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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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棺中剑客我猛地睁开眼。黑暗。窒息般的黑暗。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

手指触到粗糙的木板——头顶、左右、身下,全是木板。棺椁?我竟在棺中?我是燕无痕!

天下第一的剑客,怎么可能死?谁把我埋在这鬼地方?

零散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焚剑谷的血战,

残剑穿胸的剧痛...记忆最后停留在那柄刻着"焚"字的断剑,刺穿我胸膛时,

剑身上的锈迹竟像活物般蠕动...之后呢?谁把我塞进这口棺椁?胸口突然发烫。

血玉在暗中透出幽幽赤芒。气息将竭。我运足内力,一掌轰向棺盖——"咔嚓!

"朽木应声迸裂。冷空气灌进肺里,混着泥土腥气。月光下,破屋前立着个佝偻人影。

"青霜?"我喉咙发紧。那是跟了我十年的医女,可眼前这个白发老妪...真的是她?

她抬起枯枝般的手:"别问。"声如老鸦嘶鸣,"活着就好。"马蹄声由远及近,

刀剑碰撞声刺破夜空。玄冥宗的追兵来了。"走!"她推我一把,

转身时袖口露出染血的绷带。我抓住她肩膀:"你受伤了?

"她塞给我一个瓷瓶:"毒丹能压住伤势。

"瓶中药丸泛着不祥的紫色——每丸皆折一年寿数。"用了多少?"我牙关咬得生疼。

她摇头:"不重要。"远处火把连成火龙。她把匕首横在胸前:"这次,换我护你。

"2 焚剑谷的诅咒三日前的焚剑谷。风掠过插满残剑的焦土,像亡魂在呜咽。

万千残剑倒插成林,宛若铁冢。指尖刚触到剑锋就见了血——这些锈刃竟比新淬的更为锋锐。

谁在这荒谷埋下剑冢?又为何...每把剑都泛着血光?地面忽震!

烟尘中浮现出整齐的黑影——玄冥宗的追兵,至少三十人。"燕大侠好雅兴。

"为首者掀开斗篷,露出毒蛇刺青。"来我玄冥宗的剑冢...寻死?

"后退半步就是万丈深渊。我缓缓拔出青霜剑——剑刃映出他们错愕的脸。

箭至时我舞剑成屏。毒芒却破袖而入,左臂瞬麻。

最后那道符咒炸开时——我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每次呼吸都带出血沫。

视线开始模糊...这就是要死的感觉?青霜剑当啷落地。

"看来天下第一..."玄冥教徒踏住我脉门,"也怕毒啊?"意识消散前,

我看见黑袍人踏雾而来。他往我胸口按了块血玉:"记住,续命之法...需以命换命。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树后那个戴黑纱的剑客。冷千秋!他为何在此?

