来呢?
”我好奇地问。“有个小孩,给了我半个窝头,还把我藏在草垛里,躲过了追兵。
”他看着我,眼睛在烛火下亮晶晶的,“那半个窝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听着,
忽然想起我十岁那年,确实在草垛里藏过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还把娘留给我过生日的窝头分了他一半。不过我记性不好,早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左边眉毛上有个疤?”我随口问了句。萧玦的动作猛地一顿,
过了好半天才说:“是。”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什么,他却忽然凑近了。
他的呼吸落在我脸上,带着点酒气,还有他身上惯有的檀香。“赵珩。”他的声音有点哑,
“你信我吗?”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得像打鼓。点了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我不知道该信不信,我只知道,他是这个金碧辉煌却冷冰冰的宫里,唯一对我好的人。
他笑了笑,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他的指尖很凉,触到我皮肤时,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别怕。”他说,“有我在,没人能伤你。”第二天,
萧玦就带兵出城了。临走时,他把一枚玉牌塞到我手里:“拿着这个,宫里的人都听它的。
”我捏着那枚温凉的玉牌,站在城楼上看他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出去。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
闪闪发亮,像要融进天光里。他走了七天,这七天里,我天天都在城楼上等着。第八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