3 第一次死亡婴孩夜啼骤起。我握紧剑柄,盯着村口摇曳的火把——他们来了。

玄冥黑旗在月下翻卷。马蹄踏碎菜畦,惊起犬吠声声。老村长将孙儿藏入地窖,

转头对我摇头:"燕大侠,走吧。""我知道你在这儿!"疤面汉踢倒腌菜瓮,

陶片四溅中露出腰间令牌——正是三年前被我斩杀的玄冥宗右使信物。"再不出来,

老子烧了这破村!"他踢翻的火把点燃草垛,火光映出他脸上那道旧伤,

是我当年青霜剑所留。指甲抠进剑柄的缠绳。三日前那个雨夜,

若不是老村长收留...我深吸口气踏入火光中。"刀疤刘。"我剑尖点地,

青石板迸出火星,"上次没削掉的耳朵,这次补上如何?"他脸色骤变,

右手摸向耳根——那里只剩半片残耳。箭矢破空声比警告更快。

左胸突然冰凉——低头看见箭尾的玄冥图腾,才觉出火烧般的疼。这箭喂了"七日殇",

中者经脉会逆流七日而亡。泥土混着血味涌进口鼻。最后听见的,

是疤面汉的狞笑:"把尸首吊在村口,等那医女来收!"黑暗中有东西在发烫。

血玉像烙铁灼着皮肉,突然——我吸进了五年来的第一口气。茅草屋顶的破洞漏下雨滴。

柳青霜的银发垂在药册上,墨渍处书:"还阳一遭,折寿五载""老村长呢?"我撑起身子。

她合上册子,衣袖滑落时露出手腕新增的皱纹:"今晨...无疾而终。

"药柜最下层传来金属碰撞声。那把从焚剑谷带回的残剑,竟在椟中自颤。

剑柄缠着的褪色红绳,正是老村长孙女的发带。4 医女的白发药炉炭火将烬,

映得柳青霜的白发像覆了层霜。她执药杵研药,陶钵中药渣混着血丝——原是掌心皲裂所致。

药秤上的铜盘轻轻晃动,她第三次抓回滑落的当归。那双手救过上百人,

现在连三钱药材都掂不准了。门轴吱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她没抬头,

只是把药碗往暗处推了推:"别闻,药气冲。"瓷瓶碰撞声像风铃般清脆。

她踮脚去够最上层的玉瓶,袍袖滑落时露出菊纹般的皱褶。药柜展开像本厚重的书,

每个瓷瓶的标签都是人名——王铁匠、李货郎...最新那瓶写着"赵村长"。

青瓷瓶底还沾着灶灰,她倒出三粒紫色药丸:"新配的续命丹,能撑半月。

"我盯着她新添的白发没说话。陶碗突然炸裂!药汁在桌面漫成血泊的形状。

她望着那片污渍轻笑:"重要么?"药柜最底层有个带锁的抽屉。钥匙转动声里,

她忽然问:"记得焚剑谷那柄断剑么?"黑绸布掀开时,

剑身渗出赤露——实为铁锈遇晨露所化。"当年你带着它回来,"她手指抚过剑身刻痕,

"剑尖还嵌着半块血玉。"我胸口突然传来刺痛。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断剑在绸上微颤,

像是被风吹动。5 黑纱剑客最后一粒灯花爆响时,我按住了剑柄。

房梁上传来靴底碾碎瓦片的细响——有人来了。窗纸突然映出修长人影,

像幅被拉长的水墨画。等意识到那是剑影时,匕首已钉在我耳畔三寸。青霜剑出鞘的刹那,

八枚透骨钉入地三分,排作八卦死门。房梁上飘下片黑纱,落在药碾子里。"十招。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接不住,医女死。"剑气激得她银发飞扬,她还在捣药,

仿佛没看见架在颈前的剑刃。"第一招。"黑纱人说道。双剑交击迸出火星,

我虎口裂开的血珠沿剑脊滑落。他的剑势如泰山压顶——我撞翻药柜才止住退势。

第七招时我剑锋挑落他的面纱。月光照亮那张脸的瞬间,血液都冻住了——那分明是我的脸!

第十剑带着龙吟声劈落,我格挡的剑刃突然发烫——青霜剑脊阴刻"焚"字篆文!

劲风扫落屋上茅草时,黑纱人已不见踪影。掌心传来灼痛,剑柄的"焚"字隐隐泛出赤色。

柳青霜终于放下药杵:"现在你明白了?"药柜底层传来叩击声。那把断剑正在匣中震动,

似是感应到同源剑气。6 血玉的裂纹苏醒时最先感受到异样的,是胸前血玉温润不再,

触手生凉。借着晨光细看,玉面已现三道细纹,最长那道贯穿玉心,裂纹深处似有金丝游动。

柳青霜的指尖按上我的腕脉,她盯着裂纹低语:"上次赵村长去时,只裂了一道纹路。

如今三纹齐现..."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沾上点点金斑。

她突然解开我的衣襟——心口肌肤隐现蛛网状纹路,渗出琥珀色血渍。

那纹路走势竟与焚剑谷残剑上的花纹一模一样。院外传来杂沓脚步声,

十几个持械者挨户搜查。"那魔头定在附近!"听口音混着南北腔调,显是各派联合的追兵。

我抓剑欲出,却被她拽回暗处:"先看看自己。"铜镜照见眼角血痕,瞳孔边缘已泛起金环。

她从药柜底层请出卷帛书,泛黄纸页绘着血玉图样,旁注朱砂小字:"玉纹三裂,

寿损七分"落款竟是三十年前早已仙逝的药王谷主。追捕声忽停,

传来沙哑喝令:"先拿那医女!她必知燕无痕下落!"柳青霜急塞来包袱:"从地窖走,

去焚剑谷。记住,现下每死一次,便累及一村性命。"包袱里除干粮药物外,

还有块她常年佩戴的护心镜,背面刻着《黄帝内经》片段:"形神相离,